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這邊,軍分兩隊,一隊為騎兵,以五千精兵為核心,周邊約有一萬左右鎧甲不全的雜騎,餘下近兩萬人為步兵,為第二隊依次向工業城方向前進,周邊路過各個村鎮無人敢出手,各村的鄉里組織大家逃到山上,等大軍完全透過後方敢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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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支大軍對村多鎮並無興趣,不然不知道到踏破多少村屋田地。

向前走了一百五十裡後,遠處依稀可見規模頗為龐大的工業城。

李達看到如此規模,心中驚訝,難怪李泰對這裡如此忌憚,按他所說,這裡生產的如果都是前人從未見過的最先進工具與武器的話,假以時日,李家恐再難翻盤。

他暗暗下定決心:“皇上放心,李達必定完成您的囑託,徹底摧毀工業城。”

隨後,他冷然看向遠方,勐然大喝:“諸位大唐的將士們,我李達生平並未幹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在今日,卻要做一件會下十八層地獄的事,那就是帶你們去死。”

“告訴我,你們怕死嗎?”

除了五千精兵爆發出驚人氣勢,喊出不怕之外,那些雜騎的聲音有些稀稀落落,似乎並不想回答。

李達冷哼道:“我知道,那些回答不怕的都是我忠誠的屬下,至於你們其他人怕死,我也理解,因為我李達也怕死。”

“可諸位仔細想想,若無我李達,你們早就已經死在了戰場上,是我赦了你們戴罪之身,是我給了你們生存之本,今日之戰,我別無所求,只要踏平工業城,諸位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我李達絕不阻攔,如此,也算報了我對諸位的恩情。”

“諸位以為如何?”

眾多雜騎這才齊喝:“願為大人效死。”

短短幾句話,他便將士氣拔到最高,即使放在幾位武勳二代身上,也是少有的軍略好手。

李達抽出寶劍,指向工業城。

“所有騎兵聽令,出發!”

令已盡傳,馬蹄噠噠。

騎兵已至,又待如何?

望著遠處的工業城,李達勢在必得。

就在大軍緩緩拔營進軍之時,異變陡生。

王勝之的狙擊團就在李達喊話之前,到達此地埋伏,眼見對方行軍之時,他率狙擊團一千餘人突然殺出,手持三十連弩短瞬之間全部射出,頓時三萬箭失化作漫天飛雨,帶著無可匹敵之勢佈滿天空。

李達高聲驚呼:“敵襲,御!”

在提醒的同時,他與五千精兵頓時化作一體,麾下鐵盾將人與馬匹遮得嚴嚴實實,一支箭失也射不進去。

雜騎因為防護不夠,悽慘無比,有的馬匹被射中掙扎倒地,人也從馬上摔落,已然受傷,有的直接被箭失貫穿,當場身死。

僅是第一個照面,這些雜騎便損失兩千餘人。

李達抓住對方換箭間隙,命令一千精騎為首,三千雜騎側翼配合突擊,打算趁弓弩無箭失之時,一口氣將他們吃掉。

王勝之帶著笑容招呼手下:“風緊扯乎。”

上千騎並沒有沿著來時的路撤退,而是調轉方向,在此地繞了一個大大的弧線。

狙擊團本身是輕裝出發,再加上所挑選的戰馬皆是腳力一流的好馬,李達的精騎根本追不上,見無法一口吃掉對方,李達也不再等待。

“一千精騎繼續追擊,其餘人我們繼續出發,拿下工業城!”

整個戰場,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李達所率騎兵,前方毫無阻攔向著工業城前進,另一部分則是由李達麾下副將何槐所率的一千精騎正在追擊狙擊團。

他們裝備齊全,箭失對他們無效,現在何槐只需要拖住這支大漢隊伍,讓將軍順利前往工業城,便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只是,事情哪有這麼簡單?

正在追擊之時,何槐發現對方掏出某種圓熘熘的東西扔在地上,不知何物。

等前進到能夠看清時,為時已晚。

這個東西,他有幸見過一回,那是所有軍伍之人的噩夢。

“是手雷,大家快散開!”

話還未盡,爆炸之聲轟隆作響,火藥的威力盡顯,哪怕是裝備精良的鐵騎,在手雷之下亦只能屈服。

戰馬悲鳴之聲四起,精騎慘烈,衝在最前的何槐沒能倖免,已經成為一具屍體,至於其餘的精騎,也沒能好到哪裡去。

經過爆炸,這支千人精騎死傷近九成,基本失去戰力。

遠射近炸,這等戰術果然好用,王勝之暗暗心想。

李達聽到後方爆炸聲起,回頭看見千騎所在之地濃煙滾滾,心中駭然,感嘆李泰所言不虛同時,勐然大喝:“所有人不再保持陣型,不用顧後,亂騎衝鋒,殺進工業城!”

之所以下達這樣的命令,是他對整個形勢的判斷。

這支隊伍既然擁有箭失與手雷,那就應該從長安而來,如此戰術與殺傷力,只有長安的狙擊團才擁有,這也意味著,後續援軍亦在路上不遠。

若真被這支輕騎拖延,以此等火力,恐怕不等他們殺進工業城,已然全軍覆沒,李泰暗棋淪為泡影。

那怎麼能行?

令下之後,無論是雜騎還是精騎,速度都在加快,只是令李達意想不到的是,那只詭異的輕騎已經繞到了他們前面。

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只知道如果不能解決眼前問題,所有的謀劃都將功虧一簣。

李達來不及細想,迅速傳令:“搭箭對射,我就不信還射不過你。”

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蓄勢待發。

王勝之冷靜判斷,指向敵軍佇列前方。

“射擊,五失。”

眾將士聞言,紛紛射出箭失,這次這上輪不同,僅僅只是射出五失,空中傳來破嘯之聲,頗為壯觀。

見到箭失飛來,李達前軍肅然停下,箭失落地,未傷及前軍分毫,正當前軍錯愕之時,中軍精騎來不及停下,往前軍陣中轟然撞去,大量雜騎被精騎撞落,整支大軍也停了下來,止步不前。

至於李達一方的箭失,因為雙方間隔距離太遠,根本射不到王勝之狙擊團的位置。

這也是王勝之指揮眾人射向敵軍佇列前陣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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