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理事的原話就是這些嗎?”

《四月青年》主編室內,大城利香坐在座椅上,詢問起了站在旁邊的河本俊右,後者則剛剛結束了理事會,水都沒喝一口就趕了過來。

河本俊右看著大城利香,用嚴肅的聲音說道;“是的,山下理事說了,《四月青年》不是秋原悠人的雜誌,希望您能謹記。”

大城利香思索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問道:“河本副主編,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

河本俊右皺著眉頭回答道:“難道不是因為影視和單行本版權都隸屬於秋原老師,所以山下理事才這麼說的嗎?”

“那你覺得編輯部後面應該怎麼做?”

“和秋原老師再談一談版權的事?”

大城利香笑了起來,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你覺得山下理事有這麼蠢嗎?”

見河本俊右還是不解,大城利香只能繼續解釋起來。

“不管協議是否合適,但現在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如果再要求更改的話,只能會讓外界認為我們出爾反爾。”

“除了這一點外,秋原悠人對《四月青年》的貢獻是他人無法想比,這個時候觸怒他,一旦對方停止連載或對外宣稱什麼,最受到影響的還是我們。”

頓了頓,她強調道:“漫談社用慘痛損失做出的教訓,難道你忘了嗎?”

聽完這一番話,河本俊右點起了頭,他發現大城利香說的確實有道理。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四月青年》現在還離不開秋原悠人。

“那麼山下理事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河本俊右追問道。

大城利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你還有關注過《新小說》現在的銷量嗎。”

河本俊右想了一會兒,遲疑著回到:“在經歷了裁員之後,現在的銷量只有3萬冊不到了,可能再過不久就變成半月刊了。”

“那你覺得他們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秋原老師?因為那名本部長和秋原老師的矛盾?”

“沒錯,《新小說》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秋原老師!”

大城利香繼續說道。

“當初《新小說》的銷量能從3萬變成20多萬冊,然後又跌回了3萬冊,這些都是發生在秋原老師結束和漫談社的合作後。如果秋原老師有一天結束了課教館的合作,那麼《四月青年》會不會有同樣的下場呢。”

她嘆了口氣,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對於版權,山下理事雖然看的很重,但他也知道修改條約並不現實,所以只是說下不為例。他真正的意見,還是認為《四月青年》並不只能依靠秋原老師。”

河本俊右這時才理解了背後的含義,但他琢磨了一會兒後,用不確定的語氣問道:“那我們要把宣傳資源傾斜給其他作家嗎?”

大城利香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這個下屬腦子怎麼長的,搞政治鬥爭的還算厲害,對於雜誌運營卻蠢的像一頭豬。

現在《四月青年》還處在上升期,《古畑》系列剛拍成影視劇,正需要繼續依靠秋原悠人的作品來和競爭對手打對臺戰。

這個時候減少資源傾斜,無疑是自斷一臂,讓雜誌的競爭處於不利地位。

她嘆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檔案遞交給了河本俊右,說道“這是編輯部的下一步計劃。”

河本俊右低下頭看了起來,發現上面是一連串的人名,疑惑道:“這是?”

大城利香說道:“編輯部和秋原老師的合作是蜜月期,但我們不能保證未來會怎麼樣。所以在這段時間,編輯部應該加快物色其他出色的作家,並邀請對方加盟《四月青年》。”

河本俊右立刻明白了過來,那就是在秋原悠人之外,再獲取一名招牌作家。

“大城主編,你說的我瞭解了,但我們之前不是嘗試過邀請一些資深作家失敗了嗎,所以才邀請了秋原悠人。”

大城利香點點頭,“當時我們邀請那些資深作家的時候,《四月青年》的銷量只有7萬冊,而現在卻是之前的3倍,我覺得他們會再考慮一下。除此之外,我並不打算只是邀請資深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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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邀請誰呢?”

“秋原老師在之前不是獲得過推理文學新人賞嗎,但據我的訊息渠道,他僅僅只是透過一票之差才獲選的。這樣來看的話,同樣入圍推理文學新人賞的另兩名新人作家,也是我們可以考慮的目標。”

她其實還有其他的打算,與秋原悠人這種已經成名的作家相比,另兩人作為新人應該更好掌控,而且就算就是失敗了,編輯部也不會付出什麼太大的成本。

河本俊右看了一會兒檔案,又問道:“那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工作嗎?”

在他看來,大城利香既然把這份名單遞交給他,必然就是讓他去做一些事,否則的話,只用簡單闡述一下就好了。

大城利香回答道:“這個名單的那些資深作家,麻煩河本副主編近期去拜訪一下,先聯絡一下感情並試探一下對方的意向。”

“那這兩名新人作家呢?”河本俊右疑惑地問道。

大城利香回答道:“這兩人我已經拜託了粟津編輯了。”

講完這句話後,她低頭看了看手錶,覺得對方應該至少拜訪了一戶了吧。

……

在大城利香看錶的時候,粟津秀樹正走在足立區的街道上,心裡忍不住嘆氣。

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很多作家的怪癖了,但沒想到這麼奇葩的。

就在剛剛,他根據大城主編的要求,去拜訪了推理文學新人賞的一名入圍候選人村田杏香。但在到她家中的時候,卻被其父母告知其正在一家便利店上班。

作家去便利店上班?這是打算退出文壇嗎?

抱著這種疑惑的心裡,他又搭電車去了對方工作的那家高砂便利店,並見到那名村田杏香本人。

他本想直接和對方談加盟《四月青年》的事,但沒想到村田杏香竟然以“正在上班,不方便處理私事”為理由給拒絕了。

無奈之下,只能定了週末再去拜訪。

他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都已經找上門了,就是希望對方能夠連載。但沒想到對方會因為一個便利店的工作推脫了,還說改日期再談。

只能說,這些作家的腦迴路都不是正常人吧!

粟津秀樹一邊思考著,一邊走到了一棟破舊的“一戶建”前,下意識看起了他新拜訪的這名叫做大貫正和的作家的住宅。

他打量看一下周邊,然後簡單看看路邊的衛生,心裡得出了一個結論。

看來這名作家的境遇,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不少!

在東京23區立,足立區是屬於最偏的,而且房租、房價、治安都是東京最低。但即便是房租最低的區,對方居然也只能住這種房子。

這樣來看的話,自己邀請對方加盟《四月青年》成功的機率,也會大大的增加!

他站在門口,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伴手禮,然後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著,接著按下了門鈴。

很快,門就推開了,一名年紀約莫60多歲的婦女走了出來,疑惑地看了他幾眼。

“你好,你是《東京青年》的編輯嗎?”

粟津秀樹正想表明身份,聽到這話愣了愣,但就在他打算說自己來自《四月青年》的時候,婦女又說道。

“不是說稿費每個月結算一次嗎?上一次不是剛給過嗎?難道有什麼事。”

粟津秀樹聽完後,立刻意識到了不對。

稿費?一個月結算一次?

不對,自己一直有關注《東京青年》,上面所有刊登過作品的作家自己都知道,裡面可沒有大貫正和這個人。

難道還有什麼其他不為人知的合作嗎?

看來這件事,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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