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做了一個很奇幻的夢。

夢中他從一顆卵,慢慢長成了一個綠油油且會飛的小豬羔子。他夢到了很多王廟村的事兒,夢到了岐山基地的整個建造過程,甚至還夢到了秦雲明小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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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夢,讓卡卡的意識以獨特的視角,快速度過了一段鮮為人知的歲月。在這期間,他扮演著夢中的主角,也一直在與管仲平幾人糾纏。

他發現了這個老燈很多秘密,甚至是弱點;也在王廟村內看到了很多人性的骯髒與醜陋。總之,這是一個鬼魅且玄妙的夢境,令人充滿遐想。唯一的缺點是,這個夢中沒什麼皇色情節,主角也沒有配偶,甚至連斐濟都不打,多少令人有些遺憾……

……

深夜,九點四十分。

赤都邊緣的一處小鎮附近,張雲溪身著一套運動衣,內部套著那群老黑兄弟帶來的反生物檢測戰甲,正在四處張望,低調等待著。

“翁!”

懸浮車的轟鳴聲在街道上響徹,張雲溪抬頭看去,見到車窗降下,史問天正在衝著自己擺手。

車門敞開,張雲溪一個利落地衝刺,人已經飄然落在了車廂內:“沒有尾巴吧?”

“放心吧,我爸讓我來的。”史問天回:“我們在周邊繞了好幾圈呢。”

張雲溪點頭看向前側,見到萊萊局長坐在副駕上,而葉止正在開車。

“嘭!”

萊萊局長見這貨坐上來,一拳懟在他的肩膀上:“你要是我兒子,我早都把你吊起來打了!”

“是,是,我錯了!這事結束之後,你想把我吊起來幹什麼都行。”張雲溪也沒敢犟嘴,立馬談起正事兒:“怎麼樣,帶來什麼訊息了?”

懸浮車從小鎮邊緣駛出,一路向南,衝進了人煙稀少的盤山公路。

“搞到了管仲平的藥引子,確實掌握了主動權。”萊萊局長停頓一下:“你把這個東西交出來,剩下的就不用管了,由我們和對方接觸。”

“交出去?!”張雲溪怔了一下:“這恐怕不行吧!”

史問天一聽這話,使勁掐著張雲溪的脖頸:“你個狗東西,連我們幾個都不信吶?那你叫老子來幹什麼?!”

“大哥,不是我不信啊!”張雲溪立馬解釋道:“我還有同夥呢,對不?人家不一定幹啊。”

這話也確實不算是找藉口,在這件事兒裡,老景同樣陷進來了。並且他在這段時間內,見到了太多的桌下陰謀,這導致他是不可能在沒見到兒子之前,就交出藥引子的。

聊到這裡,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默。與張雲溪有一段日子沒見的史問天,也正色了起來:“不交就不交吧,省得我們拿到了,可能還會被施壓。”

萊萊局長眉頭輕皺,緩緩點頭:“也對。那就換人吧!”

張雲溪聞言立馬插道:“鄭昂抓到了嗎?”

“沒有。”萊萊局長搖了搖頭:“證據拿到了,但他先走了一步,消失了。”

“能鎖定他,老管就很麻煩了。”張雲溪停頓一下:“先換人吧,後面再反擊他們。”

聽到反擊二字,史問天和葉止都沒有吭聲,只有萊萊局長回道:“老景那邊還有別的條件嗎?”

“他沒什麼條件,只要卡卡安全回家就行。”張雲溪瞧著對方應道:“我現在就擔心管仲平。你們說,這老燈會同意放掉卡卡嗎?”

“來這之前,我們也不知道老景的態度,所以還沒有跟管仲平攤牌。”史問天插手回應道:“不過這事也不用和他談。兩個關鍵點:第一,沒了藥引子,他光掐住卡卡也沒用。第二,我家裡的人,會直接找他背後的關係。如果同意,咱們點到為止;如果不同意,就順著鄭昂和藥引子的這條線,暗中掰掰手腕唄。”

“這麼說,管仲平答應的可能性很大?”張雲溪心裡松了口氣。

“很大。這裡是赤都,凡事都是有規則的。”萊萊局長點頭。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張雲溪停頓一下:“我一會回去就跟景叔溝通,你們也找管仲平他們攤牌。後面約個時間和細節,就趕緊把卡卡換回來。”

萊萊局長坐在前側,插著手,猶豫許久後,沒有接話。

史問天在後面觀察到了萊萊局長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嘆息一聲罵道:“瑪德,算了,壞人還是我來做吧。”

“什麼壞人?”張雲溪問。

“換人沒問題,”史問天扭頭看向髒血:“但在別墅射殺沉睡者,還有夢天科技的衝突,必須得有人站出來承擔責任。”

這話一出,張雲溪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他當然知道史問天話裡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讓景叔承擔這個事兒?”張雲溪問。

“對。”史問天點頭。

張雲溪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抿著嘴,沒有吭聲。

史問天被盯得有點發毛,扭過頭故作輕鬆地說道:“……別特麼這麼看我啊,我差點都有點反應了!”

張雲溪沒有跟他扯皮,只咬了咬牙問道:“OK,景叔站出來承擔責任,那管仲平呢?還有站在他背後幫忙的那些人呢?也站出來唄?!”

“呵呵,那還站出來什麼啊,你是不是傻啊?”史問天臉頰泛著僵硬的笑意,依舊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換人肯定是私下進行的啊,難不成你還想找媒體跟蹤採訪一下啊?你還沒聽懂……”

“我聽懂了!你們的意思是,讓景叔一個人扛事兒,而老管他們屁事兒沒有,對不?!”

“管仲平的事兒,上層是會調查的。”葉止插了一句。

“扯淡!你看我像傻子嗎?”張雲溪抻著脖子,挑眉喝問道:“這憑什麼啊?!”

“云溪,你不要激動。”史問天無奈地安撫道:“我向你保證,老景不會遭受到極端處罰,現在的情況是……”

“我問的是憑什麼?!”張雲溪瞪著眼珠子瞧著對方。

史問天也是個暴脾氣,聽到這話,攤手反問道:“不然怎麼辦呢?!在這件事兒裡,你和老景就沒有違規嗎?你們就沒犯錯嗎?別墅射殺沉睡者,這是事實吧?你去夢天科技公司一頓亂幹,也是事實吧?你要較真,對面肯定也較真啊。最後……你自己也要被卷進去,被驅逐超管局那都是小懲罰,你可能會承擔刑事責任的!”

“這是兩碼事兒!”張雲溪看著他,情緒激動:“景叔從海外叫人過來,那是無奈之舉,是為了救兒子的過激舉動,因為上層單位沒有給他一個公正的結果。我承認,我和他的做法都是不對的,是犯錯,但這與管仲平他們幹的那些髒事兒,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性質!都不說卡卡,老管在王廟村殺了我們多少隊員?最後他逍遙法外,讓為了救兒子的景叔一個人站出來,這公平嗎?!為什麼?就因為管仲平是最強的沉睡者之一嗎,價值更高?就因為洛安鴻腦袋上頂著孃胎裡帶出來的光環嗎?”

“云溪,死了的人不能復生,卡卡被救回來,這不是一個好結果嗎?繼續搞下去,那一定兩敗俱傷,老景也一樣得承擔代價。”史問天聲音顫抖:“你要說帶光環,那我和洛安鴻是一樣的人。因為沒有這個光環,我今天都沒辦法幫你,只能像谷雨顏一樣有勁兒使不上,你懂嗎?!”

二人的爭吵,讓車廂陷入了安靜。

“呵呵!”

過了許久,張雲溪嘴角泛起一絲嘲諷的笑意,緩緩回應道:“我懂。”

“不管是誰,總有一些無能為力的事兒。”史問天感嘆一聲,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不滿你說,你剛才喊的那些話,我一樣跟我爸喊過,但沒什麼用。”

“我知道你們盡力了,沒有你們這些人護著,我可能早都被開除了,稀裡糊塗地死在融合階段。”張雲溪低著頭,雙眼盯著腳面:“我不是衝你們,就是有點……絕望。”

“所以,你要……”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特較真啊?”張雲溪安靜地抬頭,看著三人問道。

眾人沒有回應。

“相比於卡卡,我沒有一個能為我拼命的父親,也沒有幾輩子花不完的家族財產,我就是個很幸運的普通人……”張雲溪瞧著他們:“沒有背景,也沒有牛逼的長輩,我較真……可能是因為我怕了吧。怕有一天,我也……哭喊無門。”

“我們不都在幫你嗎?!”

“可你也說了啊,總有一些事兒,是你們也無能為力的,呵呵。”張雲溪瞧著他,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這個事兒,我不能替景叔做決定,要看他自己的意思。”

史問天插著手,非常認真地回應道:“我可以跟你保證,他不會遭受到極端處罰。”

“停車吧,我回去了。”張雲溪喊了一聲。

兩分鍾後,懸浮車停在了路邊,張雲溪在邁步走下去的時候,突然扭頭說道:“局長,大哥,隊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這種略有些肉麻且直白的情感表達,在髒血身上是很少發生的。萊萊局長怔了一下,立馬擺手:“去去,別整景了,滾蛋!”

張雲溪關上車門,迅速離開了街道。

回去的路上,史問天無奈地嘆息道:“這把事兒,好像給小髒血刺激了。”

“確實噁心。”葉止感嘆一聲:“我都有點絕望了。”

“用我爸的話說,你這樣的還是缺鍛鍊。”史問天苦笑著回道。

大約兩個小時後。

張雲溪在郊區饒了好幾圈後,返回了地下酒窖,並且把討論結果如實說了一遍。

老景聽完後,沒有憤怒,也沒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只淡淡地問道:“他們說的可信嗎?”

“是史問天的父親出面溝通,萊萊局長負責具體過程,可信。”張雲溪點頭。

“……兩個地點交換。只要卡卡先被送出赤區,我就同意。”老景喝了口紅酒,目光平靜:“判死,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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