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楊猛的事情不少,對朝廷來最重要的,就是那八百萬軍火的事兒了,為此朝廷那邊近期的來的諭令,也是極為溫婉多了許多勉勵之言,貌似他楊猛才是大清的大爺。

“泰辰,克里米亞那邊的槍械整理的如何了?”

克里米亞那批槍械,與其是丁泰辰出了疏漏,倒不如是楊家發展的太迅速了,英法手裡的槍械,多半是峨羅斯的,這些老式滑膛槍,實話真是趕不上褐貝絲好使,被拒之門外也在情理之中。

“已經弄出十萬條長槍了,還成,大多都能配上鉛彈模具,餘出一批短槍,要一併送給朝廷嗎?”

滑膛短槍,如今在雲南都沒有人用了,多出來的基本都是佔用庫存的累贅,丁泰辰大方,也是為了給自家三爺弄些政績。

“不!短槍這東西還是不要大批給朝廷為妙,咱們將來是要進京的,朝廷手裡的短槍多了,對咱們沒什麼好處。

不是要往海外移民嗎?將絕大部分滑膛短槍配給咱們的移民,手裡有了傢伙事兒,做事兒膽氣壯,到了地方,當地人也不一定待見咱們的人,不服氣的直接埋了就是。”

滑膛短槍,雖已經過時了,但也是能殺人的物件,十米之內,這樣的短槍還是有相當的殺傷力的,用這個搞暗殺總好過短刀、匕首的,將來的事兒誰又能的清楚,萬一在京師開戰,還是短槍少一些為妙。

還有一條就是海外移民的安全。海路之上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英吉利短期之內不會對五國船廠派出去的勞工動手。畢竟英吉利政府也是期待這個事情的。

但以後就難了,當地人、殖民者、勞工之間,難免發生一些糾紛,華夏的老百姓,又過於忍讓了,別人可不會將這種忍讓當做高尚,他們只會認為你窩囊,手裡有了傢伙事兒的百姓又不一樣了。風氣,這東西是需要培養的,而楊猛要給海外移民的風氣,就是兇悍二字!

“三爺的這個法子妥當,畢竟這長槍不能總帶在身上,咱們庫存的柯爾特是不是也發出去一批呢?”

移民的安危,丁泰辰之前都放在了新軍的肩頭,楊猛的話,無疑給了他一個提示,其實這洋槍也就那麼會子事兒。長槍或許還要些技術,這短槍孩子都能玩得轉。這樣一來,發去海外的人手,就可以削減一下武莊人員的比例了。

“柯爾特?此事以後再吧!近期柯爾特還有些用處的,這東西在作戰之中的威力不,大量流出無疑是在給各國提醒,拖上一兩年再吧!

畢竟咱們的人,現在出去不是為了打仗,而是為了做買賣,太過跋扈了,沒什麼好處!但受欺負也不成,這個度怎麼把握呢?

這麼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抄家滅門!”

“三爺的不錯,人若犯我抄家滅門!就這麼了!

這批槍械進京,咱們是不是要安排一批人手去京師指導一下射擊方法呢?”

進京指導訓練,這個法一出,楊猛的眉頭也揚了一下。

“嗯!好法子,肅順的那支不倫不類的新營,練得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廢了唄!因為在京練兵之事,肅順也是弄得罵名滿京華,肅屠戶、滿人敗類的法響遍了京師,若不是皇帝一力支援,肅順早就被京師的八旗子弟給弄死了。

肅順練兵,半個月弄死了千餘八旗子弟,練廢了三四千人,皇帝給他弄得那幾萬人,無一不想宰了肅順。”

別看肅順是宗室,但八旗弟子也有特權的,肅順學楊猛的手段練兵,可是惹了眾怒,在京師不僅是八旗子弟,就連許多滿蒙官員,都想置肅順於死地。

因為這事兒,肅順已經被排擠出京師的滿人圈子了,除了自家兄弟和四色棍那個皇帝,肅順可謂是孤家寡人了。

“哼!不自量力的東西,不過這肅順的境遇,對咱們來倒是好事兒,差五百睚眥去京師吧!

讓子祺細細的挑選一下,這批人一來是為了洋槍而去,二來麼,茲當是老子為肅順撐場面了。

讓這些人幫著肅順練一練八旗,這次練兵要留後手,具體怎麼辦,你與子祺商量一下。”

對於太平天國,楊猛妥協了一下,打算讓石達開處理太平軍的後事;而大清朝廷,也要妥善處理的,肅順有些能力,無疑是個不錯的代言人。

滿清入關之時,確實可恨可殺可屠,但如今已經過了兩百多年,再這大清也是正經的朝代,全殺光,對楊猛來既沒有壞處也沒有好處,沒有好處而肆意屠戮,這事兒沒什麼必要的。

還有一,將來北方是一個大戰場,讓八旗到北方填坑,總好過死在自家人的手裡。

“三爺,僅用五百人手,怕是不好試探朝廷的態度吧?五千還差不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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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人進京只是丁泰辰隨口出來的,這話被楊猛抓住之後,丁泰辰也深入了一下,這無心之言,倒是得恰到好處,只是五百人馬未免少了一些。

“循序漸進嘛!這五百人到了京師不妨懈怠一下,讓火器營的都統著著急,更多的人進京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你一下派去三五千人,四色棍那邊怕是如坐針氈了,慢慢來、緩圖大清麼!”

這些年,楊猛在私底下做了太多事,對於魏五當年提出的緩圖大清,楊猛也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這樣才是最為穩妥的法子,既不虞大清反撲,也不虞各地勤王之師,到時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與其一上來就在京師打生打死,到不如魏五的緩圖之法。

“知道了!三爺,最近廣州碼頭的英吉利商船少了許多。不知是不是什麼徵兆呢?”

楊家。根本就不能算是正常的商家。若要定義楊家的話,一個以軍事目的為主的商業怪物,應給是最為貼切的評價了。

楊家的許多買賣,都不是以盈利為目的的,而作為大清土產最大的出口商,前些年楊家在土產之上的盈利,也是極的,許多時候。這些土產都是作為雲煙的搭配被出口的。

這一年來,楊猛致力於普通商業的發展,這些出口的買賣開始正常的盈利,作為商號,也是個很好的情報渠道,各國商船來往的頻率,也是丁泰辰需要掌控的東西。

“肯定是!弄不好,咱們在試探京師,額爾金那貨,也要試探咱們的!

如今的廣州。可是大清最大的商埠,七成的買賣都在廣州。這英商的船隻少了,只能明他們嗅到了戰爭的味道,或是有人警告過他們了。

子祺回來了嗎?”

試探,是個不錯的手段,楊猛以指導槍械為名來試探京師,額爾金那邊的試探,恐怕就要用人命回應了。

“今日凌晨剛剛回來!”

“讓他來一下吧!想必他那邊已經有了眉目。”

連通的運河網,帶有蒸汽動力駁船,這些讓楊猛這邊的行動效率,十倍數十倍於朝廷,以快圖慢,或許也是楊猛的殺手鐧之一吧?

秦子祺在安慶與廣州之間來回用的自然是快船,一天一夜跑個來回,也不算是太趕。

“石相公那邊如何了?”

見了秦子祺,楊猛關注最多的還是石達開那廝。

“半推半就,差不多了!”

“那就好!廣州碼頭的英吉利商船少了許多,這事兒你那邊有什麼法沒有?”

“唉……正在整理,港島那邊有二十條戰船在海上演練,這二十艘戰船,都是有大約四十位火炮型軍艦,吃水淺速度快,怕是目標直指廣州吶!”

影子的情報,有了電報的配合,速度已經是當世最快了,港島那邊有了動靜,出去渡海的一兩個時辰,楊猛這邊的掌握速度,基本上可以算是實時的。

“媽的!這事兒不怎麼好辦,絕不能讓額爾金的艦隊突入虎門。

泰辰,你安排木排水城,這段時間將珠江河道上所有的木排水城都推到虎門以南的入海口附近,只留可行兩艦的水道即可,這足以滿足商船進出的需要了。

讓廣州和大灣船廠,加緊製造木製的浮動炮臺,咱們防守廣州,主要還得靠陸軍和炮臺的配合,與英吉利海上爭雄,咱們如今還不是個兒!

聚集一批廣州當地的老水手,霧天之中,一定要加緊虎門和大灣的防務,霧天、順風、漲潮之日,應該就是額爾金試探咱們之時,此事關鍵,斷不可有一絲的輕慢。”

額爾金正兒八百的擺出架勢進攻廣州,楊猛並不害怕,他怕的是突襲,一旦廣州被炮擊,那對廣州的軍心民意都是不的打擊,未戰先怯,大忌諱啊!

“三爺,若英吉利的戰船,偽裝成商船入境怎麼辦呢?”

丁泰辰的擔憂不無道理,楊猛雖然嘴上著禁商、禁商,可真正要是禁商了,對楊家的傷害卻最大,一邊要開碼頭經商,一邊還要防備著英吉利的戰艦偽裝成商船,攻擊廣州,這事兒難纏吶!

“這事兒,只能拜託給子祺了,讓港島那邊的人,將英吉利所有的戰船圖樣都給畫出來,每一艘戰艦,應該都有其特殊之處的,只要將英吉利的五十餘艘戰艦,一一記在心裡,咱們才能有效的防備英吉利的突襲。

木排水城之前,安置的引水員,就要擔起這個重任了,咱們的時間有限,子祺,這事兒要當成頭等大事兒來辦,不然咱們就被動了!”

有些事兒可以取巧的,但有些時候,只有笨法子才是最好的法子,應對英吉利的戰艦,若想不耽誤商船進出廣州,只有死記硬背的法子了。

照片這東西並不好使,最好的手段,就是記住每一艘戰船的細節,這些東西是無法偽裝的,五大商埠,國外商船進出碼頭,都需要引水員的,這引水員一職,是洋人帶進來的,這引水員,就是廣州的第一道關卡。

“嗯!這事兒的難度不大,五天之後,引水員之中就會有影子的人手。

三爺,這木排水城,是不是要安排一些炮兵吶!這樣才叫假戲真做!”

做情報的秦子祺已經習慣了取捨,扼守珠江口,還可以給英吉利人下套的。

“得不償失!每一個精銳炮兵,都是銀子堆出來的,與其讓他們去水城送死,不如讓他們在虎門和大灣的炮臺防禦。

即使有霧,兩大炮臺也是可以封鎖珠江口的,無非浪費一些彈藥而已,這樣就能嚇住英軍了。”

取捨,楊猛看的是利益,一個指哪打哪的炮兵,怎麼也值幾千兩銀子,在木排水城佈防,以水城對抗軍艦,傷亡的數量絕大,即使擊沉了二十艘英吉利的戰艦,恐怕也要損失成百上千的炮兵,二十艘戰艦對英吉利來不少也不多,兒千餘精銳炮兵,在別的戰場造成的殺傷,也遠大於死守木排水城。

收益與付出不成正比,這事兒的決斷也就簡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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