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了,AZ在主場遺憾地收穫了一場平局,今天我們的小夥子們確實已經盡力,實在是運氣不佳,希望在以後的比賽中,好運會降臨在我們的頭上。”這是DSB球場現場解說員在摘下耳麥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場邊兩隊的主教練都陰沉著臉走向球員通道,或許都在想怎麼應付接下來的賽後採訪。

脫下了球衣搭在肩上,白燁赤裸著上身露出精悍的肌肉,他和文洛隊的球員簡單地打過招呼就來到了球迷看臺。

“白燁,好樣的!只可惜你才出場了二十分鍾,要是你首發,我們今天肯定能贏。”漢森先生和旁邊的夥伴拉幫結夥蹦蹦跳跳,一點兒也沒有三十多歲男人成熟的風采,更似頑童。

“白燁哥哥是最棒的!”已經年滿十一歲的蒂芙妮不再似以前那麼驚乍吆喝,反而多了些小女孩的含蓄和內向,她揚著一張可愛的笑臉,手指向了白燁肩上的球衣,然後又朝白燁調皮地眨了眨眼。

早有此意的白燁把球衣遞到了蒂芙妮手中,喜滋滋的蒂芙妮掏出準備好的筆交給了白燁,白燁很識相地拿過筆在球衣背面的號碼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趁此機會,旁邊不少球迷都藉機讓白燁簽名,在他們看來雖然白燁不是什麼大牌明星,但至少也是AZ的一員,將來肯定會是DSB球場的寵兒,今天他在出場的二十分鍾裡已經得到了球迷的初步認可。

簡單地和球迷互動過後,白燁朝球員通道走去,準備離場,在球員通道裡,有幾名記者湊了上來,開始了對白燁的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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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燁,這是你的首場甲級聯賽,你對自己的表現滿意嗎?”

在今天之前,或許這些只奔波在甲級聯賽之間的記者根本不知道白燁是誰,但現在,他們必須去深入瞭解這個亞洲球員,就因為他在甲級聯賽處子秀中打入了至關重要的一粒進球。

對這些採訪記者,白燁的態度比較中立,既不喜歡也不討厭,大家算是相互依賴生存著,球員要出名要得到更多的關注,很大程度取決於媒體的宣傳報道力度。

白燁停下了腳步,打算分出些時間接受採訪,再者AZ和電視轉播公司有協議,賽後接受採訪已經成了球員的義務。

“我覺得我們並沒有發揮出應有的實力,球隊沒有贏球,這是個遺憾,不過這只是賽季的首場比賽,我們還在調整狀態。”

“如果你得到更多的上場時間,是否就能幫助球隊贏得比賽?”一名記者問了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更似一個圈套。

白燁的頭腦清醒,自然不會直截了當地說自己希望得到首發或透過媒體向主教練範加爾施壓。他婉轉地說道:“能夠上場比賽,我已經很滿意了,球隊贏取比賽的勝利靠的是團隊的努力,無論我上場多長時間,我都會協助整支球隊去打好比賽。”

那名記者聽到這樣的回答多少有些失望,本希望這個新人能夠口無遮攔說些勁爆的話題,例如向範加爾挑釁,索要主力位置,甚至大言不慚自己能夠充當絕對核心……

“請問,你真的是一名中國人嗎?你的身體條件這麼出色,在場上奔跑的速度顯而易見的快,腳下技術如此細膩,很難想象你來自中國。”對於荷蘭足球來說,亞洲球員中韓國人倒是很熟悉,不過那些韓國人多以場上勤懇兢兢業業而出名,體力和耐力是亮點,而象白燁這樣踢球風格另類的球員,確實少見。

對於這個問題,白燁十分平靜地回答道:“我是中國人。”

“有其他國家地區的血統嗎?”記者還是難以置信。

白燁思考了片刻後沉吟道:“中國地廣人多,說到混血,那麼我倒有可能是,南北混血吧……呵呵。”說完白燁就笑著離開了。

白燁的父親是北方人,母親卻是南方人,那他就是南北混血兒。

那些記者一頭霧水,不明白白燁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比起白燁受到記者的禮遇,賽後記者採訪會上倒顯得氣氛緊張。因為兩個主教練被記者們發問地如坐針氈。

“範加爾教練,在您執教下的AZ是否已經失去了強大的進攻火力,面對密集防守這樣的戰術,您似乎束手無策。”

“如果您能給年輕人多一些機會,比賽是否就不會在最後一刻才被扳成平局?”

“您如何評價白燁,懷斯,克裡斯蒂揚加三個年輕人的表現?如果沒有這三個新人的配合,這場比賽或許就由平局變成了失利。”

……

諸如此類的問題令範加爾臉色如霜,他沉聲對著話筒說道:“我只能說今天我們缺乏一些運氣,雖然遺憾地收穫了一場平局,但我們應該注意到在比賽中,我們有很多次射門都擊中了立柱或橫樑,這說明我們的進攻體系很成熟,並不是破門乏術。對於三個年輕人,我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但他們還在成長階段,我不希望給他們太多壓力,希望他們以後依然有上佳的表現。”

有記者對範加爾這番話嗤之以鼻,當即反問道:“範加爾教練,您在AZ落後一球並且進攻隊員遲遲打不開局面的情況下才換了三名新人,這難道不是把壓力都給了他們嗎?他們今天如果沒有幫助球隊打入扳平的一球,那麼會對他們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您考慮過嗎?”

範加爾教練啞口無言,沉默中,新聞官把話題轉向了客隊的主教練杜塞爾卓普,結果記者們又把矛頭轉向了他。

範加爾松了口氣,心中也十分不滿,這些狗娘養的記者就是這副見風駛舵的嘴臉,贏球你是爺,把你供著,捧著,輸球你就是孫子,誰都能罵兩句解氣,還不能反駁。

可獲得寶貴一分的文洛主教練也同樣遭受了猛烈抨擊。

“杜塞爾卓普教練,在你手下踢球的隊員是否質疑過你的戰術?如此消極的足球,文洛隊怎麼踢出來的?”

“文洛隊是否這個賽季都會執行這樣的戰術?”

……

杜塞爾卓普離開場邊指揮這個位置就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紋絲不變的表情,漠然地望著臺下的記者,好半天等記者們發洩完之後,他才對著話筒說道:“AZ幸運地在最後一分鐘扳平了比分,我的球隊獲得了一場寶貴的平局,我很滿意。”

簡單的一句話把臺下記者千言萬語都噎回去了,人家教練很滿意,他們還能摻呼什麼,頂多在報紙上發發牢騷。

記者會不歡而散。

徒步回到家的白燁給自己做了晚餐,享用過後就在房間裡自學課程。

當深夜還在夢中的白燁突然被一陣急促的門鈴聲給吵醒,他穿著大褲衩開啟了房門。

撲鼻而來一陣燻澀的酒氣,定睛一瞧,穿著牛仔褲,休閒外套的懷斯半死不活地依著門沿,正對著白燁憨痴傻笑。

白燁正欲開口,懷斯就忽然表情一肅,艱難地問道:“廁所在哪兒?”

白燁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然後就見懷斯捂著嘴衝了進去。白燁無奈地搖了搖頭,關好門也進了屋。

來到洗手間門外,白燁閉氣忍住不去聞那股腥澀的酒味,探眼一望,懷斯跪趴在地板上,雙手抱著馬桶,正對著裡面大口地嘔吐……

“你不回你家吐,偏偏來我家吐,是什麼意思?”白燁對懷斯的行為十分不解。

扯過幾張紙巾擦擦嘴,耷拉著腦袋的懷斯轉個身靠著馬桶,神情委靡地望著白燁,有氣無力地道:“過了一年和你同居的日子,我舍不得你。”

“滾!”白燁白了他一眼。

無賴似地笑了笑,懷斯無精打采地道:“家裡約束太多了,還是搬出來住方便,所以就瞧上你這裡了。對了,有我的空房吧?你也知道,我一去酒吧,幾乎是和月亮一起回家的。”

白燁想了一陣後鄭重地問道:“難道你就不能少去酒吧,少喝點兒酒?那玩意兒偶爾喝喝就行了,你怎麼好象都快上癮似的。”

長呼出一口酒氣的懷斯看著白燁頹然道:“你不懂,我喝的是寂寞。”

實在是拿他沒辦法,白燁又說道:“那你現在把寂寞全吐了,過癮嗎?”

懷斯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搖頭認真說道:“你還是不懂,我吐出來的,是惆悵。”

徹底無語的白燁轉身就走。

“你抱著你的惆悵慢慢回味吧。”

懷斯坐在馬桶前的地板上朝白燁喊道:“我住進來的事怎麼樣?”

“每個月一千英鎊。”

這是白燁關上自己房門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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