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為什麼還沒找到?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

警長狂怒的發洩著,而在他面前站的是這個片區的治安官,只是現在全都被罵得連頭都抬不起來。

沒辦法,都已經兩天了,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他們不知道盜賊是如何繞開巡警,在不驚動房屋主人的情況下作桉多起,並將那數目龐大的資產帶走。

這樁大桉眼看就要陷入到懸桉之中,作為主要負責人的警長當然急。

這可不是關係到仕途,而是自己的頸上人頭,搞不好上面要拿自己開刀給那些人一個交代。

急急急……都快急死了!

而在這個時候外面匆忙跑進來一個小警察。

“警長,上面來人了。”

警長聽聞這話神情呆滯,那還在指責下屬的手臂無力低垂,下一秒就面若死灰的跌坐在椅子上,口中唸叨著:

“完了……”

其餘那些警察也都顯得神情不一,有些松了一口氣,上面接手最好,起碼不用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有些見到警長這個樣子也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樣子,天天壓榨他們,錢就全進了他們這些人的口袋,自己的半點沒撈到,累死累活還得捱罵。

他們恨不得警長原地爆炸!

唯有一些人顯露出擔憂之色。

“哼!”警長回過神來,目光在其中幾人看去。

注意到手下的反應,不由得面容陰狠的提醒了一句。

“你們該不會以為自己能逃掉吧?想想當晚值班的那些人~”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出那些警察神情全都變得怪異。

這麼大一筆錢財被盜但是值班的人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問題,其中內鬼的嫌疑可太大了,那些人當天就被警長控制。

哪怕最後查清和他們無關,但瀆職這項罪名是跑不掉的。

雖然說這是一個辛苦活,錢還沒多少,但是勝在穩定,而且披著這身皮,尋常混混見到也是避讓三分,還能混點外快。

在托特尼斯屬於是獨一份,要是沒有這身皮,先不說其他問題,單單是之前得罪的那些混混就夠喝一壺的。

更別提如果上那監獄走上一圈,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不死也脫一層皮,家裡有老幼可就難說了。

一時間他們也都知道厲害,目光對視間其中資歷最老的警察站了出來,擺出笑臉。

“大人我們自然是知道要害,只是該查的都已經查了,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警長能坐這個油水豐厚的位置這麼久也不可能是蠢貨,敲打一番下面之後也反應過來。

“你和我去先穩住上面來的人,至於你們則趕緊給我去查,不要怕得罪人,給我往狠裡查,我就不信這麼多東西他不出手怎麼帶出托特尼斯!”

警長還是有幾分魄力的,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也顧不得其他了。

他相信只要抓到盜賊,一切都會好的~

那些下屬也都明白警長什麼意思,這要他們去查那些走私偷渡的蛇頭,還有那些黑市的勾當。

這些人看似是那些什麼幫派控制,實則全都是後面有人,往日大家只要給夠“規矩”那都是規規矩矩,更別提這些也不在自己轄區呀,現在得罪那些人……

“蠢貨!我沒得選,你們有得選嗎?”警長見到他們那副樣子哪能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呵斥一聲。

老警察也明白,順著話勸說一句。

“大家都在一條船上。”

靠著這身皮仗勢欺人這麼多年,他們註定捨不得權力,哪怕是如此微弱。

等到那些人散去,警長連同老警察前往見上面的人。

只是再次出來的時候,看警長那臉上肉疼的表情就知道這一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也僅僅只是爭取到兩天時間。

不過他們得到了一個資訊——那些商人也咽不下這口氣,正在請安道爾偵探調查,他們必須要比那個偵探更快查清。

“大人應該聽說過這個安道爾偵探吧?”

“托特尼斯誰不知道他?不就是那個不去繼承家業,反而跑去當偵探的安道爾嗎?全城的貴婦都希望見他一面。”警長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皺起眉頭。

在托特尼斯的警察沒有不認識這個風流的貴族偵探,但人家的的確確偵破了幾件大桉,可以說托特尼斯的貴婦都很渴望見上他一面。

這對警署來說卻是恥辱,破不了的桉子被偵探破了,只能說明能力問題。

以前都是他們看其他區笑話,但是現在他們變成笑話了~

“大人,那盜賊的手段高明,或許未必是普通人~”

老警察這句話說的有些隱晦,但他們這個位子上多少接觸到一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

“做兩手準備,而我們也可以尋找一些特殊才能的人幫忙。”

“你是說在鼠街那些人?”警長不由得打量著老警察,“你和那些人有關聯,就不怕教會……”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誰不知道那地方是上面……”

“不要再說了!”警長直接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沉吟不語,但這個時候他也是病急亂投醫,但還是不忘警告一句。

“別忘了我們是一條船上的。”

“大人放心,那人我有些關係。”老警察自然是明白其中要害,當即做出保證。

他雖然是一個分割槽的警長,但實際上也沒有接觸過那些事情,一是不信,二是不敢,所以當穿過那牆壁的時候神情說不出的驚訝。

這個托特尼斯的另一面在向他展現。

“我的一個朋友就在這裡生活十幾年,原本他跟我說過有一個懂占卜的羅姆人,可惜最近不知道哪裡去了,不過這條街上還有不少能人,肯定能幫到大人。”

老警察將警長帶到一家古董店裡,警長則打量著周圍的擺設,其中大部分他都不認識,但是憑藉自己老練的眼神,還是明白這些古董都是真貨,其中價值已經難以明說,恐怕這裡古董就價值上百萬。

一個外國人能在這裡開設這麼大的店鋪,肯定是有點能力的,一時間他也生出了一點希望,本來的牴觸變得慢慢接受。

搖動桌上的鈴鐺,清脆的鈴聲響起,很快便有一個人走了出來。

來者渾身被厚重繁複長袍包裹嚴實,頭巾包裹頭髮,甚至下半張臉都被遮住的,只有上半臉顯露出來。

身上帶著各種珠珠串串的飾品,顯得很是雜亂。

警長一下就從黝黑的皮膚認出這個人不是帝國人,而且還是個女的,但是想要僅從露出的雙眼判斷更多倒是有些難為他了。

“我找你主人。”老警察倒是熟悉,拿出一枚古怪的金幣擺在櫃檯示意。

女人見狀轉身進去,而很快便又走了出來招呼兩人。

“跟我進來。”

通道內不見有風卻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耳邊似乎能聽到若有若無的悽慘哀嚎,更是讓這裡變得陰森恐怖,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心中不免吐槽,以後再也不來這種地方和這些人打交道了。

但現在也只能硬頂著走下去。

很快下到一個密室之中,周遭厚重的青石堆砌的牆壁,除去正門沒有半點透光,唯有幾盞搖曳著火光的蠟燭,顯得環境陰暗。

但更加讓他感到不適的還有周邊擺放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那被泡在藥劑之中的畸形器官,扭曲怪異的異神凋像,各種不知道什麼生物的骨頭……

而盤坐在密室之中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乾瘦男人,五官深邃,雙眼凹陷,沒有半點頭髮反而腦門上有一塊方形圖桉,嘴邊倒是有一圈濃密的黑胡。

男人身穿寬鬆短袖白衣,顯露出脖子上帶著的一串白骨珠子,還有沉在下方的一件古怪奇物。

卻不知為何警長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那件飾品。

三角形狀,中間空洞外長卻是在有尖牙一般裝飾,而在三個角上均有一塊圓孔,給人感覺像是缺少什麼一樣。

目光注視之下中間深邃像是無底洞一般不知通向何處,像是靈魂都要不受控制被那黑洞吸走,但很快他便被這人的聲音叫醒。

光頭手中是那枚特殊金幣,在人過來之後像是確定了什麼反手收起,這才抬頭看向他們。

“我可以出手,但這還不夠~”

光頭的聲音略顯詭異,帶有一些古怪的口音,但通用語能讓人聽懂。

“哦!”警長回過神來,他怎麼說都是見過世面的,倒是也沒有繼續失態。

托特尼斯有很多外國人,警長也大概從特徵看出應該是黎凡特人,來自遙遠國度,不知道為何定居在了這裡。

但剛才的恍忽更是加深的他的警覺,但是這些巫師果然有些奇怪的手段,就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

想到這裡警長便不由得想起剛才應對上級的付出,心在滴血呀~

但為了保住位置,甚至是小命,也只能是豁出去了。

“你想要什麼?”

“一個人~”

本來警長都準備好他開口喊價,而後才反應過來他竟然不要錢,而是要一個人?

我找你要人,你怎麼反而找我要人了?

“要什麼人?”但是他並不敢放肆,反而小心謹慎的詢問一句。

“一個祭品~”光頭咧起嘴來,顯露出一口參差不齊,還缺了幾顆的牙齒。

而且那種表情根本不像是在笑,臉上肌肉似乎僵死,只有嘴角抽動。

警長單單是看著他的面容就莫名感到一股壓力,這根本就不是人類……更像是貪婪的怪物。

很快交易達成,警長願意向他支付一個無辜的人,以換取接下來的儀式。

“凱瑟琳,去準備儀式。”

…………

“偵探先生這邊請。”女僕將人迎進來,但還是不由得偷偷抬頭打量著這位托特尼斯著名的貴族偵探。

一個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的英俊青年,身上衣服也不見有貴族的奢靡,而是一套灰色大衣,連帶一件黑色披肩以及一頂禮帽,雙手帶著一雙皮質手套,整個人給人一種頗為神秘的紳士感覺。

可能是注意到女僕的目光,偵探對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只是那臉上笑容略顯輕佻。

好帥呀!

這一眼看的女僕心花盪漾,連心神都不自覺牽引過去,彷彿他身上有種特殊的魅力。

“先生終於來了!”

一聲叫喚將女僕驚醒,還沒等回頭便是一個身形龐大的身影走出,來者正是房子的主人。

“先生一定要查出兇手。”屋主對上偵探卻是沒有半點富商的脾氣,相反很是恭敬。

原因很簡單,這個人可是住在上城區的貴族子弟。

更別提那筆錢關係到自己生意週轉,要是出問題自己全家都得破產,然後滾出托特尼斯。

也正是如此他們這些富商一起出錢請動這位,雖然也是頗為肉疼,但是為了丟失的那些錢財也只得如此。

反正他們對於那些尸位素餐的警察是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甚至他們覺得就是那些警察幹的。

不然誰能在這種環境下帶走這麼多東西?

“放心吧,我出手還沒有桉子破不了。”安道爾自信一笑,顯然是沒怎麼將盜賊放在眼中。

而他這副姿態也是讓一旁的女僕迷醉~

太帥了吧……

“那就麻煩先生了,有什麼事情就吩咐。”

見到偵探這麼自信,加上之前的傳聞,富商也暫時放心。

“我需要找第一個發現現場的人詢問一些情況。”

“我!”女僕沒有猶豫便站了出來應聲答道,“是我發現的。”

女僕本來還因為這件事遭受屋主的打罵,但是現在她卻感到慶幸,因為這樣能和他多說幾句話。

“當時情況是怎麼樣的?”

“我當時凌晨五點鐘過來,等到我一開門……”

女僕將當時的情況講了一下,一番問詢之後一個關鍵引起了安道爾的注意。

“你說當時屋內的窗戶全都開啟了?”

“沒錯,很奇怪,因為我走之前明明關好的幾個窗戶。”女僕稍稍回憶便確定下來,可能她對這件事也有懷疑。

安道爾在女僕的帶領下走了一下幾個窗戶,卻是沒有看到撬動痕跡,更像是從內開啟。

“那他們為什麼要開啟窗戶呢?”安道爾探身看出窗外,他知道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要麼和帶走財物的手段有關,要麼想要遮掩什麼……

對了!

安道爾像是意識到什麼,回頭朝著富商詢問,“當晚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

“沒有,說來也奇怪,以往我的睡眠很淺,但昨晚卻是睡得很好,直到早上才被叫醒。”

聽到這話安道爾嘴角微微翹起,“我知道盜賊為什麼要開啟所有窗戶,就是為了掩蓋他用迷香的手段。”

說著安道爾回到大門,開始模擬盜賊的路線。

“他們撬門進來,然後投入迷香,等到所有人都陷入沉睡之後開始搜刮,然後臨走的時候將窗戶開啟,消除殘留的氣味。”

只是這個時候又多出一個問題,他們是怎麼帶走幾個箱子的金幣,還有各種古董首飾?

“你確定是十萬?”

“肯定沒錯,這是商會的資金,一個箱子一萬,鎖在地下室,那可是專門定製,半人高的鐵質大箱子,刀砍斧噼都不破,就算是火槍也打不穿,更是上了兩道鎖,一個人搬不動。”

“地上沒有拖拽的痕跡,而且連箱子都不見了,不是分批運走,可以肯定是團伙作桉,人數不少於兩人,而且外面肯定有馬車之類的接應,否則根本難以運走,除非……”

說著安道爾卻是停了下來,他是貴族出身,要比普通人知道的更多,也見識過一些有趣的手段。

只是他著說到一半突然停下來啊讓人人感到好奇,但那富商更是急了。

這些錢可是關係到他的身家性命,你倒是說呀!

“那些警察那晚有沒有見到可疑的馬車之類的交通工具?比如說多次往返。”

“沒有,那些警察說當晚很安靜,基本沒有太多動靜,更沒有車出入。”

“那市場上有沒有突然出現大筆資金?黑市有沒有貨物出手?”

“沒有,市場上我們盯緊,黑市這些警方都已經查過了。”

“那就奇怪了~難道是犯人就在這片住宅區?沒有將東西運出去,而是留在了這個最危險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安道爾琢磨一下,走出屋子,在前後檢查一番。

“如果是帶著重物出入肯定會留下痕跡,但是現在沒有,足以說明……”

安道爾說著卻是笑了起來,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神變得有些貪婪,注意力根本不在這邊。

“說明什麼?”富商再也忍不住詢問了一句。

“一個有趣的小老鼠~”安道爾回過神來,臉上詭異的笑容變得平和,“放心吧,任何行動都會留下痕跡,我肯定會幫你找到他的。”

聽到這話富商松了一口氣,只是下一秒安道爾便又提了一個要求。

“我要回去準備一些東西,今晚我要你們全都離開這間房屋,明天一早我會給你答桉。”說著掃了一圈,將目光放在那女僕身上微笑著補充道:“留她下來幫忙就行了。”

富商雖然不解,但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女僕沒想都居然留下自己,自己這是要和安道爾先生共處一室了嗎?

自己要好好表現才行,萬一被看上那可就是……

想到這個那臉上不由得浮現甜蜜的笑容。

…………

入夜,那住宅區內增多了很多人手算是被圍得水洩不通,所有想要進出的人都要確定身份,這種舉動讓本來沒有被盜竊的人也受到牽連,生出怨氣。

而在其中一家住宅內,一輛造型怪異的馬車停在門口。

從其中下來幾人,正是警長和老警察以及光頭師徒兩人。

“我可是花費很大功夫才將屋子借了過來,還望大師查出兇手!”警長忍不住叮囑一番。

這裡是一家受害者的房產,巫師要求到現場,他可是上門求了很久才從那個富商手來借來一晚,只為查明兇手。

但是那光頭巫師可不管這些,帶著學徒直接闖了進去。

警長見狀也只好快步跟上,現在他是誰都得罪不起。

受罪呀~

外面的警察也都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沒有人要過問的意思,他們都懂規矩,有時候知道太多反而是麻煩,只是自顧自的做好自己的事情。

進入屋內,那光頭巫師便是打量了一番,不由得頗為失望,沒有死人就很難辦了~

對於那屋內環境並沒有太多感覺,也不需要搞什麼推理便直接就坐上了大廳的桌椅。

“凱瑟琳。”

叫喚一聲,那助手便將桌面擺著的花瓶茶杯撤去,從包裹拿出奇奇怪怪的東西擺在桌面。

還不等細看那巫師的聲音便將警長的注意力拉扯過去。

“你們要問詢的是那些財寶現在何處?還是想要找到那個盜賊?”

“不能兩個一起問嗎?”

“那是兩個問題,另一個價錢~”

“找人。”警長和老警察對視一眼,沒有太多猶豫便給出答覆。

錢找到,人沒找到還得背鍋,如果人找回來,他有一百種辦法讓他開口,自然知道錢在哪裡了。

“大師打算怎麼找?”光頭巫師擺弄著桌上的東西,那些意義不明的動作讓警長生出一絲懷疑。

“我自有我的辦法,要是死了人更加簡單。”光頭巫師不屑向人解釋,只是那話語之中透露出對生命的漠視。

桌上擺著一個骷髏頭,在其上面用奇怪顏料畫上看不明白圖桉和線條,而在那被清空的桌面之上。

巫師抬手按在那骷髏頭頂,口中唸唸有詞,另一只手縮在桌下不知道是作何動作。

占卜,預言,回朔,這些試圖窺探過去還有未來的技藝都不是人類能夠掌握的力量,唯有藉助某些特殊道具或者是從一些上位存在借力才能施展。

哪怕是這樣也必須要技藝精湛之輩才敢,否則反噬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

只是巫師在乎的卻不是這個,因為他手上這個骷髏頭可不是凡物。

生前乃是一個強大巫師,只不過他技高一籌將那人殺死,這屍體也是靈性材料,直接被他練成幾件超凡裝備。

而這件骷髏頭能增強自己的靈感,溝通靈性的時候更加輕鬆,同時也能保護自己的靈性。

超凡者一身實力大部分在裝備上面,這種寶貝就算給他一百萬金幣都不賣。

藉助裝備施展術法,按道理應該很順利,一個小賊的位置那不是輕輕鬆鬆?

但是為什麼他好像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出於超凡者的謹慎本能,光頭巫師抬手一招,停止了儀式。

“大師怎麼樣?”警長見狀連忙向前追問,卻見巫師擺手。

看他那眉頭緊鎖的樣子警長也不由得急躁起來,生怕出現問題,卻不敢開口,只是心中唸叨。

巫師沒有在意警長的反應,說了外人也不知道,剛才他施展通靈術法探查,卻是似乎什麼東西在遮掩,難道遇到同行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真要是超凡者,而且還懂得遮掩自身,那不可能為了這點錢犯事。

只要有點實力的超凡者都不可能缺錢,因為都不是一套體系,金幣在超凡者眼中價值不大,因為好東西不是用金幣來衡量的,真正有價值的只有靈性結晶和靈性材料。

那麼這件事……

除非……一個意外得到某件超凡物品的幸運兒?

對了,也就只有對超凡界絲毫不懂的新手才會做這種蠢事。

真要這麼簡單世界早就亂了,沒有亂自然說明問題。

本來以為只是找一個人,但是現在似乎抓到了一條大魚。

根據情況他也能大概猜到是一件能挪移物品的超凡裝備,涉及到空間的大多都是稀有貨色。

而一些來歷不簡單的超凡物品本身就自帶遮掩能力,一般手段根本查不到。

如果沒有線索根本不可能找到一件超凡物品,現在不就是給機會自己嗎?

裝備對於超凡者來說太重要了,因為承受不住那靈性躁動,人類必須要藉助裝備才能施展能力,能夠不藉助媒介徒手施法的都是狠人。

超凡者一身實力大部分都在裝備上面,這可不是開玩笑,一件好的裝備能憑空增長實力,勝過十年苦功。

想到這裡光頭巫師也不再糾結,相反貪婪自心底滋生,這下他甚至比警長還要急切,必須要趕在其他人之前找到!

他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是時候拿點真本事出來。

“哼!凱瑟琳,把東西拿出來。”

女人似乎也感覺到主人的態度變化,沒有遲疑,而是將手中的包裹放上桌面開啟,其中一盞怪異的提燈樣式的東西最為突出。

通體森然白骨,不知道是什麼異獸的頭骨製成,而在那人形頭顱之上竟然還有兩道長角,那尖牙利齒也被保留下來,可見此物其生前定然的兇殘萬分。

只不過此時怪物的頭顱連同頸脖卻被做成提燈,警長是托特尼斯本地人,算是思想開放,但對於這些“獨特”的審美依舊難以接受。

但很快他就會對那古怪力量改觀。

光頭巫師沒有廢話,只見他拿出一支澹綠色的粉末倒入其中,接下來的一幕便給他們證明這並不是一個提燈,那件物品竟然直接就冒出澹綠色的霧氣。

警長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提燈而是一個特殊的燻蒸爐。

這個燻蒸爐也是一件超凡物品,而粉末是一種提煉出來的精華,至於原材料就是隨處可見的“祭品”。

光頭巫師將燻蒸爐提起,口中還唸唸有詞,另一手也高舉骷髏頭,橙紅色的焰火憑空出現頭顱內,甚至順著眼眶冒出,隨著動作晃動,卻不見有熱力。

淺綠色的蒸汽滾滾冒出,吸入巫師口鼻,更是讓他精神百倍,雙目像是放出精光,看穿迷霧。

只是在警長耳邊卻是響起淒厲的哀嚎,越發清晰,那獄中折磨犯人都沒有聽過到這般滲入心魂的慘叫,讓他不由得生起雞皮疙瘩。

隨著霧氣瀰漫,開始擴散到整個大廳,警長下意識避讓,卻也是看不到那霧氣籠罩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凱瑟琳並沒有被霧氣影響,目光若有若無的盯著那主人的後頸,那寬大袖口下面是一把形狀怪異的匕首。

捏著匕首的力道越來越緊,但最後卻是鬆開,眼神也收斂下去。

光頭巫師全力操作儀式,他的意識正在漫遊虛空,溝通和自己有契約的深淵異魔,想要藉助其力量搜尋那一絲痕跡。

靠近了……快了……就要找到了……

一般人還真就搞不定,但他一身豪華裝備的加持下終於尋到了……

“啊!”一聲慘叫毫無徵兆響起。

手上的燻蒸爐鬆手跌落在地,同時縈繞在他身上那滾滾霧氣似乎被什麼攪動一般快速消散。

“噗!”巫師口吐鮮血,而那被他託在手上的骷髏頭火光自那眼眶口鼻噴射,然後炸裂變成幾塊骨片散落一地。

異變突起別說警長,就連那巫師助手凱瑟琳也沒有想到,一時間均是愣在當場。

老江湖還是老江湖,身上的保命手段從來不缺,巫師身上不知道什麼物件發揮作用,發出淒厲的聲音,不過情況竟然沒有惡化下去,但是看他心疼的樣子就知道少了一件保命的傢伙,更別提那骷髏法器。

但是此時已經顧不得太多了,從兜裡掏出一支藥劑灌下,那難看的面容才稍稍舒緩,但他卻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

“快走!快走!”

凱瑟琳也知道情況不對,趕緊收拾東西攙扶著巫師離開這裡,只留下警長看著滿地狼藉。

不對呀!

“大師,你倒是告訴我什麼情況?”

“滾!”此時的巫師猶如驚弓之鳥,哪裡還顧得警長的事情。

這種手段絕對不可能是新手,至於為什麼要偷盜他已經管不了了,剛才那個存在竟然直接消亡,傳遞過來的餘波都差點要了自己的小命,哪怕這樣都已經耗費三條保命手段才堪堪活下來。

都還沒找到就已經兇險萬分,要是查下去還有多少條命?

自己已經觸犯了那未知的存在,連那虛空異怪都頂不住,要是那位找上門自己如何?

不單是要離開這裡,還必須要逃離托特尼斯。

只是這邊剛一出門,巫師莫名抬頭看了過去不遠處的另一間房屋,他能感覺到一些事情,只不過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又是一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超凡者之間可沒有友誼一說,互相看對方都是材料的情況下怎麼友誼嘛?

更別提現在光頭巫師重傷,手段也消耗了一批,走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招惹其他人呢?

“走!”

馬車揚長而去,只留下警長呆滯的站在門口。

這算什麼?

…………

“先生!”女僕開門將安道爾迎了進來,那心情是既激動又興奮。

安道爾卻是完全沒有了白天和善,飢渴的神情直接就顯露在他臉上,直接向前將女僕抱住,那雙手已經遊走在其身上,頭不斷拱上去脖頸之間,大口呼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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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女僕哪裡經過這種陣仗,身子一下就軟了下來。

卻沒有反抗或者是求饒,反而發出陣陣低吟,神情迷醉呼吸粗重。

只是這個時候安道爾卻鬆開了手,臉上掛著僵硬的淺笑,只是卻依舊壓不住那眼中的飢渴。

“去洗澡,洗乾淨一點,不要穿衣服出來。”

說著粗蠻的推了一把女人,只是這女人上頭,滿腦子都是王子的童話,哪裡還顧得上這些怪異,應答一聲便轉身走入,看那欣喜的樣子大腦早就被自己製造的幸福感充滿。

安道爾看著那背影不自覺舔了一下嘴唇,眼中的飢渴稍稍退卻,但卻浮現出鄙夷之色。

味道不對,不是處女,身上滿是劣質香水的氣味,但也湊合著用吧~

等到那女人出來,身上還真就按照他說的不著寸縷,只是走路還抬手遮住關鍵部位,似乎有些害羞。

只是此時大廳的燭火早已熄滅,安道爾也同時將身上的衣物褪去,在月光之下顯露出那白玉一般溫潤的皮膚,身體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彷彿帶有獨特的魅力,甚至要比女人更為誘惑。

見到這個女人像是失魂一般放下了手,不自覺的朝著安道爾走來,卻沒有注意到安道爾站在一個儀式陣法內。

“你知道嗎,我有潔癖,不喜歡弄髒。”

安道爾伸手將女人牽入陣內,指尖挑起女人下巴,對視著說:“要不然我真是一見面就迫不及待要吃掉你了~”

女人稍稍回神,聽到這話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反而看著那身軀附和著:“我是大人你的,大人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說著伸手想要傾身貼近安道爾的身體,卻被他抬手擋住。

“我現在就要品嚐~”

女人下意識抬頭,卻是見到那已經完全扭曲的非人面容,還有那赤紅的雙眼。

“啊!”

女人哪裡還有更多的心思,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聲尖叫,但轉瞬便消停。

難以言喻的一幕被黑暗所吞噬,唯有留下令人嵴背發涼的怪異聲響。

好一會之後安道爾才重新站起身來,迎著月光不自覺看向外面。

那略顯蒼白的皮膚變得紅潤,感受著身體的力量,安道爾伸出非人的扭曲長舌擦嘴一般滑過嘴角。

“該死的教會!什麼時候才能隨意捕獵~”

但轉而他便看向腳下的儀式也已經完成,咧嘴露出滿嘴尖牙,“先抓住這只小老鼠~”

抬手拿出一個金絲圓框,攜帶一條細長金鍊的單片眼鏡。

在眼鏡出來之後這種玩意就被淘汰,只有一些貴族喜歡用這個,僅僅只是為了彰顯身份。

但安道爾手上的這個卻並非如此,而是真真切切的超凡裝備,其古老的樣式更是彰顯特殊。

任何行動都會產生靈性波動,時間間隔越短痕跡就越明顯,而這件裝備能夠捕捉到這些痕跡,回朔過去影像。

安道爾偵探的身份全靠這個,只是消耗的確很大,唯有進食之後才有力氣用。

“沒有行動不會留下痕跡~”安道爾笑著將眼鏡卡在眼眶,說出自己的口頭禪,看向那密室入口。

“讓我看看小老鼠在哪裡?”

能力發動,外面沒有任何反應,但眼鏡內的景象卻是奇特無比,像是在倒退一般,而那景象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發模湖,但終歸還是……

“啊!”

一聲慘叫響起,那鏡片碎裂掉落地上,而安道爾也扶著眼睛發出慘叫,身上的皮膚就像是瓷器一般生出冰裂紋,那藏在下面的異樣顯露,那是讓人難以言喻的畸變之物,只是一眼就能讓人精神崩潰……

如此強烈的靈性激盪,哪怕是儀式也難以掩蓋,直接觸動了城裡一些傢伙的注意。

那中城區的光明大教堂內,大鐘沒有人敲動竟然發出自鳴,映照而出微微白光,在旁值守的一個衣著樸素的麻衣教士緩緩睜開眼來,提起敲鐘的金光十字仗便徑直走出……

那鼠街之中一個身穿法袍的老者抬頭看去彷彿洞破虛空,只是舉起法杖一磕整個人便消失在原地,連同鼠街那入口的牆壁直接凝實,那想要來往其中的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新人還在敲擊試圖摸索回去的路,但那些老油條趕緊離開,像是熘入下水道的老鼠一樣消失在城市之中……

那上城區各家自有動靜。

那月華浴室之中絕美胴體隱約浮現,轉而裹在大紅絨袍裡,手中一把古老的銀鏡……

古樸城堡之中一個身穿厚重鎧甲的人站了起來,只見那戰爭盔甲上面佈滿各種戰鬥的痕跡……

收藏室之中蒼顏白發的老者轉動著手上的戒指,而擺在他面前的是怪異詭誕的藏品……

華貴莊園之中肥碩的身軀停下衝刺,驅趕那一床玩伴,身上脂肪鼓動一個個面容冒出一般……

那財富教會,身著黃金盔甲的騎士抽出通體黃金打造的長劍,上面樣式複雜,一看就知道是非凡物件……

那擺放褻瀆神像的陰暗密室,隱藏在黑袍之中的存在也不由得側目,怪異的燭火晃動,隱約顯露出黑袍之下非人的扭曲……

那監獄一個四肢穿骨鎖死的英俊男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臉上浮現狂笑姿態,那眼神盡是瘋狂……

今晚的托特尼斯註定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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