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一路莽就對了
回來以後，李緣不禁啞然失笑。怎麼又在盼望自己多開電影專案？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好像每個人都在努力推動，緣哥我就莫名其妙的坐到了這個風口浪尖上？闌
可就在這時，李緣突然想到，自己應該……好像……也許……形成了一個很完美的閉環吧？
之前曾經介紹過，這年代的兩岸三地，拍電影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港圈確實一番花團錦簇的繁榮模樣。但他們依靠的就是自己的院線和彎彎市場，否則光靠香港本土票房，根本就撐不起如此龐大的電影產業。
但這裡就有個隱憂。好來塢數字技術流特效大片已經開始興起，他們逐漸的在全世界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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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終結者2》就不多說了，幾乎驚豔了全世界。而就在今年93年，《侏羅紀公園》又將橫空出世，並且在年底之前在香港上映。
也就是從《侏羅紀公園》開始，港片在好來塢面前節節敗退。再加上後來VCD、DVD的出現，大大降低了盜版的製作難度，使得盜版碟氾濫，票房更是直線跌落……
彎彎電影就不用說了。除了那幾個新浪潮導演，還有瓊瑤片，他們還有電影嗎？闌
彎彎的票房分成方面，政府將收取50%的分成？其餘的才會給制片方和電影院分成？
話說，就這種非人類的政策，根本就不鼓勵拍電影吧？無論是制片方，還是電影院，他們都很難盈利。
實際上，彎彎的片商大多數都有江湖背景，他們開的都是連鎖地下影院。索性就逃稅，否則根本無法生存。
有一說一，許多人都把彎彎電影的沒落，怪到新浪潮的身上？其實也別去責怪那幾個新浪潮導演。在這種很不友好的政策下，拍商業片賺錢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拍新浪潮贏個名聲呢。而且從結果來看，還是出了侯孝賢、楊德昌等這幾位電影大師。
所以別去苛求，這已經相當不錯了。
內地就更不用說了。一個複製一萬塊錢，其中的80%還是複製製作費用。100個複製就是全國賣座電影？如果更賣座的話？你以為各省的沖印複製廠是吃素的嗎？他們就會開足馬力生產，而且一分錢都不會給你。
也就是說，你電影拍的再好，頂天就拿到2、30萬？闌
就這麼一丁點的錢，連五分之一的樺仔都請不起啊？
要一直等到明年94年，才會出現第一部好來塢分賬大片——《亡命天涯》。到95、96年，內地的電影行業進行了改制，組建了幾大電影集團，並且形成了分成制度。
馮小剛導演等人就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正因為有了分成制度，馮小剛才拍攝了第一部內地賀歲片《甲方乙方》。不過那也要等到97年了。
至於允許私人進入影視行業？那都是進入新世紀以後的事了。遠水解不了近渴，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再看看元宇宙現在的情況。
別看收購了金公主和德寶這兩大電影公司，還有其他幾家小電影公司。但“最值錢”的院線和藝人經紀都被剝離了，留下的僅僅就是個空殼。
而且無論元宇宙CEO黃嬌嬌，還是藝術總監李緣（大小姐賞給小跟班的職位），他們根本就不是娛樂圈和港圈的人，毫無人脈關系。闌
尤為奇葩的是，這兩公母都相當佛系。他們都懶得參加那些娛樂圈的派對，也懶得主動去搭識娛樂圈的人。
說實話，在剛開始的時候，元宇宙的成立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香港許多的影視公司當然十分警惕，難道一條新的大鱷又入場了嗎？
港圈的人倒是帶著不小的期待，有了這樣一個大水喉，會不會帶來更多的機會？尤其樺仔珠玉在前，我們也能實現“兩億樺仔”的美夢咩？
然而等待了一段時間後，居然什麼訊息都沒有？都沒有？沒有？有？……
那些人都納悶了，這家元宇宙在搞些什麼名堂？難道有錢人的少爺小姐都是這樣的嗎？他們就是心血來潮過來玩票？
時間一長，港臺娛樂圈就把元宇宙給慢慢的遺忘了……
至於元宇宙的那些員工，清一色的港圈邊緣人物，連個稍微有點份量的都沒有。闌
也沒有主動簽約藝人，更沒有值得一提的大專案。至於傳聞中，那三個和內地的合拍片？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在這年代，內地市場能有什麼前途？
而且元宇宙主動放棄了彎彎市場，自己又沒有院線，在排片方面就很吃虧。
當然，李緣也不可能花大價錢去購買院線。
在這年代，高價去收購那些院線，那純粹屬於腦子有病。目前香港的影院有100多家，後來港片沒落，下跌到了連50家都不到？這不是熬過冬天的問題，而是直接死翹翹的問題。
乍一看，好像只要開一個電影專案，就會虧多少。這就是個無底洞，毫無前途可言。
然而經過了李緣的一番騷操作，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新局面：製作合拍片，香港本地多少有點票房——拿到野泉影院播放——透過野泉影院的廣告收入，收回製作成本。並且留下N多的版權……
臥靠！這就是闖出了一條新路，根本就不需要票房啊？闌
不過李緣很快就冷靜下來。這是特殊時期帶來的特殊現象，肯定不會長久，因為將面臨以下一些問題：
首先就是其他片商的模彷。野泉影院能夠提供海外影片，難道嘉禾就不能嗎？好來塢七大就不能嗎？他們的片庫遠遠比元宇宙龐大，而且精品影片的數量更多。所以將會面臨激烈的競爭；
其次就是電視臺的覺醒。他們早晚會發現，電影類欄目帶來的巨大廣告價值。其實根本不需要多久。兩、三年以後，六公主就會成立，全國各地更是有了好幾家地方臺的電影頻道。以後再也不會有送廣告時段這樣的大好事！
也就是說，野泉影院只能吃到頭湯麵。最多瀟灑個兩、三年時間，後面的大魚大肉是不用想了。無非到了那個時候，六公主賞個幾十萬，買下那些電影版權。稍微能貼補一些電影成本。
最後就是政策問題。
顯而易見，少量的海外片沒什麼問題。但長年累月播放海外片？內地的電影圈會答應嗎？那些老藝術家會答應嗎？政策上會允許嗎？觀眾朋友們……他們的意見不重要。屁民沒人權！
目前無非打了個擦邊球，放在電視臺播放，而且還是些老片子，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未來肯定會嚴格管理，甚至會把野泉影院這樣的節目一刀切？闌
說實話，由於上輩子根本沒有這樣的經歷，也沒有任何事例能夠作為借鑑。李緣等於處在完全抓瞎狀態——根本就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發展。
然而按照已知的條件，進行科學的邏輯分析，李緣驚訝發現，他得出了一個匪夷所思，完全超乎常理的結論——在這兩、三年中，拍攝的電影越多越好。完全不需要考慮票房，一路莽就對了！
臥靠靠靠！李緣差點兒沒有當場暈倒，還有拍電影不在乎票房的嗎？難道緣哥我真的成為了大藝術家，思想境界已經超越了名利的層次？會不會被那兩個文青傻妞給傳染了呢？
不過轉念一想——版權在手、天下我有！
只要握緊了那些版權，自己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不要用那種庸俗的眼光看待電影藝術！咳咳。
緣哥我何必在乎那一路莽呢？而且能夠一路莽，那肯定一路酸爽啊？男人不就是追求這些？賊浪漫？賊刺激？闌
反正有了野泉影院那筆橫財，胡亂花也不會心疼。那就直接上五個電影專案……不！上十個！好兄弟一起上！手握屠龍刀，要搞就要搞個大新聞！
好吧！總算李緣沒有發瘋，他明白，還是需要一個個來。首先還是劇本問題，否則那些專案根本無法繼續下去。
說起編寫劇本，李緣這裡都是外行，但京城藏龍臥虎，有的是高手啊？
沒啥說的，直接就到北電去找。再不找也來不及了，大學很快就是放寒假……
……
“大爺，我們想找學校領導，讓他們推薦幾個品學兼優的編劇系學生？”
“小夥子，大爺我很想相信你啊！可你這理由太清新脫俗，你這小年輕還準備拍電影？那大爺我還想當宇航員呢。”闌
“你怎麼不信我呢？你沒看出我是很認真的嗎？”
“我就看到你賊眉鼠眼。又想混進去找女學生了吧？想拍婆子出門右轉，那裡是舞廳。”
“臥靠！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
“呵呵，想要信任？你有學生證嗎？”
“我不是說過，我過來是找人編寫劇本的。”
“這麼年輕就不學好。連學都不去上，痴心夢想準備拍電影？”
“大爺！我不是學生！”闌
“那你的工作證呢？你不是什麼香港電影公司的辦事處？那你的介紹信呢？”
“臥靠！身份證、駕駛證行不行？我登記還不行嗎？”
“身份證、駕駛證有個鳥用？大街上的小混混都拿的出幾張。抱歉了哈，小夥子，我們這裡只認介紹信。”
“大爺，您老可真認真負責哈？”
“呵呵。那叫做防止你這種人犯錯誤！”
“操——！”
李緣根本沒有想到，就因為沒有學生證或者工作證，更重要的是辦事處還沒有去購買介紹信，北電的門房大爺居然就不讓他進門？闌
白跑了一趟後，李緣氣的破口大罵：MMP！緣哥我……不就是多看了那幾個女學生幾眼嗎？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個年代，許多單位也只認介紹信，沒介紹信還真的不行！學生證和工作證的含金量，特麼的居然比身份證、駕駛證還要高？
這找誰去說理呢？
沒辦法，先加急製作工作證，再跑了一圈購買介紹信。
有趣的是，某些介紹信還需要到專門的機關購買？當李緣和武永安跑到民政局，購買結婚離婚介紹信的時候，恰好遇到每週辦理離婚的日子。面對著滿屋子的怨男怨女，兩個小年輕嚇的瑟瑟發抖……
總算辦理完了所有的證明，李緣正準備再次出發。言慶樂呵呵的打趣道：“李總，我看你還是帶張學生證得了。我哥們專門製作假證！”
邊上的張雪同樣笑道：“就是。如果不是在這裡幹活，真不信野泉影院就是李總您做出來的。你看看你和二郎，平均下來連20歲都不到？誰會信你們倆呀？就算門房大爺讓您進門，他們的老師也不會相信啊？”闌
言慶哈哈大笑：“李總，就是這個道理。既然說你拍婆子，那你就索性到北電拍婆子。說不定人財兩得，連劇本都不需要你花錢。”
“別胡說，兄弟我賣藝不賣身。”李緣開了句玩笑，“不過慶哥你說的確實有道理，應該去個德高望重、外形怪異的穩重中年男……呵呵。”
言慶突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突然注視在自己身上，他立刻叫道：“你們怎麼都看我？不是不是，李總，德高望重我也就委屈一下認了，什麼叫做外形怪異的穩重中年男？”
大笑聲中，李緣指著言慶：“慶哥，就你了。你現在是元宇宙電影公司形象總監。”
“臥靠！老爺們要啥形象？還有，你們不要崇洋媚外，祖國人民是怎麼教育的你們？我一定要批評你們這幫孫子，我長成這樣又怎麼了……李總，那個什麼總監加不加工資？嘿嘿。”
“靠！廢話那麼多？晚飯加個雞腿。”
“雞腿不行，再加兩隻荷包蛋，我要留給我媳婦和我家小子。”闌
“你怎麼這樣？雞腿就留給自己吃？”
“雞腿當然留給我媽。老太太就好這一口，特麼的的越老越饞肉……”
“……”
雖說這些話都是在開玩笑，但李緣也沒有虧待言慶，給他全身上下購置了一套名牌西服。
打扮以後，言慶確實變得人模狗樣，就像一個外國來的專家。
看著言慶那副臭美的模樣，李緣確實信了，怪不得當年他的媳婦會上當受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