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白雪公主的母后23
葉棠在圖書室裡看到過與龍相關的內容。她不太能理解人類英雄有事沒事就喜歡帶著一群人跑去屠條龍玩玩、還把這當榮譽的想法。
殺死比自己龐大的生物就這有趣嗎？拿生靈的屍當勳章能證明的不是勇氣而是殘忍吧？什總要用殺戮去證明人類的“偉大”呢？難道是因除了殺戮之外什都做不到？
葉棠來沒有過屠龍的想法。在發覺龍有人類的智力, 並且能夠說出人類的語言之後，葉棠的殺心降得低了。所以她放下了凱的佩劍。
【人類沒有翅膀，我不欺負你, 所以我不用我的翅膀。】
“那龍，你是不是也該把自己變小一點呢？人類可沒有你那大的身軀。”
本來想彰顯一下自己不欺負弱小的飛龍被葉棠這一提醒才發現：是哦！自己光是型就大了不止人類百倍。
金色的眼睛眨了眨。
【那我縮小一點……】
“龍啊，人類也沒有你那厚實的龍鱗哦。”
【呃……】
飛龍有些難。在它印象裡，越是難倒的生物人類越是喜歡去挑戰。像這樣會嫌棄它太大、龍鱗太厚的人類, 這還是第一個。
【就算你這說……我也沒有辦法把龍鱗脫下來啊。】
於是葉棠脾氣很好地笑了：“那你變成-人類不就好了嗎？以人類的規格與人類玩耍, 你不覺得這樣對等的玩耍會開心嗎？”
飛龍金色的眼睛閃閃亮亮了起來。對著與它一個眸色的葉棠, 飛龍很快產生了親切感。它一邊感慨：【不愧是王后！好聰明！王后都像你一樣聰明的嗎？】一邊縮小身, 不熟練地化了人形。
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剛想再感慨幾句：“人類的身光溜溜的好滑好奇怪”、“腳的比例好詭異人類用著這樣的身真的沒問題嗎？”諸如這樣的話, 他的下巴就是狠狠一痛。
葉棠在看到飛龍真的化人形的一瞬就比箭快地電射而去。她一踢正中飛龍的下巴, 跟著空中旋身就給了飛龍的頭一腳。
飛龍此前沒有變化成-人類的經歷。他就是站著都有違和感, 別說是突腦袋上挨了這一下。
落地的葉棠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揪起飛龍的頭髮來就給了飛龍幾十個巴掌——這頭畜生把白雪嚇得不輕, 還讓白雪流血了。
巴掌的攻擊力不強, 但侮辱效果絕佳。葉棠看著在自己巴掌下面張開嘴巴想要“嗷嗚”一聲嚎出龍咆再度變回龍的巨漢, 抬就給了巨漢鼻子一拳, 得巨漢已經顯出龍形的腦袋又縮成了人頭。
託某兩鴿子精的福，葉棠知道魔法生物變化外形是需要集中精神的。一旦精神集中被斷, 就會回到變化前的模樣。
飛龍不知道人類如此脆弱, 是鼻子上挨了一下痛感都會直往頭皮上衝。鼻血也會鼻管裡瘋狂地往下流。他暈乎乎地仰頭，結果下巴一抬又挨了葉棠一拳。
這直接震盪到飛龍整個下巴、口腔連同腦髓的一擊讓飛龍嘗到了鮮血的味道。
“你喜歡玩是嗎？現在你覺得好玩嗎？”
飛龍來不及回答。因葉棠一拳揍暈了他。
“王后、王后贏了龍……？”
有人掐了掐自己的臉頰。有人想掐自己的大-腿, 結果掐錯成旁邊人的大-腿，
“““王后贏了龍！！！！！！”””
人群發出了海嘯般的歡呼。無數人湧向葉棠，想要看看龍是不是真的變成了人，王后是不是真的倒了變成了人的龍。
“卿們, 站起來。去幫助你們的人。”
葉棠轉頭就指揮騎士們。
她在落下花車後被趕來的文森接住，接著她讓迪塞爾解除了自己身上的限制。
葉棠本想第一時間就去救助白雪，無奈奧斯本一世那個瘋子抬拔樹就朝著龍砸，搞得周圍一片狼藉不說，還差點讓無數平出現重大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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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辨出龍並沒有要馬上傷害白雪的意思，葉棠與文森分頭行動，去救下那些眼看著就要沒命的平。是葉棠與文森二人之力始終有限，兩人能簡單地做好一些急救處置，後面的事情還需要騎士們來做。
騎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有人去看身子都埋進了土裡的奧斯本一世。
“……是，殿下。”
凱最先朝著葉棠單膝跪下。他虔誠地向著葉棠行禮，這讓艾力克與馬特在一愣之後也跪了下來。
“遵命！王后殿下！”
大貴族們並沒有隨著花車出行，人在城堡內的傑伊思與契布曼等人一邊等待著飛龍去摧毀卡斯特利翁的王室，一邊竟是把自己當成了這座城堡的主人，開始大刺刺地進出餐廳、娛樂室等地方，還把奧斯本一世頭盔陳列室裡拿出，開始當球踢著玩。
“奧斯萊爵士請您不要這樣！陛下要是知道了——”
被傑伊思拖進娛樂室侍女拼命掙扎著、哭泣著。傑伊思嫌她煩，掐住她的脖子就止住了侍女的哭泣。
“奧斯本知道了又能怎樣？就算龍沒有弄死他，女兒被龍擄，那個戀女的變態也會顧著他的女兒。你這樣的女人，在這個城堡裡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咳咳……”
侍女說不出話來，幾乎要捏斷她脖子的巨力讓她除了流淚做不出其他的反抗。
“喂，來人給我上一份肉排。要大份的。”
餐廳之中，契布曼神氣活現地抖開一張餐巾，戴到了自己的衣領裡。
他見周圍的侍女們瑟瑟發抖著被過臉去，頓時指著唯一一個還保持者冷靜的侍女道：“聽見我說的話了嗎！？還是要死人你們才能明白我在說什！？”
“契布曼爵士，您的話我聽得很清楚，很明白。”
法拉淡淡地說著，她站在壁爐的旁邊，面上的表情被爐火照亮了一半。
“不明白的是你……不，是你們啊，契布曼爵士。”
契布曼臉上的肥肉微微抖動：“你個侍女在說些什？”
法拉是退後一步，大聲道：“將謀逆者拿下！”
通往餐廳的兩扇門、一大一小同時開。身著鐵甲的騎士們魚貫進入，契布曼嚇了一跳。卻又在看到首的人居是兩個中級貴族與一個下級貴族時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還以是誰呢？這不是貝基和斯賓塞嗎？”
下級貴族的-字契布曼怎可能會知道？他直接無視了那個下級貴族的存在，過去算拍著貝基和斯賓塞的肩膀與二人稱兄道弟。
在契布曼的心中，能阻礙他的有同上級貴族的那幾個同謀。除了被這些同謀臨時反水、當作蜥蜴斷尾被獻給奧斯本一世，其他他什都不怕。
“來！貝基、斯賓塞！讓我們分享皇室的味道吧！你們不覺得美味不該被皇室獨佔嗎？”
契布曼話中有話，他要拍貝基與斯賓塞二人肩膀的卻是被開了。
“王后殿下告訴我們你們幾大貴族聯把國王陛下變成瘋王的時候我們還不相信……原來你們早就抱著這種心思了。”
斯賓塞唾棄地啐了契布曼一口。他與貝基一起抽出腰間佩劍，指向了契布曼。
“我等將了卡斯特利翁清除叛徒！！”
被傑伊思掐著脖子的侍女眼看著就要沒有氣息了，娛樂室的門“轟”一聲被人踹開。
“誰——？”
陰沉地壓低嗓音，討厭自己的好事被斷的傑伊思緩緩回頭，他想著自己是該先擰斷侍女的脖子再去擰來人的脖子，還是先去擰來人的脖子，回頭再慢慢折磨侍女。
可站在門口逆著光的人影讓他掐著人脖子的在不覺中抽搐式的一鬆。
“父親，您真讓我失望。”
站在門口的不光有傑伊思的兩個兒子，還有傑伊思的三個女兒以及傑伊思的弟弟妹妹們。
瞧見了傑伊思褲子脫了一半的模樣，年輕人們統統露出了噁心厭惡的眼神。
“真不敢相信我曾經在王后殿下的面前維護過你……”
“束就擒吧，父親。這是我們對你最後的仁慈。”
“也是王后殿下對你最後的仁慈。”
年輕人們朝著自己的父親亮出了兵刃。
“兄，您可真是叫我意外。”
拉文羅特的弟弟皮笑肉不笑地帶著兩個下級貴族包圍了將奧斯本一世頭盔當球踢的拉文羅特，還有五、六個中級貴族去追逃跑的上級貴族們。
拉文羅特的腳一歪，奧斯本一世的頭盔就咕嚕嚕地滾了出去。一直滾到一個中級貴族的腳下。
“哈、哈哈……哈哈哈……”
抱著自己的腦袋癱坐在地，拉文羅特明白這次真的是結束了——自己充滿榮耀的騎士生涯也好，奢靡享受的貴族人生也罷。所有的這些，包括他的人生在內，全部都結束了。
“殿下……您、早就知曉這一切了嗎……？”
硬撐著身跟著葉棠回到城堡的凱始終跟在葉棠的身後。看到被中、下級貴族們綁來的契布曼等人，再看到被侄子用盤子呈上的、屬於兄的人頭，凱帶著不真切地恍惚問：
“不，是您……是您策劃了這一切嗎？”
烏雲早已經被跑來找玩伴的飛龍撕裂，城堡的外面，雪早已經停了。
冬日的陽光穿透覲見大廳的水晶窗戶照射進來，折射出美麗的光。
牽著白雪的，踏著陽光上最高位，葉棠金色的眼睛朝著下方的凱看了過來。
“如果我說是呢？”
“……”
凱在心中擅自描繪出的、適合白百合的聖女形象稀碎了一地。
在濾鏡碎光之後他終於看清面前的人。
那是帶刺的黃金薔薇，不滅的晨曦之光。柔弱、易碎不過是她的表象。那具纖細的身裡住著一個王者的靈魂。
……
“哈秋！！”
當冬夜降臨，雪花再一次飄落在卡斯特利翁的大地上時，被凍醒的巨漢發出了連綿不絕的噴嚏聲。
揉著自己的鼻子，躺在地上的飛龍睜開了自己眼睛，其中的豎瞳收縮了一下。
“……有意思。”
“好有意思！！”
雖不是第一次被人類揍這狠，但這疼還是第一次！那火-辣辣的巴掌在自己臉上可比什火球術、冰箭還有閃電擊、風刃都要疼多了！
“她明明踢的是我的下巴，什我的腦袋會很暈呢？”
“還有那個、那個叫什來著？”
光溜溜的巨漢在雪地上舞足蹈地再現著葉棠的招式。發現自己再現不了葉棠的動作，他僵硬了好一會兒，接著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想不明白啊……實在是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直接去問吧！！”
巨漢說著臉部開始拉，身也開始膨脹，他的背上很快生出翅膀。
瞧著自己身上的黑色鱗片，飛龍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果還是這樣最舒服！最自在！好了好了……讓我瞧瞧人類的城堡在哪裡……噢！在那兒！”
騰空的飛龍展翅翱翔，十分鐘後卡斯特利翁的人經歷了一天中的第二次驚嚇：
巨大的飛龍蹲到了城堡的頂上，他用爪子敲敲城堡的城牆結果讓厚實的城牆中崩出一個裂縫。
“喂——王后在嗎？”
飛龍認自己的聲音不大，而事實是他的聲音直接讓整個城堡中最大的水晶窗盡數碎裂。
巨大的金色眼球透過碎裂的窗戶看進城堡之中，貴族們差點兒沒被嚇得心肌梗塞口吐白沫。
王座上的王后捂著主的耳朵。她蹙著眉，看起來不大高興。
“我的窗戶破了。你要怎賠我？”
帶著傻乎乎的表情，飛龍艱難地進行了三秒鐘的思考。
“這個夠嗎？”
一枚龍蛋被飛龍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覲見大廳的中央。
葉棠一時語塞。
“你要用你的孩子來做賠償嗎？”
“這不是我的孩子。”
傻龍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是我敵對一族那裡搶來的蛋，所以沒關係！”
……
……
……。
貴族們沒有勇氣當著這條龍的面吐槽這條龍。葉棠是因累了，懶得詢問這頭傻龍：“什你會覺得沒關係呢？”
就這樣，卡斯特利翁的皇室收下了龍蛋。
日後卡斯特利翁的歷史上最有神話色彩的歷史就這裡誕生。
無數孩子將會繪本上看到天降飛龍跑來找王后的茬、結果被機智的王后敗的一幕，還有無數孩子會在動畫片裡看到被敗的龍再次跑來找王后，後送了王后一枚龍蛋。
卡斯特利翁的謠《女王在龍背上》被人傳唱了上千年，哪怕神話時代過去，這首歌依留在人們的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