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拿捏剃刀黨，湯米：回家，交贖金
伯明翰，南郊。
一片茂盛樹林中的一塊空地。
湯米站在山包的草叢旁邊，向著空地上以羅素為首的一眾警員們發出憤怒嘶吼。
他的兩個兄弟之一的亞瑟捂著胳膊，因為他胳膊中了一槍，正在嘩嘩流血。
約翰則是被波利姨媽拽著，他的腿部掛著一個小不點芬恩。
至於謝爾比家族的老四艾達，則是癱坐在地上，兩手抓著弗來迪的後頸，把他的屍體拖在腿上。
她雙眸無神的盯著弗來迪的臉，眼眶凝聚著淚水，如同綿綿細雨落了下來，滴落在草地上給它們灌既著春季第一波雨水。
空地上，羅素放下槍一臉笑意的瞅著湯米，他身後是包括門薩、來託的12名警員，他們正在用長槍的槍口對準湯米和他的家人。
只要督查先生一聲令下，那麼他們就會扣動扳機。
湯米的憤怒在羅素看來，就像野豬面對獵人的槍口，只會發出缺根弦的嘶鳴，且四肢微顫向後移動，有些逃跑的意思。
“坎波，你欺騙了我！”
羅素平和搖頭：“不，是你違反了約定。你讓我來到這裡與你會面，可你卻想殺死我，而我只是在反擊。死去的那人是個布爾什維克，我可以用謝爾比家族包庇布爾什維克人的罪名，把你們全部抓到警局，等待法官的審判！”
湯米急促喘氣，他實在沒搞明白，為何坎波要如此痛下殺手。
當時，他看見羅素一人衝進草叢，的確想殺了他，一了百了。
卻沒想到，羅素反應飛快，在弗來迪剛要舉槍的時候，他就做出了反應，並狠辣的開了兩槍，直接把弗來迪擊斃了。
而亞瑟也因為激動，觸碰到了草叢，被羅素發現了端倪，所以他的胳膊才會中槍。
“為何不等我出面談談？”
羅素笑道：“談？用你手裡的槍，還是槍裡的子彈？”
“不，我是說真正意義上的談。”
羅素皺眉道：“你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我是伯明翰高階助理督查，全權代理伯明翰警務，能夠呼叫所有警力。而你是伯明翰最臭名昭著的剃刀黨首領！現在，明白我們身份上的差距了嗎？”
湯米回頭瞅了眼，他看到了艾達的撕心裂肺，也見到了波利姨媽和兩個兄弟露出的仇恨嘴臉。
這一切來的太快，太突然。
以至於讓湯米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前幾天都在正常生活，而在他與羅素·坎波打成合作的那天晚上，就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湯米原本以為羅素·坎波死在了那天晚上，被坎貝爾反擊殺死了。
可他卻沒想到是坎波勝利了，並由他親自帶領警員，突襲了謝爾比家族的巧克力廠和其他工廠、碼頭，逮捕了家族大部分中層砥柱，以及底層成員，讓他的生意直接停擺……
更未想到坎波行事如此果決……讓湯米震驚的是他居然在一夜之間從志願警，變成了高階助理督查，掌控了伯明翰警局的所有警備力量！
這……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而是恐怖。
雖然，他不清楚羅素使用了什麼手段，但這種雷厲風行且狠辣的風格，讓湯米嗅到了一絲獵人下山的味道。
“坎波先生，您需要我做些什麼。”
羅素指著他身後的家人們，說：“他們是你事業上的累贅，或許你該做出選擇了。”
“……”湯米無言。
他身後的亞瑟和約翰呲嘴獠牙的喊道：“你他媽想死……”
“你們閉嘴！”
湯米仰頭望著天空，他知道家族裡只有他想上進，而其他人都在拖他後腿，可是他不能拋棄家人，那和牲畜有什麼區別？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有情感的勾結，有血緣的牽絆……
情緒與思緒的改變是後天形成的，湯米不敢說未來無人能背叛他，可是他不能先背叛家人。
“坎波先生，我無法背叛家人與魔鬼交易。”
羅素笑道：“哈哈，當然！我只是試探，不必放在心上。你的家人都完好無損，而那個布爾什維克人似乎和你們也沒多大關係，我不想追究。”
湯米無言。
艾達放下弗來迪的屍體，面無表情的站起身，朝著羅素走了過來，她攥著兩個拳頭。
走到羅素跟前，抬頭怒視。
“我要殺了你！”
羅素眼眸一縮，便見到艾達的拳頭揮了過來。
湯米見狀大喊道：“艾達，別……”
但他的聲音有些渺小，羅素抬手抓住艾達的胳膊，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噗-
艾達向後飛了兩三米，直接跪在地上暈死了過去。
“我從不打女人，除非生命受到威脅。湯米，若不想你的家人死去，那就要管好他們。”
湯米咬著牙應聲：“我明白，保證不會有下次。”
約翰和亞瑟、波利姨媽的雙眼恨不得變成刀子，在羅素的身上肆意劃割，把他骨肉分離，抽筋飲血……
波利姨媽忍不住出聲，“坎波，你也有家人，你有四個孩子！”
羅素皺眉，輕笑的瞥了眼湯米，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他邁步走上前，站在波利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波利被扇的雙腿發軟，癱在了地上。
亞瑟和約翰大怒，直接撲了上來。
羅素兩腳把他們踢飛了出去，然後轉頭說道：“湯米，你的家人在挑戰我的底線。”
“坎波先生，我會管好他們。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如果道歉有用，我為何打他們？湯米，這不是你的錯。”
羅素眼睛沒看地上躺著的幾人，走到湯米旁邊拍著他肩膀。
“剃刀黨的人都在警局關押著，他們每個人的贖金是10英鎊，你需要親自去繳納贖金，並且簽字。”
湯米皺了皺眉頭，“我…我聽說其他人的贖金是5英鎊。”
“想想你多支付的5英鎊，在今後能幫你處理多少麻煩。再說，你操控賭馬能賺到很多錢，對嗎？”
“是的。”
羅素揮手道：“兩天後，我們會詳細談談，合作並未終止。”
湯米點著頭：“好的。”
說完，羅素便帶著人離開了空地，回到了伯明翰警局。
而跟隨他今日來南郊的警員們，在未來也會得到重用，特別是門薩和來託。
在他們走後，湯米搓了把臉，走到艾達身旁看了眼，發現她只是昏厥了過去，並無大礙。
前天，他才知道艾達和弗來迪有一腿，那是在警員大肆抓捕罪犯、布爾什維克，愛爾蘭共和軍的時候。
在抓捕的前夜，弗來迪收到了艾達的紙條，告訴他家族躲到了南郊……
然後弗來迪為了躲避抓捕，也來到了南郊，並且和湯米見了面，起初並未暴露，但奈何男女在一塊，那就是乾柴與烈火，晚上鬧得動靜有點大，被波利姨媽聽見了。
湯米自然也知曉了，他抓著弗來迪質問，而弗來迪的回答是：我12歲就喜歡艾達了，那時候她才8歲，我等著這麼多年就為了這麼一天，我們是真正的愛情！
湯米的內心不允許他的家人與布爾什維克接觸，那些人都是瘋子……
本想著怎麼處理弗來迪和艾達的關係，沒想到羅素一來，直接把弗來迪擊斃了！
還帶走了弗來迪的屍體。
所以，湯米的情緒是傷心與輕鬆參半的。
在知道羅素·坎波的實力後，湯米在短暫時間就站好了隊，他必須為了家族和自己找到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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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階段，羅素是最好的靠山！
湯米轉頭看著在地上呆滯的家人們，說道：“我們差點死了，但我們活了下來。”
亞瑟捂著腹部和胳膊，咬牙切齒道：“該死！坎波他媽的更該死，我們應該殺了他！”
“我們可是剃刀黨，被一個志願警這麼欺壓……”
波利似乎抓住了時局的關鍵，她說：“不要發出無能的憤怒，我們要看清事實。一夜之間，坎波掌握了伯明翰警局的話語權，而我們只是四處乞討的老鼠。”
“去他媽的老鼠！給我一把槍，我要宰了他！”
亞瑟衝動大步向前，似乎要追逐羅素的腳步，然後給他來一槍。
“亞瑟，槍就在你手裡，剛才為什麼不開槍？”
聽聞此言，亞瑟止住腳步，僵硬轉頭盯著湯米。
湯米嘆氣道：“我們都是膽小鬼……約翰把艾達扶起來，我們回去吧。”
“去哪？”
“回家！交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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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一切事務都很順暢。
警員們頗有幹勁的巡街，抓捕嫌疑人。
那些被放回家的罪犯們都躲在陰暗角落，不敢肆無忌憚的出來閒逛。
因為警員們會把他們二次抓到警局……
在羅素的命令沒有收回來之前，得到好處的警員們會一直幹下去。
三輛車停在警局院裡，一具屍體被抬了下來。
門薩與同事交談的聲音很大，“這是擾亂伯明翰治安，挑撥工廠工人罷工的罪魁禍首！我們的高階助理督查，羅素·坎波先生親自擊斃了他。”
周圍警員們大呼坎波先生厲害，把他捧到了新高度。
這是一種威望，在掌權者的生涯中必須有的一種東西。
坎波督查要在內部樹立起照顧下屬的好領導形象，要在外部樹立起罪惡剋星的好督查形象，要讓民眾喜歡他，愛戴他……同時也懼怕他。
總督察辦公室。
羅素把莫斯警長三人喊來，他們站在辦公桌前，非常恭敬。
“督查先生，您請吩咐。”莫斯說道。
雖說羅素的職位是臨時的，但誰能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子？
坎貝爾來伯明翰好些天，他做過什麼事情？
但羅素一上位就給警員們搞來了外快，還帶領十個警員擊斃了擾亂治安，躥騰工人罷工的罪魁禍首，為伯明翰的治安帶來了藍天白雲。
“警局賬戶上還有多少錢？”
三名警長一愣，表示不清楚。
這是財務科負責的。
“支出500英鎊，我明天要去倫敦見丘吉爾先生。”
其實，羅素只是用這麼個藉口，向他們透露一個訊息而已。
“您，您去見丘吉爾先生？”
莫斯扯了下旁邊多嘴的警長，道：“好的，沒問題。我會去與財務科說明。”
“我離開後，你們要提起精神，我不希望發生命桉和幫派鬥爭。”
“您放心，我們會輪流去巡街。”
“出去吧。”
“好的。”
三個警長離開，沒多久門薩和來託便走了進來。
“boss。”
羅素叼著一個香菸，指著沙發說：“坐下說。”
“boss，我們站著就行。”
“坐下吧，咱們的關係用不著這麼小心。你們是在我低谷時期做投資的人，而我自然也想拉你們一把。”
聞言，二人不再客氣，坐在了沙發上。
羅素笑著說：“你們應該去瞭解下坎普敦賽馬場，那裡的比賽很精彩，當然最重要的是人。”
門薩秒懂，他就知道坎波先生會對付肯波的，畢竟肯波的賽馬場實在是太賺錢了，而且他們還在地下做著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聽說搗騰過軍火。
軍火？
門薩小心問道：“boss，難道是肯波盜取了軍火？不，應該是謝爾比家族先偷了軍火，然後被肯波截胡？”
來託說：“我認為肯波手裡肯定有大批軍火，他的關係都在正客們身上，每年給正客很多錢！”
“以後你們會知道的。先去打聽肯波的實力，確切到他有多少手下，以及手下的名單和家人。”
“明白。”
“今天跟著去南郊的十個人，先調去刑事調查組，你們任第二特殊調查組的組長和副組長。放心，你們的調職，將會有愛德華·肖特先生的簽字，或許丘吉爾先生也會與我見面。”
聽到這話，門薩和來託激動了起來。
愛德華·肖特和溫斯特·丘吉爾？
天！
坎波先生果然有實力超強的後盾，兩位內閣大臣！
外行人一瞅肯定認為愛德華和丘吉爾屬於正敵，實際上確實如此，只不過那是演給其他黨派看的。
愛德華屬於工黨，一戰結束的時候，工黨傾靠自由黨，在自由黨的支援下才組建成聯合內閣，可以看做為掛靠小弟。
比如之前湯米就是被羅素誤導了，所以湯米的判斷出錯了。
他怎麼就不想想，如果丘吉爾和愛德華真是正敵，那丘吉爾派來空降到伯明翰的坎貝爾，為何如此順利？怎麼沒人給他使絆子，而是一切事務全由他做主。
傍晚，門薩開車送羅素去了火車站，登上黑皮火車以後，羅素便休息了片刻。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並不枯燥，因為羅素在腦中推演了與丘吉爾見面的情景。
下了火車，丘吉爾的人來接他了，把他送去了一家豪華酒店。
“大臣將會在明日十點與你會面，地點是康來德酒店的餐廳。”
當晚，羅素在康來德酒店一間大床房睡了一覺。
醒來時，便有早餐送上門，他簡單吃了口。
就等到了丘吉爾下屬的敲門，羅素跟著他來到了餐廳，見到了矮胖的丘吉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