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第 260 章
“那麼只能學著去忍受。”
葉棠的讓老祖母瞪大眼睛。
“您說什麼……？”
“我相信沒有老到耳背的程度, 茉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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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沒有不尊重老祖母的意思。
只是要她按照茉芙的意願來行動，那是不可能的事——管你是人是神，落後就要捱打是世間真理。
讓人魚公主們學習人類世界的常識是讓她們以後能與人類正常地交流。讓人魚公主們學習人類的歷史則是為讓她們能夠將人類的歷史當作是自己的鏡子。在反思人類行為與其後果的同時避免自己和人類犯同樣的錯誤。
阿黛爾並不是無的放矢。阿黛爾是充分理解並明白葉棠想讓人魚公主們學習些什麼這安排公主學習的內容, 並找出了合適的對應書籍當作參考資料。
茉芙張嘴就把人類放在低賤的位置，對人類的文明與人類本身毫無敬意。
她的傲慢雖不足以讓葉棠生氣，但想到她的這種傲慢就是人魚公主們無知的源頭，葉棠確實不滿茉芙對人魚公主們的育。
既然茉芙張口閉口就拿身份說事, 那好, 她倒想問問茉芙又把自己當成什麼身份。她憑什麼覺得自己有資格在這裡對她說三道四。
“不、我確實是耳背……所以海後殿下, 能不能請您再說一遍？您剛剛說了什麼？”
明明氣怒至極要維持所謂的“體面”。茉芙抖著嘴唇, 臉上的皺紋都扭到了一起。她笑起來倒比不笑時猙獰十倍。
“我說你得學會忍耐。因為我是女兒們的母親。女兒們受什麼育的決定權在我。而, 茉芙, 別忘這個‘老祖母’與我的女兒們毫無血緣關係。”
“並且, 茉芙……你做什麼我是知道的。在隱瞞什麼我是知道的。”
“不要逼著我在這些孩子們的面前將那些事情公之於眾。”
葉棠的聲音像閃電一樣擊中茉芙。她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肩頭開始微微抖動。
在葉棠所知道的童話《海的女兒》裡, 海王是一個鰥夫, 他幾乎不出現在人魚公主們的生活裡。在《海的女兒》的原作中, 他有且只有一次登場。
原文是這樣描述這一幕的：“有一晚, 她遙遠地看到了年不曾浮出海面的老祖母和戴著王冠的海王。他們對她伸出手來，但他們不像她的那些姐姐, 沒有敢遊近地面。”
這段描述本身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仔細讀一遍, 或許就有人能咀嚼出其中的違和感。
這違和感的真面目不是其他，正是海王明明是海洋的主宰者, 哪怕他不是神明，他不該害怕接近陸地——國王會害怕刺殺是正常的，但正常的國王誰會害怕登上他國的領土呢？
海王不敢接近陸地這件事本身就很蹊蹺。
縱觀《海的女兒》全文，小人魚的姐姐們尚且會割下頭髮, 以此作為代價從海巫那裡換來殺死王子的匕首。海王卻在自己的小女兒為一個人類男子化為泡沫之後也無所作為。這簡直有辱“海王”之名。
人類國家的國王痛失愛女，重則國家間直接開戰，輕則國王與國家要表示下抗議。哪怕是被人打成狗的軟弱國家，其和親公主死在異國他鄉，皇帝就是裝要裝著表達下哀悼哀思。
海王的女兒如此慘死，且小人魚本來是不必死的。海王卻是既沒有勸阻過女兒，沒有拖都要把女兒拖回海里，更沒有去找海巫，削海巫一頓讓海巫趕緊找補救的方法；亦或是自己以海王的身份出面，告知自己的女兒對他有意，問王子是否願意娶自己的女兒為妻。
於是葉棠的腦海裡形成一個假說：會不會那個只與老祖母一起出現在海面上一次的海王，根本就不是真的海王？那只是老祖母請來演戲的替身，又或者是老祖母用魔法什麼變出的幻影。
替身和幻影在近距離下都有穿幫的可能，所以老祖母沒有與“海王”一起向著小人魚靠近
而真正的海王……他或許對自己的女兒們根本沒有半分感情。他不光沒有育自己女兒們的意思，甚至從不花時間去見女兒們。
他只是把女兒們丟在深海的宮殿裡，讓老祖母去照顧女兒們。
至於女兒們生活的好不好……乃至是生是死他都毫不在意。
若是親生父親含著淚要小人魚回到海中，小人魚又是否會繼續留在岸上呢？——這種問題葉棠不想去想，因為想到這種問題的時候葉棠會想到：老祖母有沒有去求過海王，求求他救救可憐的小人魚。
到了這個世界，葉棠明確的知道“老祖母”不可能是海王波塞冬的母親。因為海王波塞冬的父親是第二代眾之王、時間之克洛諾斯，母親則是第二代神後瑞亞。
不過海王是波塞冬這一點正好印證葉棠心中的假說。
是的，波塞冬根本不關心他的女兒們。
不過這倒不是說波塞冬重男輕女。事實上波塞冬也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們——他與各色情人生下的兒子大多是巨人、莽漢，有各種各樣無法化為人形的怪物。
波塞冬這個怪物制造機只管製造，不管銷燬。他的人魚女兒們窈窕美麗，這被允許生活在深海的海王宮殿之中。他的那些怪物兒子們嘛……那真是聽天由命，絕大多數的下場都只能淪為給英雄揚名的精英怪。
茉芙想隱瞞的事情很簡單，
“我……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茉芙下意識地想一旋魚尾就離開。然而她現在沒有魚尾，只有兩條人腿。
這讓她剛走出一步就磕絆在地上，一時間連站起都困難。
好歹已經在人類的國家生活了近一年的功夫。本忒希基墨是姐妹幾個裡最適應人腿的人魚。她小跑上前，扶起茉芙。
“我送您回去。”
眼神複雜地望向本忒希基墨，茉芙哽咽了一下。
老太太忍住了眼淚，她心中後悔曾經告訴過本忒希基墨有關於靈魂的事情。
她是知道的，本忒希基墨會去到岸上，除了是因為愛上人類的王子，更是因為她想要一個不滅的靈魂。
可是神裔哪兒來的靈魂呢？唯有人類愛上裔，願意將自己靈魂的一半拱手相送，裔有可能與人類一樣擁有靈魂。
“母親，可以嗎？”
本忒希基墨說著抬起眼來。
“可以。橫豎看茉芙的狀態，她今天也沒法繼續視察阿庫亞馬林。”縱觀《海的女兒》全文，小人魚的姐姐們尚且會割下頭髮，以此作為代價從海巫那裡換來殺死王子的匕首。海王卻在自己的小女兒為一個人類男子化為泡沫之後也無所作為。這簡直有辱“海王”之名。
人類國家的國王痛失愛女，重則國家間直接開戰，輕則國王與國家要表示下抗議。哪怕是被人打成狗的軟弱國家，其和親公主死在異國他鄉，皇帝就是裝要裝著表達下哀悼哀思。
海王的女兒如此慘死，且小人魚本來是不必死的。海王卻是既沒有勸阻過女兒，沒有拖都要把女兒拖回海里，更沒有去找海巫，削海巫一頓讓海巫趕緊找補救的方法；亦或是自己以海王的身份出面，告知自己的女兒對他有意，問王子是否願意娶自己的女兒為妻。
於是葉棠的腦海裡形成一個假說：會不會那個只與老祖母一起出現在海面上一次的海王，根本就不是真的海王？那只是老祖母請來演戲的替身，又或者是老祖母用魔法什麼變出的幻影。
替身和幻影在近距離下都有穿幫的可能，所以老祖母沒有與“海王”一起向著小人魚靠近
而真正的海王……他或許對自己的女兒們根本沒有半分感情。他不光沒有育自己女兒們的意思，甚至從不花時間去見女兒們。
他只是把女兒們丟在深海的宮殿裡，讓老祖母去照顧女兒們。
至於女兒們生活的好不好……乃至是生是死他都毫不在意。
若是親生父親含著淚要小人魚回到海中，小人魚又是否會繼續留在岸上呢？——這種問題葉棠不想去想，因為想到這種問題的時候葉棠會想到：老祖母有沒有去求過海王，求求他救救可憐的小人魚。
到了這個世界，葉棠明確的知道“老祖母”不可能是海王波塞冬的母親。因為海王波塞冬的父親是第二代眾之王、時間之克洛諾斯，母親則是第二代神後瑞亞。
不過海王是波塞冬這一點正好印證葉棠心中的假說。
是的，波塞冬根本不關心他的女兒們。
不過這倒不是說波塞冬重男輕女。事實上波塞冬也不關心自己的兒子們——他與各色情人生下的兒子大多是巨人、莽漢，有各種各樣無法化為人形的怪物。
波塞冬這個怪物制造機只管製造，不管銷燬。他的人魚女兒們窈窕美麗，這被允許生活在深海的海王宮殿之中。他的那些怪物兒子們嘛……那真是聽天由命，絕大多數的下場都只能淪為給英雄揚名的精英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