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刊文春》是個傳奇,這雜誌一面是培養了很多很多作家的天使,另一方面則是披露了無數各界黑暗面,很多人欲除之於後快的惡魔,而在這當中,文春對中國的大量抹黑言論周曉可都沒少看了,尤其是幾年後,充斥在文春版面上的《中國猛毒食品》之類的文章更是毫不手軟。

說這樣的雜誌,其主編是中方的人,周曉實在是難以相信。

可是,森史朗這麼一個前主編打電話給自己卻是個不可爭議的事實,這確實證明了森史朗跟他面前的這個潘家樂是一起的,不論他們是不是中國那什麼什麼局的人。

“你們不會是日本什麼間諜組織的傢伙,然後來跟我釣魚執法吧?”周曉問道。

“釣魚執法?”潘家樂顯然也是很聰明的,他很快就從釣魚二字當中想到了周曉的一絲然後笑道:“周先生竟然這麼快就能想到這一步真是相當厲害,不過我覺得,如果我們真的是那一邊的,實在沒有什麼釣你的必要。”

周曉沉默,信息量太大而且各種訊息綜合起來卻又語焉不詳,周曉覺得他有些跟不上節奏了。

“那你就說說吧,首先先說說文春跟森史朗先生。”周曉道。

“森史朗是我們99年接觸到的,具體的東西我不能說的太清楚,總之他在必要的時候會出手幫助我們,但是這種幫助絕不會違背他的道德底線。”

“那文春上面那些黑……你們的文章呢?”周曉本來想問“那些黑咱們中國”,但可惜他此刻已經沒有立場那麼問了。

“他們那樣的報紙,報道那樣的文章簡直太正常了,不報道反而會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在日本,我們確實有擺明了車馬的,為我們說話的報紙雜志,但像這麼大。這麼有影響力的雜誌,我們不會傻乎乎的讓他直接轉變方向,那等於是告訴敵人他們是我們的人。”

周曉點點頭,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這麼說森史朗是你們的一招暗旗?連這種問題都告訴我了,看來今天我要是不跟你們合作是出不了這個門了啊。”

“哈哈哈,你都在哪看的小說啊,把我們想的也太險惡了,我們是搞輿論的,嚴格說來跟你們高娛樂圈的沒什麼大區別,而且森史朗先生以前確實是暗旗。但可惜的是02年年中的時候他就暴露了,到年末,他就不得不離開了文春,所以,這招所謂的暗旗其實已經是明棋了,只不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們跟日本方面也都裝著不知道而已。”

“那還好,聽你們話裡畫外的意思,好像做這一行做很久了啊……”周曉說道。

“其實也沒有多久。我們九十年代中才成立這個部門。”

“國內外有不少人都是你們的人吧?”

“那就更少了,我們選人也是很謹慎的,而且最關鍵的是,選人的時候也是要看人的。有些人是我們拿住了他的把柄,這樣的人可以用但不能信,而有些人則是真的支援我們。”

“那我是哪一種?”周曉問道。

“根據我們的審查,你是後面那種。”

“太看得起我了。”

“別的不說。光只是您這一口地道的東北腔,就說明你是後面那種了。”

“真的不是因為我父母在國內?”周曉問道。

“你想多了,我們是搞輿論的。不是搞間諜的。”

“森史朗為什麼會離開文春?”周曉問道。

“這事兒其實跟你有關係。”潘家樂道。

“我?”周曉指著自己。

“是啊,具體的前因後果是這樣的……”

周曉毫不之情的是,很多事兒竟然還有著這麼大的一個背景跟勾心鬥角在。

在01年下半年的時候,周曉跟島田紳助的一次大戰吸引到了日本娛樂圈的大部分視線眼光。這是一場沒有硝煙,沒有火藥味兒的戰爭,戰爭的結果,則是奇招盡出的周曉大獲全勝,壓得島田紳助到現在還沒有回過勁兒來。

而周曉,在這次大戰中不僅臺面上名利雙收,背後跟日本娛樂圈的關係,富士臺的關係也因為這次收益而親近了不少,算是從這時候開始,正式成為了日本呼風喚雨最強勢的那一撥製作人之一。

但是在這件事兒之後,另一撥勢力的介入讓整件事兒的結尾看上去卻並不是那麼完美。

《女王的教室》是那場大戰之後的接檔日劇,但這部劇在播出之後,卻招到了一些人的攻擊抹黑,當時周曉雖然予以反擊並且想挖出幕後黑手,但對方卻藏得很深,周曉費盡心思卻沒有能取得任何進展,最後只是靠著德光和夫老爺子出手才度過危機,可到底是誰攻擊他,這人他卻一直沒有找到。

而這次跟潘家樂的碰面,答案出人意料的被潘家樂揭了開來。

“當時抹黑你的,是日本的右.翼團體。”

“右……”周曉心中一陣不爽,而且是不爽透了的那種,因為那兩個字,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看到的兩個字。

無論如何,日本跟中國都有著太多的淵源跟不願被人提起的記憶,若周曉喜歡的是其他國家,那他不會有任何壓力,可唯獨這個國家不同。

這是周曉,乃至所有喜歡日本娛樂,喜歡日本文化的人一個永恆解不開的心結。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有些東西是不能比較的,若給中國人周曉去選擇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站在祖國這邊,只是這樣的選擇,周曉本以為永遠不會碰上。

他喜歡日本的文化跟娛樂,這種喜歡,跟他們的爭執沒有關係,跟歷史也沒有關係,他只是單純喜歡而已,就算兩個國家之間發生過那種事情,也一樣喜歡,這種喜歡其實是一種天賦。是根植在骨子裡的,是很難被改變並且他也一樣不想改變的。

所以如果最後他還是要選擇的話,就算他選擇了,在這其中他所付出的痛苦跟悲傷,也肯定是非常巨大的,因為他等於是從血脈上割斷了自己所喜歡的一樣東西。

在這種情況之下,當潘家樂站在他面前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心中的痛苦跟無奈可想而知。

“哎……潘哥,我知道了,那今天這事兒就這樣吧。你說的我聽的,我保證不會跟第二個人提起,還有事兒,那我就先走了。”周曉站起來說道。

“誒?周曉!怎麼了說的好好的?”潘家樂站起來問道。

但周曉似乎不準備給他機會,站起來就往外走。

潘家樂趕緊跟上,一邊跟上還一邊低聲跟周曉說著:“看來我們找人沒找錯,你果然還是想著祖國的,不然在這種事情上不會這麼的想要把自己摘出來,你心中一定有著很大的糾結。糾結於不知道站在哪邊好。”

“既然你知道那還纏著我幹什麼,我就跟你交個底,這輩子我最怕最煩最不想遇到的,就是類似這樣的工作。對付他們那樣的人了,拜託,我還想好好賺錢然後打下一個大大的後……不對,是還想打下個大大的娛樂公司呢。沾染上你們這事兒我最後能得到好嗎?到時候說不得就是個身敗名裂,辛辛苦苦賺點錢都打水漂了啊!”

“怎麼可能,你把我們想的也太誇張了。我們是做輿論的,不是做間諜的。”

“媽蛋這句話是你的口頭禪啊,我才不信呢!”

“可我們真是這樣的啊,你不知道,我們也很難做的,保密等級那麼高,偏偏許可權跟能做的事兒少的離譜,每天提心吊膽,可真正做出來的成績跟影響卻那麼小,而且,你也並不是什麼專業的,我們不可能讓你去冒險啊。”潘家樂跟著周曉後面說道。

潘家樂這話有兩層意思,你不是專業的,我們不能讓你冒險做什麼,你不是專業的,你就是做,恐怕也做不成什麼。

“哦?那你們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又不能幫你們刺探情報,又不能幫你們帶回個核彈專家什麼的。”周曉問道。

“核彈專家雖然帶不回來,可在娛樂圈,在文藝界,你的水平並不次於一個核彈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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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過獎了。”周曉跟潘家樂倆人其實在說這些的時候都沒有停步,出了飯店之後一直在邊走邊說,他們的聲音不大,剛剛好智慧讓二人聽到而已,臨近過年的東北街上人也不多,應該不會被什麼有心人聽去。

“這是真的,我們部門平日最大的一項工作,就是留意各國新出現的優秀華人,其中那些從政的,科學界的不跟我們管,其他部門,比如有名的廚師啊,有名的歌手啊,演員啊,我們都會留意,偷偷跟你交個底,那個在國內跟美國都很有名的著名女電動馬達,唱了花木蘭的,其實就有我們運作的功勞。”

“哦?那你們怎麼會惦記上我的呢?”周曉問道。

“其實你出道不久我們就注意到你了,畢竟一張cd能有那麼好的成績實在是太亮眼了,當時我們以為你就只是個普通歌手而已,結果沒想到短短兩年時間,你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了。說起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間你肯定不知道。”

“哦?”

“當年你追小倉優子的時候,曾經找周富德到你家去做了一頓飯是吧?”潘家樂說道。

“恩?”這事兒周曉記得都不太清楚了,潘家樂說起的時候搞得他一愣。

“其實,當時就是我開車送周富德到你們家的,不過我沒有上去。”

“他也是你們的人?”周曉詫異地問道。

“是啊,老爺子可是著名的炎之料理人。”

“一個廚子而已,有必要被你們列入陣線嗎?”周曉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自古以來什麼地方收集情報最容易?飯店,妓院啊!”

“還說你們不是做情報工作的!?”

“我只是說個意思而已,如果真想靠這一行收集情報,我們去找飯店老闆,找服務員豈不更好,幹嘛要找個在後廚做菜的廚子!?”

“那你們為什麼要發展他?”

“你不覺得中餐在全世界的推廣很厲害嗎?其實這事兒後面也有我們的工作在。別忘了,老爺子炎之料理人這個綽號,可是有漫畫跟日劇周邊的。這兩樣東西,其實都是我們促成的。”潘家樂說道。

“好吧,我總結一下,你們的工作,其實操縱輿論去反駁那些壞話是相對來說說做的比較謹慎的一項,你們真正做的多的,其實是支援一些典型力量,讓他們發展的更好,從而改善世界人民對於中國人的關係?”周曉說道。

“周先生真是聰明,這幾句總結直指本質。”潘家樂恭維了一下。

“那你們找我到底目的是什麼?”周曉問道。

“其實這兩年來。我們在你背後可沒少做事情,雖然這麼說有點自賣自誇,但我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事兒其實就算被捅穿了,放到國際媒體上,一個國家的民間組織為海外華人謀福利有錯嗎?哦對了忘記跟你說,其實我們組織一直都算是民間團體。”

“你們都在背後做了什麼?”周曉問道。

“《女王的教室》,抹黑你的右翼,其實是我們出手反擊才壓下去的。有些娛樂圈對付你的你能壓下去,但右翼的那種攻擊,相信當時的你也是很棘手的,所以我們就出手了。”

“那些右翼為什麼要攻擊我?”周曉問道。

“他們保守嘛。一直懷念當年的榮光,對幾乎所有華人都看不上眼,在日本出名的華人,幾乎沒有幾個不會受到他們的打壓的。”潘家樂說道。

“那當初島田紳助對付我的時候。他們為什麼沒有出手聯合島田紳助一起?”

潘家樂做出了一個很怪異彆扭的表情說道:“島田紳助是大阪黑道上的人,日本的黑道……其實多數都跟右翼不太對付,但他們也不能算是嚴格來說的左翼。最多只能算是一些不太正常的在野黨而已……”

“……好吧,這方面太複雜了先不說。還有別的馬?”

“還有就是……你的那部電影。”

“電影?《juri》?”周曉詫異。

“沒錯。”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周曉點點頭,認真的沉思起來。

《juri》在威尼斯的拿獎,周曉每每回首,都會有一些夢幻的感覺,一個愣頭青導演,拿著自己的第一部作品,跑到威尼斯,然後就端回一尊金獅來?就算他再相信自己的電影水準,相信整個評選的正當正常,都難免有些腹誹在裡面。

“《juri》的拿獎其實有著多種因素,在裡面使力的遠不止我們這方面,我們猜測,日本方面,還有北野武什麼的,其實都有貢獻自己的力量,而且你知道,我們跟日本方面多數時候都是完全站在對立面的,所以我們兩方手裡的資源往往也完全對立沒有任何交集,現在兩個資源一起為一部電影使力,當然關鍵的是你的電影也已經具備了拿獎的能力,才最終讓事情辦下來。”潘家樂說道。

“虧我當初還以為自己天命所歸呢。”周曉有些尷尬的摸摸自己的腦袋笑道。

“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而且是非常非常逆天的厲害,要是再厲害到能讓任何勢力都不出手的情況下拿下威尼斯大獎,那就不是厲害而是妖孽了。”潘家樂說道。

“那好吧,這些幫助,我都承你們的情,最後的問題就是,你們聯絡我,到底是想做什麼。”周曉問道。

“其實我們並沒有什麼工作要交給你,而且很可能是幾十年都不會交給你什麼工作。”潘家樂說道。

“哦?”

“我們太清楚了,做娛樂圈這一行的,身份其實敏感的不行,拋頭露面的,稍稍做出一點出格的舉動,很可能整個人就再也不能翻身了,這種情況尤其在日本就更多了。”

周曉點點頭,潘家樂說的一點都沒錯,從出道以來,周曉從來不在政治這方面說半句話,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論他說什麼,總之只要開口了,那最後就會是錯的。

“所以相對來說,如果真想在娛樂圈找想為我們說話的人,我們會傾向於找更土生土長一些的人,比如像森史朗先生這樣的,還有像某個以反戰出名的國際大動畫導演什麼的……”潘家樂說道。

“我了個去,他也是你們的人?”

“當然不是,他我們還影響不到,不過雖然影響不到他,但他身邊的人卻能影響到,再加上他本來就是那麼個性子,到時候只要稍加影響,他就可能站出來說點什麼,而且又跟我們毫無關系。”潘家樂說道。

“……做你們這一行的,個頂個的猴精兒啊……”周曉感慨道。

“我們是做輿論的,不是做……”

“行了行了,繼續說吧,別說你那口頭禪了。”

“其實我們的意思也很簡單,單純只是通報你,希望你別忘了還有我們祖國呢,如果遇到什麼問題了,尤其是遇到右翼這樣的問題,到時候你可以聯絡我們,我們會儘量幫你,而你的工作,其實就只是做好現在的那些就可以了,你的成名,是我們最想見到的。”(未完待續。。)

ps: 這個伏筆其實從很早就開始搭了,不過這本書不是什麼諜戰書,這個組織,只是用來周曉聯絡國內的,別太當真,另外周富德李玟動畫大導演什麼的,都是作者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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