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趙武昭王傳》載:趙孝成王二年三月,武昭王捷往秦為質。

在戰國時代,質子顯然是個消耗品,少有能活著迴歸故國的王子貴族,而那些極少的迴歸故國的王子往往也會因為常年不在故國,在故國毫無實力,最終黯淡的度過一生,無人問津。也因此,在上層社會流傳著一個共識:不管是誰,一旦為質,他的政治生涯將會徹底的終結。

邯鄲,翠微軒,近來鬧市中新開的一家神秘店鋪。邯鄲城中流言,這家店鋪白日歇業,夜晚開業,來往者或是達官權貴,或是富商大賈,或是豪傑智者,又或是巨惡盜賊,總之,皆是不凡之人,在那麼裡,沒有什麼是不可交易得到的。

“咚咚咚”,趙捷緩步走到了鬧市中一閉門的房屋前,輕輕的敲響了厚重的木門。不一會兒,木門露出了一絲的縫隙,一個年輕人探出頭問道:“請問您找誰?”

趙捷抬手亮出了一塊綠油油的龍型翡翠,然後平易近人的道:“帶我去見你們的主事人。”

年輕人一見龍型翡翠,便立即正色道:“未知夫君前夾,稍有怠慢,請恕罪!”隨後年輕人大開屋門,讓趙捷進入了神秘的屋子當中,然後謹又慎的關閉了門。

“請跟我走。”年輕人繼續沉聲道,趙捷毫不懷疑的跟著年輕人走進了地下室。

走入地下室中,第一眼便可見數十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在奮筆疾書。少年們右手邊,巨大書架上浩如煙海的竹簡正緩緩的減少,而他們左手邊,一疊疊紙張正慢慢的堆積上升。

續行十幾步後,又是另一番景象,近百座高聳的三角書架屹立在陰暗之中,其上書籍寥寥卻皆是紙質,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再行十幾步,便可見一間敞開大門的廳堂。從門外向裡看,只見寬闊的大廳被一條長長的木桌分為了兩半,最裡處的牆璧上掛著一塊匾額,上書翠微軒三個燙金大字。

繼行十幾步,便走到了盡頭,十幾間臥室出現在了眼前。年輕人走上前去,敲響了正中的房門。

“又是誰呀?不是讓你們不要打擾我嗎?”屋內傳出一聲不耐煩的聲音。

“趙大哥,有貴客來了。”年輕人轉頭看了看趙捷,然後尷尬的道。

“貴客?管他是什麼狗屁身份,在我翠微軒,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我過白天不營業就不營業,你給我把他送出去。”屋內傳出幾聲慵懶的呵斥聲。

“真的要把我送走嗎?”不等年輕人回話,趙捷開口高聲道。瞬間,屋內傳出了一些混亂的聲音,有木床吱呀的響動聲,有穿衣的嗖嗖索索聲,有行走的噠噠的腳步聲。不一會兒,門開了,一個二十幾歲的人走了出來。

“趙宇天,你最近過的不錯嘛!”趙捷笑著打趣道:“離開了太子府,就開始放浪形骸,這樣不是太好啊!”

“呃!殿下,您怎麼來啦!”趙宇天笑著道:“都沒讓人來通知一下,招待不周啊,抱歉!”

“沒什麼關係,孤並不是太在乎這些禮節。”趙捷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此次前來是有一些事想要你去辦!”

“太子殿下太客氣了,有什麼是就直接吩咐吧!卑職一定會做到最好。”趙宇天鄭重的回答道。

“幫我把這封信送給楚國內衛統領趙辯。”趙捷微笑著拿出一封紙質信,然後鄭重的吩咐道:“這封信你務必要送到,這將是你未來一個月中的最重要的事!””

“放心吧,卑職一定盡力完成!”趙宇天畢恭畢敬的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趙捷繼續開口道:“幾個月後,孤也許會離開邯鄲很長一段日子。我走後,彼此聯絡起來會比較不方便,因此我會把玉佩交給一個女子。今後只要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就聽她的,不得絲毫違背。

“尊令!”趙宇天鄭重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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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又是陽春三月,花紅柳綠的時節。萬物復甦,呈現出生機勃勃的美麗景象。空氣中瀰漫著土壤的氣息和草的清香,星星的嫩綠綴著護河邊的路。垂柳甩了甩美麗的綠色髮辮,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幾枝柳條垂到水面上,清風拂過,畫出了一道道漣漪。就是在這美妙的季節裡,邯鄲城外,趙捷在萬眾矚目之下不得不離開了邯鄲。

在離開邯鄲的前一週裡,趙捷盡散了太子府府庫中錢財。邯鄲城內外的貧苦家庭、急需資金週轉的商戶、有意願開店的手藝人,渴望知識的孤兒等各式各樣的社會底層百姓或多或少的都得到了趙捷的饋贈。按理,這本是**裸的市恩之行為,歷來都為統治階級所警覺忌憚,一旦發現,必遭禁絕。可一週之中,趙捷的行動沒有受到一絲的阻難,好像整個朝廷一直都沒發現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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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所有人都認為我永遠回不來啊!”趙捷如是想到。

時間如流水般緩緩流逝,與秦國約定好的送質之日終究是到了,趙捷的車隊從王宮中緩緩駛出,駛出了宮門。

自古以來,東方的土地養育出了一群又一群勤勞淳樸的百姓。此時此刻,受到趙捷恩惠的百姓們皆攜家帶口的等候宮門外的大道上,等候著趙捷的來臨。

當趙捷的馬車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時,所有人無不跪地感念道:“太子殿下長樂不朽,太子殿下一路順風。”

見到此情此景,趙捷不禁的留下了一滴激動的淚水,他回望了一眼邯鄲宮,心中默唸:“我還會回來的

與此同時,在宮門的城牆上,田單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的神色黯然的對身邊的護衛道:“老夫縱橫一生,殺伐果斷,唯此次之事,心中不知對錯與否,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變得優柔寡斷了嗎?”

護衛不解,沒有作答,於是乎田單意興闌珊的停止了言語。就這樣,田單一直凝視著趙捷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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