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產這東西,看上去沒多少價值,朝廷從中獲利也極少,但對地方官員來,官產就是施政的本錢,沒有官產的收入,縣衙、府衙就僱不起那麼多的書吏、衙役,對於官產,賽尚阿和朝廷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那些清楚官產根底的人,又大多精明,這個時候,剿匪戡亂才是大事兒,傻逼逼的出來這個,那就屬於找死了。

楊家對於官產的侵吞,相當的粗暴,有了賽尚阿的公文之後,更是如此,一般的縣官,殺了找人替就算完事兒,府道官員,若是不識時務,一封書信,就是要命的閻羅。

以西山書院培養的人手為根本,楊猛的人從到桂林開始,只用了區區兩個月的時間,就控制了整個廣西的縣一級官署,皇權不下縣,控制一縣父母,就是控制了地方,控制了一縣父母,就能脅迫州府。

悄無聲息、帶著血腥,廣西的地方事務,就完完整整的到了楊家手裡。

廣西因為太平軍的緣故,事情很好做,但廣東就不一樣了,廣東地界多大官,許多人不僅是地主還是大商家,相對於廣西,這邊的風氣開放的多,想要控制廣東,很難!

但有了賽尚阿的那道口諭,這事兒也就不是很難了,雖不能一下就控制廣東,但楊猛可以透過賽尚阿的這道口諭,打壓許多潛在的敵人。

廣西變亂,廣東也好不到那裡去,這廣東可是洪秀全的老家。發逆興起的地方。這就是由頭。別是一封洪秀全的書信了,就是與洪秀全扯上一絲關係,都是一個勾連發逆的造反大罪。

有了潘仕成這個廣東巡撫,迫害人的事兒,楊家也幹的相當順手,雖波及了很多無辜之人,但楊猛誣陷大戶高官的腳步,卻一刻也沒有放鬆。

雙方所屬的陣營不同。雙方的利益不同,這就是開戰的原因,早一步做掉這些人,以後就會少一些阻力。

廣東雖是發逆的發源地,太平軍也只在兩廣邊界出現過,但太平軍在廣東的波及範圍卻比廣西大的多,也狠的多。

這事兒的源頭就是楊猛,無論廣東的言路有多開闊,但現在這時候,只要和發逆牽扯上關係。就是不清辨不明的罪責。

發逆在廣東為禍的訊息,傳到了朝廷耳中。雖廣東沒有變亂,但涉及發逆的都是些大戶,這可比廣西危險多了。

朝廷那兒一邊嚴令賽尚阿剿匪,一邊嚴令兩廣官署加大對發逆的打擊力度,所謂天從人願不外如是,藉著朝廷的大旗,楊潘兩家聯手,對廣東的上上下下,也來了一場大清洗。

獲利是當然的,最重要的還是剿滅了好大一批潛在的敵人,有能力在地方募兵的潛在敵人,真如楊猛設想的一樣,兩廣經過這次大清洗之後,僅僅剩下大貓貓三兩只了。

事情起頭的時候,或許人們不知道背後的推手是誰,但隨著事情的發展,加上十五家商盟的一些訊息,許多地方上的士紳大戶,只能無奈的選擇站隊了。

這個時候求朝廷,一用處都沒有,楊潘兩家陰毒,打的是發逆的牌,這事兒攤上就是死,許多楊猛不好殺的人,在看明白形勢之後,只能無奈的投奔楊潘兩家的商號了,這是在兩廣,唯一能保住一些家底的辦法了。

一份份充作投名狀的書信,也到了楊猛的手中,這幾十個字的反書,看著輕飄飄的,但每一份都涉及到幾十上百人,幾萬上百萬家資,只要書信到了朝堂,這些人也只有死路一條。

官府爛了,楊潘兩家陰毒,選擇其實只有一條,找官府,那就得和發逆打交道,這是抄家滅門的大罪,找楊潘,只是獻出土地和一部分財產,這賬誰也算的明白,楊猛藉助太平軍帶來的大勢,輕輕鬆鬆的就裹挾了兩廣三成以上的大戶,至於那七成,不是做了死鬼,就是消息靈通,拋家舍業的跑路去了。

楊猛在地下做的相當過分,但對上層來,對賽尚阿和朝廷來,地方卻越來越清平了,沒什麼煩心的事情,交代下去的政務,只要不涉及錢糧,下面不打一絲的折扣。

雖有質疑官產換糧的人多了一些,但看到實效的朝廷,卻將這些人的真話,當做了造謠生事的謊言,不用楊潘站出來闢謠,朝廷直接就把這事兒給辦了。

事情進展的超乎尋常的順利,但楊猛的心卻怎麼也放不下來,事情太順了,往往意味著災禍要來了。

想來想去,楊猛的災禍唯有太平軍,現在剿滅太平軍,就要失去北方,讓太平軍東進,楊猛就有了併吞西北的機會,放縱與剿滅,很好權衡的東西,在楊猛這裡卻犯了難,面對太平軍楊猛總有一種打也不是放也不是的尷尬。

雖根據利益,楊猛已經有了抉擇,但太平軍的危害,卻一直縈繞在楊猛的心間,別人的東西,毀多少死多少,他都不會太在意,但自家的東西,破爛也是寶啊!

就在楊猛躊躇難行的時候,外出兩月有餘的古雅月回來了,初一見面,楊猛就從古雅月的眼裡看到了歸屬感,那一份藏在眼裡的神情,或許是情意或許是期待又或許是生的期望,但不管怎麼,這妮子以後就好擺弄了。

“嗯!不錯,這臉色有些黑了,但壯實了不少,可喜可賀!”

楊猛這些話,好像都不是形容女人的,但古雅月聽了之後卻莞爾一笑,大大方方的靠在了楊猛的身邊。

“怎麼樣?現在楊三做的事情,可入得姑娘的法眼?”

楊猛微微的抱了一下古雅月就鬆開了,世道就是這樣,當眾表現的太多親暱。只會讓人看扁古雅月。稍微示意就夠了。

“三爺大愛呢!自己做閻羅王的差事。帶給百姓的卻是平安富足,十足十的是個地藏王菩薩,雅月之前誤會了三爺了。”

在楊家在宜良莊園,看不到什麼叫做疾苦,也看不到什麼叫做擁戴,到到了下邊,比一比廣西的百姓,再比一比楊家莊子裡的廣西百姓。結果還是極為分明的。

古雅月之前只認一聲坎坷、命運多舛,沒想到下去一比較,自己卻是個泡在蜜罐子裡的,下面的百姓,有吃過人肉的,也有拿著兒女婆姨換糧食的,貞操在災荒時節,也變成了可以隨意踐踏的玩意兒,一碗米,在廣西能換來的東西太多太多。

自己這樣的。也就一碗好米的價格,廣西不是因為太平軍變窮的。但與太平軍也有莫大的關係,前些年的饑荒是天災,這兩年的兵亂是**。

老天開眼了,這地卻種不得了,大軍過境,毛都剩不下一根,避兵禍成了老百姓,做的最多的事情。

楊猛對於下面的實情,一半是出於情報,另一半是他自己的推測,在廣西的村寨,楊猛也就是駐足而已,並不深入,而且楊猛走得大多是城池附近富庶的地區,百姓過得還不是那麼的悽慘。

古雅月一行,可是按著楊猛的法,最差的地方走一遍,最好的地方走一遍,來路就是最好的地方,岑毓英引路也是有講究的。

最差的地方,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百姓瘦的皮包骨頭,這是最直觀的,路上他們也經常會看到孤魂野鬼一般的討飯人。

這一路,古雅月一行人,單單撿這些討飯的,就撿了好幾百,若是沒有古雅月這一行人,這些人都會成為討飯路上的一條屍。

救人活命,就是這麼簡單,一口水一糧食,面色灰敗,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人,立馬就迴轉了,救人,古雅月能做到的也只有幾百,當聽到楊家的莊子成千上萬的收容這些人的時候,這妮子才知道,陰暗背後的光明。

“誤會談不上,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你不知道的髒事兒、惡事兒我做的太多太多,自己都記不清了,不過記不清也好,我權當是沒做過。

怎麼樣,願意跟著我了嗎?”

這就是撐著楊猛一路作惡的根源,作惡很容易,但也找到一個依託卻很難,亂世給了楊猛這樣的依託,有了充分的理由作惡也能正大光明了。

“願意!”

“不會再跟我鬥嘴了嗎?”

“不會!”

“那伺候伺候老子吧!”

“不要!”

誰溫柔才能俘獲人心,其實無論男人、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投其所好,古雅月這妮子,自認為讀了幾首憂國憂民的詩,就是真正的憂國憂民了,但與做,之間還有好大的一段距離呢!

做成做不成之間,還有一段好大的距離,惡事做盡就不是憂國憂民了?沒這話。

帶著古雅月走進了棲身的竹樓,沒曾想這妮子,直接就來了一句讓人很是尷尬的話。

“三爺一行一動,都靡費異常,這竹樓好些百姓都住不上呢!”

“呃……這也算是特權吧?老子要是住的差吃的差,病死了之後,西南的局勢全是白費功夫!”

“的也是!”

“是個屁!老子這些銀子,都是辛辛苦苦賺來的,想要住的更好,那就自己出力,老子現在只管他們餓不死就好,竹樓還得靠他們自己,靠我,這輩子怕是沒門兒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自強才是真的強,句大話,楊猛要是把自己手裡的財富散掉的話,五省之地人人都是地主,但白來的錢財,終不是自己的,好日子等靠自己的雙手打拼。

“為什麼呢?”

古雅月這妮子又犯二了,她現在覺得,楊家勢大就該幫著這些人。

“不為什麼!楊家是老子打造出來的,老子管他們不死,已經是仁義了,想活得好,自己去賺,靠我?我看著他們怎麼餓死。

再了全國上下,四萬萬人,起碼有兩萬萬吃不飽飯,兩萬萬吶!一人一天一斤糧,就是兩萬萬斤,一旦糧食一百斤,一兩銀子,你算算,這是多大一筆錢款?”

“兩百萬兩!”

“一天兩百萬兩,一年多少?哪個有那麼多的錢呢?”

賬不算不明,楊猛丟擲了一個數字,直接就把古雅月下面的話打了回去,銀子對國家來,永遠都是不夠用的,想以一人之力濟一國,那才是真正不切實際的想法呢!

到了竹樓裡,兩人了外面的情況,現實比楊猛的推測更殘酷,對此楊猛也只能嘆息了事兒了,喝了幾盅老釀,雖嘴上著不要,但古雅月還是第二次,也是真真正正的伺候了一次楊猛。

色藝雙絕,古雅月的情趣要強過後宅諸女,這事兒也算是正常,畢竟她學的最多的還是如何取悅男人。(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