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猛謀劃著要調出林吉李的北伐軍的時候,本該主導此事的丁泰辰,卻悄悄的到了九江,丁泰辰見了楊猛之後,默不作聲看著楊猛屏退了左右,這才走近楊猛,輕輕的了一句:

“三爺,成了!”

“唉……謀劃了十年,終是成了,十幾萬人靠在那邊,每年耗費數百萬兩,不成怎麼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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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泰辰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楊猛日思夜想的鐵甲艦,自道光年間籌劃,如今已是咸豐六年初夏了,再拖自己這鐵甲艦也要落後於時代了。

現在好了終是在大戰將至的前夕,廣州船廠的那十艘鐵甲艦完工了,造船是個技術活,當時楊猛給了廣州船廠五年的時間來做這事兒,如今至少有六年了,這事兒終是成了。

“三爺,欽州一帶的軍港建的也差不多了,船塢也建造了一批,這鐵甲艦還要再建嗎?”

許多東西,楊家三爺只是嘴,真正做事兒的丁泰辰,這幾年卻是滿肚子的苦水。雲煙的獲利雖大,但兩廣那邊的開銷也不。

雲煙的獲利,先要留住了鐵甲艦的需求,新軍、西山那邊的銀子也是一分不能少的,以貨易貨換來的東西,多半要儲存,從商號那邊得到的銀子,也是寥寥可數,今年剛過三十的丁泰辰,鬢角已經有了白髮,不操心那是假話。

“這船試過了嗎?建好了歸建好了,效能才是最重要的,別到了海上散了架子。那不算是成了!”

心裡雖歡喜。但楊猛的心裡也在害怕。萬一是急於求成的玩意兒,到了海里,這鐵甲艦經不起風浪,那才是真正的燒錢呢!

“試了!自兩年前,第一艘鐵甲艦竣工,丹尼爾和楊福良就一直在試船,如今的鐵甲艦,已經是幾經修改的式樣了。

開足了馬力。鐵甲艦的速度,遠超風帆戰艦,即使掛帆航行,速度也是極為可觀的,雖比不上風帆戰艦,但與載重的貨船還是不相上下的。

甲板的巨炮,也已經試過了,這兩年間,兩艘鐵甲艦在深海打了數千發炮彈,損毀火炮三門。咱們船廠的西洋技師也誇讚了鐵甲艦的效能,絕對優於所有的風帆戰艦。只要煤炭充足,一艘鐵甲艦,起碼可以應付三到五艘的風帆戰艦。

克里米亞海戰之中所用的鐵甲艦,效能還比不上咱們的雙機鐵甲艦。”

聽了丁泰辰的解,楊猛的心,也算是定了下來,兩座蒸汽機、螺旋槳動力,這都是後世的東西,西洋各國且得摸索幾年呢!若是自己的鐵甲艦還不如,西洋各國摸索之中的鐵甲艦,那才是怪事呢!

“咱們的技師,可以獨自建造鐵甲艦嗎?建造還不夠,能夠改進嗎?”

鐵甲艦可是絕對高度的機密,廣州的船廠周邊都有新軍的封鎖,進了船廠很難出得來,楊猛購置的大片土地,讓廣州的船廠成了一個極為閉塞的地方,無論是洋人還是大清的百姓,想靠近船廠基本是沒門兒的。

建造鐵甲艦的技術,楊猛不想外傳,雖西洋的技師在造船過程之中,出了不的氣力,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技術掌握了,那就該到了鳥盡弓藏的時候了。

“很難!”

聽了楊猛的話頭,丁泰辰的臉色也是微微一變,幾年時間的相處,他這個楊家在廣州的話事人,與許多洋人技師交上了朋友。

一是拉攏的手段,二是有些洋人確實值得交往,人總是感性的,跟了三爺許多年,他的脾氣如何,丁泰辰再清楚不過了。

“你估計一下還得多長時間?鐵甲艦的技術,至少十年之內是不能外傳的,有些防範措施要做在前頭。”

造船,的極為複雜,其實最關鍵的技術也就那麼幾項,不需要專業的技師,即使是幾個無關輕重的人物,對著專業人員上那麼幾個要,造船過程之中許許多多的彎路就可以輕易的規避。

廣州的船廠,不是用了他的不少主意嗎?對於造船,楊猛幾乎就是一無所知,他所知道的也就是動力系統大體構造,但這個就為鐵甲艦的建造,解決許多的困難。

比工業基礎,大清比歐洲差的太遠太遠,即使是新興的米利堅,也遠遠的超過了大清,沒有十幾年或是幾十年的緩慢發展,大清想要有歐洲那樣的工業基礎,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楊猛發展的軍工產業,看著規模不,但終究不是可以長久存在的工業基礎,可以自給自足、可以自負盈虧的產業,才叫做基礎,沒了資金就倒臺的產業,那只是曇花一現而已。

大清的需求不足,是制約工業基礎發展的最大瓶頸,國外或許有需求,但許多東西都涉及到了戰爭,現在即使有龐大的市場,在沒有強大武力的前提下,楊猛也絕對不會去涉足的。

發展的步子雖不會被阻止,但可以被減緩,與歐美拼工業基礎,楊猛還沒有那樣的想法。工業基礎趕不上人家,就只能玩敝帚自珍了,管他鐵甲艦的技術優劣與否,楊猛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保密的手段,拖延西洋鐵甲艦的發展。

不然在自己的鐵甲艦基礎上,歐美各國很有可能在短時間之內,造出更先進的艦船,艦船上沒有優勢,面對老牌的海軍強國英吉利,以及其他歐美國家,楊猛還有什麼優勢?

沒有這些優勢,如何保護那龐大而綿長的海疆呢?技術優勢,面對歐美的工業技術和工業人才,被趕超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現在楊猛能做的只有靠數量來取勝,十年之內,建造一支數量龐大的鐵甲艦隊。建造一個讓各國短期之內都難以企及的鐵甲艦隊。在海疆安全的基礎上。慢慢發展,這才是王道之選。

“三爺,許多洋人還是可用的,這些手段是不是要委婉一些呢?”

這話作為丁泰辰來,不該!但他終不是秦子祺、孫伯青、楊福良之流,這也不算是心善,只是他心裡有些底線而已。

“可以!只要能保密就好!豪宅、美食、美女、雲煙,亦或是吃喝嫖賭這類東西。你都可以在船廠附近建造,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樂不思蜀而已!”

綁住人才的手段有很多,楊猛的是最見效也最下作的,玩推心置腹,時間上不允許,保密上更不允許,圈禁,就是最好的保密手段。

“這個……”

這事兒又讓丁泰辰為難了,別的都好。只有美女這一條不好辦,這保密就跟圓謊一樣。一個謊言需要無數的謊言去圓滿,這女人一用,從女人到弄女人的人,再到之後處理、善後的人,都是很大的麻煩事兒,弄不好最後殺的人,比技師們要多的多。

“想必廣州和國外的局勢,你也瞭解了一些,對外的戰事將起,咱們手裡的時間遠遠地不夠,為了對外作戰的勝利,你那邊做事就要不擇手段。

只要是能保證對外作戰的勝利,再下作、再骯髒,殺再多的人,你都要動手的。

若是做不到就早,讓福良或是伯青去做!”

光明正大的事兒,楊猛做的不多,雖做了不少的善事,但大多數銀子的來路都是不乾不淨的,差的太遠、太多,想要在短時間之內趕上去,除了妖法、邪法、下作手段、骯髒行徑,楊猛想不出別的路子。

這髒事兒既然做了,做一件也是做,做一萬件也是做,有句話的好,殺一是為罪,殺萬是為雄,殺得千百萬是為雄中雄!

對於自己的路子,楊猛看的很清楚,就是一條邪路而已,至於後果,有句話的更好,歷史由勝利者講述,時間會淡化一切。

東南半島、印度,就是潛在的盟友,即使將來是世界大戰,大清、東南半島、印度的人口總量就是最大的依仗,殺到最後,決定勝敗的可不是正義與否,而是軍力!

軍力的根本,就是人口和糧食,而這些,只要內部安定,大清和印度正好擁有,配上自己龐大而畸形的軍功產業,一場持續十年的大戰,應該還是有些保障的。

“知道了!我回去就辦!”

涉及到了戰事,作為楊家的鐵桿,丁泰辰也只能把心中的不忍壓制下去了,有些話,三爺之前就給他明白了,有些事兒,沒得選!

“你怕的是女人的事兒吧?這事兒交給福良去辦,出海的時候,讓他先到東洋買一批有姿色的女人回來,至於洋人女子,買不到就去搶,這事兒要瞞著丹尼爾!

東南亞的一些島國,不是有荷蘭人、澳門那裡也有大弗朗機的人,就近劫掠就好!

讓潘老爺,到京師弄些太監、宮女之流,好好調.教一下,這些你做的到吧?”

楊福良這廝最近也是壓抑,正好藉著機會讓他放縱一下,楊福良是個天生的賊匪,骨子裡的東西抹不掉,壓抑的太久,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丁泰辰的顧慮,楊猛很清楚,殺人有的時候就是個死循環,人只會越殺越多,對於楊福良,楊猛還有別的安排,有些事兒,隨著時間就會慢慢消散的。

“謝三爺體諒!”

“唉……沒什麼體諒不體諒的,人誰生來也不是禽獸,都是被這世道逼得,如今這世道,就是這麼個鬼樣子,你不吃人被人吃,如今吃人的猛獸已經到了家門口,被吃還是反吃,明擺著的事兒。

這樣的事情,以後你那邊也要收攝一下,一些實在不能用的人,就別往回劃拉了,處理起來太過麻煩。

這事兒你回去先用別的法子辦一辦,實在不成了,再用福良不遲,記得告誡福良,用人的時候,都用咱們的人手,將來也好少做些殺孽。”

沒有子女的時候,楊猛的殺伐尚算果斷,這些年身邊老是圍著魏芷晴與古雅月,楊猛也自知自己做事兒不如之前狠辣了。

但真正的罪孽還在以後,不忍心這三個字,楊猛可不想掛在嘴邊,盡多有些事兒,他權當看不見聽不著就是了。

“知道了!三爺,這鐵甲艦的建造呢?”

剛剛的那些,大多都是廢話,真要到了時候,不忍心也得殺吶!上面那些不過是兩人的應對而已!這時節,鐵甲艦才是真正的要務。

“嗯……這個嘛……儘量多造,在不影響新軍和商號的前提下,能造多少造多少!

各地的船廠,也要選建了,這船廠只是出力的營生,找一些有煤鐵而且隱蔽一些的海港,多造船塢多造廠房,即使近幾年沒用,過些年也有用。

給你三年的時間,至少五十位鐵甲艦,能造的出來嗎?

最近的河道工程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讓人測一測水深,看沿江哪裡可以建船廠,最好是在鄱陽湖與洞庭湖一帶,若是兩地都能建,就建造兩個大型的船廠。

若是水深不夠,看一看能不能疏通一下!”

沿海終是不安全的,即使手裡有六十艘鐵甲艦,楊猛也不敢保證穩穩的勝過戰艦更多的英吉利。

“五十位?太多了!二三十位,三年差不多能夠辦到,五十位怕是很難做到!”

“那就儘量去做,咱們差的太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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