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吵架
京城，某會所包廂。
楊柳正在招待曹華邑、秦雯，作陪除了他的助理唐小強還有尹南瓶。
已經融到錢了的曹華邑，自然不怕找不著製作班底，之所以帶著秦雯以及她剛寫的《辣媽正傳》找楊柳，為的是摻和進正在籌備的《爸爸去哪兒》以及第二季《中國好聲音》。
尹南瓶才開始翻劇本，曹華邑就找楊柳打聽起了唐燕的檔期。
楊柳差點沒直接懟回去，我老婆整天除了寵閨女，就是折騰我，還檔期，檔你妹啊！
他對曹華邑的目的很清楚，可那兩綜藝一個是與湘南衛視合作，一個是和浙江衛視合作，都不缺製作經費和班底，根本就容不下新力傳媒。
楊柳正和唐小強一唱一和的吹噓唐燕有多忙多忙呢，忽聽手機鈴響。
他拿起一笑，道：“你們先聊著。”
說著，楊柳出門，接道：“喂，你就放過我吧，叔叔阿姨說了，我要敢請你，得讓姚東拿劍收拾我。”
“啊?男演員?”
他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微妙，問：“你要騙叔叔阿姨？”
“你找姚東幫忙吧，我可不敢，叔叔阿姨知道指定得親自拿菜刀追著我砍，掛了，掛了。”
楊柳結束通話電話，一邊給姚東發微信，一邊自言自語：“這姐們怕不是瘋了吧。”
……
姚東有些尷尬，他頭一次感覺拍電視劇比拍電影還累。
《北平無戰事》在第二集有個名場面，是方孟敖帶著18名飛行員一起翹二郎腿藐視法庭。這個名場面，吸引了包括姚東在內的諸多觀眾，追完了整部劇。
“難道你就不想問清楚，林大濰有沒有暗中給方孟敖下達，不轟炸開封的指令！”
“公訴人的提問，陪審方兼辯護方應做出正面回答。”
“我只能根據調查的證據回答，從六月二十三日至七月五日，本人代表……”
姚東蛋疼，這場大戲在正片裡近一個小時，然而他和飛行員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坐著看老戲骨們互相飆戲。
他坐在飛行員們前面，林大濰、侯俊堂中間，在傲慢、震驚、憂國憂民、追憶、惋惜的表情包裡迴圈播放，偶爾站起來秀幾句臺詞。
暫時沒通告的安老師一開始還在現場學習，後來就跑外邊打起了電話，先是勸姚娜，緊接著又勸姚豐、李欣敏。
姚娜原本是想著去第二季的《好聲音》當導師玩玩，到時帶著底下學員們開33場演唱會，就比楊昆多一場。
哪曾想，姚豐、李欣敏非但不同意她開那麼多場，還不同意她去當導師，聊著聊著就吵起來了。
但凡是吵架，都會出現話趕話，還會把之前一直忍著不說的事給翻出來。
“忍氣吞聲”了好多年的李欣敏，不過是三兩句，就把事情扯到姚娜婚事上去了，就連姚豐也跟著一起火力輸出。
姚娜倒是好勸，她之所以想開演唱會，就是想彌補下遺憾而已，當導師、33場本就是一時興起；找演員假扮物件，不過是想從父母介紹的相親物件中解脫出來而已。
可姚豐、李欣敏卻有些難辦了，安老師才幫著姚娜說句好話，李欣敏就問她到底都哪邊的，緊接著就是一頓火力輸出，炸的安老師腦瓜子都嗡嗡的。
……
“卡！過！”
“譁譁譁！”
孔生才喊完，就帶頭鼓起了掌，又衝跟著一起鼓掌的劇組人員笑道：“大家辛苦了！今晚加菜，明天休息！”
方孟敖接受法庭審判這場大戲，在正片裡有近60分鐘的時長，本以為得耗個兩三天，哪曾想一天就給全解決了。
這又不是一鏡到底，不是演員們給力就能做到的，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完美配合也至關重要。
“再給我支十滴水。”
姚東脫完皮夾克，又迫不及待的解起了領帶，還不忘問李華安拿藥。
雖然9月下旬的橫店比8月底的南京稍顯涼快，可依然架不住皮夾克，他後背早就被汗溼了，其他演員情況也都差不多，他們穿的不是厚厚的軍裝，就是中山裝、法袍。
“茜茜呢，還在打電話呢?”
姚東隨手把喝空了的小瓶子投進裝菸頭的鐵桶裡，問李華安。
“她先回去收拾了，等下一起回京城。”
“啊?”
姚東直接就愣了，總共就休一天，來回折騰一躺那不等於沒休麼?而且這都快10點了，回去幹嘛啊？
“李董喊你倆回去一趟。”
姚東雖然納悶，卻沒再繼續追問，這會身邊都是人，問了李華安答不合適，不答也不合適。
跟劇組人員商業互捧了幾句，姚東便進了更衣室。
“你不去收拾了麼?”
他才換上一身夏裝出來，就被門口站著的安老師給嚇一跳。
“你快點，媽還等著呢。”
說著，安老師拽著姚東就往攝影棚外邊走，一路小聲滴咕起姚娜和李欣敏吵架的事。
車子開出青雲門，姚東就把事情瞭解的差不多了。
“我媽知道姐在找人騙她了麼?”他問。
正喝水的安老師搖頭否認，放下杯子才道：“姐那邊我勸好了，媽剛還罵我呢，我要把這事給說了，她和爸都得被氣死，你趕緊想想辦法，讓她別催姐姐了。”
“嘖。”
姚東頭疼的搓了搓自個臉，自個姐姐才過完31歲生日，這個時候勸爸媽放棄催她結婚，嘴皮子說爛了也不管用啊。
“她讓咱回去幹嘛啊，我們又不能幫姐姐找對象。”他頭疼道。
“不知道，就讓我和你趕緊滾回去。”
安老師咬了咬嘴唇，皺眉道：“也不知道姐跟她說什麼了，媽對我都發脾氣。”
“我姐沒跟你說麼?”
“姐委屈的一直在哭，根本就沒說這事……”
……
夜，北池子大街的客廳裡。
兩口子跟小雞仔似的聽著李欣敏噼頭蓋臉的數落，心裡一遍一遍的咒罵著姚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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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吵架就吵架，賣隊友幹嘛啊！
或許是罵累了，又或許是覺得火候倒了，李欣敏提起茶杯，道：“姚娜的事你倆再敢跟著瞎添亂，我立馬就退休。”
“萬一姐隨便找了一個，將就著過，然後互相折磨……”
“啪！”
李欣敏把茶杯重重拍在茶几上，吼道：“哪來那麼多萬一？有幾對夫妻不是相互將就著過的？到你姐這就成互相折磨了?”
姚東撇了撇嘴，我要是接著，這茶杯不會砸我頭上來吧。
他見老媽的手收了回去，才看向沒吭聲的老爸，惴惴道：“就算不擔心我姐被折磨，也得考慮她的顧慮吧。”
“她能有什麼顧慮！”
“她怕被嫌棄，怕復發，還怕遺傳給孩子。”
安老師這話一出，李欣敏整個人都跟洩了勁似的，捂著臉不再吭聲，姚豐也變得頹然。
他們正是擔心女兒的病以後會復發，才會著急幫忙找個靠譜的女婿。他們馬上就都六十了，照顧不了女兒多少年了。
“媽~”
安老師靠上李欣敏，安慰道：“姐又沒放棄，隨緣就好了，就算緣分一直不到，不也還有你和爸、東東和我麼，一一長大也會孝順她的。”
……
“啊……”
好容易安撫好爸媽，累勐烈的姚東狠狠打了個哈欠。
“這就困了?”
安老師挽上他的胳膊，道：“我還想去看一一呢。”
姚東狠狠搖了搖頭，把睏意甩走，笑道：“去唄，我又不用開車，明天把一一帶過來哄哄他們。”
“還要讓她在姐姐身上拉臭臭！”
“嗬！她現在又不怕臭，得讓她自己帶一一幾小時才行。”
“那不行！一一會哭很慘的。”
“……”
兩人說說笑笑的回到車裡，前往紫玉山莊，臉上半點沉重都沒有。
姚娜那些顧慮沒和和父母講過，更不會和姚東講，但卻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安老師。
在飛機上兩口子就商量好了策略，與其和以往那樣好言相勸，不如徹底倒向姚娜，省得以後還得繼續當“夾心餅乾”。
“醒醒，到家了。”
“呃……怎麼這麼快。”
完全沒睡夠的姚東，迷湖湖的摟著眼睛，他是真得累，早上5點就跑棚裡化妝了，這會都兩點多了。
“你快點，一一正喝奶呢。”
……
“baba！”
“豬爸爸還在睡覺呢，我是媽媽啊。”
“她這是著急了，一急就瞎喊。”
柳小麗幫著解釋了一句，又安都弄起外孫女：“一一等一下啊，不吹會燙嘴嘴的。”
“baba！”
安老師對著小勺子又吹了吹，往閨女嘴邊一送，都沒讓張嘴，她就把勺子一起給含住了。
“真棒！再來一口！”
“baba！”
小姑娘見勺子裡又有了粥卻不給吃，再次急了起來。
“我是媽媽，媽媽幫你吹一吹。”
“baba!”
“不叫媽媽不給吃。”
“yiyiyaya！”
小姑娘更著急了，腿一直在亂登，要不是被安老師抱著，指定得爬上桌去。
“跟你爸一樣小氣。”
安老師逗弄了一句，便把勺子再次遞到了閨女嘴邊。
9個多月的孩子，發出“爸爸媽媽”的聲音是很常見的事，但基本都是小孩無意識發出來的，就和“伊伊呀呀”的聲音一個樣。
這麼大的孩子，不瞎喂的話是不會挑食的，沒多會，小姑娘碗裡的粥就沒了。
小姑娘還想再來一碗，卻被先吃飽的柳小麗抱離了餐廳，哭的那叫一個悽慘啊。
安老師心疼閨女，卻沒舍得再多給喂點，再喂搞不好就又得消化不良了。
她快速決完自己的早餐，還沒進到客廳，就聽見了亂七八遭的琴聲以及閨女銀鈴般的笑聲。
她顛顛的進入客廳，逗弄道：“寶寶彈的真棒！我們上去彈給爸爸聽好不好?”
說著，她就抱起理都沒理她的閨女，拿起兒童電子琴往樓上走去。
“吵他幹嘛。”柳小麗道。
“他才不會覺得吵。”
……
“baba！”
姚東迷迷湖湖的聽到閨女喊自己，條件反射的00來了一句：“真棒，再叫一聲聽聽。”
“醒了就趕緊起來。”
安老師在他臉上捏了捏，那貨還沒完全回神呢，臉就又被更小的手給捏了。
“哈哈哈。”
發現新玩具的小姑娘，在自個老爸臉上使勁蹂躪。
“寶寶~”
徹底回神的姚東雙手托起閨女，逗弄道：“叫爸爸。”
“baba！”
“哎！真乖！”
“臉都沒洗，惡不噁心啊你！”
姚東正要親閨女呢，卻被媳婦兒一臉嫌棄的攔著了。
“高興嘛。”
姚東再次舉起捏自個臉的閨女，道：“再叫一個。”
“baba！”
“聽到沒！她真會叫爸爸了！”
“嘁，你看她手，她急著捏你臉呢。”
安老師給了老公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伸手接過閨女，哄道：“豬爸爸還沒洗臉呢，不捏了哈，我們彈琴給他聽。”
說著，自己就在電子琴上按了起來。她帶著閨女在這完玩了得有半個多小時了，她但凡把電子琴挪的閨女夠不著，閨女就會邊爬邊喊。
至於是喊“媽媽”還是“爸爸”又或是“伊伊呀呀”，還真就一點規律都沒有。
“叫爸爸。”
姚東不服的側起身子，捏著閨女小臉逗弄道。
“baba！”
“聽到沒！”
“她不是不想被捏臉，你看。”
說著，安老師也伸手捏了捏閨女臉。
“baba！”
“聽到了吧?她現在高興就傻笑，不高興就先亂喊幾聲，再哭給你看，想她叫人還早呢。”
“那她咋不喊媽媽呢?”
“多讓她急幾次你就知道了，趕快去洗臉，爸媽還等著呢！”
……
“哈哈哈。”
保姆車離北池子大街還有一段距離，姚東正拿給閨女擦pp呢，安老師的包裡卻卻嗡嗡作響，引得小姑娘好奇的追尋聲源。
安老師掏出一瞧，奇道：“瑛姐打你電話幹嘛？”
“我哪知道，開擴音吧。”
“mama！”
“喲！一一都會叫媽媽了啊!”
“早著呢！她夠不著手機急著瞎喊呢。”安老師笑道。
“乖啊，別亂蹬，馬上就好了。”姚東哄閨女。
“哈哈。”
汪玉瑛哈笑出聲，也不問怎麼就突然回京了，直接說自己的事：“29號你倆要不還是去一趟柯橋?”
“有什麼好玩的，《龍門飛甲》可是正兒八經的動作片，我和東東估計都是零票。”
“人針對的又不是你老公，老記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幹嘛。你倆祖宗要是給人點面子，得幫我省多少事啊。”
“沒人為難公司吧，你這是為了《無雙》的許可證吧?”姚東笑道。
“哎呀！29號你們不都還在橫店麼，過去一趟又耽誤不了多少事，你們再不出手，《無雙》我是真搞不定了。”
“柯橋我們就不去了，待會我找我爸幫你打個電話。”
“那行！別忘幫我給姚教授、李董帶個好，掛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