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綠營是個比較垃圾的職業,抄了幾十個綠營將官的家,連帶著房產、土地,才不過十幾萬兩銀子,到手的現銀只有幾萬兩,分給杜氏三虎兩萬兩之後,楊猛手裡的現銀就所剩無幾了。

等滇西人手的這些天,楊猛也沒閒著,先把大概招收的人數報了上去,又把抄家銀錢的用項了一下,對於軍屯,林則徐還是贊成的,雖此法弊端不,但能提高督標的忠誠度。

從楊猛的角度出發,做這個事情也無可厚非,所以軍屯的事情,林則徐也就勉強的應了下來。

四千五百人的數量,也得到了林則徐的認可,練兵會汰選下去一大部分,現在督標只管吃住,花費委實不大,再了永昌那邊傳回的訊息並不好,弄不好滇西那地方還得用兵,多攏些人手沒什麼壞處的。

“星斗,督標我就交給你了,督標的將官你自己看著辦,這是花名冊。”

林則徐拿出花名冊的意思,楊猛也清楚,一下殺了幾十個綠營將官,這個在雲南還成,上報到朝廷那裡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冒名替現在是唯一的法子。

“定不負大人所託。”

接了花名冊,楊猛也知道,這林老虎是在送客,他也沒多逗留,帶著一應手續,就回到了昆明西校場。

杜氏三虎跟著楊猛發了財,最近這些天也服帖的很,楊猛也沒讓他們的人手閒著,打聽川黔兩省鴉片販子的來路。就是他們的任務。

這事兒。楊猛也交給了秦子祺的影子部隊。這次也正好檢驗檢驗,這影子部隊的能力如何。

“伏虎,這督標空出來的三個參將,你們兄弟三人就了吧!你和老三在營裡帶兵,老二就跟著我吧!”

楊三爺這話的意思,杜伏虎清楚,這是要拿老二做人質了,但他們初投楊家。楊三爺這麼做也應該,對此他到沒什麼。

但楊猛有話要啊!杜氏三虎,老大最厲害,無論是手底下的功夫,還是心機城府,都算是合格,而杜家老二杜擒虎,就有些悶了,他不適合帶兵,但心思細膩。是個做保鏢的好材料。

杜家老三杜降虎,活脫脫就是個夯貨。沒心機、脾氣暴躁,倒是個悍將的材料,督標有杜家老大、老三領著就夠了,至於老二,跟在自己身邊做個保鏢護衛,一是可以牽制杜家的三兄弟,二是這個差事適合他來做。

“擒虎不善言談但心思細膩,是個做護衛的好材料,呆在軍中他不怎麼合適,你呢?”

“三爺明鑑,老二就是個鋸嘴的葫蘆,帶兵他還真是不成,不過以前咱們在江湖血鬥,有他護著,老三一次也沒出差錯,還是三爺的眼光獨到。”

楊猛這麼一,杜伏虎心裡的芥蒂也就去了大半,這人吶!就得到合用的地方,不然什麼事情也做不好。

“你帶著人手,把督標的傢伙事都整理出來,看看還有那些能用的。”

督標的裝備也是個難題,新軍的裝備,是絕對不能給督標配置的,有些事兒得慢慢的讓林則徐接受,現在要操練督標,只能從肉搏上下功夫了。

不過綠營的鳥槍和抬槍,倒也可以用一下,西山仿製的西洋顆粒火藥,威力強過大清的粉末藥,藥量少了,對槍管的壓力也就能上一些,選些質量好的鳥槍、抬槍,也能湊活著用一下。

杜伏虎帶人忙活了一個多時辰,才把督標的傢伙事,給弄了出來,督標能有這些玩意在,還得感謝上任的雲南提督張必祿,不是這老子,督標不會有這麼多的鳥槍、抬槍。

三百鳥槍、二百抬槍,腰刀、長矛幾千,這就是督標的全部家當了,雲南綠營的火炮,全在韋駝子那裡,督標現在連一門炮也沒有,只能將就著用抬槍了。

綠營東西的質量實在是不怎麼樣,長矛都鏽了,腰刀不出鞘,還能嚇嚇人,可一出鞘能笑死人,原本兩尺多的刀身,興許是磨得次數多了,只剩了一尺多,刀身也窄的可以,跟把號倭刀似得,楊猛試了一下,這腰刀捅人是能捅死的,要砍人,只怕人沒砍傷,會把刀給砍斷。

“操!就這些玩意還玩個屁!媽的那些個王八蛋,以前看督標的腰刀還湊活,興許是打完了仗,他們把好刀都給賣了,這幫王八蛋,太他媽坑爹了。”

幾千把腰刀,能用的不多,最氣人的是裡面還有幾百把木刀,這玩意裝備給督標,是要讓對頭笑死嗎?

不看不知道,一看氣死人,那千數柄長矛,也是一個吊樣,鏽了的槍頭先不,那些個槍桿,有一把算一把,一抖白色的粉末直掉,這些玩意都被蟲蛀了。

好嘛!抄家得的那十幾萬兩,全都得用在購置刀槍上了。

“派個人去問問西山那邊,老子要的刀劍打造好了沒有。”

肥水不流外人田,無非是要花錢買,先讓西山那邊的鐵匠們練練手吧!無非這督標也是楊家的私軍,弄些鋼刀也不過分。

沒傢伙事,只能先練基本功了,杜氏三虎的七十多個人,加上從韋駝子那裡挖來的一百人,就成了楊猛操練的物件。

長跑、負重長跑,力量訓練就是他們要做基礎訓練,至於拳腳,一套普通的軍體拳,就夠他們消受的了,督標要快速成軍,一兩個月的時間恐怕就得實戰,操練的法子,楊猛也精簡了很多。

在丁保鈞的安排之下,滇西那邊的人手,來的速度也很快,二十天的時間,四千五百人就陸陸續續的到齊了。

漢人的壯丁還好操練,滇西那邊選出的山民,和原本山寨裡的寨兵。就不怎麼好領導了。寨兵還湊合。那些桀驁的山民,要不是有昆明楊三爺鎮著,恐怕杜氏兄弟要鎮不住他們。

以前楊猛訓練刀手時,管吃管飽的手段,也有些不好使了,無奈的楊猛,只能殺人立威了。

這些山民的性子,太桀驁了。稍有不順,什麼上官不上官的,伸手就敢打,而且還是下死手,前前後後殺了三十多個,這四千多人,才算是比較聽話了。

針對這些人,楊猛也拿出了狠招,別的什麼也不練,就練站軍姿。一天七個時辰站軍姿,只吃早晚兩頓飯。

站昏了的。一瓢涼水潑醒之後,還得挨上三鞭子;隨便亂動,一鞭子;拉尿全在褲子裡。半個月的功夫,這四千多人才算有了軍人的樣子。

想沒有也不成啊!十幾個不聽指揮的,愣是被綁在柱子上曬餓而死,這可比殺頭有效多了,一聲聲求饒聲,就是打在靈魂深處的鞭子,軍令,慢慢成為不可逾越的東西。

一套軍體拳,學了七天,七天之後就是對練,這比站軍姿輕鬆多了,雖天天被揍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可比起站軍姿,這個就輕鬆許多了。

一個半月的時間,這督標才算是真正的成了,站有站相,臉上也多了一股悍氣。西山那邊的刀沒有打好,倒是送來了五千個鋼製的槍頭,有了這些玩意,接下來就該是實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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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纓槍,楊猛根本不會玩,找來大伯父孫順,求了一套戚繼光抗倭用的簡單槍法,讓這些新軍操練、對戰了半個月,楊猛也沒別的,直接就讓杜伏虎拉了一半的人馬,出去打野食兒了。

雲南的督標,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在四川掃了十個種植鴉片的莊子,搶到四川產的鴉片三千多擔,銀子十幾萬兩,房產和地產,就只能便宜當地的官府了。貴州那邊也差不了多少,十幾個莊子,一千多擔鴉片。

劫掠的鴉片商隊倒是不少,足足劫了近八千擔鴉片,這些東西幾乎全是四川出產的,楊猛選了好時機,正是鴉片收穫的時候,被他這麼一弄,川黔兩地卻是怨聲載道。

貴州那邊還好,林則徐一句不管不問,就算了事兒,事情是誰做下的,林則徐清楚,五萬兩銀子,也壓在了總督府的衙門裡,這個算是繳獲,自然得上繳一部分的。

而四川那邊卻炸了鍋,四川絕對是大清的鴉片種植大省,但凡是能種鴉片的好地,多半都種了鴉片,而從鴉片之中課稅,也是四川的官府先行了一步。

今年鴉片的課稅收了,可種植鴉片的大莊子,被屠了十個,死傷千人,運送鴉片的商隊馬幫,也被劫了大半,大半個省產的鴉片被劫走了,一時間人心惶惶,許多人都不敢種植鴉片了。

剛剛失了川銅,四川總督府好容易弄了一個開源的法子,又被雲南給攪了,是誰劫的鴉片,四川總督府心裡大體有數,幾千人的隊伍,還帶著鳥槍、抬槍,除了綠營,哪裡還有這樣的傢伙事?

四川的綠營不會這麼幹,因為他們多數也靠著鴉片發財,至於貴州,那邊也一樣遭了秧,藏邊更是不可能,那邊就沒有抽大煙的習慣,富人不抽,窮人抽不起,要那些玩意兒,他們也沒用。

而且被川黔被襲擊的位置,都與雲南交界,這事兒是誰幹的,不言而喻啊!

雲貴總督林則徐那個老王八,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東西,雲南就算財政緊張,沒有綠營的餉錢,也不能這麼幹事兒啊!

不被搶的幾十萬兩銀子,那一萬多擔鴉片,就價值百萬以上,現在因為人心惶惶,川黔兩省鴉片的價格飛漲,莊子裡幾十兩一擔的鴉片,現在已經漲到了一百多兩,登去課稅和運費,現在兩省鴉片的價錢已經翻了一番了。

到朝廷去打官司,顯然是不行的,朝廷雖弛禁鴉片,但對這個玩意還是有些不待見的,拿著這玩意打官司,那就純屬於找抽了。

朝廷的路子走不通,有人就想走林則徐的路子,可這事兒林則徐哪能認下?一句不知情算完事兒。

不過因為這個事兒,楊猛卻被林則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楊猛你好大的膽,縱容督標搶掠鄰省,這要是捅到京城,可是殺頭的大罪!”

“大人,屬下冤枉,咱們雲南的督標,只是抓了幾個往雲南走貨的鴉片販子,劫掠鄰省,這事兒從何起啊?”

“好!好!好!那就讓四川總督府,找你理論!”

“這個屬下倒是不怕,來多少殺多少,官員販賣鴉片,這可是死罪!”

“你……你的督標練得如何了?”

“尚算可用,攏共篩出三千八百可用之兵,屬下也是無奈啊!這打製刀槍,都是花銀子的大項,一個百煉鋼槍頭,就是幾兩銀子,三千百八槍頭就是過萬兩銀子,打刀更花錢,一把好刀二三十兩,這錢總督府出嗎?”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下次再無法無天,本督也保不住你,滾吧!”

楊猛樂滋滋的滾了,他確實有樂得資本,一萬三千多擔鴉片啊!若是拿東印度公司的貨,價值得在二三百萬兩,這便宜佔得好啊!

雖折了幾百人,花了十幾萬銀子撫卹死傷,但算來算去,還是自己賺了,一是變相的禁了毒,二是狠狠的發了一筆,三是死人的那些家,一家得了二百兩銀子,也算有了底子,起碼在饑荒之中餓不死了,最重要的一是督標三千八百人的建制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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