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音一直到晚上才回到家。
她穿梭在走廊上，臉色蒼白，好幾次都不知不覺撞到了牆壁上。
她很清楚，今天死的這個人，是對自己的警告，警告自己必須去執行實現了這個願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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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還有六天……眨眼間就會過去的時間，到那時候，等待她的究竟會是什麼？
如果這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那麼不管有多麼昂貴，樂音也都是一定會去購買的。她一定會去買的！
但是現在……
樓宇內遇到的每一個人，她都擔心會突然撲上來抓住自己。
回家後，佩佩正在廚房忙碌著。
她獨自一人坐了下來，只覺得身體無比冰涼。
樂音抬起手，強行撐著額頭，這時候，她聽到了佩佩的聲音。
“樂音。該告訴我真想了吧？你叫我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樂音抬起頭，看著佩佩，眼淚奪眶而出。
“佩佩，我……我……”
雙方不再用“昭君”和“西施”稱呼對方，而是叫本名了。
“邊吃飯邊說吧。”佩佩嘆了口氣，說：“昨天晚上，我看到那個紅色氣球了。”
“什麼？”
聽到這話，樂音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驚叫道：“佩佩，你……你說真的？”
“當然是說真的。昨天晚上我起來，在客廳看到了那個紅色氣球。”
“那個氣球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後來一早醒來，氣球就不見了。”
接著，佩佩繼續問道：“你是被什麼傳銷組纏上了，還是說……森林女巫那個故事是真的？”
隔壁，戴臨看著二女，他對米蘭說道：“二人這是要攤牌了。”
“沒什麼意義。”米蘭對此漫不經心地說：“沒有人能解決這個問題。”
大概半個小時過去後，樂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終於全部都告訴了佩佩。整個過程，佩佩的表情不斷變換，最後，她深吸口氣，說：“樂音，你，你要不要考慮去醫院看一下神經內科？你的想法也太荒謬了吧？”
“這是真的，我寫在紅色氣球上的願望，全部都實現了！”
“怎麼可能，又不是阿拉丁神燈……”
顯然，佩佩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這氣球背後肯定是有一個詐騙組織的，有沒有什麼簡訊電話讓你匯款的？你是被他們給騙了，才會真的相信他們有能力實現任何願望？你放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證明？”
樂音不解地問：“你要怎麼證明？這種事情，沒辦法證明吧？”
“很簡單啊。我昨天，口紅，藍鷹和你在一起，被足球俱樂部選中，其實都不是什麼真的做不到的事情。很多事情，只要研究統計學，概率論……嗯，有部網劇叫《致命願望》的，也是講這樣的事情。”
“《致命願望》？”
“去年年底的網劇，講的是一款APP，只要對其許願，然後完成分派的任務，就能實現願望。實際情況未必那麼複雜，但是經過大資料統計計算，未必是不能實現的。”
“那……那時候有血在我面前組成文字？”
“應該是某種類似魔術的手段和方法吧。”
“你等等，我搜一下你剛才說的劇，我去看看……”
樂音拿起手機，剛要開啟搜索引擎，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抬起頭，看向佩佩。
“你剛才說你可以證明，但你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啊。到底怎麼才能證明？”
“很簡單啊，只要涉及人類和社會方面的，總會有手段實現。那麼就涉及一些從物理學角度上無法實現的願望來進行嘗試，確定是否真的就無法實現。”
“你，你寫了？你不會許願了吧？”
“嗯……”
“你剛才說氣球不見了，其實是你許願了，把氣球放出去了是吧？你寫了什麼願望？你寫了什麼違背物理學的現象？”
樂音可以確定，紅色氣球肯定是做不到實現任何願望，讓人為所欲為的。因為她曾經嘗試過一些更誇張，更不可思議的願望。但如果願望對現實社會的影響力太過巨大，寫完後，文字就會直接消失，代表許願無效。直接違背物理定律，比如讓所有慣性消失，地球公轉軌道改變，這顯然是做不到的。
“我又不是學物理的，太複雜的我也寫不了。我寫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讓S市的所有科羅娜今天中午前完全消失。你說，這怎麼可能做到？那可是S市啊！還要在一天內……”
就在此時，忽然手機彈出一條資訊。
“S市官方宣佈本市範圍內的科羅娜完全消失。”
佩佩看到手機的資訊，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可能……”
這可是S市官方宣佈的訊息！
“佩佩，你知道氣球的願望實現會有什麼後果嗎？”
樂音都不敢想象了。
一個城市範圍啊！
一天內！
不，應該還不到一天！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佩佩的做法，證明了紅色氣球……是真的！
佩佩開啟電視，檢視新聞。今天的新聞，都是在說這件事情，甚至出現了很多專家來研究這個問題。
佩佩看向樂音。
“所以，是真的？這是真的？”
那麼自己會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怎樣的代價？
此時，戴臨也在看手機。
“紅色氣球的影響力還真是厲害。”戴臨看著新聞，對她說道：“但是高佩佩只怕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了。”
“這一點毫無疑問。”
這個夜晚，對那兩個女孩來說，都是註定的不眠之夜。
當然，對戴臨和米蘭來說，也一樣。
米蘭現在依舊能回憶起當年二哥撰寫的論文，以及他提及這個病例時臉色的心有餘季。
666號醫院的惡魔科和444號醫院是截然不同的，而即使是二哥這樣的靈異醫生，都沒辦法治療，基本就可以宣判這兩個女孩的死刑了。
而也正因為治療那個病例，他才會認識，並愛上露莎·梅德爾。
那個……女巫後裔。
那個女人毀掉了二哥。即使是現在，米蘭也依舊那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