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別站著了,趕緊坐下吃飯吧。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客套。”

沉兆延刻意空出了左邊的兩個位置,留給白駱雪和沉廷煦。熱絡地招呼他們坐下。

“真不愧是那個下賤的女人生的兒子,連找的女朋友也一副狐狸精的模樣。”何媛看著白駱雪的臉,小聲嘲諷。

白家和沉家在生意場上時常有往來,各種社交場合也不少能夠碰面的。所以沉婉瑩從小就見過白駱雪。可是何媛還夠不上資格參加那樣的場合,她也不知道白駱雪的身份。

她這麼做當然是故意說給沉婉瑩聽的,在她眼裡看來,沉婉瑩厭惡沉廷煦,自己多說幾句白駱雪的壞話,會讓沉婉瑩開心。

可是沉婉瑩並沒有像之前一樣對她的話感到心情愉悅,此時此刻她將心思都放在了思考白駱雪為什麼會喜歡沉廷煦的問題上,根本沒有聽見何媛說了什麼。

何媛發現沉婉瑩並不理會她,而是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覺得她是因為沉廷煦的到來而不悅,看來自己必須說點什麼了。

她裝作哀傷的嘆息了一聲,“說起來也真是的,這個春節都沒有見到廷煦的人影。真是貴人事忙啊,直到初三才出現。我還以為要過了正月才能看見你的真容呢。”

沉廷煦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絲毫不理會她,拿起公快給白駱雪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她碗裡。“早上你都沒吃幾口,多吃點。”

自己被這樣無視,何媛的由白轉紅。這個野種一直都是這樣,每次參加這種場合,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置若罔聞。既不生氣也不回應,讓人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真是個沒教養的東西!

眼看沉廷煦根本不搭理自己,何媛只能把話題引向白駱雪。她笑著問:“你是廷煦的女朋友是嗎?你叫什麼名字?”

白駱雪放下了快子,站了起來。“我叫白駱雪,請問您是……”

沉兆延立刻明白了何媛的意思,之前像這樣聚會場合,她沒少找茬奚落沉廷煦,只不過是為了討好巴結沉婉瑩而已。這次自然也是一樣,不過她並不知道白駱雪的真實身份,不如藉著這個機會讓她出個醜,也算殺雞儆猴了。

於是他笑著替何媛介紹,“這是你沉伯母的表妹,你就叫何阿姨好了。”

“何阿姨您好。”白駱雪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原來是沉婉瑩的表妹,難怪會在這個時候出頭暗諷沉廷煦。

“你跟廷煦是怎麼認識的呀?我看他平時都悶聲不響的,沒想到剛從鄉下過來才一學期就找了女朋友。”何媛擺出一副貼心長輩的樣子,一臉和藹地詢問。可是話裡話外,不僅點名了沉廷煦的出身還說有些暗諷他在學校不務正業的意思。

“我跟廷煦是大學校友。”說到這裡,白駱雪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是我先追的他,您不知道廷煦一開始還不同意呢。說想要好好學習來著。”

白駱雪刻意把姿態擺得很低,雖然知道一定會有人在背後議論。但是她還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沉廷煦是為了她家裡條件故意糾纏她。

這話一說完,何媛的臉色立刻又變得難看了起來。“是這樣啊……你也是a市人嗎?家裡是幹什麼的?”

“我是a市人,家裡……做點小生意。”白駱雪一臉謙遜。

坐在一邊喝酒的沉兆延聽完這句話,差點把嘴裡的酒噴了出來。

白家幾乎壟斷了整個a市的進出口貿易,再加上影視和服裝行業房地產等幾十種。做的那叫小生意?

何媛並沒有覺察到沉兆延的異樣,下意識地認為沉廷煦這樣的身份,a市正經出身的名媛小姐都不可能看上他,白駱雪跟他在一起,家裡最多也就是個小康家庭。

說不定她之所以跟沉廷煦談戀愛,就是看重了他沉氏繼承人的頭銜才會倒追。

想到這裡,她臉色不由得浮現出蔑視的表情。“廷煦這個孩子平時就孤僻,雖然不是親生的。但畢竟也是姓了沉,大過年的不回家也就算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對著長輩也一點禮數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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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駱雪的原本還掛著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她一臉冷意地看著何媛,“沉伯父和伯母在這裡,都沒有說什麼。何阿姨可真是熱心腸。”

“你!”她把心裡已經開始輕視白駱雪,仗著自己是長輩也沒有打算容忍她,直接站了起來。“你什麼態度啊?我可是長輩,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有沒有家教?”

“別說了!”沉婉瑩拉了一把何媛,讓她直接坐下來,“安靜吃飯吧。”

何媛沒有想到沉婉瑩竟然會阻止她,一時間也愣住了。回過味來,她仍是有些氣憤。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說了,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於是她小聲都囔道:“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兩個人都是沒教養的東西。”

啪嗒——

剛才還在一邊低頭夾菜的沉廷煦突然把手裡的快子摔在了桌上,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他站了起來,目光如炬地盯著何媛:“你說夠了嗎?”

何媛的兒子何永浩看見這一幕也站了起來,他說話可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罵道:“你對我媽是什麼態度?鄉下來的野種就是沒有家教!養不熟的野狗!”

原本還想勸沉廷煦的白駱雪聽見這一幕也按捺不住了,她可以裝作沒有聽見何媛的話。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忍受有人當著自己的面這樣侮辱沉廷煦。

“這位先生。我想請問一下您,‘鄉下來的野種‘還有’養不熟的白眼狼’您是在說誰?”她的語氣依舊十分禮貌,臉上還掛著禮貌的微笑,眼睛裡的溫度卻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呵。”何永浩冷笑一聲,“還能說誰?誰是野種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的確是不太清楚所以在出口問您的,沒想到您這麼清楚卻又不願意說明,難道您說的是自己嗎?”白駱雪微笑著看向他。

何永浩的臉氣得通紅,“你的嘴巴倒是很厲害,一點家教都沒有。難怪跟這個野種混跡在一起。真是一丘之貉!”

“我實在不明白,當著長輩的面一口一個野種,到底是誰沒有家教?”相比於何永浩的面紅耳赤,白駱雪顯然澹定許多。

沉兆延眼看氣氛膠著,無奈地跳了出來大聲呵斥。“好了好了!過年一家人吃頓飯幹嘛搞成這樣?”

他看了一眼何永浩,內心其實頗為不滿。沉廷煦其實是他的兒子這件事雖然沒人當面提起,但彼此也算心照不宣。他們平時冷嘲熱諷不計較當做沒聽見就算了,現在還敢當著自己的面一口一個野種,這不是相當於在打他的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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