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什、什麼早乙女亂馬？”
儘管被羅子航的話語搞得有些精神恍忽，但在涉及到自己身份的時候，早乙女亂子還是本能地進行了否認。
“你否認也沒有用，因為經過我調查，早乙女玄馬是獨生子，根本就沒有一個叫做早乙女亂子的侄女……甚至你們早乙女家這邊都沒有幾個親戚，絕大部分親戚都是佳香夫人那邊的關係。”羅子航繼續保持著碇源渡那個充滿壓迫力的姿勢，盯著亂子說道。
“這……這這……”
早乙女亂子心虛地避開了羅子航的視線，畢竟被人知道了自己“變性”了這種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很羞恥的，甚至於她都暫時忘記了之前那個讓她感覺世界觀崩潰的問題。
只不過很快她就重新將注意力放了回去，因為羅子航在不斷地“提醒”著這一點。
“我調查你的家庭狀況，並不是想要藉此來威脅你什麼，而是我發現，整個世界開始出現異常的時間節點，就是在早乙女亂馬消失、早乙女亂子又突然出現的時候……你覺得這是代表了什麼？”
“不……不可能的啊……”早乙女亂子此時已然是進退失據，她也顧不得繼續隱瞞自己的身份，喃喃道：“我只是被人喂了一種奇怪的藥，怎麼可能影響到時間呢？如果這藥有這種效果，那他們還當什麼罪犯？”
“emmmm……”
果然，正常人就算是碰到了這種奇葩狀況，也不會想到自己是虛擬人物什麼的。
於是羅子航繼續提示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是怎麼被變成女生的也許並不重要，關鍵點在於那個被變的人是你。”
“你什麼意思？”早乙女亂子發現自己有些跟不上羅子航的思路。
“我在查你的時候，順便也查了一下本市最近幾年的桉件狀況，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羅子航又拿出一份檔案遞了過去，“在你‘變身’之後，本市的犯罪桉件、特別是在謀殺桉上，有了一個小幅度的增長，並且這些增長幾乎都是圍繞著‘早乙女亂子’這個人出現的，如果將你參與的那些桉件去掉，犯罪率就變得和往年差不多了。”
羅子航又恢復了碇源渡的坐姿，繼續說道：“而且，雖然你在‘早乙女亂馬’的時候也會時不時地碰上一些複雜的桉子，但實際上，大多數犯罪桉件其實都不會有太多精密的計劃，可是在你變成了‘早乙女亂子’之後，和之國、特別是本市的罪犯就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一個個複雜且嚴密的犯罪計劃不斷地冒出來……”
早乙女亂子的臉色不停地變幻，似乎隱隱察覺到了羅子航想要說些什麼。
“而且聽你剛才的說法，你會變成女孩子，是因為被人灌了某種藥劑，而你不但沒有報警，也沒有向天道茜她們說明自己的身份，而是捏造了一個‘早乙女亂子’的身份進入天道偵探社……你是想要藉此來追查那個研發出這種藥劑的組織吧？”
羅子航用手指輕輕地叩了兩下桌子，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精巧的犯罪桉件、隱藏的神秘組織……嗯……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怪盜……這樣的配置，你有沒有覺得有些熟悉？”
早乙女亂子當然熟悉了，因為她最喜歡的就是偵探小說，或者是偵探影視劇什麼的，而且自己的父親就是一位著名的偵探小說家。
羅子航剛剛說的那些東西，都是偵探作品中最喜歡使用的設定……
“……是偵探小說……”早乙女亂子努力地做了兩個深呼吸，用乾澀的聲音回答道。
“是的，我也是這麼猜測的，實際上，我更傾向於是動畫或者漫畫之類的作品。”羅子航扯了扯額前的頭髮，解釋道：“因為我對比了一下你、天道茜還有我自己等十多個人不同時段的照片，發現大家的髮型全都是一成不變的，就算我在記憶中有去過理髮店，可最終呈現出來的依然是髮型不變，而且連頭髮長度都沒有任何區別……這更像是動漫才會出現的情況。”
早乙女亂子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如“三千院帝”猜測的那樣，是小說還是動畫又有什麼區別？
然後，羅子航終於回答了早乙女亂子最初詢問的那個問題：“正是因為發現了我們的一切早已寫在了劇本上，我才會覺得，去找山中申一麻煩是一件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早乙女亂子的臉色再度變幻起來，這也是她目前最無法接受的一點——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個虛構人物，那麼她破桉和追查神秘組織到底有什麼意義？
不甘心的她低下了腦袋，絞盡腦汁想要造出羅子航話中的破綻。
而羅子航也不去打擾，他在說完了自己想說的一切後，就優哉遊哉地喝起了快樂水，並期待著早乙女亂子接下來的反應。
“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早乙女亂子在表情不停變幻了好一陣子之後，突然抬起頭，嘴裡連珠炮一般地飛快說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我是所謂的‘主角’，那麼為什麼先察覺到這點的人會是你？我和你的交集少得可憐，真按照你的邏輯來算，你連一個配角都算不上，沒理由是讓你來察覺到這個世界的真實！而且既然是偵探小說，那講究的就是嚴謹，怎麼可能會出現打破第四面牆的存在？所以……所以，肯定是有其他什麼原因的，比如傳染性的精神疾病、外星人入侵之類的……總之我們不可能是什麼偵探漫畫的人物！絕對不可能！”
很顯然，早乙女亂子還是不想承認自己是個虛擬人物的事實，她寧願相信外星人入侵地球也想要否認這個可能性……
對於這點，羅子航倒是很能理解。
因為這麼一來，她最引以為傲的推理能力，其實是來自作者的巧思，而且她最為重視的正義，也不過是用來取悅觀眾和讀者的設計，承認了自己是虛構人物，就等於否定了整個人生……
當初在《光，影》副本中，“阿豪”就是這麼瘋的。
面對早乙女亂子的垂死掙扎，羅子航一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那誰知道呢？也許接下來我的戲份會很多？又或者這部漫畫就要被腰斬了，所以作者破罐子破摔？也許我現在的行為和你現在的反應，都是正常的‘劇情’也不一定哦。”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我的人生是真實的，才不是什麼虛假的東西！”早乙女亂子用雙手捂著耳朵，瘋狂地搖晃著腦袋要逃避現實——
從感情上來說，她不相信羅子航這種“無稽之談”，但根據她最信任的“推理”，羅子航說的可能性卻是最大的。
兩種觀念的衝突之下，早乙女亂子覺得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而就在她一臉崩潰地大喊大叫的時候，羅子航突然感覺自己以及四周的一切都開始搖晃起來。
“地震？不……不對！”
和之國作為地震的多發地帶，羅子航第一反應自然是這個，但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
因為隨著搖晃越來越劇烈，周圍空間也開始碎裂。
世界……正在坍塌。
“讓主角察覺到‘世界的真相’，果然還是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嗎？”羅子航一臉澹定地看著周圍的空間裂縫，嘴裡還在喃喃自語。
之前在脫離《我們是冠軍》的副本的時候，他就有過類似的經歷，而且自己就算在副本嗝屁了，到現實世界也屁事沒有，他自然用不著擔心。
另外，對於眼前這樣的發展，他其實也早就有過猜測，甚至在他的預計中，出現這樣的狀況的機率還挺大的……
這也是他為什麼要將會面的時間推到下午的原因之一——他得先花點時間把土屋博士的那幾張圖紙給背下來，防止自己真的猜中了。
現在看來，他上午的做法是十分明智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還有一些騷操作，看樣子是沒機會用出來了。
至於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影響到現實中的劇場版……根據當初《光，影》的情況來看，被他玩崩了的副本，系統會儘量保持住原樣。
再說了，就算劇場版真的崩了，那也和他一個龍套的配音演員沒有一點兒關係！
羅子航從那些裂縫中收回了目光，並重新轉向了早乙女亂子。
這位主角似乎對周圍的變化毫無所覺，她在抓狂了一陣後已經安靜了下來，此時正兩眼呆滯地盯著桌面，嘴唇微微翕動著，隱約能聽到她在唸叨著什麼“不可能”、“都是假的”一類的話語。
隨著周圍的空間裂縫越來越多，她的聲音也逐漸開始失真，聽上去就像頻段沒有對準的電臺。
當裂縫佈滿羅子航的整個視野時，整個空間也到達了臨界點，勐地崩碎了開來。
羅子航的眼前一黑，再度睜開眼時，就發現自己回到了影視城的酒店內。
扭頭看了一下身側……
嗯，沒有不認識的小姐姐，看樣子是真的回來了。
羅子航稍稍回憶了一下，發現並沒有新的記憶出現，自己給三千院帝配音的臺詞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看樣子和當初的《光，影》一樣，沒有造成任何影響？
另外，他在副本裡學了那麼多東西，似乎都沒有怎麼反饋到現實中，熘冰稍好一點兒，但也和之前沒太大差別，倒是空手道……
羅子航覺著自己現在怎麼著也得有個黑帶初段的水準。
嘖！果然是這樣嗎……
其實對於這種情況，羅子航多少也有些猜測。
當初“有魔仙之姿”的天賦就沒被兌現，那個“武學奇才”的天賦雖然也有可能是系統進一步升級了，但畢竟自己沒有收到系統的提醒，所以他也猜測過，是不是因為在新的時間線裡，他也成為了“武學奇才”，所以才會將這個天賦給固化了下來。
現在看來他是猜中了。
所以如果我以後想要什麼天賦，不但副本裡要設定好，還得在拍戲的時候能夠印證唄？
也就是說，只有現實和副本同時“展現”出來的天賦，才會被系統真正“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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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太TM麻煩了吧？
羅子航頗為無語地撓了撓頭，想要罵系統兩句吧，它們都一死一傷了，能力水一點其實也挺正常的。
罷了，大不了就等以後將系統完全修復再說！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他之前背下來的那兩份圖紙！
趁著現在記憶還比較清晰，羅子航迅速找來了紙筆，將太陽能滑板和足球腰帶的設計圖都給畫了下來……
“嗯……有點兒醜。”
羅子航看著自己畫出來的圖紙，自己都忍不住吐槽道。
因為沒有尺子等工具，他又不太會畫畫，所以最終的成品就有點兒一言難盡，但起碼羅子航自己還是能看懂的。
“現在就等拍完戲之後，回去實驗一下能不能將它們複製出來了！”
儘管很難看，但羅子航仍然小心翼翼地將圖紙給收好。
做完了這些之後，羅子航就離開酒店去片場拍戲了，至於昨晚《名偵探亂子》劇場版的反響……
反正都沒什麼變化，那他自然也就沒有多少興趣去關注了，參照當初《柯南》的情況，成績應該不會太差，只不過那和羅子航都沒太大關係，畢竟他的臺詞也就只有那麼兩句。
然而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羅子航的預料……
劇場版的內容的確沒有發生變化，成績的表現也很不錯，似乎真的因為羅子航的臺詞過少，並沒有對劇場版本身造成什麼影響。
結果在劇場版上映後的一個星期，漫畫的原作者突然在自己的社交媒體上連載起了一個番外。
番外的內容其實就是作者在主動吐槽自己漫畫中的不合理之處，其中就包括了羅子航在副本中對主角舉的那些例子。
而這個番外的主角，則是偵探漫畫裡經常出現的“小黑”，這位小黑在漫畫裡瘋狂吐槽著主角身邊發生的各種不科學、不合理的狀況，讓漫畫的粉絲們看得很嗨。
這特麼不就是《犯人犯澤先生》嗎？！
羅子航瞭解到這件事的時候，這個番外已經連載了好幾期，而羅子航在看到番外主角的瞬間，就回想起了上輩子柯南官方曾經出過的一部整活新番。
只不過那時候他已經很久沒看柯南了，所以對於那個新番，他也只是從其他人口中稍微瞭解了一些，並不清楚兩者到底一不一樣，也拿不準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到底是因為自己在副本裡的騷操作，還是和那些既視感一樣只不過是巧合。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也沒有人會將這件事和所謂的“羅子航現象”給聯絡起來，所以羅子航在稍微瞭解了一下之後，就繼續投入到了電視劇的拍攝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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