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就坡下驢
有一說一，由於京城有著良好的教育、醫療環境，再加上一線城市機會超多，確實是落後地區，尤其是農村地區嚮往的地方。
為了子女的教育，家人的治病，找到京城親戚很合理吧？
為了到一線城市打工，讓京城的親戚幫忙也很合理吧？
這對幾乎所有的家庭來說，差不多都是生死攸關的大事！為了達到目的，甚至願意下跪哀求？
然而那些京城等一線城市的親戚就頭皮發麻了。不幫就沒有的情面，將會面臨巨大的社會壓力，甚至會社死？可幫忙的話，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老百姓，根本還談不上地主呢。
沒過幾個月就來一批鄉下親戚？就算招待吃喝住宿，哪個家庭頂得住？
這也是客觀事實，談不上誰對誰錯。但確實引發了不少的城鄉矛盾。
尤其在這個年代，民間普遍都沒什麼錢。並不像幾十年後，還能夠破財消災，索性出錢外面租房，或者點外賣。
現在就是一大家子衝進你的家裡！
再加上這兩家人的關係相當複雜。尤其還有陳剛這個親生兒子？
因此那中年男子的反應是能夠理解的。尤其希望在經濟方面一刀兩斷！
然而中年男子的話，劉雪鈴肯定聽懂了，圍觀的某些人也同樣聽懂了。畢竟這裡以京城土著居多，大多數人都能理解這些話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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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剛完全不懂啊？他連二十歲都未滿，可能有那麼多的社會經驗嗎？而且他一直在山村長大，根本就不怎麼熟悉城市的生活，更不知道京城百姓這種很普遍的顧忌。
還有就是相當惱火。這也難怪，怎麼都認為自己貪財呢？看不起自己父子倆。
親生母親劉雪鈴倒也罷了，你這個男人算老幾？
像魚頭坳村長大的孩子，其實脾氣就沒幾個好的。還經常和鹿角坳村發生群體摔跤友誼賽呢。而且那裡是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實際上就是一群坐地龍。
因此來到京城後，可以像其他外地人一樣，自認矮京城土著一頭；但真不顧一切的話，爭吵打攪又能算什麼呢？
然而陳剛剛想開口，眼角就掃到劉雪鈴那種哀求的目光。於是心一軟：“媽！那就斷了吧！以後有事到這裡找我。”
陳剛摸出一張名片，應該是特意帶過來的。
可沒想到的是，那中年男子暴怒，一把搶過名片，直接撕了個粉碎：“你不是說斷了嗎？還接觸啥……誒幼！”
陳剛乾脆利落，直接一個封眼錘。他早就看著那個煞筆很不順眼了。
可萬萬沒想到，中年男子直接躺到在地上，口中大喊：“你打人！快叫警察。鄉下人打人了——！”
中年男子倒是中氣十足，實際上表演的味道更足。四周圍觀的人一陣鬨鬧，劉雪鈴尖叫著過去攙扶，口中還大喊：“剛子，你快走！你別再找我了。”
陳剛一臉懵逼，他從來也沒有碰到過這種套路啊？老家時候的打架，或認輸、或血戰到底，或被爸媽揍得連老媽都不認識？還從沒見到過如此輕飄飄的倒下？還大喊著“叫警察”。
“剛子，媽的話聽到嗎？快走呀——！”
陳剛勐地清醒過來。見劉雪鈴變成這樣，他多少有些內疚，畢竟這是動手打人。於是陳剛主動上前幾步：“媽！我……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沒忍住。這……對不起啊？”
聽到這話，中年男子更是火冒三丈：“你這鄉下的野蠻人，快滾！你和你爸一樣沒教養！”
劉雪鈴同樣變得歇斯底里：“剛子，走開！咱們不要再見面了呀！”
毫無疑問，在陳剛父子倆和新的家庭中，劉雪鈴的傾向性已經一目瞭然。
見到母親這種態度，陳剛臉漲得通紅，他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李緣搭住陳剛的肩膀，等他一回頭，就笑呵呵的說道：“剛子，你咋在這裡？那就走吧！”
說實話，現在這種混亂局面，留在這裡也是越搞越亂。還不如暫時分開，大家先冷靜冷靜。再說，總不能讓那位一直躺地上吧？如果警察來了也十分難堪。
發現李緣連連使眼色，雖然還沒想明白，但陳剛還是領會了李緣的意思。
然而還沒等陳剛轉過身，那中年男子卻人來瘋般的大叫：“看！這就是他的同夥。你們可要做證！你們鄉下人欺負到我們京城人頭上來了嗎？”
“喂喂，我可是勸架的。”李緣根本不想摻和到這場莫名其妙的家務事。
沒想到中年男子得寸進尺：“那你別走！今天我就不信了，我一定要把你們送進局子。”
李緣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倒沒怎麼生氣，這男人羊癲瘋發作了嗎？
中年男子繼續的不依不饒：“小鈴！你快拉住他們！都不許走！”
此時最為尷尬的應該就是劉雪鈴了。不過她還是有了最終決斷，決定和現在的男人站在一起：“呃……先別走！你是剛子的朋友？你是誰？”
好像情形不妙，突然就開始了引火燒身？
就在這時，老媽張珍看不下去了。她主動走上前：“幼！這不是陳家媳婦嗎？多年不見，你都成了城裡人，越長越水靈了幼？”
劉雪鈴愣了一愣。作為原先一個村的當家媳婦，劉雪鈴當然認出了張珍。她再次尷尬起來。這是用魔法對付魔法，張珍一下子把層次拉低到了潑婦罵街的層次？
而且剛才的話句句有刺，幾乎就等於指著鼻子罵街了。畢竟當年拋棄了陳家父子倆，說出去名聲肯定不好聽。
“咳咳，您是珍姐吧？這是……國棟大哥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嗎？”劉雪鈴已經不想這麼繼續下去，還是先讓他們走人吧！
張珍樂呵呵道：“對！這是我家緣緣。我們沒有教育好，見到長輩都沒禮數，替他賠不是了。”
“呵呵。”劉雪鈴乾笑了幾聲，“算了算了。那就……快走吧！”
張珍皮笑肉不笑：“緣緣，快走！讓你出來勸架！讓你多管閒事！有人會好心當成驢肝肺！她們就是一群白眼狼！……”
張珍一邊說著話，一邊輕輕拍打著李緣。讓奇奇興奮的手舞足蹈，直接撲過來也要打這個臭粑粑……
李緣也順坡下驢，拉著陳剛又回到飯館：“媽，你怎麼還打？我很沒面子的。呵呵。”
張珍笑罵：“我打兒子，你要啥面子？別把事弄得太複雜，剛子的家事總要解決，咱們還是給他媽一個臺階下吧！”
“……”
……
還是老媽張珍老奸……做事圓滑。直接扔出一疊錢，當場裝逼打臉，這確實很爽。但以後陳剛就很難做人了。誰知道劉雪鈴和陳剛，甚至陳大興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沒一會兒，劉雪鈴和中年男子就灰熘熘的走了，飯店裡繼續開席。
“呵呵。剛子，別想那麼多，不是有部電視劇嗎？名叫……我忘了！好像有歌詞——美麗的XSBN，留不住我的爸媽。魔都那麼大，有沒有我的家！”
好吧！李緣向來五音不全，反正哼出的曲調誰也沒聽懂。
李蘭蘭誇張的捂住耳朵，她笑得最大聲：“哥！你唱的啥？我怎麼沒看過這電視劇？”
“那是你頭髮長見識短。像我這種搞藝術的，你根本就不懂！”
顧雨芹也在捂嘴大笑：“緣子，那是啥電視劇？拍的是些什麼？”
“就是五個知青子女，他們的爸媽同樣拋棄了他們回城。後來到魔都尋找爸媽的故事。挺好看的。”
上輩子的時候，李緣確實掃過那部電視劇。真沒《四合院》那種胡編亂造，滿足後來人們的獵奇浪漫想法。
這部電視劇名叫《虐債》。當年一北一南《渴望》和《虐債》，可謂是風靡全國。都拍的很傷痕，反應了知青等真實生活，在全國範圍內引起巨大的共鳴。但後來的人們就不愛看這種題材了，很喪很現實主義！拍的再好都沒鳥用！
就是在《渴望》中，王滬生這個魔都人是大反派；《虐債》裡，那五個魔都父母幾乎也是大反派？特麼的魔都人招你惹你了嗎？（笑哭）
不過在這裡，李緣記憶有誤。《虐債》是今年拍攝的，明年才會在電視臺首播。
而這年代的觀眾，他們幾乎不會放過一個電視劇，甚至電視劇都會反覆重播？
於是張珍也有點疑惑：“緣緣，真有這電視劇嗎？我們咋沒看過呢？”
“呃……這個並不重要！關鍵裡面有五個爸媽！剛子你只有一個！哈哈哈！”
李蘭蘭飛了個白眼：“哥，你不會安慰人，能不能少說話？”
剛子倒是樂了：“我這裡沒事！剛才那一拳，現在想想真帶勁！”
大笑聲中，李緣指著陳剛：“看到沒有？這就是我們跑山人的心理素質。天塌下來都不會得抑鬱症！”
“抑鬱症？那是啥病？”
“呃……一種精神方面的疾病吧！”
“精神病？那就是瘋子哩？”
“喂，緣子哥，要不要那麼狠？說我是神經病？”
“臥槽！沒文化就是可怕！那是……那是……你們自己去問醫生吧！我特麼的解釋不清楚。”
“咯咯咯！哥又胡說八道咧！”
“……”
……
雖說出了點意外，中午這頓飯還是很圓滿的結束，起碼李蘭蘭的室友還是挺滿意的。
其他人全部回家，李緣領著陳剛回到六邊形總部。
可還沒進門，就聽到裡面一群人鬨笑。見到李緣和陳剛，張喜就笑道：“緣子，剛子，你們快來！快聽聽大郎學校的女生！”
武永平笑罵：“我這是給她們勤工儉學的機會。而且為我們橢圓拉新學員，你們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那麼複雜？”
“哈哈哈！”武永安捧腹大笑，“大舅哥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沒事沒事！”李緣趁機起鬨，“春暖花開的季節，什麼亂七八糟的騷貨都跑出來了嘛！”
“臥槽！”
“咦？剛子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和你媽去吃飯了嗎？”
“嗨！剛才真倒黴。正好遇到……”
陳剛總算囉嗦完，言慶摸著下巴說道：“鬧了半天，你還是沒弄到那女孩的聯絡辦法？”
李緣笑著擺擺手：“別說這個了。照你們的辦法，等那女孩當奶奶了，剛子還是沒戲。還是讓他直接去問吧！當面去問！”
“啊？那不是耍流氓嗎？”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有啥難為情的呢？而且女孩沒意思，當場就拒絕了。女孩有意思的話，忸怩一下也就給了。”
“真的能行？”
“五五開吧！還是要看剛子的魅力。慶哥，你負責給他打扮一下。”
“好勒！”
關於這件破事，李緣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索性就主動建議，那不就是大街上索要微訊號嗎？如果索要的次數夠多，女生本身就會自鳴得意，又怎麼會反感呢？
然而聽到這話，屋裡子就沉默了一會兒。他們面面相窺，眼前這位不就是花心大蘿卜嗎？
“呵呵，緣子，說說看，你拍婆子的做法？”
“弟兄們，時代變了。現在已經不能採用以往的辦法，需要提高追妹子的效率。”
“效率？”
“就是這個——BP機！其實在追妹子的過程中，男人是很吃虧的，吃虧就吃虧在時間成本！女生會同時交往幾個物件，最終會挑選一個！”
“不會吧？女生就那麼沒有道德嗎？”
“這是客觀因素。就像前幾年的本子，那裡的女生流行三個錢包：車伕、飯票、ATM！那就是明著讓追求者花錢。最後玩夠了，就挑選其中的一個。而且她又沒有答應你？美其名曰——在考驗你！就算答應了交往，如果其他人繼續追求，照樣能夠挑選。從表面上看，女生就是被動的，所以沒有道德壓力。而男生只要有道德底線，一般前一段沒有結束，肯定不會有後一段的追求。萬一最後沒有挑選中呢？那幾個月，甚至一、兩年的時間久浪費掉了。所以直接給個BP機！發消息直接見面，不見面就放棄。”
“臥槽！緣子，那BP機報銷嗎？”
“臥靠！滾！都特麼的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