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最後一課，降維打擊，盧卡的絕望
夜幕幽幽，莊園外響起蟲鳴與飛蚊的吵雜聲響。
建築裡，羅素優雅的翹腿坐在沙發上，單手擺弄著一把鍍鎳版柯爾特m1911手槍。
他的兩個兒子，阿道斯和比奇則是去房間與自己的妻子說明情況，他們今晚有任務，為了讓妻子們安心，他們各自用話術讓她們放心，並在離開前親吻了自己的孩子。
希爾雅和艾尹聞聲從房間裡走出來，兩個姑娘走到父親身旁，坐下後便挽著父親的胳膊不放手。
“不必擔心，我們在破曉之前就會回來。”
希爾雅點頭：“爸爸，這些年您的變化很大，我知道您不願意提起母親，您的心裡肯定很痛苦。梅和格蕾絲對我們很不錯，她們向我們坦白了一切，您可以放心。”
艾尹清脆的聲音響起，“是的，爸爸，我已經長大了，而且最近我也參與到了家族的生意中，希爾雅說我做的不錯，未來我會成立一家銀行。”
羅素眼睛一亮，這兩個女兒平時很少說自己的心理話，今天希爾雅和艾尹都表達了各自的想法，這是個很好的交流機會，奈何羅素今晚真的有事。
他無法兼顧家庭和事業……
“很好，艾尹，你已經有了夢想，對嗎？”
“是的，我想成立一家銀行，專門給貴族和富豪做借貸生意，當然是抵押借款，我不會讓他們佔便宜的。”
羅素大笑：“哈哈，好！非常好！我們的存在就是讓那些貴族和新富家族重回貧窮，但我們不能欺負弱小，窮人生活已經不容易，再欺負他們會死人的。”
艾尹眨著靈動的大眼睛，道：“我知道，我們家以前就很貧窮，那些富人想方設法的要騙光我們的財富，幸好希爾雅留了一手，否則我們就成了謝爾比家族的奴隸！”
希爾雅笑說：“別那麼誇張，現在謝爾比家族已經不存在了。”
“只需要記住我們以前的生活，並且不要變成那些富人，那麼我們就找到了生活的意義。”
這話說完，阿道斯和比奇分別從房間裡走出來，對著父親點點頭。
希爾雅和艾尹脫離父親的懷抱，起身對著阿道斯和比奇說道：“你們要聽父親的話，不要以為你們身居高位就能目中無人！”
希爾雅不客氣的教訓道。
阿道斯和比奇有些尷尬，在外人眼中他們的確很強勢，而且有些時候做事手段很骯髒，在艾尹和希爾雅的目中，他們也是如此。
為何？因為他們自從有了自己的事業，完全不把家裡人放在眼裡了，曾經有好幾次對著艾尹和希爾雅大喊大叫。
那時候希爾雅和艾尹都忍下了，並未與父親說過這個情況，羅素對此也毫不知情。
如果羅素知道這事，那阿道斯和比奇的屁股絕對開花，一點不開玩笑。
“希爾雅，我對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
比奇撓頭說：“當時我年紀小，不懂事。”
羅素沉默看著四個兒女，便撇頭向外看了眼。
“我和艾尹早就不生氣了。”
希爾雅剛說完這話，門薩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見幾個人點頭示意，然後與羅素悄聲說：“都已經準備好了。”
“走吧。”
羅素前頭走，阿道斯和比奇在後面跟隨。
莊園門口，來託和威廉站在兩側，其他人則是繞著莊園巡邏。
現在是緊急關頭，羅素不會因為太自信就輕視對手，因為黑手黨的手段有些時候太不講規矩了，萬一盧卡反悔了，或者說做了提前準備，那麼莊園就會有危險，而他的女兒和兒媳，孫子孫女也都會受到傷害。
“來託和威廉留在莊園，門薩帶著四個人跟我走。”
“是。”
阿道斯和比奇沒有出聲詢問為什麼只帶兩人，他們很清楚父親的實力，當初在伯明翰郊區樹林的時候，一個人就幹掉了三十多個謝爾比家族的人，而且對方當時還拿著劉易斯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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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都是門薩和阿道斯、比奇說的，當時他們聽到後非常震驚。
門薩開車，羅素坐在副駕駛，阿道斯和比奇則是坐在後面，後面有一輛車跟隨，車上有湯普森衝鋒槍和手雷、炸藥……
路上，門薩說道：“戈爾德已經找到了一個意大利人，給出了很高的價碼，讓對方答應了提供情報，而我們需要付出的是，等薩比尼死了之後，他要成為義大利幫的老大。”
羅素點頭：“戈爾德在控制他嗎？”
“不，戈爾德說他只能交易，還不能控制他，因為他的把柄都在西西里島。”
把柄就是家人，盧卡為了報仇，從美利堅千里迢迢的來到倫敦，卻被手下的家人都送回了西西里島，其實盧卡也在冒險。
因為他知道西西里島有墨索里尼，他是不會放過黑手黨的，那麼為何盧卡認為家人送到西西里比留在倫敦安全呢？
這是因為墨索里尼根本找不到這些人，他們回去的地方是一個峽谷中，周圍荒無人煙很少有人去到哪裡，所以西西里島才是安全的。
“對方有多少人？”
“二十五個，來到倫敦之後花錢僱傭了六個人，所以現在是三十一個。”
“僱傭的這六個人也是意大利人，他們是從西西里島逃難過來的，對倫敦很熟悉，特別是那些幫派和正客，貴族……”
“戈爾德買通的那個人就是這六個人之中的人，其他二十五個人能跟著盧卡來倫敦復仇，肯定不會出賣盧卡的。”
羅素點頭，問道：“阿道斯，比奇，你們懂了嗎？”
阿道斯說道：“做事情的時候，不要把不信任的人參合其中。”
“如果能用雷霆手段，最好不要優柔寡斷，對手不會因為時間而等待，而信任的人也經不起利益的考驗。”
比奇點頭：“阿道斯說的對。”
“這個回答算你們過關，這次帶著你們行動，是想告訴你們，有時候做事不僅要果斷，還要更加謹慎一些，寧可行動的人少一點，也不要把家人置於危險之中。”
阿道斯和比奇重重的點頭，他們當然明白父親的苦心。
一棟聯排別墅對面，戈爾德和兒子用望遠鏡觀察著，這次的行動他們本來想參與的，可是被羅素拒絕了，並且說明了原因。
他們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瞭解對方心中的想法，那就是讓自己的孩子變得更強。
就像是動物界中的獵豹和獅子、老虎，在幼崽沒有成熟之前，儘可能的教會它們捕獵的手段，如此它們才會在自然界中生存下去。
人和動物一樣，總有老弱的一天，也有病死的一刻，所以教學這種事刻不容緩。
“沒有異動，對方十幾個人在一層大廳，應該是在開會。”
小戈爾德轉頭說：“父親，我們跟著坎波家族越混越好，可我怎麼總感覺越活越小心呢？”
戈爾德沉默片刻說道：“世界上有很多個體，他們都不是作為領導者生存的，而是以輔助或者養料的姿態生存。”
“我們就是輔助者，我們無法成為領導者，因為我們光有手段，但沒有腦子。”
“當你認清自己的時候，你首先會覺得厭惡，然後是小心，最後才是接受。當你真正接受自己的時候，你就會成為輔助者最強大的武器，你能幫他們完成許多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
小戈爾德疑問：“那麼養料呢？”
“養料？他們或許會當個垃圾，直到死亡。”
“為什麼不反抗？”
“你能反抗命運嗎？”
老戈爾德由衷說道：“不要試圖反抗命運，那樣會讓你的處境變得更糟。”
正當他們小聲聊的時候，遠處亮起一串燈光，緊接著燈光就熄滅了。
“來了。”
戈爾德父子把頭向著下面縮了縮，不敢大聲喘氣的盯著一棟聯排別墅。
而下方，漆黑的街道上，只有八個人影晃動。
羅素在最前面，後面是門薩，再後面是比奇，中間是四個手下，最後才是阿道斯。
比奇的性格只適合行動，他不適合動腦子，所以阿道斯會成為未來坎波家族的牧羊人。
“不要看對方有多少人，首先要把所有手雷和炸藥扔到房子裡，緊接著闖進去，槍聲不要停。但是，在開槍的過程中，不要閉眼，更不要浪費子彈，你每浪費的一枚子彈都是能救你命的關鍵。”
“一槍打胸口，一槍打腦袋，記住了嗎？”
“明白。”
羅素在路上如此告戒著兒子，這是他第一次帶兒子行動，畢竟子彈是不長眼的，萬一真中彈了，到時候後悔都沒機會。
八個人悄沒聲的在路上小步向前走，來到一棟沒亮燈的聯排別墅下，羅素指著門薩，示意他帶著幾個人去後面。
門薩帶著阿道斯和兩個手下去了後院，羅素和比奇則是翻越柵欄來到了前院。
彎腰躲在牆根下，每個人一扇窗戶。
羅素側耳聆聽，房子裡面傳來了盧卡的聲音。
“不管坎波家族如何，哪怕他們實力很強，但是他們的家人就在莊園裡，羅素最近在街上一直閒逛，似乎在翻找我們。”
“不，不要緊張，我們都會活下來，死去的應該是坎波！”
“今晚擦槍，週三行動，我要讓坎波死在賽馬會的路上……”
羅素轉頭瞅了眼比奇，看見他在咬牙切齒，便指了指手裡的手雷和炸藥。
比奇對著他點點頭，然後轉頭瞅了眼其他兩人。
頓時，羅素扔出兩枚手雷，手雷打破窗戶丟進了屋裡，緊接著傳來三聲破窗聲音，房屋後也有幾聲破窗聲，他們的目標是二樓。
轟轟-
一陣連續的爆炸，讓屋內傳來慘烈的叫聲。
盧卡大聲怒吼道：“快他媽反擊，他們打上了門！”
“我們之中有他們的內應！”
“法克，我要殺了坎波全家！”
“反擊！”
砰砰砰--
槍聲響了起來。
而羅素等人卻是不慌不忙的點燃炸藥引線，然後就扔到了屋子裡面，在炸彈被扔出去的那一刻，羅素等人則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炸藥是來託配備的，羅素做了檢查，威力很大，但不會發生炸燬房屋的事情。
轟轟-
又是一番爆炸。
羅素從地上起來，便拔出鍍鎳的柯爾特m1911，踢了一腳門，直接把本就千瘡百孔的門踢爛了。
他衝進去對著正在活動的人，便扣動了扳機。
緊接著比奇跟了上來，還有兩個手下。
砰砰砰--
槍聲不斷。
羅素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只有八具屍體，還有十三個人在地上哀嚎。
比奇和兩個屬下不客氣的對著他們補槍……
“法克！坎波……”
羅素笑道：“盧卡，快出來，我們應該談談。”
“你這個不講規矩的法克人！你搞偷襲……”
羅素沉著臉說：“盧卡，我們都是成年人，都清楚這是你死我活的戰爭，我可不想自己的孩子死在你的槍口之下，所以你必須死。”
砰砰-
回應他的是兩聲槍響。
羅素指著內側的暗室，示意比奇往裡面扔一枚手雷。
比奇拿出手雷，笑著往裡扔了一顆。
“法克！”
轟！
手雷爆炸。
直接炸出來三個人。
可惜，裡面沒有盧卡。
那麼盧卡在哪呢？
一層除了大廳，還有廚房，剛才的地方就是廚房，既然盧卡不在那裡，就應該在雜物間。
這時，阿道斯和門薩奔了進來。
“上樓，不要留活口。”
門薩點頭：“是！”
門薩帶著阿道斯和比奇等人上了樓，然後樓上便傳來了交火的聲音，對方肯定有活著的人在二樓，但是不清楚有多少人。
很快，樓上的槍聲停了。
門薩捂著胳膊走了下來，阿道斯和比奇在後面，面色不太好，有些蒼白。
“不要道歉，回去再說。”
羅素說完，便對門薩說：“出去，找戈爾德，他在附近。”
“好的。”
屋內，火光蔓延，很快就傳來了焦湖味道。
羅素對著雜物間說道：“盧卡，你是想被燒死嗎？死到臨頭，都不敢直視我，與我談談嗎？”
“哈哈哈……好，我知道是誰出賣我了。”
雜物間內，一個黃髮男人拿著槍，指著盧卡的腦袋。
盧卡慘笑道：“我就知道花錢僱來的人不可信……”
“尚格來特先生，我們是利益關係，我們之間沒有感情。”
盧卡搖頭：“你連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有，你記住，你會似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