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解決湯米，你為何沒有同流合汙？
伯明翰的報紙漫天飛舞，剃刀黨覆滅的訊息奔走相告，街頭的人們議論紛紛，這振奮人心的訊息成了居民們茶餘飯後的閒談。
但他們不清楚其事件背後的種種，只知道以謝爾比家族為首的剃刀黨真的在伯明翰消失了，連帶著他們的生意，也被伯明翰正府、警局查封，過些日子就會公開拍賣，如同坎普敦賽馬場那樣。
羅素在伯明翰停留兩天，期間與兒女們閒談未來，直白告訴他們，父親的計劃以及期望。
這次事情結束，羅素就不準備壓著阿道斯和比奇了，兩人有了本次功勞，會儘快得到晉升，從而掌控伯明翰的局勢。
大法官和議員們、工會的負責人，以及各個公司的總裁，全都上門送禮，順便認識下坎波家族的兩個兒子。
以前不顯山不露水，現在卻一槍幹掉了謝爾比家族，這讓很多人都從中吃驚，生怕不認識坎波家的人，然後因為點小誤會被清理。
無論在哪裡混，做什麼生意，只要腦袋靈活都能看清街面這點事，阿道斯和比奇從小隊長，直升警長的訊息已經傳遍了警局，稍後檔案就會下達。
到時候，坎波家族的繼承人就要明晃晃的成為伯明翰的話事人了。
莫斯，只是個沒有多少話語權的傀儡，他雖然位高權重，但要主事還差了很多，不說警局內部的警員都是坎波家的人，就連莫斯的兩個警長好友，現在也是坎波家的走狗。
誰敢反抗？誰敢推翻坎波家族？
在伯明翰這個地界上，小到裁縫鋪，大到零件廠汽車廠，哪個工人沒受過坎波家的照顧？沒有坎波家族的庇護，工人都沒法拿到理想的工資。
那些資本和貴族，只會對他們無盡的壓榨，最終把他們變成皮包骨，埋屍於荒野之中。
在剃刀黨橫行、幫派林立的時期，居民們的生活是什麼樣？慘目忍睹！
現在由坎波家族管理的伯明翰是什麼樣子？蒸蒸日上！
這就是差距。
數日後，阿道斯的升職令下來了，升任伯明翰警局副督察助理，警銜至督察，伯明翰行動警長，特別行動組-組長。比奇也差不多，他任伯明翰警局的情報組-組長，巡警隊隊長，警銜也是督察。
莫斯依然是警局的局長，由原先兩位警長輔左，分別任裝備科科長和資訊組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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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句話說，此次事件結束，伯明翰警局變成了鐵板一塊，街頭的麻煩少了很多，他們自然樂得輕鬆。
況且綜合服務公司每月上繳的稅，就是伯明翰地區所有警員的獎金……有獎金拉著，警員對上層領導也是死心塌地。
在羅素離開前特意去了趟加里巷，與張清泉談了談。
最終確定加里巷更改為加里街，翻譯過來就是唐人街的意思，張清泉有一定權利自治，但需要按時繳納稅款。
這訊息讓遠在倫敦的陳南看到了希望，所以他親自去看守湯米了，沒有絲毫鬆懈。
倫敦。
來託接到羅素以後，便向著一個據點駛去。
這據點是關押湯米的地方，在路上來託交代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湯米·謝爾比被關押之後，他從伯明翰帶來的人就已經全部抓了，有幾人在抓捕過程中反抗激烈，被威廉的隊員幹掉了。”
“湯米有個戰友叫丹尼，他目前被關在後花園。”
後花園是羅素在倫敦的一個秘密牢房，本來是想要搞那些貴族的，但誰承想貴族們不堪一擊，這地也就空了下來。
“丹尼說了什麼？”
來託說：“丹尼在伯明翰的時候，曾經殺過一個意大利人，意大利人想要丹尼的命，卻被湯米用詭計騙了過去。然後，丹尼就一直在倫敦，暗地裡搜尋倫敦地界的幫派資訊，還給謝爾比家族搞到了一批好槍，同時也在暗中監視警廳的部分人。”
“誰？”
“艾肯，撒多，約翰斯……”
羅素點頭：“丹尼沒什麼用處了。”
“好的。”
抵達據點，羅素邁步下車，屋裡就有人迎了上來。
“坎波先生。”陳南恭敬說道。
羅素沉著臉點頭：“湯米怎麼樣？”
“在鐵籠裡。”
進入地下室便見到了湯米，此刻他手腳被捆綁著關押在狗籠子裡，整個人很虛弱。
這些天，湯米不止一次求死，因為當他聽說事情敗漏之後，便知道羅素沒有死，那麼死的肯定就是他了。
“湯米。”
羅素坐在籠子旁邊，翹著腿點了根菸。
湯米蜷縮在籠子裡掙扎起身，見是羅素便顫了顫眉眼。
“坎波先生。”
“你選個死法，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然而你卻沒放在心上。”
湯米愣了愣。
“你的妹妹被一槍爆頭，子彈是從下巴穿進去，然後把頭蓋骨掀飛了。”
“你的哥哥亞瑟和約翰同樣如此，最慘的是你姑媽，她被斧頭砍成了肉泥……哦！你的弟弟芬恩，還有你弟妹……他們被大火燒死了，就在你的家裡。”
“坎波！”
湯米聞言先是愣住，隨後大聲嘶吼，痛苦大叫。
羅素吐出煙霧，笑道：“現在，請你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幹的。撒多？丘吉爾？愛德華？”
湯米躺在籠子裡，雙腳不停的踹著鐵桿，大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別掙扎了，既然你不說，那我就先做掉撒多。”
“你讓我死！讓我死！”
羅素起身：“你的要求雖然有些無禮，但我可以成全你。湯米，下輩子記得不要做這種噁心人的事情，你讓我感到噁心，但也僅僅只是噁心而已。”
說罷，羅素轉身對著陳南揮揮手。
在羅素離開地下室的下一秒，陳南便拔出腰上的斧頭，朝著湯米噼砍。
剁骨頭棒的聲音清脆響亮，偶爾碰到鐵桿發出嗡嗡鐺的聲響。
片刻後，陳南抹了把臉上的血跡，把斧頭丟給手下，起身走出了地下室。
大廳中，羅素喝著紅茶，見陳南走了出來，笑說：“你為什麼沒有和他同流合汙？”
陳南聽著羅素的話，真誠道：“我們這些人是被拋棄的，在東方混不下去了，才來到異國他鄉。卻沒想到比在東方還要悽慘，只能蜷縮在一處之地。”
“坎波先生，我很感謝您給我們這種人生存的空間，而且整個倫敦和伯明翰，您是唯一向我們伸出手的人。”
羅素點頭：“坐下吧，我們該談談了。”
“好的。”
陳南坐在對面，接過羅素遞來的雪茄。
“現在伯明翰的加里巷變成了唐人街，你可以選擇帶著他們回伯明翰，繼續做工廠，我給你批兩個零件加工廠，利潤二八。”
“坎普敦賽馬場目前交給了李氏家族，雖然李氏的女兒嫁給了謝爾比家族的老三約翰，但她也在那場大火中去世了……明白嗎？”
“明白，坎波先生，我保證張清泉的忠誠，他不會像湯米一樣做個白眼狼。”
“很好。”
羅素滿意點頭：“既然你不想回伯明翰，那麼倫敦的事業，你就去做海上貿易吧，猶太人留下的酒廠，你花錢買下來。聯絡恩左議員，他會給你們辦理新身份，合法的身份。”
“好的。”
“鞋廠暫時由服務公司管理，埃維斯的能力我很讚賞，但他身邊的人太懦弱，你要盯著他的手下。”
陳南點點頭：“您的意思是讓我買通他的手下？”
“一旦買通，你知道怎麼做嗎？”
“把他們送到船上，丟進海里。”
“恩。”
倫敦的夜店、酒館之類的生意，不能丟給服務公司。
現在服務公司的體量有些大，它不僅管著模特隊，聯絡著倫敦的正客，還要管理鞋廠，財務稅務……
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埃維斯是否能堅持住，那就要兩說了。
與陳南交談將近兩個小時，這才離開據點。
他哪裡都沒去，沒聯絡艾肯，也沒去找梅，而是去了與塔蒂安娜交流的房子。
羅素剛進門，便發現塔蒂安娜在桌上留了字條，上面是聯絡方式。
不過他沒有立即聯絡她，而是躺在床鋪上休息。
翌日。
上午八點。
羅素準時在警廳出現。
艾肯聽說他回來後，便連忙找了過來。
剛進門便看到羅素沉著臉坐在沙發上，艾肯問道：“事情處理好了？”
“恩，你怎麼樣？”
“差不多了，貴族和內閣大臣都打點好了，只要撒多生病或者死亡就能退下去。”
羅素點點頭：“伯明翰那邊的事情告訴我，撒多參與其中了，但撒多背後還有支持者，你認為是誰？”
“卡利？”
卡利是海軍大臣的助理，職位不高，但話語權很重。
如果卡利參與，那麼海軍大臣會置身事外嗎？
“先讓撒多去鄉下養老吧，他在警廳閒著沒事，整日勾心鬥角。”
艾肯點頭：“這次伯明翰出的事，倫敦很多正客要員都聽說了，認為幫派是讓大英帝國走向夕陽的導火索，接下來他們想徹底打擊幫派。”
“他們是缺錢了吧。”
“對。”
羅素搓著下巴說：“如果我們變成了槍，那槍支總有生鏽報廢的一天……”
“那怎麼辦？”
“記得薩比尼嗎？”
“……你想利用他？可是他躲在西西里，一直不敢回來。”
“我們先把撒多解決了。”
“好。”
下午。
門薩從外面回來了，進入辦公室後，便與羅素彙報了撒多等人的行蹤。
“艾肯一直在倫敦，帶著威廉和貴族、正客們花天酒地。撒多與博納克伯爵的小兒子聯絡頻繁，經常和小博納克去康納德酒店，還找了幾次服務公司的模特。”
“博納克家族是做軍工和橡膠的，在大英帝國的實力很強，正因此小博納克一直在兵器廠工作……”
羅素點點頭：“兵器廠，你記得在樹林裡和謝爾比家族戰鬥的時候，對方使用的槍支嗎？”
“記得，那是沒有編號的槍支，全是嶄新的，還有劉易斯機槍……”
“你去博納克兵器廠，買幾把槍支，各個型號都要，然後送到伯明翰讓阿道斯對比一下。”
“好的。”
“繼續盯著博納克和撒多，如果確定是他們在背後搞鬼，那就準備行動吧。”
“是！”
自從門薩和羅素在郊外樹林被謝爾比家族襲擊之後，門薩的忠誠度就上了個臺階，而羅素對他的信任度也有所提高。
可以說，此刻門薩就是羅素的心腹屬下。
三日後，伯明翰警局打來電話，由羅素親自接聽。
阿道斯說道：“爸爸，槍支對比結果出來了，加工方式和型號很相似，只是有三把劉易斯機槍上面的編號被銼刀刮掉了，但能依稀看到上面的編號開頭是ml45……”
“與從倫敦送來的那批槍支編號相同，也就是說在郊外樹林襲擊您的槍支，來自於博納克。”
“恩，你去找李氏談談，讓他們派一批人來倫敦，然後這麼做……”
傍晚。
由於自從羅素回來後，就沒有聯絡梅和塔蒂安娜。
所以兩人皆是有些著急，畢竟這麼個男人要是不再搭理她們，那她們的資產和理想也要保不住了。
剛下班，汽車行駛出警廳，羅素便在街道邊看到了梅的身影。
“你回來怎麼不聯絡我？”
羅素皺眉：“你在質問我？”
“不，我想關心你。”
羅素揮揮手：“上車。”
梅扭身對著她的司機揮揮手，示意司機先回去，然後就上了羅素的汽車。
坐在副駕駛，梅的情緒有些激動，她一個寡婦公然坐在一個男人的車裡，如果被熟人看到肯定要傳閒話。
但她已經不在乎了，羅素忙碌工作的這些天，她也在處理著自己的產業。
她的名下有很多產業，不動產居多，生意只有訓馬場、百貨大樓的門店，以及農產品種植園。
以前，農產品種植園是亡夫家族的，現在已經變成她的了。
“那個地產商的事情，謝謝。”
“不客氣。”
“聽說你在伯明翰出事了，遇到麻煩了嗎？我能幫忙嗎？”
羅素意外轉頭看了眼，“這件事你無法插手，會給你帶來災難。”
“我不怕災難……坎波，我對你的情感不是玩鬧。”
梅和他相處很久了，彼此肯定有感情，只是每次和羅素提出進一步想法的時候，羅素都會避而不談，為什麼？
梅有些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