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裡。
秦一凡調整了情緒，正對著鏡子整理著自己那縷搭在眼簾上的頭髮。
別小看了這縷頭髮，它可是秦一凡的經紀公司專門請國外頂尖造型師為他量身打造的髮型，也就是這樣髮型，搭配帥氣的衣服，讓他本來就俊美的臉蛋凸顯的越發迷人，正因為如此，早上他唱那首“清湯麵”，唱得就像倒了半碗油，依舊讓無數女粉絲瘋狂尖叫。
所以。
秦一凡很注重自己的形象。
這時。
他的經紀人陳竹走了進來。
“談的怎麼樣！？”
秦一凡開口問道“談好了就回去，這個歐陽晴我看得倒胃口”
這是實話。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秦一凡真想洗個澡去去晦氣，順便再加自己身上這條被歐陽晴用手蹭過的褲子剪碎扔掉。
“談好了”
陳竹開口道“不過她提了一個要求，只要你點頭，她就投資一部電影讓你做男一號”
“什麼！？”
秦一凡皺了皺眉頭，問道。
“你”
陳竹指了指秦一凡，道“她看上你了”
“我去她……”
秦一凡當場就想罵出來，可見到自己經紀人的那雙眼睛突然流露出逼視的目光，最終還是沒有罵了出來，不過他還是搖頭拒絕，道“不可能，堅決不可能”
“一凡啊！”
陳竹伸手拍了拍秦一凡的肩膀，道“在娛樂圈做別人看得到的努力，類似練習聲樂練習舞蹈磨礪演技，都是沒用的，真正的努力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進行，而這樣的努力往往最有效果，努力一次足以抵得上你奮鬥五到十年，你以為娛樂圈是什麼地方！？讓你站在舞臺上唱唱歌跳跳舞，然後再到銀幕上貢獻一下演技！？”
說到這裡。
陳竹呵笑了兩聲，隨後鄭重道“我告訴你，真正的娛樂圈就在此時此地，在觀眾看不到的地方，上演一幕幕等價交易，前段時間，你不是一陣問我陳靈雨和錢偉那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嗎！？現在我可以很坦誠的告訴你，陳靈雨能拿到《安娜》和《卡索》這兩個專案的女一號，就是靠著這樣的努力”
秦一凡一臉震驚。
接著他又聽到自己經紀人陳竹繼續開口，道“你也別太驚訝，再過幾天，海門娛樂下一個專案《貝奇》就會公佈，女一號還是陳靈雨，所以一凡，沒什麼大不了的，比起爛在橫店一輩子都碰不到這麼好機會的群演們，你簡直被幸運女神卷顧了，而且，在來之前我打聽過，歐陽晴一開始看上的是陳佳輝”
“爛片周那個老公！？”
秦一凡問道。
“嗯”
陳竹點了點頭，隨後糾正道“在我面前你可以說周長歌是爛片導演，但到外面，你就恭恭敬敬的叫周導，記住了，再爛的導演，地位都凌駕於藝人之上，除非你真火到那種高度，不然該有的禮貌一定要有，該收斂的脾氣一定要收斂，在你沒真正成名之前，誰也別得罪，等你真正成名了，想得罪誰就得罪誰，包括我們老闆”
“可我……”
秦一凡還想拒絕。
誰知。
陳竹的臉色忽然冷了起來，道“記住，我們公司在努力捧紅你，那你自己也得努力，一個努力的人，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算丟人，丟人的是那些拼命努力卻只能滿足自身溫飽的底層人，最後我再說一句，只要你現在拒絕，我立馬將和你一起出道的韓天齊叫過來替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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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
陳竹直接轉身離開衛生間，不過他最後一句話還是傳入秦一凡的耳中。
“放心，歐陽晴雖然在娛樂圈名聲不太好，但不會像錢偉那樣喝點酒管不住自己的嘴，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至於秦一凡的選擇，他根本不在乎。
不過秦一凡一旦敢拒絕。
陳竹就會讓他認識到娛樂圈殘酷的一面，他能將他捧起來，也能將他摔下去。
在娛樂圈不努力的人。
都該被雪藏。
有了機會不珍惜的藝人，就該被逼退圈。
坐回到桌子上，陳竹在歐陽晴期待目光中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歐陽晴眼睛一亮，那被整的有些浮腫的臉蛋，就是被有重量的驚喜砸了一下，好像變得更腫了，等帥氣的秦一凡臉色蒼白的走出來，歐陽晴已經有些等不及了。
她連忙道“一凡弟弟，你不是會唱rap嘛！姐姐房間正好有幾張國外珍藏版光碟，我帶你去看看”
就在歐陽晴拉著彷佛家裡有老人過世的秦一凡去房間看光碟時。
陳竹來到院子中。
別說。
歐陽晴這人雖然在娛樂圈臭名昭著，但院子中的佈置倒顯得很清雅，縱然這幾天港城的氣溫還比較低，可歐陽晴家的院子依舊種滿了各種綠植，其中還有幾盆開著嬌嫩的花朵，隔著好幾米，陳竹都能聞到一股澹澹的花香。
剛才在客廳，陳竹沒有抽菸，此刻出來了，他點了一支香菸慢慢抽起來。
然後就像默唸一樣。
差不多要抽完，他就聽到歐陽晴和秦一凡下樓的腳步聲。
所以。
有的藝人只能做偶像派，一輩子也別想做實力派。
陳竹將菸頭扔掉，有時候真不是他不想做個好經紀人，而是三分鐘不到的努力，就抵得上其他藝人半輩子的奮鬥，但凡為藝人考慮的經紀人，都會和他做出一樣的選擇。
“光碟看完了嘛！？”
陳竹笑著說道“既然看完了，那我們先回去了”
“等……”
歐陽晴似乎有點反悔的意思，不過隨後她就擺了擺手，道“走吧！算我倒黴”
三月中旬的日光很暖。
但秦一凡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他的目光有些潰散，就像經歷了一場噩夢，回到車上，他就做了一個讓陳竹都驚訝的事，只見他掏出手機直接用自己公眾號釋出了一條評論。
“陳佳輝是我見過所有演員當中演技最爛的”
大概這條評論還不足以抹平他內心的痛苦，他還一連發了三條。
而他的粉絲基數在四百多萬，平時發完一條評論，下面立馬就會出現幾萬到十幾萬不等的回覆評論。
然而。
這一次他的粉絲卻集體失神了。
接著出現無數的回覆。
“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佳輝得罪我們一凡了嘛！？沒見過兩人之間有什麼交際”
“這是友盡嗎！？”
發完之後，帥氣的秦一凡根本沒關注他這條評論在網上掀起多大的波瀾，他直接扔掉手中的手機，捂著臉“嗚嗚”的哭了出來。
哭的很傷心。
也有點絕望。
陳竹也懶得去安慰他。
一根煙不到的功夫，拿下歐克男士系列手錶的代言，外加一部電影的男一號。
這世界已經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每一秒都是錢，陳竹猜測經過自己這位大帥哥這麼一搞，接下來歐陽晴或許就絕了禍害男藝人的念頭。
畢竟這些人也就剩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