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不能見死不救
“這部電影的投資300萬。其中100萬我自己出，如果你們想要，可以分給你們一份。”
“哇！能不能賺錢？”
“這誰敢保證？五五開吧！不過以後我們就是電影圈的人，不僅走出去有面子，還能泡小明星。呵呵。”
“我算我的。”
“給我留一份！”
“……”
眾籌的過程相當順利，其他每個人都認購了一份20萬。李緣同樣也認購了一份，甚至察覺到應馨有點猶豫，就主動為她認購了一份。
雖說知道這錢基本上扔水裡了，但沒必要眾人皆醉我獨醒。20萬港元又不算多！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黃嬌嬌的狐朋狗友，所以這筆投資主要還是社交屬性。就像當年《賭場》出版一樣，這些人也曾經出錢捧場，現在就換成了李緣出錢捧場。
某種方面說，明知道坑，也要往下跳。這也是一種禮尚往來。
然而就在這時，孫浩江突然大大咧咧的指向李緣和應馨：“你們內地人錢又不多，沒必要這樣。心意我們收下，錢就給10萬吧！呵呵。”
應馨倒沒有什麼被冒犯的感覺。
在這個年代，港臺普遍比較歧視內地人，不自覺就會流露出有那種高人一等的神態舉止。而內地人也感覺到相當正常，似乎自己天生就應該低人一等。
可是李緣就感覺有點不舒服。應該說，這位孫浩江算是一番好意，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但作為一個來自幾十年以後的靈魂，又是心高氣傲的IT精英，只有緣哥我看不起你，哪裡輪得上你瞧不起我？
不過在這裡，也不可能當場發作。李緣表情紋絲未動，含笑點點頭：“那就10萬！呵呵。”
“……”
這場小風波很快就過去了，甚至其他人幾乎都是恍然未覺。
那群少爺小姐也很快離開，他們忙著繼續尋找其他投資人，甚至還約好了，過幾天把劇組找來一起聚會嗨皮……
這裡只留下了黃家兄妹和李緣、應馨。
李緣笑著對應馨解釋道：“馨馨，那10萬塊就我出。”
“不用不用。”應馨連連擺手。
“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哈？這電影一聽就不怎麼靠譜，基本上會扔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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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還懂電影？”
“沒告訴過你嗎？我是個藝術家！哈哈哈！”
有一說一，在場所有的人中，反而李緣最瞭解電影行業，上輩子也曾經兼管過幾個影視專案。
雖說那些專案……不提也罷！
但起碼的專案流程、劇組構架、人員配置、資金往來……，這些情況都相當熟悉。
其實也沒複雜到哪裡去。IT行業需要忽悠投資人，影視專案不照樣忽悠投資人拍電影嗎？就區區幾百人的幾個劇組，反而簡單多了。
要不然，當時的李緣又怎麼有精力兼管呢？
甚至看到了拍攝過程後，李緣親手操作了幾次，感覺我上我也行？
由於數碼拍攝技術的大量運用，再加上網際網路上到處都是電影資源，也就是有了拉片自學的地方，拍電影確實變得越來越簡單。
這裡需要說明一下：想要拍攝出有技術含量的大片，還是需要名導名攝影。這同樣是不可替代的。
但一般的普通電影，找個好攝影師，配上幾個好演員，再加一個有經驗的成熟劇組，放條狗當導演都行！
不過話落到兩女的耳中，就認為又是李緣吹牛。
“你還藝術家？想笑死我們咩？”
“他就是個大騙子，別理他。”
“對！那麼老土的一個人，還拍電影？換作我還差不多。”
“咦，麗莎，你想拍電影？”
“對呀！我想投資那些藝術電影，那才叫真正的品位。賺不賺錢倒是沒關係。不像某些人，俗不可耐！哼！”
“好呀好呀！我大一的時候寫過一個劇本，還拿到過我們學校的獎項呢。”
“什麼獎？”
“三等獎。嘿嘿。其實他們有眼無珠，我挖掘的是一個農村姑娘遇上了一位……”
“……”
李緣和黃東昇面面相窺。兩個妹子討論起了女性藝術電影？拜託！你們倆見到過農村姑娘嗎？還要來一場……不對，來好幾場死去活來的愛戀？
如果說，剛才那部電影是撲街貨，她們倆就是撲街中的戰鬥機！
不過看到她們倆越說越來勁。就隨便她們去吧！你們開心就好！
反正大小姐錢都還沒有賺到，她又開始飄了。現在已經想要追求藝術電影？還什麼品位？暈！
“李緣，聽到沒有，你要幫我們！”黃嬌嬌突然指著李緣嬌喝道。
一旁的黃東昇差點兒沒有笑噴，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李緣莫名其妙：“那你們去拍啊？關我什麼事？”
“我們要做藝術創作，現在缺少一個跑腿的小弟！哼哼。”
“呃……兩位姐姐，知不知道有專業製作人？”
“我不管。還有錢呢？”
“啊？還需要我出錢？”
“你說呢？”
黃東昇終於忍不住狂笑不已，他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接著就匆忙逃離了這個修羅場。
……
終於到了中午休市的時候，收盤價為1.53港元。
秦朗打來電話：“緣少，上午我們收購成本就是1.42。就是……”
“那不挺好嗎？”
“就是……我們只買到了430多萬股。”
李緣感覺莫名其妙。能夠少買一些，那不更加好嗎？以後的損失也會少一些。這個阿朗怎麼這樣？他是不是有二五仔的潛質，難道就見不得自己的老闆好嗎？
“這有什麼問題嗎？”李緣終於忍不住問道。
“緣少，按照上午的換手率，應該還有其他人在掃貨。”
“掃貨？”
“對！按照他們的操作手法，應該是大機構。緣少，是不是你朋友？”
李緣一頭霧水，還有大機構入場嗎？可轉念一想，關我屁事。
“阿朗，你不用管了。按照原計劃執行。”
“我明白我明白。”秦朗心領神會，他肯定腦補了不少的事，“不過緣少，有人和我們搶股票，收購成本就會提高，我們以後就賺少少啦？”
李緣好懸沒笑噴，原來這小子是這個意思：“阿朗，錢是賺不完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就是想在你面前有個好表現，爭取能多拿一點紅包？”
“呵呵。紅包不會忘記你的。”
“那就多謝老闆。緣少，我就不打擾你了。”
李緣根本沒想過要去做差價，所以也對收購成本無所謂。不過還有機構入場？那倒是挺有意思……
等到下午開盤，價格依然在1.5左右徘迴，一切都顯得波瀾不驚，似乎已經維持住了這個價位。
李緣找了本雜誌，隨便翻看了幾頁。然而沒過多久，就見到黃嬌嬌和應馨硬拉著黃東昇過來。黃東昇愁眉苦臉的叫屈道：“緣仔，管管這兩個女人吧！她們已經瘋了，真的準備拍電影啊！”
“啊？”
李緣樂了，這拍電影的事還沒完呢？還以為這兩個妹子心血來潮，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忘記呢。
黃嬌嬌興奮的摟住李緣的胳膊：“小緣子，我們已經算過了，就拿500萬拍部片子。我們也不想多，只要能找個當紅明星，香港幾百萬票房，彎彎東南亞幾百萬票房，就是賺多賺少的問題。而且我們全部自己投資。肥水不外流，一家人一起發財！哈哈哈。”
黃東昇連忙叫道：“小妹，別算上我，我不是你家裡人。”
“二哥~！”
聽到這撒嬌的聲音，黃東昇就嚇得渾身一哆嗦。他滿懷悲憤：“小妹，幾萬塊也就算了，你要我一百萬？還只分給我10%？”
“放心，大哥也逃不掉！”
“我挑！這是大哥的問題嗎？緣仔，你快勸勸她。”
李緣哭笑不得，黃嬌嬌坑哥的業務很熟練哈？
“嬌嬌、馨馨，你們準備拍什麼片子？”
“當然是藝術片！商業片格調太低，根本不適合我們。”
“就是。緣子，就用我寫的那個劇本。你放心，如果有啥地方不合適，我還可以去找學校的教授修改。”
一聽這話，李緣就更不放心了。唉！這年代的文青害死人呢！
“那麼當紅明星呢？”
“當然是樺仔。這點面子他總會給吧？我們又不會給少片酬。”
“先等等。”李緣感覺腦子有點亂，“那部片子的主角是農村姑娘吧？你們用樺仔？”
應馨連忙解釋說：“所以才要改劇本呀？”
“……”
李緣無語。孤涼，你們特麼的都是人才啊！
這時候，李緣已經很理解黃東昇的痛苦，這簡直就是看著自己的妹子跳火坑！
考慮了幾秒，也不能見死不救。
李緣長嘆一聲：“唉——！這樣吧！我們從頭開始分析。你們是不是想拍一部藝術片。票房並不重要，主要為了衝獎？”
黃嬌嬌傻笑道：“呵呵，能夠獲得提名已經很不錯了。”
應馨同樣在傻笑：“我們也沒想過拿什麼電影獎，水平肯定不夠啦。只要能在電影院上映，我們就很高興了。嘿嘿嘿。”
李緣被直接氣樂了，謝天謝地，你們也知道自己水平不夠？
“好吧！那我們就把目標放低一點，參加戛納電影節吧！”
“啊？戛納？你這是放低目標？”黃嬌嬌大吃一驚。
一旁的應馨卻有點迷湖：“啥是戛納電影節？就不能金雞百花嗎？”
臥靠！李緣氣的都快要飆淚了。就這種外行？連戛納電影節都不知道？就敢去拍電影？還是什麼破藝術片？
“馨馨，知道老謀子的《紅高粱》嗎？拿到了柏林電影節的金熊獎。歐洲有三大電影節——戛納、柏林、威尼斯。其中戛納電影節的地位最高。”
應馨眼一亮：“這樣呀？那好呀！”
一旁的黃嬌嬌連忙打斷：“馨馨，別聽他吹牛，戛納電影節有那麼好進的咩？小緣子，別的時候吹牛懶得理你，現在可不許開玩笑。”
“怎麼會開玩笑呢？”李緣笑道。
由於上輩子的經歷，接觸過不少影視圈的人，李緣還是瞭解一些內幕情況的。
“嬌嬌、馨馨，還有東昇哥，你們可能有點誤會，認為參加國際電影節千難萬難。這話只說對了一半。像戛納電影節這樣的國際電影節，每屆選送的影片差不多有1500部以上……”
“那麼多？”應馨吃了一驚。
“對！其實選送的影片，一般有以下幾種辦法：一種就是大製片廠的推薦。像好來塢七大、國內的幾大電影廠，包括其他國家的那些；另一種就是各國家地區的選片人推薦。一般都是各大電影節的嫡系人馬。我們這裡，包括港臺內地，應該就是楊德昌楊導吧？如果認識的話，會有便利條件。不過這兩種辦法難度很高，畢竟大製片廠和選片人都會愛惜羽毛，不會隨便推薦人，或者說，只有名導新作，新人基本上沒什麼機會。”
“那該怎麼辦？”黃嬌嬌連忙問道。
“還有幾種辦法。”李緣露出笑容：“戛納電影節組委會有代理公司。只要把影片寄到那裡，他們會全程代理；最後就是自己親自送到組委會。只要符合最基本的要求，組委會同樣會收下。”
黃東昇立刻詢問：“緣仔，按照你的意思，不就是花錢咩？”
李緣大笑：“就是花錢。比如說，代理公司，他們不僅能代理影片選送，甚至能代理電影節廣告，代理商務運作，甚至酒會一條龍服務。包括租借小島名模，邀請當地的名流，就是歐洲那些政客貴族，只要你們花錢就行！”
“啊？”聽了李緣的介紹，其他仨人總感覺有點信仰破滅。黃嬌嬌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小緣子，你別騙我，有那麼容易咩？”
李緣笑道：“你別以為很容易。跑一趟戛納，來回就是十幾萬。如果帶上整個劇組，再走走紅毯、做做宣傳，一百萬就譁啦啦的沒影了。如果再帶上自己的化妝師、形象師、攝制組等等，再開個酒會，你算算要花去多少？就算最便宜的那種，來回十幾萬，加上代理費的那幾萬，這已經能夠擋住絕大多數的人！沒辦法，窮人沒人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