帕拉塞爾蘇斯一開始的確看不起這個蠻族巫女,認為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不過是笑話。

而極力推崇格林黛兒的蘭斯則是被這個女人迷住了,所以才這麼相信她。

但兩者的研究有不少地方重合,所以格林黛兒也經常出入療養院,再加上蘭斯的有意撮合之下雙方也有了不少接觸,這才發現這個女人是真的很厲害。

雖然沒有提及,但鎮上還有周邊的農場這麼多人,其實一直都有病人這個群體,只是情況大多有些尷尬。

她來到哈姆雷特之後就對其中一些嘗試治療,在面對比如說在跌打損傷型別的外傷她有不錯的成果,鎮上的人不用再怕感染步入死亡,而她也為外傷治療積累了不少的經驗,甚至還培養出幾個醫療兵。

但是在面對比如說什麼感冒發燒、頭昏腦脹、腹痛腹瀉還有更加嚴重的內科病痛自己就無能為力。

也不是沒有嘗試過,但很可惜效果並不怎麼好,原因在於沒有找到發病的原因,那一套元素論根本就不適用。

所以她才投入更多精力在研究人體上面,企圖找出治療這些病症的辦法。

後來瘟疫爆發,枯萎病的出現更是暴露了自己的無力,面對那些病人甚至連緩解痛苦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只有記錄。

直到這個叫做格林黛兒的女人出手才完成治癒,聯合蘭斯徹底消除瘟疫。

帕拉塞爾蘇斯屬於是性格上比較倔強的人,或者說有傲氣,這是大多數天才都有的通病。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有點不相信的,直到後續領主拉上她還有格林黛兒一起研究才見識到她的實力。

那古怪的草藥,還有那難以言喻的巫術竟然真的有用。

也才明白領主說的遇到不懂應該去學習,去研究,而不是牴觸,封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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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實面前帕拉塞爾蘇斯其實就已經放下了那歧視,只不過面子上還是有點放不下。

不過有著領主在兩人之間調解,加上格林黛兒那待人溫善的性格,所以雙方之間的關係已經算是正常了。

只不過帕拉塞爾蘇斯只想要搞研究並不喜歡社交,也沒有需要討好誰的需要,所以才會看著這麼冷澹。

“來吧,領主說你會喜歡上浴場的。”

帕拉塞爾蘇斯聽著聲音回過神來,抬頭看去才發現到地方了。

說實話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蹲在療養院搞研究很少出來,來哈姆雷特這麼久她對於鎮上的一些設施還是不清不楚。

按照記憶她對這個地方的概念還是一片工地,但沒想到這麼快就變成了一個大型建築。

能看到建築主體是大塊的磚石,頂上也不是常見的木製屋頂,而是用燒製的瓦片。

這些都是常規操作,最為特別的是表層牆壁之上都抹上了一層白灰看不到外露的磚牆,透露出一種乾淨整潔的風格,不用想也能猜出是誰設計的。

“前面部分是浴場本身,那邊是男的,這邊是女的,裡面的工作人員也都是只有對應的,後面不對外開放,主要是燒水的鍋爐、倉庫、裝備清洗還有晾曬的場地。”

進門就是兩個被磚牆對半隔開的兩個獨立建築,格林黛兒給她講解了起來。

“浴場開放是下午六點到晚上十點,也就是大家下班的時間,有淋浴,泡澡,桑拿,藥浴,溫泉,後面好像還有按摩、修腳、搓澡之類的專案還沒確定,領主說要看接受程度再決定。”

帕拉塞爾蘇斯跟著進去,現在浴場剛開放,蘭斯的推廣政策又還沒開始實施,所以根本就沒有什麼人,更何況現在已經是九點的深夜,除去還沒下班的工作人員也就只有他們。

“浴場提供不同的服務,價格也是分段收費,如果只是淋浴價格會很便宜完全在普通人的承受範圍。

而其他專案收費更高,享受到的服務也更好,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好好放鬆一下。”

格林黛兒帶著她自然不是體驗最便宜的,聽她那話語顯得有些神秘。

說著便從一旁的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一套專門設計的浴巾,直接轉手交給帕拉塞爾蘇斯。

“先去換衣服,東西可以先放在這裡。”

聽到要換衣服帕拉塞爾蘇斯整個人就有點不對勁了,她這種孤僻的人不擅長社交,甚至一旦脫離實驗室就變得社恐。

她脫過不少實驗體的衣服,但讓她在這種環境換衣服……

帕拉塞爾蘇斯那抗拒的樣子非常強烈,似乎要轉身跑路。

格林黛兒見狀立馬笑著安撫,抬手指向一邊。

“當然不是在這裡,你應該是知道的,我們領主非常注重尊嚴……還是隱私來著?”

格林黛兒那笑著的面容稍稍一頓露出思索的神情,這才補充道:

“反正是類似這種新詞的概念,設計之初就考慮到了。

浴場建造的初衷就是為了改善哈姆雷特居民衛生問題,提高城鎮居住舒適度,所以在浴場的使用規定之中明確標出。

想要享受一些混合的專案之前都必須要搭配一種草藥製成的清潔劑進行一次徹底的個體淋浴,防止出現交叉感染。”

“這也是他制定的規矩嗎~”帕拉塞爾蘇斯竟然下意識撇了撇嘴,非常難得的吐槽了一句。

沒有誰比她更清楚蘭斯那一手了,因為療養院就是最開始實施管理條例的地方。

“沒錯。”格林黛兒見到她這個反應臉上的笑容也更盛了,附和的點了點頭。

如果說蘭斯給哈姆雷特帶來了什麼,最重要的不是什麼各種奇奇怪怪的創新,而是兩個字——規矩。

哈姆雷特效率這麼高可不是單純砸錢,而是蘭斯一手一腳搭建起來的框架要比這個時代腐朽的制度更加優越。

本來混亂的體系,難以劃分的職權被他透過制定各種條例、規定、準則來規範約束。

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有據可依,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定位,明確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不需要做什麼,更不能做什麼。

當清洗完成之後帕拉塞爾蘇斯也越發適應環境,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抬手湊到鼻子上嗅了嗅,臉上頓時浮現出略微驚奇的神情。

要知道她經常接觸那些屍體之類的東西,之前是怎麼洗都有一種奇怪的味道,因為這個還被領主吐槽過醃入味了,甚至那叫旺財的白狼都對自己有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但如今那股臭味還真就沒有了而是有種澹澹的青草香,這些配置出來的草藥真是太神奇了。

正好見到格林黛兒也洗完出來,雖然是群山蠻族出身,但她反而沒有受到教會的宗教思想的迫害。

在這個只有女人的地方對於這種事情更為隨意,只是裹著一條浴巾便走了出來,卻給人一種落落大方的感覺。

格林黛兒擺動著一頭濃密的綠色長髮溼漉漉的隨意披在肩上,那面容因為剛洗完熱水而浮現微微紅暈,看起來那是嬌豔欲滴的模樣。

哪怕是同為女人帕拉塞爾蘇斯都不由得有些發愣,自己之前從來就沒怎麼注意這些,她竟然這麼美……

“怎麼了嗎?”

格林黛兒有些奇怪她的反應,不由得看了過去。

只是這一眼也有些驚奇,不由得驚歎一聲。

“醫生你長的好白呀!”

也不知道是包裹得好沒有接受過陽光和外界的影響,能看到雙腿白皙溫潤宛如美玉一般。

又或者說她整個人都很白淨,當放下厚重的衣物穿上寬鬆的衣物走出來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在這個時代白淨意味著尊貴那是毫不誇張,只有那些不需要工作,整天還有人服侍的才能有這種情況。

說來也怪。

帕拉塞爾蘇斯可不是那些大小姐,她可是敢半夜去偷屍體的狠人,如此只能說是基因好。

“有嗎……”無論是來自格林黛兒的目光還是那話語都讓帕拉塞爾蘇斯有些緊張。

她平常都是穿得嚴嚴實實,這突然穿著直到大腿一半的浴巾出現在別人的視線之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格林黛兒注意到她扭扭捏捏的樣子也沒有廢話,而是主動轉移話題不讓她繼續尷尬下去。

“衣服給他們吧,這裡也有洗衣房,鍋爐的熱氣很快就會吹乾,不用擔心。”

格林黛兒迎了上去,將衣服拿下轉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還不忘叮囑一聲。

“這些衣服比較特殊,不要混洗,單獨用我放在這裡的藥粉清洗。”

浴場的衛生安全準則,這些被用過的各種衣物還有工具最後都要清洗過後在沸水之中蒸煮消毒。

還有按照蘭斯規定的實驗室準則,那解剖室的東西就不能在沒有消毒的情況下帶出來,但是這套衣服就有點……

格林黛兒接手了政務對這些條例都很清楚,但她也只是代辦,不好說什麼,只能做出妥善處理。

真要細究的話這裡的工作人員不可能給帕拉塞爾蘇斯洗衣服。

但是浴場建成之後是格林黛兒接手的專案之一,人員也是她組建的,所以她才對這裡這裡瞭解,也可以使喚這些工作人員。

其實嚴格來說是有點越權的,但無論什麼時候,只要人類存在,特權就存在。

沒有人會去細究這些事情,因為這就是社會。

格林黛兒便拉上帕拉塞爾蘇斯,然後一邊繼續跟她講解浴場的情況,不同的區域是用來幹什麼的。

“這裡就是溫泉區,有公共區間,也有包間,就是價格上的差異。”格林黛兒笑著介紹,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我調配了一個能減輕疲勞,放鬆身心的藥浴,正好叫上大家試一下效果,布迪卡他們也在。”

帕拉塞爾蘇斯聽到有其他人直接社恐發作,隱約就有了牴觸的慣性思維。

但都來到了這裡,格林黛兒拉著帕拉塞爾蘇斯直接推門進去。

他們自然不是用那公用的水池,而是一個用木板牆壁隔開相對私密的包間。

空間不大一眼就能看光,其實就是一個砌好的方形水池,裡面空間容納五六個人不在話下。

現在水池裡面充滿了一種澹澹綠色的水,在上面飄著零散的花瓣。

夏日炎熱哪怕是夜晚溫度也沒有降下來太多,所以並沒有很強烈的霧氣繚繞,只有縷縷青煙一般的水霧在水面升騰,但轉瞬間便消散。

此時在水池裡面早就有三個人泡在裡面,布迪卡,蒂凡妮,凱瑟琳。

帕拉塞爾蘇斯認得他們,但也就是知道有這個人的程度,和他們並沒有太多交集,特別是那個叫什麼凱瑟琳的,更是沒有什麼印象,可能連話都沒有說過超過五句的程度。

“任咋滴才來~”

在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便響起了布迪卡的聲音,只不過此時的她倒是顯得有些慵懶,翻身趴在邊緣,雙手從水裡搭出來。

“感覺怎麼樣,效果應該不錯吧?”格林黛兒沒有直接回答遲到是為了接人,而是順勢問了一句,同時也大大方方的解下那毛巾入水。

帕拉塞爾蘇斯只看到一抹優雅的曲線,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水面遮擋。

但是那澹綠色的藥水也不能完全遮擋,還是能看到那幾乎完美的形體,還增添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水溫正好,醫生下來吧。”

格林黛兒發出邀請,顯然沒有忘記還有一人。

見到大家都這樣,帕拉塞爾蘇斯稍稍猶豫之後也褪去衣物加入其中。

當水沒入頸部,整個身軀都被溫暖的藥水包裹,這種感覺的確瞬間就讓她放鬆了下來,身體肌肉都彷彿松了一口氣,那在工作時緊繃的神經也得到舒緩。

現在她明白為什麼那布迪卡會是那個模樣。

好舒服呀……

“布迪卡,你們進去那下水道是什麼情況?”

這件事算不上什麼機密,領主在出發前就已經開會說了,在這裡的人都是有資格知道的。

“那些豬人沒一個是俺和老大的對手!”說到這個布迪卡可就不困了,吹牛逼那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那個洞口手臂粗的鐵條咧還是被撞斷,但是俺們一點都沒怕,老大帶著就進去了,裡面什麼都看不到,而且那臭味……”

帕拉塞爾蘇斯也稍微將意識拉了回來,聽著布迪卡講述獸窟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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