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慎重考慮,張雲溪還是覺得自己的魄力,無法支撐他去吃粑粑,這或許也是他無法成為現代社會中頂級“大網紅”的原因,對自己不夠狠,也無法做到完全不要臉。

離開衛生間,張雲溪回到了管控室,繼續發呆沉默。

深夜23:30分,龐博士團隊中有四名穿著白大褂的觀察人員走了進來,其中有一位是女性,就是那名四十多歲,被張雲溪稱為阿姨的生物科研人員。

四人走進來,阿姨善意地問了一句:“小張,你感覺自己怎麼樣?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或者說……!”

“唰!”

張雲溪直接脫掉病號服,順手扔在了一名男性技術員的臉上,同時一秒內褪掉褲子,渾身赤果果的用右拳砸著自己的胸口:“髒血民族的戰士,永不敗北!!!”

“????!”

所有人全部懵逼,阿姨直接轉過頭:“你不敗北就不敗北唄,脫褲子幹什麼?!快穿上!”

“我太熱了,我要去大海里暢遊!”說完,張雲溪一頭扎進了營養艙,在不足二十釐米深的營養液中,開始自由泳。

營養液噼裡啪啦的往外飛濺,弄得眾人滿身都是。張雲溪撅著個腚,姿勢相當不雅的瘋狂自由泳。

他想好了,吃屎是不可能吃的,那純粹是噁心自己,最重要的是吃一回也不見得有效,搞不好隔三差五就要來一頓,所以……他就只能噁心別人了。

“完了,犯病了,觀察他的數值!”

“數值正常啊!”一名觀察員開啟虛擬投影,粗略掃了一眼資料回道。

“身體數值正常,不代表腦子也正常啊。”領隊的阿姨喊道:“快去請龐博士!”

……

十點半酒吧內。

韋伯近幾天迎來了人生中最灰暗的階段。藥劑交易他是墊資操作的,因為上線的買家有好幾個,給的價格也都不同,他原本想囤一手,等一個利益最大化,但沒想到交易現場都踏馬的莫名其妙被轟碎了,藥劑被張雲溪吸收,直接現場消化了。

這一波意外,讓韋伯賠得褲衩子都不剩了,四瓶藥劑,幾乎花光了他所有積蓄,甚至還欠了點外債。

如果僅僅只是藥劑被張雲溪吸收了,那韋伯還不至於這麼上火,大不了回頭約小張談談,給他點錢,讓他配合提取,配合研究就完了。這樣肯定能挽回損失,搞不好賺得還會比預想的多。

但現在的情況是,張雲溪因為“正當防衛”攤上了官司,短時間內很難脫離管控,並且這王八蛋還得了絕症,搞不好哪天就要嗝屁。自己想要留住“貨”,就得保他的命,不然結果肯定是人財兩空。

所以,韋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偷偷讓人把龐博然帶來的抑制液,免費送給了龐博士團隊,暫時保住張雲溪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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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博然那邊肯定是能搞到單一藥劑的合成“配方”的,也就是說,韋伯手裡掌握的資訊,是要比龐博士那邊多很多的,所以只要張雲溪能自由,韋伯也能跟他談妥,那一個活著吸收了四瓶藥劑的張雲溪,肯定遠比四瓶沒使用的藥劑有研究價值。

上線的老闆都是關係通天的角色,在他們的心裡,活著的張雲溪也遠比四瓶藥劑值錢得多啊!

不過目前對於韋伯來說,這些事情都只能是想想。他手裡已經沒有抑制液了,想保張雲溪的小命,就得繼續墊資從龐博然那裡購買,並且他還不知道張雲溪最後能否打贏自衛的官司。

如果打不贏,被判個終身監禁,那韋伯就要被這逼徹底坑死!

最重要的是,韋伯自己身上現在也有官司。當天在交易現場,他們是使用了違禁武器的,這個事雖然不是特別嚴重,但處理起來也會很麻煩。因為這個案子和張雲溪案子是聯案,上層現在全在盯著這個事,他想快點操作,也肯定是辦不到的。

酒吧吧檯內,教父很惆悵,吸著雪茄,喝著濃烈的威士忌,有著一股濃濃的股票套牢,妻離子散的範兒。

“教父!”一米九十多,叫寶寶的青年走了過來,彎腰說道:“許老闆那邊來電話了,他想跟你見一面,談一下貨的事。”

韋伯斟酌半晌:“你覺得我現在見他合適嗎?”

“呃……!”寶寶沉吟了一下:“你覺得咱們都這個處境了,你還繼續裝逼合適嗎?不見怎麼辦,人貨兩空嘛?”

韋伯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以後不許說實話,聽見了嗎?”

“好。”寶寶點頭,伸手說道:“請吧!”

“走吧,去見見他。”韋伯無奈地起身。

……

自從張雲溪在管控室內裸奔後,阿姨就脫離了觀察崗位,進入了數據分析小組。

太辣眼睛了,太尷尬了!

時間一連過了兩天,張雲溪的精神狀態一直很不穩定,龐博士給他的大腦做了全面檢查,但依舊無法查出發病原因。這主要是因為龐博士團隊,根本無法破解他的基因變異密碼,所以也就無法對張雲溪進行確診。

人變異了,他又行為異常,你說他沒瘋,可又沒啥證據!基因變異是根本,什麼樣的情況都可能發生,張雲溪的情況可能就是數值正常,但腦袋不正常,這種情況是有極大機率存在的啊!

醫療團隊有什麼辦法?完全沒辦法啊!

這天中午。

張雲溪在跟警視廳的人錄完筆錄後,龐博士見他暫時正常,立馬就讓手下的學生,帶他去住院樓那邊進行檢查,因為那邊的裝置更多一些。

在八名AI巡查部隊員的護送下,張雲溪戴著手銬腳鐐,來到了普通住院部。

一系列繁雜的檢查暫且不提,只說張雲溪跟龐博士的學生,走了幾個檢查科室後,正準備下樓,卻意外碰見了要辦理出院的姜馨等人。

張雲溪好幾天沒看見姜馨了,這一瞧見她,心裡還多少有點愧疚。

正因為自己,姜馨才遭受到飛來橫禍,不但住院了,可能也要攤官司,畢竟朱祁鎮在救自己時,是有危險舉動的。

站在走廊口,張雲溪看著姜馨,很禮貌地衝著AI巡查部的人說道:“兄弟,可以讓我跟同學說兩句話嘛?她之前幫過我。”

“不可以,你不能和外人接觸。”AI巡查部的組長直接拒絕。

張雲溪眼巴巴地瞧著他:“叔,我這個案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結束呢!或許我以後都見不到她了,你就讓我跟她說兩句,就兩句!”

AI巡查部的組長,看著年紀輕輕的張雲溪,心裡也很同情他,隨即問道:“那你能保證自己不脫褲子嗎?”

“……我……我現在感覺很好。”

“就兩分鍾!”組長回。

“謝謝您!”

“不用謝,你少折騰幾回,就算對我們最大的幫助了。”組長輕聲回道。

二人說完,張雲溪笑著就要衝姜馨走去,但剛邁步,就聽到她與兩名年輕人發生爭吵。

“我不籤,我為什麼要籤?!”姜馨攥著粉拳,憤怒地吼道:“集團行為,憑什麼把責任推給我一個人?”

“集團行為??你說得倒輕鬆,這不是你惹的禍嗎?”一名長相漂亮的姑娘,面目猙獰地吼道:“不是你要修復那個機器人,集團能攤上官司嗎?!現在很多第一街區的居民要起訴我們,說我們非法改裝機械人,危害社會,這個事一旦走上法庭,不管我們勝訴或者是敗訴,都會對集團造成難以預估的負面影響!所以你自己幹的事,就要你自己承擔責任!”

“姜瑤,你不要把我當成傻子!”姜馨氣得俏臉煞白,嬌軀顫抖,但雙眸卻依然執拗的吼道:“你不就是想借題發揮嘛?你不就是擺明了想搞我嘛?逼我退學,逼我離開這裡,我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你越這樣,我就越要留在明珠!我不籤,關於朱祁鎮的問題,集團是有授權函的,並且簽了合同。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不可能任你擺佈的!”

“啪!”

年輕貌美的女子聽到姜馨的話,抬手就是一巴掌:“我特麼給你臉了?!你以為集團會承認你的授權函?那是你私自偽造的,你造假!”

姜馨被一巴掌打在腦袋上,整個人踉蹌著退後一步:“你還是沒搞懂我!你對我羞辱,只會讓我更加強大,我不會懦弱地退步,你打我,我就打你!”

說完,姜馨根本不理會大廳內眾人的關注,只瘋了一樣地衝向了那名女子。

“啪!”

姜瑤身邊站著的青年,簡單粗暴地推開姜馨:“你鬧夠了沒有?!簽字!”

姜馨委屈地看著二人,憤怒地吼道:“我恨你們!!我跟你們拼了!”

“嘎!”

就在這時,站在走廊口的張雲溪,突然發出極大的抽氣聲,咕咚一聲倒在地上,雙腿猛蹬。

“你咋了?咋了?!”AI巡查部的人邁步走了過來。

“胸口疼,太疼了!”張雲溪瘋了一樣地推開人群,瞬間拔掉了腰間插著的抑制液循環器。

“你要幹什麼??!”巡查部的人從來沒有見過張雲溪拔管子,哪怕之前發病,他也沒有這樣過。

“唰!”

管子一拔,張雲溪的雙瞳瞬間變成了灰色,他扭頭看向姜馨旁邊的兩人,脖子的皮膚上,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灰白色的角質層。

“莎壁族的人?!”張雲溪目光謹慎地看向了那一男一女:“髒血族的戰士不怕你們!”

“????”

二人懵圈。

“嘭!”

張雲溪瞬間掙脫AI巡查部隊員的控制,邁步上前,一拳就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咕咚!”

姜瑤旁邊的青年瞬間倒地,驚恐地吼道:“你認錯人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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