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再怎麼尷尬,再怎麼無奈,這仗該打還得打,人該死還得死,拿著人命填坑的事兒,楊猛做了好些,也不差這一次了,他猶豫不決的原因,其實也簡單,那就是這次要填坑的是雲南的新軍,在藏邊守了數年的雲南新軍,敗別人的東西,與敗自己的東西,那感情可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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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南新軍是他一手拉扯大的,與孩子無疑,這可不是江南的新軍,這是雲南的新軍啊!楊家的家底子!

“三爺,石李兩位將軍到了!”

到了京師,到了楊家,石達開的翼王和李秀成的忠王,都不好使了,稱呼兩人一聲將軍,就算是徐子渭給他們面子了。

“哈哈……石相公,多年不見風采依舊啊!這就是太平軍的新秀魁首李秀成吧?有心機、有謀略、長得也好,算是個人中龍鳳吶!”

石李走進了楊猛的簽押房,楊猛一掃臉上的陰翳,爆出了一陣暢快的歡笑。

“唉……敗軍之間不敢言勇,還是三哥的手段超凡吶!偌大的天國,三哥三兩下就弄得七零八落,與三哥相比達開有何風采可言?”

“楊三爺抬舉了,若真是人中龍鳳,就不會站在三爺的面前了!”

開口就是怨念吶!瞧著滿臉喪氣的石達開與李秀成,楊猛臉上的笑容依舊,揮手示意二人坐下之後,楊猛還是笑著開了口。

“呵呵……人誰年輕的時候,不走一段彎路呢?洪楊非是明主,救百姓於為難之中。揚我中華之聲威。洪楊不成!大清也不成!

數遍了這大清天下。唯有老子成!

江南百姓的現狀,你們已經看過了吧?無論是太平天國的聖庫,還是大清的康乾盛世,百姓都沒有像在我楊家治下如此安樂過!

如今這天下,誰是明主?老子就是!

你們二人,都是有野心的,你們想成就一番事業,除了老子這座雷音殿。別處都容不得你們這樣的羅漢吶!

願意跟著老子混,跪一跪,不願意!收拾東西,帶著老婆孩子,給老子滾出大清!”

石達開的話的不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禮賢下士,楊猛不會,直接擺出利益,就是他最有效的手段。要臉面?想要臉面就不要混亂世!

“石達開、李秀成,拜見主公!”

“操!主公?你倆三國真是看得多了。這年月還主公?就依著石相公論吧!你李秀成沾些光,叫聲三哥就好!”

話楊猛的明白,石達開和李秀成也都是混亂世的人,在天京,這樣的場面見的多了,亂世之中的英雄也罷!梟雄也好!都他媽是群不要臉的貨,至於那些真正的英雄豪傑,早他媽被人填坑了,後世若是記得,那他們是英雄,若是不記得,那他們就是亂葬崗裡的死鬼而已!

石達開、李秀成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但是這稱呼卻逗笑了楊猛,主公?這都什麼年月了?不過若論本事的話,這兩人都是大才,叫聲三哥也不委屈他們,至於楊猛,四色棍都叫他三哥,這句三哥是不是發自真心,對他來還真沒什麼,這不過是拉近關係的法子而已。

“三哥!”

“嗯!老子給你們的兵書戰策之類,都看完了嗎?”

“三哥能成事,也是有根由的,達開看了三哥給的兵書之後,受益匪淺吶!若是當年九江一役的時候,達開看了這些,三哥也不會輕易取勝了!”

石達開是自負的,但看了楊猛給他的西洋兵書,他才知道這世界之大,還有西洋兵法一,若是拿著石達開自學的兵法與西洋兵法相較,那到符合大清對洋務評價,中學為體西學為用,在謀略上,老祖宗的兵書厲害,但在鬥戰之法上,西洋兵法更勝一籌啊!

老祖宗傳下來的兵書,多半都是晦澀難懂的,許多東西都是語焉不詳的,但一本西洋《戰爭論》卻給石達開,弄出了一條真正從字面上瞭解戰爭的通路,這樣的收穫,足以比得上石達開在太平天國之中的領兵經驗了。

“那是自然!秀成,你那邊呢?”

中外兵法,已經被一代代的老祖宗,歸納了遍,用來用去也就那麼多,戰略都是差不多的,所不同的只是戰術而已,對於戰術的歸納總結,戰爭論無疑是極為細緻的,若是配上老祖宗的戰略思想,那才是真正的利器呢!

石達開了有進步,那一定就是有進步了,對於石達開楊猛是急需的,但李秀成有所不同,這李秀成是個政治家的料兒,用在戰爭之上,怕是有些大材用了。

“三哥,秀成於兵法一道,並無多大的建樹,江南的許多戰事,秀成只是依葫蘆畫瓢而已!

不過三哥給秀成的書籍之中,有不少論及西洋行政之學的,而這些秀成也覺得自己拿手,不知……”

楊三爺話實在,李秀成也只能依著楊三爺的路子來,實實在在的把自己的想法了出來。

“計長,你以為呢?”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三爺,不妨讓秀成跟著我歷練歷練?”

石達開的歸屬,是楊猛早就定下的,李秀成的歸屬,是根據影子的情報來的,李秀成善於行政,這事兒如今的徐子渭是權威,楊猛也不插手,直接將李秀成撂給了徐子渭這活猴兒,若是有了徐子渭的指導,或許李秀成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呢?

“歷練?秀成,這位徐計長先生是老子的幕僚長,如今大清與楊家的一切政務都是出自計長先生之手,你這邊……”

花花轎子人抬人,在楊猛的眼裡,或許這徐子渭就是個活猴兒。但在外人眼中。徐子渭可是楊家的尖人物吶!

“三哥抬愛了!徐先生抬愛了!”

一入楊家就跟著幕僚長徐子渭做事兒。這是李秀成不曾想到的,這楊三爺難道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那樣的話,自己不得真要全身心的歸附楊家了。

“抬愛不上,只是考校一下你的本事、器量、心機、謀略而已!做得好,有三爺作保,你李秀成的前程大好,做不好,你也就是楊家的一個管事而已!

這幕僚的規矩也簡單。盡力做事少話!”

對於李秀成,徐子渭也是戒備有加的,這人心機城府不淺,莫要被他鑽了空子才好!

“好好好!咱們之間就不要弄下馬威了,石相公、秀成,這是近期的情報,老子遇上難題了,你們看?”

將徐子渭整理過的情報丟給了石達開,楊猛也拉過一張地圖,開始在上面將自己的大致謀劃畫了出來。如今拿出應對的辦法才是關鍵,下馬威什麼太過兒科了。石達開與李秀成,若真有別的想法,弄死就是了!

“三哥,這英法聯軍還有多長時間登陸?”

大略的看了幾眼之後,石達開依著情報上的字眼,也提出了問題,看來這位已經進入狀態了,而李秀成依舊有些懵懂,看來這太平軍的忠王,在軍事上的天分,元遠比不上石達開啊!

“最短半月二十天,最長四十天左右,老子要在京津一帶下套,只是之前錯估了英法聯軍來的方法,英法聯軍分批前來,已經成了定局!如何誘敵深入,現在是最麻煩的事兒!”

“三哥,英法聯軍的人馬究竟多少,這裡面的籠統了一些。”

“最少十萬,最多不過二十萬,不止是英法聯軍,還有極為適應北方寒冷的沙俄傭兵,他們的數量應該是不下五萬人的!”

“三哥的人馬呢?”

“六十萬,除了十萬拱衛京師的精銳,有蒙古馬隊、捻軍騎兵、康巴精騎組成的騎軍十三萬左右!

直魯民團二十萬左右,江南民團精銳十萬整!”

“直魯民團的戰力如何?”

“應該不差於湘楚二軍的!”

“三哥所的誘敵深入,有多遠的路途呢?”

“大概二三百裡方圓吧?”

石達開與楊猛一問一答,徐子渭和李秀成都有些跟不上他們的思路,他們在想什麼兩人無從得知。

楊猛聽了石達開的問題之後,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看來這石相公想要抓住機會表現一把啊!

“三哥的輿圖,可是京津一帶的?”

與楊猛的猜想差不多,不是硬仗,石達開的興趣不,這一個多月他在江南學了不少新本事,正是要歷練的時候,若是可能,石達開還真想擔此重任。

“嗯!這是京師,這是津口,戰爭就在這一區域打響,這圖上一指大概就是一裡。”

將石達開的目光,引到了擺放地圖的大案之上,楊猛在桌面大的京津地形圖上,詳細的畫出了一個大致的範圍,將大致的比列給石達開之後,楊猛就望著石達開不話了。

“好精緻的輿圖,這是京師,咱們的位置大概在這裡吧?”

“嗯!算是準確的!”

石達開識圖,倒是楊猛沒想到的,他那一指,指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京師楊府所在的位置,這天才之名不虛吶!

“三哥,最終的大戰,要在張家灣與八裡橋之間展開嗎?”

沒了楊猛的解,石達開大致的看了一下,剛剛楊三哥在輿圖上畫的東西之後,也按著自己的推測,出了決戰的地。

“八裡橋是底線,張家灣前方或是後方,可以作為決戰的戰場!”

“英法聯軍登陸的地是北塘還是大沽口?”

“大沽口已經被塞住了,北塘應該是英法聯軍最好的登陸地,其他的海域,他們並不熟悉,戰艦在近海容易被攻擊,我認為,北塘應該是他們的必選之地!”

“三哥,海河可通行海船嗎?”

“入海口三五裡應該是可以的,但那邊水情複雜,想要摸清航道沒有十天時間根本不可能,英法聯軍登陸,應該還是用船從海岸登陸!

海河,除了海口之外,直插京津的航道,多半已經被阻塞,英法聯軍想要走水路很難!”

“這個套子,英法聯軍會鑽嗎?”

“十之**,這裡也就是張家灣附近,老子圍住了一支萬餘人的英法聯軍,開戰之後屠掉他們,後來的英法聯軍必然憤怒,挾怒而走,勢必昏聵,引他們入套,**成的勝算!”

“三哥,圍住的那批英法聯軍可否放走一批?”

“很難,這些人掌握了一定的情報,放他們走,只怕讓英法聯軍戒備咱們吶!”

“哦……那三哥如今的問題,就是誘英法聯軍的十數萬人馬,深入京津一帶嘍?”

“差不多吧?英法聯軍的戰艦犀利,如今咱們沒有什麼應付的手段,誘敵深入進行陸戰,是咱們勝算最大的戰法了!”

“圍殲嗎?”

“正是!”

“三哥,達開誘敵可好?”

“你要多少人馬?”

“三哥要給多少?”

“若是直魯民團,可以給你五萬,若是精銳最多三萬!”

“三哥想要這批人馬存活多少?”

“嗯……可以全數放棄!”

“知道了!這差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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