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沙石的地面上,泛起酸牙的摩擦聲。早已重傷的董陽用胳膊肘撐著地面向後挪動,同時目光憤怒地看著閆行,滿嘴國粹:“臥X你麻麻,你看我幹什麼?!你什麼意思!”

對方正在看著他,那是一個極其不負責任,含血噴人的眼神。

張雲溪扭過頭看向董陽,臉色極為陰沉地走過去:“資料是你搞的?你想幹什麼?”

“那些資料是常局長傳給我的,他還沒說要幹什麼。張……張雲溪,我真的沒撒謊。”董陽嚇得渾身篩糠,臉色蒼白地吼道:“我對天發誓,我要說一句話假話,我老婆出門讓車撞死!”

“是常明傳給你的?”張雲溪站在他身前問道。

“對對……!”董陽心裡很清楚,閆行的那個眼神讓他百口莫辯了,不承認絕對是二逼做法,此刻只能盡全力向上層甩鍋。

“常局長這麼器重你,你眼睛都不眨的就給人家賣了?”張雲溪低頭凝望著他:“你這種人說話,我能相信嗎?”

“我說的都是真的!”董陽急迫地吼道。

“讓我試試?!”張雲溪突兀間啟用變異體,迅速釋放領域之力,並且進行微操控。

“唰!”

正在向後閃躲的董陽,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懸浮在半空中。

“張……張雲溪,你踏馬要幹什麼?!我該說的都說了!”董陽臉色蒼白地吼道:“你沒必要搞我啊!你信我,你留著我……可以跟常明談很多事情。我大小是個隊長,一旦出事,他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可以威脅到他的……!”

張雲溪靜靜地看著他,操控著領域之力擠壓著他的手掌。

“咔嚓……!”

輕微骨裂的聲音自董陽右手響徹,他的手掌已明顯變形。

“啊!!!”董陽疼得面容扭曲:“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我還有孩子……我錯了,髒血!”

“啪!”

又是一陣骨頭崩裂的聲音響徹,董陽右手腕完全塌陷,骨頭崩裂而出刺破了皮膚,鮮血直流。

“嘖嘖!”

扎木塔塔看到這一幕,興奮地喝了口酒,不由得感嘆道:“他看著長得像個受似的,沒想到下手還挺狠。”

不遠處的閆行,雙眼死死盯著董陽,臉上沒有任何情感波動。

“啪,嘎嘣!”

“啊~別搞了,我錯了……求求你了!”

“張雲溪,你踏馬不得好死!”

“……!”

手臂骨骼寸寸崩裂的聲音,與董陽喪失理智的哀嚎,此起彼伏地響徹著。

張雲溪運用領域微操控的技巧,一寸一寸地碾壓著董陽的手臂,令其痛苦萬分,又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很快,他的右臂宛若被一臺大卡車反覆碾壓,寸寸斷裂,血肉模糊。但這還沒有結束,張雲溪再次將他的左臂抬起,繼續折磨。

董陽在哀嚎,昏迷,又疼到甦醒的狀態中,反覆迴圈。他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但依舊很清楚,自己只要把實話說了,那肯定是必死的結果。

他想再掙扎掙扎,再堅持堅持,但發現身體已經不允許大腦再抵抗了。

董陽在超管局透過反審訊手段培養的強大意志力,在四肢全部崩碎後,已經徹底消失。他此刻只想要個痛快,宛若一攤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神情恍惚地說道:“別……別搞了,我說……我說!是我讓人調查的資料,我……我在伯南克沒有成功抓到你,丟了手藝……被常明踢出了團隊核心。我不想灰溜溜地回去,想補救……所以才想到從你身邊人入手。”

這個說法是附和邏輯的,張雲溪瞬間撤去了領域之力,雙眼憤恨地瞧著董陽,慢慢蹲下了身。

“我……我承認……我對你有偏見,有嫉妒。”董陽滿口噴血:“別折磨我了,求求你了!”

這種話絕對不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它只是一個卑鄙小人,在承受不住折磨後,想要求個痛快的表現。

換句話來說,這個時候張雲溪要是能放他一條生路,他可能連老婆孩子都賣。

柔和的月光下,張雲溪目光憎恨地看著他,不動聲色地將一枚電極晶片取了出來,悄悄放在了自己的通訊器中。

由於張雲溪是背對著眾人,所以這個動作很隱蔽,只有側面的沈冬青看清楚了,但卻沒有吭聲。

董陽意識模糊,張雲溪正對著他,輕輕往前探了探身子,二人相對沉默了大概六七秒鐘。

“別……別搞了。”董陽雙眼緊閉,身體已經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

張雲溪瞧著他:“想死啊?”

董陽本能晃盪著腦袋,已經無力再說話了。

“你對我有偏見,總想著搞我朋友幹什麼?!”張雲溪猛然起身,抬臂喚起王道之劍,攥在手裡,咬牙切齒地罵道:“沒底線的事兒,全踏馬是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人搞出來的!”

“噗!”

一劍落,董陽胸口炸開,但人還沒死,上半身劇烈掙扎了起來。

“噗!”

“噗!”

“……!”

張雲溪沒有運用領域之力,只靠著劍身的自重連砍了董陽數下,才將他斃命。

對待這種王八蛋,絕對不能手軟,而且還要狠,要讓他的下場讓其他同類畜生也看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董陽徹底慘死,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家鄉了。或許有人會為他悲傷,但他的老婆卻徹底解脫了,不用守活寡了,也不用天天考慮買什麼蔬菜了。

閆行看到對方斷氣,心裡也松了一口氣,但同樣也有忐忑。

“唰!”

張雲溪提著王道之劍轉身,褲腿染血地走向了閆行。

你不要過來呀!

饒是心理素質強悍的閆行,此刻也已經身體發抖,不自覺地向後移動了一下。

張雲溪一步上前,抬劍搭在了閆行的脖子上:“我救過你,你卻利用我?!”

閆行看著他,沒敢回話。

“老子一上頭就把他幹死了,仔細一想,這個資料出現得太是時候了。”張雲溪瞧著他:“你在引導我殺了他。”

閆行沒敢犟嘴,只立即回應道:“人都死了,咱……咱們說說眼前的事兒。”

“我最討厭別人利用我。”張雲溪瞧著他:“我給你三秒時間說服我。”

“三!”

“我有用!”閆行喊。

“二!!”

“常明帶我來天坑,是總局批准的,對於常明來說,董陽可以死,但我不能死!”閆行再喊。

張雲溪皺眉沉默。

“你在赤區還有牽掛,用我,你可以解決很多麻煩。”閆行再次補充了一句。

張雲溪收劍,突然釋放出兩道領域之力,在閆行臉前十公分的位置,猛然碰撞。

“轟!”

一聲悶響,能量撞擊餘波擴散,直接震得閆行昏死了過去。

張雲溪轉身看向沈冬青,話語簡潔地說道:“兄弟,活兒幹完了,咱們把沒談完的買賣,重新談一下。”

沈冬青坐在岩石上,齜牙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進天坑?”

“說實話,我還沒確定進不進呢。”張雲溪回。

沈冬青撇了撇嘴:“……你這就沒意思了吧?”

“我說的是真的。”張雲溪停頓了一下:“我還沒有和現在的老闆談後續呢,但回去之後,她極大可能還會用我們,所以具體時間我不清楚。”

“如果不用你呢?”沈冬青問。

張雲溪思考了一下:“現在歐陸超體的注意力,好像都放在天坑上了,這麼熱鬧的事兒,我肯定也想摻和摻和啊!”

沈冬青點了點頭:“那一塊?!”

對於這個邀請,張雲溪早有預料,因為沈冬青之前的幾次示好,肯定是有原因的:“那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我們推測,天坑裡有一頭未知生物跟你有關聯。你要去,咱們搭個夥,各自發揮作用。”沈冬青直言說道。

張雲溪怔了一下,瞬間聯想到了那晚在海邊時的獸吼,思考了一下應道:“只要老闆沒意見,我沒問題。”

“那你老闆要不願意和我們摻和呢?”沈冬青又問。

“那就換老闆。”張雲溪衝他眨了眨眼睛:“咱們是兄弟!”

“哈哈哈哈!”沈冬青自然明白張雲溪心裡所想,他知道這貨已經對天坑提起了興趣,而跟自己合作才能得到更多資訊:“行,我信你。”

說完,沈冬青從腰間武裝帶中,取出了一個很小的資料盤,順手扔了過去:“邰正龍你雖然沒搶到,但這裡面的東西足夠你交差了。”

“謝了!”張雲溪接過,抱拳道謝:“那就這樣沈兄,我們後面再約定時間。”

“等一下!”扎木塔塔突然喊了一聲。

張雲溪看向了他:“怎麼說,壓抑哥?”

“他是咱們一塊搶回來的,你單獨帶回去不合適吧?”扎木塔塔指著地面上的閆行,輕聲問了一句。

這逼看著五大三粗的像個厚道人,但實際上心細如髮。他從剛剛閆行的話語中,已經得知了這人的重要性,再結合上他身上散發的行屍氣息,其實也不難猜出,他被帶到歐陸的目的。

話音落,現場氣氛稍顯凝重。

“啪!”

就在這時,沈冬青突然跳起來拍了一下扎木塔塔的腦袋瓜子:“你怎麼那麼小氣呢?!你沒聽到張兄要用這個人換東西啊?好好的兄弟關係,愣讓你搞得充滿了利益的味道。”

“你是不是虎啊?!”扎木塔塔無語地看著沈冬青:“我為誰啊?!你吃錯藥了?”

“閉嘴!”沈冬青扭頭看向張雲溪:“兄弟,對你,我永遠不會摳摳搜搜的。人你想要,直接帶走。”

張雲溪看著這倆逼演著雙簧,也被逼無奈地抱拳說道:“沈兄,在這事上,我欠你一個人情。”

沈冬青大咧咧地擺手:“什麼人情不人情的。哎,我就希望啊,以後你張兄發達了,在關鍵時刻也能幫幫我。”

“必須滴!”

“天地可鑑,我是真拿你當兄弟啊!”

“日月在上,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兄長!”

“拜把子?!”

“還有事兒,改日吧!”

“……!”

二人假惺惺地寒暄了兩句後,這才在地質公園依依不捨地道別。

回去的路上,扎木塔塔輕聲說道:“那個被抓到的小子,搞不好比統領級屍王還有用。”

“我特麼當然知道他很有用了。但你想一想,張雲溪能不知道這一點嗎?他們都是明珠局出來的人啊!小張後續要跟我們進入天坑,那他的資源,不就是我們的資源嗎?”沈冬青鄙夷地說道:“做事啊,要動點腦子!”

“你裝逼的功力,真是一點都不輸你爹啊!”王瘸子無語地評價了一句。

……

深夜。

氣到發瘋的常明,拿著腕錶通訊器,臉色陰沉地問道:“誰?!”

“我是張雲溪。閆行在我手裡,能換點東西嗎?”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