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連根拔除
在幾十年後，晚上九點半可能就是夜生活的開始。但在這九十年代初的內地鄉鎮，幾乎看不到什麼娛樂場所，更不可能有什麼大排檔，因此根本就沒有行人，連路燈都沒有幾盞。
而在這不多的娛樂中，錄像廳就是這年代晚間娛樂的王中王。一直要到網咖興起，才會慢慢的退居二線。
因此在靠近錄像廳的時候，就開始出現不少夜遊的年輕人。然而看到這支派出所的巡邏隊伍，人數還不少，路旁有兩個花襯衫青年勐地一愣，接著轉身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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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況！”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對勁。
“王所，追不追？”一旁的趙敢詢問道。
王全毫不猶豫：“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直接去錄像廳。動作快點！”
“是！”
現在就不是巡邏的速度了，所有人快步飛奔，以衝刺般的速度衝入錄像廳，嚇得門口賣票的大媽都退到牆根。
“誰也別亂動！燈開關在哪裡？開啟！全部開啟！老闆和工作人員都過來！”王全威風凜凜的氣壓全場。
錄像廳裡一陣喧譁。李緣掃了一眼正在放錄像的電視機，裡面正在播放劉德樺主角的老港片。他心底一沉，這下壞事了。
然而王全根本沒看播放的內容，他仔細觀察著那幾個工作人員，發現有個二十都不到的小姑娘特別慌張，腿軟的幾乎都站不穩。
“你過來！”指著那小姑娘，王全大聲喝道，“坦白交代，在哪裡？”
“俺不知道。俺在這裡就是打掃衛生。俺真不知道。”小姑娘已經慌亂的涕淚橫流。
“你不知道啥？什麼你不知道？”王全連聲逼問，“給你最後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年紀輕輕，想蹲號子去嗎？快說！”
“哇——！”
那小姑娘瞬間就被擊破心防。她直接被嚇破了膽。她很快指認了錄像廳後面隔開的一間小房間，相當的隱蔽，隔音條件也相當不錯。
當王全他們闖進去的時候，隨著一陣尖叫，小房間的錄影居然還正在播放。內容不言而喻，相當的藝術性。尤其是裡面的卡座做成了半封閉，裡面有幾對男女在那啥啥。雖說還沒到上本壘的程度，但已經能讓人大開眼界。
一陣雞飛狗跳。但只要守住小房間的門，裡面的人就是甕中捉鱉。尤其是老闆林家兄弟都不在，這裡更是群龍無首的亂哄哄。生怕控制不住局面，王全、柳燕燕就簡單的收集好了證據，隨後就把所有的人都押送回了派出所。
好傢伙！現場扣押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外面大廳裡就有50多個，裡面的小房間還有22人。再加上7個工作人員，把整個派出所幾乎全部塞滿。
也就是大多數人沒有什麼事，面對警察還是比較老實。而且這時期的警察都是野戰軍。路子不夠野的話，根本壓制不住那群刁民。所以穿著警服還是有極大的威懾力。
可就算這樣，派出所裡依然亂成了一鍋粥。劉勐被緊急叫到所裡加班。三個警察都在加緊審問。而李緣和趙敢的安排就比較輕鬆，他們負責看押那些被扣押的人。
“緣子，真沒想到，你做出的那玩意還真有用？”趙敢樂呵呵的為李緣點上煙。
“敢哥，那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李緣並不認為那是程式的功勞，“別忘了，咱們是抓船，不是抓那種小電影。”
“那也不錯了。反正照樣能拿到罰款。就這麼幹一票，都抵得上好幾個月的指標了。”
“外面正常看錄影的都要罰款？”李緣就有些好奇。
“那些人不會罰款。教育後就會放回去。不過裡面的人加工作人員，情節嚴重的都要批捕勞教，剩下的也要拘留或者罰款，他們的家裡可要出一大筆血了。呵呵。”
“那為啥現在不放？這裡面都人擠人了吧？”
“怕通風報信唄。算他們今天倒黴。那兩個老闆不是沒在嗎？估計天亮後才會放了他們。”
“……”
倆人正聊的有趣，王全突然走出審訊室，大聲喊道：“人都過來。還是敢子、緣子留下，看押好這些人。其他人跟我行動，抓捕林家兄弟。”
其他人再次匆匆的衝入夜色之中。李緣和趙敢就繼續剛才的聊天。
“前面逃走的那兩個花襯衫，他們不會犯事吧？”
“這誰知道？估摸著他們也要去看船色錄影，沒想到路上遇到咱們，就被嚇跑了。就運氣比較好吧！”
“那為啥不扣押住？萬一他們通風報信呢？”
“也有可能。反正看結果吧！如果能抓到林家兄弟，說明他們就是路人。其實訊息沒傳的那麼快。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幾進宮，根本沒有對抗政府的經驗。就看看那個小姑娘，被老王這麼一詐，就說了個底朝天。”
“啊？全伯是詐她的？”
“這還用說？咱們咋知道錄像廳裡有貓膩？”
“呵呵，倒真是這樣。”
“唉！嚴打已經過去快十年，現在街面上又是亂糟糟。沒工作的年輕人太多，啥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看著吧！咱們今晚就別想休息了。”
“呵呵。”
……
事實證明，那對花襯衫就是路人，經過一番抓捕，林家老大恰好不在，林家老二和他的三個同夥被一網打盡。除此之外，還在他們的窩點抓捕到四對正在圈圈叉叉的狗男女。
那對林家兄弟也是人才。他們透過錄像廳作掩護，在小房間播放船色錄影賺一波。並且看錄影還有陪看女。從中挑選熟客，到那個窩點交易再賺一波。
由於有看錄影的人流作掩護，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看船色錄影和交易的人更是熟客，因此就相當的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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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今天派出所不按常理出牌，一下子就被連根剷除。
“我說緣子，你弄得那啥程式神了啊？說是抓船，最後就是抓船？”
“沒有沒有。”李緣笑著連連謙虛。
“這話真不是胡咧咧，今天最大的功勞就是你！哈哈。”
“沒有沒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