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我們看好的是遠景
此時此刻，在達能香港辦事處，所有人都是愁雲密佈。
“法克尤！法克尤！”辦公室裡傳來了皮誒爾的咒罵聲，他氣勢洶洶的闖到門外，對著助理大吼道，“法克尤！賬戶裡的資金怎麼回事？”
助理表情複雜：“抱歉……”
“我特麼的不想聽什麼抱歉。”皮誒爾斷然打斷，“給你十分鐘，你去想辦法解決賬戶問題……”
然而話音未落，就看到大門開啟，一位白髮的西方人走了進來：“皮誒爾，這是總部的命令。這裡的賬戶全部凍結。這是我讓你的助理先凍結賬戶。”
皮誒爾眼神中有些慌亂：“肖恩先生，您怎麼來了？”
那位肖恩嘆著氣搖了搖頭：“皮誒爾，讓你收購野山清泉10%股權？現在非但沒買到什麼股票，連那3500萬法郎都只剩下了300萬不到？”
“先生先生。”皮誒爾連忙解釋說，“這次遇上了非理性的報復性反彈。如果繼續沽空，我們還有機會……”
肖恩再次長嘆一聲：“唉——！皮誒爾，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任務嗎？有誰安排你過來炒股嗎？”
“先生。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這次絕對有把握，我把我的房子都抵押給了銀行！”
肖恩氣極而笑：“皮誒爾，給彼此留點體面吧！你馬上去寫辭職信。半小時後，我不想再看到你。”
“先生，你們不能這樣！我沒有做錯，真的沒錯，就是運氣太差……”
肖恩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魂澹！要不是董事會裡的老家夥投鼠忌器，他們害怕達能的股價大跌，你會這麼安穩的度過嗎？損失3000多萬法郎！我特麼的想直接送你去監獄！”
“……”
等到皮誒爾灰熘熘的離開，肖恩平復了一下情緒，召集了辦事處所有的員工開會：“忘了皮誒爾這個混賬東西。現在這個專案就由我負責。你們需要儘快尋找到渠道，聯絡到野山清泉的高層……”
“……”
結束會議以後，看著這個爛攤子，肖恩就感覺頭疼不已。
由於野山清泉突然成為了世界盃贊助商，達能總部一下子就把等級提高。從“可有可無”到“儘可能爭取”。而且把原先定下的10%股權，進一步提高到了20%。可是那要花費2億港元？如果考慮到收購成本，起碼需要準備2.5億港元？這筆錢特麼的該從哪裡來呢？
還有就是修復關係。之前的惡意沽空，野山清泉總不見得很開心吧？而且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到。如果一拍兩散的話，以後還怎麼利用野山清泉這個跳板？
皮誒爾這魂澹真的害死人！
……
就在肖恩愁眉不展的時候，野山清泉的股價也慢慢恢復平穩。由於出現了像內州市這樣的大量拋盤，價格就開始了在5港元到6港元之間高位盤整。
李緣就和任力在一起，他們倆在商量著公司的最新安排：
“緣少，你這次做的漂亮，連老太爺都誇獎了三小姐和你。”
李緣笑道：“這次我先後回購了3600多萬股，現在的差價是4塊8，去掉短期拆借一個月的利息，還有其他一些炒股成本，獲利應該在1.6億港元左右。按照事先說好的，我和嬌嬌六四開，她能拿到差不多6500萬港元。”
雖說任力沒有主動詢問，但李緣還是需要主動說明情況。他和大小姐之間不需要計較太多。但任力畢竟是黃家派來的大管家。
果然，任力笑容綻放：“這樣就好。”
“力叔。手中的股票太多，可能需要慢慢的往外放。也許到時候沒有那麼高的價格？”
“這我曉得。賬目清楚就得。你總不會低價拋售，誰都想賺多多。”
“呵呵。”
“緣少，那電影公司你怎麼安排？”
“那裡有什麼事嗎？”
“家裡的意思，小小的玩玩可以，大投入就很有風險。畢竟娛樂圈裡特別混亂，外行進去根本搞不定。連潘老闆和雷老闆都是鎩羽而歸，包括嘉禾的鄒老闆都是江河日下。有那個本錢，還不如做些自己擅長的事？”
李緣秒懂了任力的意思：“力叔，所有的錢都是我來。元宇宙我會送一半股份給嬌嬌玩。片庫單獨給我，我會成立一家單獨的版權運作公司。”
既然不用黃嬌嬌出錢，任力這裡就沒問題了。他好奇問道：“你想怎麼樣版權運作？”
“我會送給內地電視臺播放，順便給野山清泉和唐尊酒業打廣告。”
既然準備廢物利用，任力這裡更沒有什麼問題。
“緣少，元宇宙成立後，你們有沒有什麼拍攝計劃？”
“目前只有一部藝術片，投資只有200萬，後續宣發也不會超過100萬。”
“我問的不是邊個。”任力不關心這樣的小打小鬧。他當然知道那部藝術片，無非就是幾個小盆友在胡鬧，“幾家公司合併後，現在留下的員工還有100出頭。他們的合同都沒有到期。是不是安排做新專案，還是直接給遣散費？”
“現在港片那麼火爆，留下的人應該不好找工作吧？”
任力“呵呵”笑著點了點頭。
考慮了片刻，李緣決定道：“我不喜歡當黑心老闆。還是新專案吧！拍兩部續集：《富貴逼人》系列，《倩女幽魂》系列。”
《富貴逼人》是德寶著名的系列片之一，《倩女幽魂》同樣是新藝城著名的系列片之一。拍攝系列片比較穩妥，而且還能有效的利用港圈資源。
任力點點頭，這樣的做法比較穩妥。不一定能賺很多，但撲街的機率很小：“《富貴逼人》應該麼問題。就是《倩女幽魂》？哥哥和小倩都是當紅炸子雞，他們的檔期可能不好安排。”
“不好安排就換演員。完全可以打造一個《聊齋》宇宙。”
“《聊齋》宇宙？”任力突然聽到一個新名詞。
“就是把《聊齋》裡的故事打造成為一個獨立的宇宙。”對於大IP宇宙，李緣相當的熟悉，未來好來塢到處都是超級英雄宇宙，“比如說，把《畫皮》、《狐仙》等等的故事放在一起，改編成一個個新故事。並且透過各種線索聯絡在一起。”
“這樣能行咩？”任力懷疑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反正我們就是試水，小虧就是賺。”
“那好吧！我去安排！”
……
關於拍電影的事，李緣並不怎麼關心。
港圈還有五、六年的黃金期吧！隨後就是一段很漫長的煎熬，到幾十年後還沒有緩過勁來。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黃金期的這批明星。可是現在是這幾張熟面孔，後來依然是那幾張熟面孔。
至於港圈的新生代？陳老師一出，全軍覆沒！（笑哭）
內地的情況就更為慘烈。一直要等十五、六年以後，內地電影才會重新崛起。
而且習慣了後來幾億、幾十億的高票房，現在破千萬都要喜滋滋的開香檳塔？緣哥我丟不起這個人！
之所以拍那兩部續集，主要還是為了養工人。反正最關鍵的還是片庫。現在已經到手，怎麼說也立於不敗之地！
“緣少，麗緣那裡該怎麼安排？”
“什麼怎麼安排？”李緣奇怪道。
對於自己公司的生意，大小姐向來比較佛系。李緣稍微好一點，他算稍稍有點佛系。好不容易重生一回，忙著賺錢幹嘛呢？
“就是公司戰略、未來規劃這些。”
“力叔，你看我和嬌嬌是那種深謀遠慮、目標遠大的人嗎？”
任力大笑，無奈的搖搖頭。他早就習慣了這種少爺小姐的做派——一切都靠隨心所欲！
不過話說回來，三小姐和緣少倒是折騰除了一番天地，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好？也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在任力眼中，野山清泉的上市成功，主要還是依靠了黃家背後的支援，動用了不少商圈和金融圈的人脈資源。就是沒想到三小姐和緣少那麼的膽肥，他們能折騰出這樣一個大場面。
其實這話也對也不對。說一點兒都沒有依靠黃家的影響力？這也不怎麼客觀。但如果完全沒有黃家，無非麻煩些，花的錢多一些，拖的時間長一些，野山清泉早晚還是會上市成功。
所以任力這裡依然有些誤解，黃家真的不是什麼決定性的條件。
當然，在周圍人的普遍看法中，他們基本上與任力類似，認為黃家特別的重要。反而對某個“小跟班”，一個運氣很好的內地小子而已。
這其中確實有不少偏見，但同樣也因為李緣的“不爭”。連這些公司的CEO都不怎麼在乎，還會在乎些什麼呢？
對於李緣來說，網際網路時代才是自己真正的舞臺，眼前的這些都是打發無聊事件的玩具。有亦可，沒有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根本就不想多費心思。
話說，唯一讓他感興趣的也只有那個片庫。因為那代表著流量。只有片庫才是非賣品。
“緣少，法國達能集團知道咩？”
“知道！”
“他們派來一個代表，想要談判入股野山清泉。希望能和你見一面。”
“知道他們的條件嗎？”
“介紹人沒有說。只說了約個時間見面詳談。”
“吃飯就不必了。那就別浪費時間。我和他們通個電話吧！如果能達成初步意向，可以讓嬌嬌帶著談判組去談。”
“也行。”
對於達能的入股，李緣無可無不可。野山清泉本來就是上市公司，誰都能在公開市場上購買流通股。這種事攔也攔不住。
“您好，我是肖恩。”
“您好，我是李，野山清泉董事會主席。”
“李，很榮幸認識你。請問你什麼時候有空？”
“肖恩先生，見面就不必了，還是先說說你們的條件吧！”
“好吧！我們達能想要入股你們野山清泉。我們是全球著名的食品飲料跨國集團，在世界各地都享有盛譽。我們有著優秀的管理團隊，成熟的銷售網路，我們更是致力於……”
肖恩說了一大段的廣告詞，他在等待著李緣的反應。在許多時間，被達能這樣的大企業看中，許多人都會受寵若驚，也許就能獲得不少意外的好處。
沒想到的是，李緣根本不為所動。他平靜的聽完了這些廢話，就詢問道：“肖恩先生，你們達能的重點呢？”
“咳咳。”肖恩忍不住有點破防，“好吧！李！我們想要入股野山清泉不低於20%的股權。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還需要兩個董事會席位，需要加入到公司管理。你們產品的海外代理可以交給我們達能。我們希望野山清泉成為達能一個新的子品牌。為了表達誠意，我們願意以上市後的平均每日收盤價作為交易價格。”
聽完這些後，李緣連說廢話的心情都沒有。就不說其他，“平均每日收盤價”到底是什麼意思？野山清泉確實現在是5塊多的價格，但之前也有5毛的收盤價，這一平均，不就是赤果果的搶錢嗎？
“肖恩先生，我們可以為你們達能定向增發4000萬股新股，你們將佔有16.67%的股權。兩個董事會的席位可以，但你們只有一半的投票權。也就是8.89%的投票權。我們野山清泉將獨立經營，同樣保留獨立品牌。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新股的配股價為每股6港元。”
既然你們達能會信口開河，難道緣哥我就特麼的不會胡說八道嗎？
果然，肖恩像吃了500噸米田共似的，他很委屈的叫道：“李，拜託別開玩笑。配股價比市場價還要高？那我們不會去買流通股嗎？”
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李緣……不是在胡說八道嗎？
“肖恩，我相信達能不是那些想要投機的無知股民，你們看好的是中國市場的美好未來。一塊完全空白的市場，超過十億消費者，近乎無限的消費量。從長期投資來看，60港元一股都不算誇張。”
“可是你們現在都沒有投產？怎麼保證一定會成功？有了我們達能的幫助，你們成功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呵呵，肖恩，你們達能有內地的辦事處嗎？有內地的銷售網路嗎？”
肖恩被噎了一下：“我們在全球都有銷售網路！”
“那就是說沒有。”李緣冷笑道，“你們還不如我們野山清泉。先搞清楚一件事，是你們需要我們幫忙？還是我們需要你們幫忙？”
“可是你們還是沒有產品？”
“就憑我們率先看到了這個空白市場，並且成為了第一家上市公司。你應該瞭解過，我們的名氣有多麼響亮。甚至我們的產品都不需要打廣告！”
“那這樣吧！李！銀行的估值是1.3港元，我們可以適當的溢價表達誠意。你總不會認為，銀行的公開估值是亂來的吧？我們達能內部也有很嚴格的評估程式。”
“那你解釋一下，公開市場的股價怎麼說？需不需要我給你普及一下股票的常識？股票的價格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就是實際價值，另一部分就是遠景期望。要不然，直接把每股淨資產算成股價好了，需要那麼麻煩嗎？現在野山清泉的股價，說明市場對我們相當的看好，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好吧好吧！李，我帶著誠意而來，希望你也能帶著誠意洽談。你這條件實在太過分了，我們董事會肯定通不過，是否能給個真實的報價？”
“我這個價格就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我也能讓一步，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去考慮。讓你們有機會再觀察一下股價的表現。”
“那就這樣吧！”肖恩稍稍有點失望，“回見！”
“再見！呵呵。”
……
果然不出所料，當肖恩把這些條件發回了達能總部，直接就被一口回絕——中國老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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