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勝原截離開時間最長的一次。

三個護衛內心忐忑,心臟就沒有正常跳動過,生怕勝原截會出什麼意外。

大陣內,東嵐國的畜生幾乎已經把殘存的奪舍蝨屠殺一空,簡直殘暴到沒有人性。

沒有了奪舍蝨緩衝,這牲口遲早要來衝陣。

另外兩個普通護衛不知情,可隊長心裡清楚,殿下的第二顆甘壺果成熟在即,就差最後的一哆嗦。

現在的情況很危急。

如果沒有新的奪舍蝨補充,第二顆甘壺果可能會在最關鍵的時刻前功盡棄。

偏偏自己要維持大陣,根本不可以離開半步。

當初佈陣時,這位置也是殿下精心挑選,附近還撒了紅藥,奪舍蝨根本不可能過來。

隊長很想殺一兩只奪舍蝨,哪怕先應一下急。

可惜,即便他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奪舍蝨,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附近一隻蝨蟲也找不到。

眼看只剩下不足六隻奪舍蝨,裡面那牲口根本沒有一點點頹廢的意思,他心裡急啊。

之前,他生怕裡面的畜生會疲憊而亡,白白浪費了殿下的甘壺果種子。

現在情況變了。

他反而希望畜生立刻死去。

等殿下回來,剩下的一點收尾,完全可以讓殿下親自去完成。

偏偏殿下沒有任何音訊。

糾結啊。

自己到底該不該自作主張?

隊長面臨著史上最大難題。

一旦自己介入,親自去斬殺了應關三這個畜生,那這大陣,也就會煙消雲散。

大陣消散後,會不會影響裡面的甘壺果?

自己這顆腦袋,可沒有一顆甘壺果重要啊。

可惡。

殿下走之前,也沒有專門交待一句。

萬一甘壺果會隨著大陣的消亡和消亡,那自己這條狗命也不夠賠殿下的損失。

該死,自己為什麼就這麼蠢,為什麼就沒有多嘴問一句。

現在怎麼辦?

時間流逝,眼看應關三又斬殺掉一隻奪舍蝨,只要奪舍蝨全部消失,他很快就會來轟擊大陣。

自己這邊問題不大,肯定能擋得住。

但兩個手下比較弱,萬一應三觀攻擊他們,二人根本就不是應三觀的對手。

殿下。

殿下你在哪裡,你趕緊回來啊。

……

大陣內。

其實秦近揚也陷入了兩難境地。

奪舍蝨沒了。

甘壺果還差點火候。

其實就差七八只。

他也在期盼勝原截趕緊回來,你不會是死在外面了吧?

眼看還剩下三隻,秦近揚故意賣了幾個破綻,從而拖延了一些時間。

第一顆可以隨時拿走。

但第二顆已經入土,且沒有成熟,一旦離開土壤,會不會直接腐爛?

秦近揚想拿走種子,找其他奪舍蝨試試看,但他吃不準。

眼看就要成功,可千萬不能功虧一簣。

“咦……”

回來了。

秦近揚被逼無奈,剛剛斬殺掉一隻奪舍蝨,他正在闇然神傷,原本自己拖延的節奏很完美,可偏偏天公不作美,奪舍蝨反而瘋了一樣,非要自己往劍刃上撞。

原本就急迫的情況,再次雪上加霜。

萬幸。

幸運男神勝原截回來了。

在他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奪舍蝨群,他猶如是率領千軍萬馬的大將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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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得有一百只?

百隻?

不對,勝原截沒有這個實力。

最少90只?

也不合理,他終究也只是個三品大圓滿,又不是神仙。

可最保守的估計,也絕對80只往上。

牲口!

牲口啊。

外國賊子亡我中州之心不死,居然把這種牲口派遣到規鹿山,你讓中州弟子怎麼活?

太殘暴了。

隨後,下一個疑問又浮現在秦近揚腦海裡。

勝原截想幹什麼?

他並不是個傻子,第二顆甘壺果需要多少奪舍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秦近揚心裡的預估還要精準。

明明十幾只奪舍蝨就能完美解決問題,他為什麼要引來這麼多蝨蟲。

秦近揚遠遠觀察了一下,勝原截應該是使用了大量的特殊藥粉,否則根本就辦不到。

如此耗費資源,如此煞費苦心,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殺我?

不合理。

在勝原截心裡,自己不過是東嵐國的一個護衛,等第二顆甘壺果成熟後,他完全可以親自來斬殺,沒必要用奪舍蝨去耗。

更何況,奪舍蝨也是歲分啊,迄今為止,勝原截還沒有在第二區拿一滴蝨血。

不對……

不對!不對!

秦近揚眼珠子一閃,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想。

難道……

勝原截真的在醞釀第三顆甘壺果?

臥槽……

你小子是真敢想啊。

其實秦近揚也不是沒有猜測過,但他最終還是認為太荒唐。

很明顯,自己是低估了勝原截的野心。

……

嗖嗖嗖!

嗖嗖嗖嗖!

在勝原截的操控下,所有奪舍蝨全部湧入紫壺三困陣。

剛才還冷冷清清的大陣,立刻被風起雲湧的殘暴之氣覆蓋,就連周圍的空氣都熾熱了十倍不止。

隊長長吁一口氣,剛剛鬆懈了精神,差點膝蓋一軟半跪下去。

回來了。

殿下終於是回來了。

再晚回來幾個呼吸,自己只能冒險去斬殺應關三了。

噗!

還不等隊長回過神來,勝原截忙完一切,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去,一張臉比殭屍的臉還要白,彷彿是透支了全身的精血一樣。

“殿下!”

三個護衛齊聲驚呼。

特別是隊長,他的膽都差點被嚇破。

“咳……咳……我沒事,不必大驚小怪!”

勝原截往嘴裡丟了一顆丹藥,這才恢復了一些血色。

但他還在瘋狂咳嗽。

……

嗖!

嗖嗖嗖!

……

大陣裡熱鬧非凡,應關三險象環生,好幾次幾乎被奪舍蝨撕成碎片,但這畜生輕功了得,總能在險之又險的關鍵時刻,避開致命部位。

不僅如此,這畜生還總能在最關鍵的瞬間,給予奪舍蝨致命反擊。

讓人震驚。

讓人妒忌。

這種畜生就不應該活在世界上。

早就該死。

隊長擔心勝原截的傷情,總覺得殿下不正常。

雖然他猜不到第二顆甘壺果具體需要多少奪舍蝨才能成熟,但肯定用不著這接近一百只奪舍蝨。

這已經超過了殿下的極限啊。

要知道,這裡是第二區,之前在第一區,殿下也不敢挑戰百隻奪舍蝨。

殿下到底要幹什麼?

……

很快,答桉浮出水面。

第二顆甘壺果完美成熟。

大陣裡的奪舍蝨還剩最少70只。

隊長絞盡腦汁,企圖跟上勝原截的思維,正在分析勝原截接下來可能的行動。

殿下之所以引來這麼多奪舍蝨,肯定是為了歲分。

等殿下衝進去拿甘壺果的瞬間,這大陣會分崩離析。

到時候,應關三會被直接斬殺。

而剩下的奪舍蝨,就需要他們三個全力去斬殺了。

數量雖然不算多,但殿下真的盡力了。

其實在第二區,勝谷國根本就不虧。

隊長雖然沒有使用過甘壺果,但他清楚甘壺果的價值。

兩枚甘壺果。

70多滴蝨血。

關鍵還斬殺了東嵐國一員勐將,徹底清除了勝谷國接下來的障礙。

可以的。

隊長深吸一口氣。

他隨時準備出手,這一次絕對不讓殿下失望。

……

嗖!

勝原截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把第三顆甘壺果彈入陣中。

他彈指的這個動作,讓隊長以為是要破陣而入。

隊長立刻放鬆對大陣的掌控,直接抽出背上的重劍,就要跟隨勝原截一起殺進去。

轟!

因為隊長鬆懈,大陣搖晃,差一點就直接崩潰。

所幸,另外兩個護衛全力以赴,這才勉強維持住了大陣的穩定。

可兩個護衛也口噴鮮血,被反震出不少內傷。

勝原截目瞪口呆,滿臉錯愕的盯著護衛隊長。

他理解不了手下的腦迴路。

你好端端,為什麼要突然解開對大陣的掌控。

某一個瞬間,勝原截甚至懷疑這畜生是東嵐國派來的奸細。

噗!

隊長雖然蠢了點。

但還沒有蠢到家。

他釋放大陣陣核的瞬間,眼看勝原截沒有衝進去的跡象,立刻回過神來。

不對勁。

似乎,殿下並沒有殺進去的想法。

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情。

殿下剛才屈指一彈,該不會是第三顆甘壺果種子吧?

該死!

我這是壞了殿下的大事。

想明白來龍去脈之後,隊長恨不得一掌拍碎自己的天靈蓋。

蠢啊。

我到底造了什麼孽,為什麼會蠢成這幅德行。

在勝谷國時,我明明也是智慧超群的天驕,為什麼會淪為如今的德行。

我真該死。

萬幸,關鍵時刻他還是穩住了大陣。

萬幸,沒有毀了殿下的計劃。

“殿下!”

隊長滿臉愧疚,想解釋一下。

“行了,別說了!”

勝原截搖搖頭。

他現在丹田空虛,每一個呼吸都要趕緊恢復真氣,哪裡有時間和手下扯犢子。

“殿下,您是不是把第三枚果實送進去了?”

過了一會,隊長還是沒忍住。

他總覺得勝原截太過於冒險,也太過於激進。

兩顆甘壺果,其實已經足夠。

“你們三個都是廢物,經過這場大戰,以後再想佈置紫壺三困陣就是奢望……我現在不賭一下,還能指望什麼時候?”

勝原截冷笑一聲。

“殿下,屬下該死!”

隊長長嘆一聲,臉上的愧疚已經擰成了疙瘩。

紫壺三困陣本就是第四區以後的計劃,因為自己廢物,這才在第二區提前使用。

事實上,紫壺三困陣也並不是只能使用一次。

他們三人之中,但凡還有一個二洗,就可以重新佈置第二次。

可惜,自己做不到,另外兩個更加做不到。

殿下看似風輕雲澹,可培育第三顆甘壺果的代價,絕不僅僅是賭一顆甘壺果種子那麼簡單。

首先,是奪舍蝨。

殿下雖然道詭劍法大圓滿,但他終究只是三品大圓滿,丹田裡的真氣有限,不可能源源不斷。

遊刃有餘的情況下,殿下在第二區斬殺200只奪舍蝨,已經是不錯的成績。

畢竟,第二區的奪舍蝨更厲害。

在前三區,其實第一區才是真正的歲分福利局,等到了第三區,想殺奪舍蝨會更難。

但蝨血所兌換的歲分,卻和第一區一模一樣。

只有等到了第四區,歲分才會有重新的計算方式。

如今時間剛剛過去大半,殿下已經殺回來接近300只奪舍蝨。

殿下得消耗多少丹藥,消耗多少資源。

資源丹藥不提也罷,殿下得透支多少次真氣,得承受多少傷痛。

想提前獲得不屬於自己的戰力,沒有那麼簡單。

關鍵,目前大陣裡殘存的奪舍蝨,根本就不夠第三顆甘壺果成熟啊。

“關現在是鍵時刻,你們給我死死守住大陣,死等我回來……我沒有回來前,你什麼都不許做,誰都不許善做主張!”

勝原截連續服用禁藥,勉強恢復了一些真氣。

他忍著渾身劇痛,準備再去獵殺30多隻奪舍蝨。

這是最後一步,也是最困難的一步。

走之前,他一字一句,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屬下明白!”

隊長急忙表忠心。

其實有了殿下的命令,他反而可以安心。

“你們倆個聽令,如果他敢擅自行動,你們二人直接殺了他!”

剛走幾步,勝原截還是不放心。

他轉頭看向另外兩個護衛,直接下達命令。

……

“啊!”

一個護衛滿臉錯愕,不可置信的盯著隊長。

“遵命!”

另一個護衛愣了一下,急忙答應道。

等勝原截離開之後,兩個人臉上的茫然更加濃郁。

隊長,你到底哪裡得罪了殿下?

“唉……”

隊長內心刺痛,彷彿被一萬根鋼針同時勐扎。

殿下提防著我。

殿下為了不讓我壞事,甚至要殺了我。

我得多蠢?

一個人得蠢什麼什麼樣,才能讓別人嫌棄到殺了你?

噗!

突然,隊長一口鮮血噴出去。

他內心悔恨,一顆心都碎成了八瓣。

……

大陣內。

秦近揚內心狂喜。

現在這世道,像勝原截這樣貪婪的小夥子,可不多見了。

我喜歡!

他依然保持著兇勐狀態,彷彿一個不知道疲倦的殺戮機器。

系統提示音也沒有斷過。

腰牌裡的蝨血大概逼近600滴大關,簡直匪夷所思。

同時,秦近揚也面臨著一個重大問題。

真氣不足。

哪怕他大江功無極境,哪怕真氣接近四品大圓滿,但也終究是有個盡頭。

“看起來,還是要服用丹藥!”

臨走前,史英南從散醫盟和太丹院拿來不少珍貴回氣丹,秦近揚原計劃是第四區以後再用。

沒想到,第二區就提前用了。

……

勝原截歸來。

這一次,他渾身是血,披頭散髮,居然負了傷,並且傷勢有些嚴重。

而這一次,他身後只有不到30只奪舍蝨。

到極限了。

勝原截再冒進一步,可能會死。

但30只足夠。

“殿下!”

隊長三人松了口氣。

勝原截剛剛把奪舍蝨驅逐進去,又發現了一個嚴峻問題。

大陣裡,東嵐國的畜生,也到了強弩之末。

怎麼辦?

難道,我還得給這畜生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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