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韌的牛皮鞭抽打在人的身體上，發出一聲“啪”的聲音，在白嫩的皮肉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我再問最後一遍，否則你的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拷問的小吏指著隔壁監牢內奄奄一息的犯人，口氣張狂的質問道：“快說，爾等從何處來？爾等監視我大軍營帳所為何事？雁門郡虛實如何？”
“呸！”被捆綁在刑架上的趙國士兵向拷問的匈奴人吐了口唾沫，然後激昂的說道：“匈奴小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絕不會皺一皺眉！”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匈奴小吏聞言面色一暗，語氣陰沉的繼續說道：“給我狠狠的打，直到開口說實話為止！”
“啪”的一聲，牛皮鞭再次抽打在白嫩的皮膚上，難以承受的疼痛讓趙國士兵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悶哼。
“走吧，是時候審問下一個犯人了！”匈奴小吏語氣平淡，彷彿血腥的拷打不是近在眼前似的。
“叫什麼名字？”在下一個牢房中，匈奴小吏懶散的重新問道“從哪兒來，有何圖謀……”
“阿曼，來自扎木和部，我有秘密要告訴你們單于，快帶我去見他！”阿曼不待匈奴小吏講完，急切的開口說道。
“阿曼，你這個小人、叛徒，你不得好死！”匈奴小吏尚未開口，隔壁監牢中趙國士兵便開口大罵道。
“讓他給我閉嘴！”匈奴小吏神色惱怒的指著隔壁的犯人，命令隔壁的施刑人道。施刑人聞言忙用刑具堵住了趙國士兵的嘴，再次重重的抽了一鞭子，使其只能發出輕微的嗚嗚聲。
待耳邊清靜後，匈奴小吏再次開口問道：“我們單于日理萬機，很難抽出時間來見你，除非你能給出不得不見的理由！”
“我是扎木和部頭曼將軍的侍衛長，打探到了趙國邊境的兵力部署情況，欲將訊息第一時間獻給單于！”阿曼不顧隔壁牢房中趙國士兵仇恨的眼神，急切的回答道：“大兄弟，你幫幫忙，讓我見一見單于，否則必定誤人誤事！”
“我讓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想要趁機靠近單于，從而行刺他的趙國賊人呢？”匈奴小吏仍然喋喋不休的懷疑道。
“你們的阿史那將軍曾經見過我，汝可請他來驗證我的身份！”阿曼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他曾經混跡於扎木和部，與我有過幾面之緣！”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兩個匈奴甲士護衛著阿史那來到了牢房，小吏面帶諂媚的笑容迎接道：“麻煩將軍跑一趟了！”
“不麻煩，都是為單于辦事，無所謂辛苦不辛苦！”阿史那瞥了小吏一眼，口中不帶喜怒的說道：“自稱是阿曼的俘虜現在何處？”
“請將軍隨我來！”小吏恭謹的在前引路，全副武裝的阿史那緊隨其後。“阿史那先生！”一聲熟悉的叫喊讓阿史那自覺的停下了腳步，他定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到了阿曼的那一張青澀的笑臉。
“就是他！”小吏指著道路盡頭的牢房中關押的俘虜道：“就是他自稱是頭曼的貼身侍衛阿曼！”
“看阿曼的光景，頭曼在趙國的日子恐怕不會太好，這其中會有何隱情呢？”阿史那心中暗想道。
“阿史那將軍，此俘虜稱其瞭解趙國邊境兵力部署情況，欲獻之於單于，我等該如何處置呢？”小吏看著臉色陰沉變化的阿史那，大致的猜到了阿曼所言的真實性，惴惴不安的輕聲問道。
“把他交給我吧！”阿史那聞言不露聲色的回答道：“我親自把他交給單于。”說完，身後的兩名甲士走進牢房，將阿曼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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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喜，大喜啊！”阿史那掀開單于帳門，面帶笑容的走進帳內，口中連連說道，引來了帳中諸人的側目。
“何喜之有啊！”單于面色不虞的問道。連日來，他一直與眾謀士商量攻趙事宜，頻頻苦惱於進攻方向的選擇。
“拓跋將軍帶回的俘虜中有一人名曰阿曼，其人乃昔日扎木和部頭曼的侍衛長。”阿史那神態恭謹的回答道：“據獄中小吏稱，其人願獻趙軍邊境兵力部署情報，以求得免於一死！”
“人在何處？命人快快帶上來，我要親自審問！”單于聞言心中也是驚喜萬分，他忙不迭的吩咐阿史那道。
“其人奇貨可居，卑職已命人將其帶至帳外等候！”阿史那解釋了一番後大聲喊道：“阿曼，進帳地吧！”
話音一落，已經被打扮一新的阿曼侷促的緩緩的走進了單于大帳。行二三步，一聲輕微的悶哼聲傳到耳邊，這是與阿史那約定好的提醒聲，阿曼於是立刻跪地叩拜，口中喊道：“草原罪民拜見單于，單于萬歲！”
眼見著阿曼極盡恭順的舉動，安坐於虎皮靠椅上的單于一掃心中鬱氣，面色舒緩了許多。他面帶笑容的命令阿曼道：“來者上前！”
阿曼聞言便膝行而前，一步一拜，直至與阿史那並列，方停了下來，緊接著他再次叩拜，口中三呼萬歲。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單于嚕嚕嘴，侍立在單于身旁的謀士胡圖依例代替單于開口問道。
“罪民阿曼，原為扎木和部萬戶頭曼的侍衛長，單于天兵降臨時為趙人所惑而南下投趙，今為單于大軍所俘而得以復歸草原，願一心一意為單于效命，望單于寬恕過往無心之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匈奴單于緩緩的走到阿曼的身邊，口中慷慨激昂的說道：“只要是還真心承認自己是一個匈奴人，草原的懷抱永遠向你們這群誤入歧途的遊子敞開！須知草原永遠是我們匈奴人的家園，家中的親人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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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臣叩謝單于！”阿曼再次叩拜恭維道：“單于恩澤萬民，必定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