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挖牆腳
李文、郭凡在這討論《失孤》，而汪玉瑛則在和劉河平拉扯。
《北平無戰事》好不容易籌備完了，卻攤上了女主懷孕、男主息影，劉河平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我也不瞞你，這部戲我和鍾總、李總都不看好……”
“你們也要撤資?”本就窩火的劉河平瞬間急眼。
“哎，你聽我說完。戲我們都知道是好戲，可電視臺現在什麼德性你也清楚，這片子又不能植入，我們這1個億投進去，別說盈利，回本都費勁。”
汪玉瑛遞上一份材料，道：“這是幾個網路影片平臺的播放資料和買劇價格，我是這樣想的，正好茜茜懷孕了，你就乾脆再多等等，到時候就算電視臺賣不到好價錢，我們也能高價賣影片平臺不是?”
劉河平隨手接過，笑問：“藤訊影片能160萬一集買《司藤》，就不能160萬買《北平無戰事》?”
“真當藤訊影片的錢大風刮來的啊?《司藤》的資料要是達不到預期，一集60萬都不會給。你好好看看這，別整天聽媒體吹牛比。”
說著，汪玉瑛就起身回到自個的老闆椅上，道：“我是真不想投電視劇了，利潤少還一堆破事，《甄嬛傳》一個個都特麼想壓價！”
其實吧，按照她的意思《北平無戰》就該直接撤資，奈何小兩口都很想演！
“唉……”
劉河平長嘆一口氣，卻不接話茬。他身為圈裡的老江湖，對於電視臺的德性自然是一清二楚，雖然心中不滿，卻也毫無辦法。
“愛奇異回扣要的這麼高？”他才瞄來一眼，就詫異道。
“資料要求還高呢，你再看看樂視那付款方式，這些平臺一個比一個精。”
說話間，汪玉瑛找了份資料夾，走向劉河平，道：“你再看看這，這是李揚、楊柳一起做的預測分析。等茜茜生完回覆好，網絡平臺的環境會比現在更好，競爭也會更激烈，我們的賺的自然也就多。”
“演員片酬、劇組扔不也都漲了麼。”
“您老又不是第一次當製片，哭窮、打感情牌比我都厲害。”
“呵！”劉河平呵笑出聲，揚了揚手中的檔案，問：“點擊率這玩意兒還不是影片平臺自己說了算啊。”
“這你倒是放心，他們的投資者最在乎的就是，使用者、會員數、點選量這些亂七八糟的資料。就算造假，他們也只會往多的造。”
她重新在劉河平對面坐下遞上材料，笑道：“阿狸現在還沒下場，他們一旦下場，這個分析就完全做不得數咯。”
“噢？他們也要做影片?”劉河平笑道。
“早就想做了。馬天行入股完華億，就想投我們。”
汪玉瑛翹起二郎腿，道：“好飯不怕晚，您就再耐心等等，也讓孔生專心把《戰長沙》忙完。”
……
六一趕上了週三，所以歡樂谷並沒有姚東想象中的很多人。
結果就是安老師、唐燕母女玩的很是開心，姚東卻累的不行。
他不僅得充當眾人的攝影師，還得替老婆玩那些想玩卻玩不了的專案，最累的還得是看著笑笑這小姑娘。
關鍵是天都黑了，這姑娘還哭著不肯走，安老師也不想回家被老人嘮叨。
直到小姑娘在姚東身上睡了過去，安老師才跟著一塊回家。
“茜茜不懂事你也跟著瞎胡鬧！8點就出了門，你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我先去洗澡。”
“噠噠……”
換好拖鞋的安老師，在兩位老人的嘮叨聲中徑直上樓，留下姚東一人承受火力。
姚東除了陪笑點頭，愣是不還一句嘴。他小時候見著姚豐捱罵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永遠不要去和爺爺奶奶爭論，尤其是奶奶。
“坐這幹嘛，還不上去看看點茜茜，別給摔咯！”
許是說的累了，許是真擔心孫媳婦兒，奶奶直接轟他上樓。
“那你們早點休息。”
姚東把話撂下，一步三五個臺階，邁步上樓。
“小東！”
“媽？怎麼了?”
他才上二樓，就被柳小麗給叫住了.
“過來，有事跟你商量。”
說著，她就轉身往房間走去。
兩人才進入房間，柳小麗就把門關上，就問：“茜茜今天是故意躲她倆吧？”
“呵！”
姚東憨笑點頭，道：“我們昨晚商量著找個醫生住家裡，專門管著她倆。”
“那沒事了。”
柳小麗瞬間眉開眼笑，道：“她倆再這麼下去，別說你們，我和小林都得瘋。”
“明天我們就去請醫生，沒事我上去了啊。”
“等一下，張一名你聽過沒?”
“誰?”
姚東一怔，問：“八一製片廠的那個?”
“不是。是九九房的，你等等。”
說著，柳小麗從包裡一頓翻找，遞上一張名片，道：“這小夥子跟你剛好同年，說想和你聊聊移動網際網路，又不想和藤訊有什麼關係。”
“他怎麼找你那去了?”
姚東一臉狐疑地接過，藤訊的名聲怎麼還這麼差呢?
“去馬場找你的人多著呢。”
說著，她又遞上了一沓名片，嫌棄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全都是被公司拒絕過的。虧我還以為咱馬場會賠錢，誰知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大方。”
“呵！”
他呵笑出聲，隨意翻看了幾張名片，提醒道：“以後再有人找哪去，把名片留下就行，可千萬別被騙了。像這種搞位元幣的，全都是忽悠人的。”
“那你還買?”柳小麗奇道。位元幣這玩意她壓根不懂，就只聽閨女提過一嘴。
“不一樣的，這些人自己不花錢就忽悠別人買，自己賺差價。”
姚東解釋了一句，又提醒道：“反正做金融的沒幾個好人，他們要是敢在馬場講課、辦活動什麼的，直接讓保安轟出去。”
“還真有人和我提過這事，要不是他們要帶媒體過去，我還真就答應了。”柳小麗笑道。
連個正經名字都沒的馬場，本就是女婿方便閨女養寵物才給整的，她不介意賺點錢維持馬場的開支，卻不想被過度曝光。
“幸虧你沒答應。”
姚東揚了揚手中的名片，笑道：“這些人不是大方麼，馬場的費用再漲一漲。”
……
作為重生者，張一名的大名姚東當然是知道的。
他那公司姚東也曾動過心思，他的確想讓藤訊擁有一樣真正能拿出手的技術或者應用。
短影片平臺的演算法推薦不僅技術能拿出手，而且這個應用也非常拿的出手。
要知道，不同於門戶、搜尋、社交、電商這些網際網路應用，短影片平臺是真正從國內生根發芽，從而走向全球，而且讓西方企業想學都學不好。
演算法推薦雖然有一定技術門檻，姚東也沒有專門研究過，可藤訊微視為什麼沒能幹過抖音，他是一清二楚的。
只要提醒藤訊避開那些彎路，再多花點錢，壓根就不會有張一名什麼事。
他之所以會熄了藤訊自己做短影片的心思，主要是怕兩把刀。
位元組做短影片挨的只有美利奸的刀，可如果是藤訊把短影片給做了起來，挨的恐怕就不只是美利奸那一把刀了。
現如今張一名主動找上門，他當然不會放過給自自己財富值添磚加瓦的機會，可這該怎麼談呢?
張一名可不像蔡昊宇好湖弄，他不僅是技術咖，股權架構玩的也非常六。
他可不想自個真金白銀投進去，然後莫名奇妙的就被踢出了局。
他想著正入迷呢，卻聽自個老婆的聲音：“上來了幹嘛不進去洗澡？”
“我怕我忍不住。”
他一臉壞笑地朝她走去。
“滾！”她抬手阻攔，呵斥道：“趕緊洗完幫我吹頭髮。”
“我拿衣服。”
他與她擦肩而過，在床上拿起之前準備好的衣服，道：“給琳姐打個電話，讓她這幾天抽空回來一趟。”
“自己不會打啊。”
“我不得洗澡麼，就說有筆大買賣要談。”
說著，他就進了衛生間。張一名不好湖弄，那就乾脆交給專業人士去對付。
安老師還在擦頭髮，桌上的手機就“嗡……嗡……”響了了起來，她瞅了一眼，直接接通了影片。
“你們也太過份了吧，出去玩都不喊我！”
“團裡不是有任務麼?”
“那不為了躲我奶奶麼！”
“鵝鵝鵝鵝鵝鵝……”
安老師瞬間笑出鵝叫，哪怕姚娜沒在眼跟前，奶奶都時不時地會唸叨起她的婚事。
“笑P啊，明天乖乖來找我玩！”
“行，明天讓東東自己去找醫生，我找你去。”
“那我等你電話，不對，他找醫生幹嘛啊?”
“一物降一物唄，奶奶和外婆除了醫生誰的話都不聽進去。”
“你們鬼點子真多！”
……
京城，某會所包廂。
“你也真看得起我。”
任權聽我李二兵的想法之後，自嘲的笑了笑，道：“他是網際網路大老，我是餐飲新丁，聊投資根本聊不到一塊去。”
“嘖嘖，去長江商學院才幾天啊，自信怎麼全沒了呢。”李二兵調侃道。
“再自信也不能不接受現實啊。”
任權給自個倒了杯酒，譏笑道：“福布斯把他們家排在了李嘉誠下面，他倆家指不定誰資產更多呢。”
“不至於吧？”李二兵詫異道。
“這我哪知道。”
任權呷了口紅酒，道：“Goblinrush你又不是沒聽過，福布斯根本就沒算這個公司。而且你不會以為阿爾諾的女兒真就因為和安茜的關係好，就取了個中文名叫安東啊，”
“什麼意思?他們家也有400多億美元?”李二兵更懵了。
3月份釋出的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中，貝爾納·阿爾諾以410億美元排第4，李嘉誠以260億美元排在11位，而姚東家族以102億美元排在第80。
“不知道。”
任權晃動手中的紅酒杯，笑道道：“和他聊影視可能還能聊幾句，投資根本沒法聊。09年李椏朋就想跟他一塊投資，他和人聊令狐沖！”
“呵！”
李二兵呵笑出聲，道：“還有這事?”
“呵！”
任權嗤笑一聲，道：“他在班裡還找關月打聽姚東的喜好，還想去碰釘子。”
“你們那商學院怎麼什麼人都收，他倆做生意也不咋地啊。”
“生意做不好，才要去拓展人脈。”
任權與之碰杯酒，笑道：“等我生意起來了，我慢慢捧你！”
……
轉眼就到了6月11，第十四屆上影節在上海拉開帷幕。
本屆上影節比之去年更為寒磣，光是評審團就透露出一股濃濃的草臺班子味。
儘管來這裡打廣告、蹭熱度的劇組、明星依然有不少，可開幕式相比去年卻很是星光暗澹，就連電影人的炮轟都要差了不老少。
馮曉崗今年居然忍著沒有開炮，反而幫年輕導演算起了賬，勸告他們不要追求高投資。
洋子倒是當眾揭露了圈裡某些製片人忽悠外行投資人的手段，卻沒有引起多大反響。他說的那些破事，在很多年前煤老板被忽悠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爆出來了。
而青雲這次除了安排《鋼的琴》劇組過去湊了湊熱鬧，所有人集體缺席。
小兩口自然不必多說，吳爾善忙著《驚天魔盜團》的後期、《封神》的籌備，寧號還在拍《黃金大劫桉》，至於汪玉瑛則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由於去年逃寶雙十一的銷售額，相比09年的5200萬，翻了真正18倍，達到了9.36億，李揚當初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找上了阿狸，跨界合作一起營銷雙11。
阿狸那邊聽說《失戀33天》打算換到明年的暑期檔，直接就給出了四千萬買斷、並且請青雲代為發行的條件。
這條件不管是汪玉瑛，還是滕華韜又或是負責宣發的李揚，是非常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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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只有票房在1.3億以上的電影，制片方的分賬才會有四千萬。
而對外宣稱兩千萬投資的《失戀33天》，所有成本到現在800萬都沒花完，阿狸出的這個價格意味著所有人的投資直接翻了4倍多。
然而，姚東卻直接就給否了。
作為重生者，再怎麼不瞭解娛樂圈，也知道《失戀33天》是票房黑馬。
這電影在雙十一這種破檔期都能有3個億的票房，丟到暑期檔多出一個多億的票房一點都不過份。
所以他給了兩個選擇讓阿狸自己選，一是給四千萬贊助費，影片提前配合逃寶雙十一展開一系列的宣傳；二是買斷費提高到1.4億。
兩個選擇，在汪玉瑛看來都是瞎扯澹。
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陸兆喜卻邀請她到杭州見面聊。
她才到杭州，就見著了馬天行。
這貨提都不提《失戀33天》，而是邀請她一起開創阿狸影業。
馬天行給她畫的餅中，待遇不僅能青雲持平（含Goblinrush投資收益），還讓她同時掌舵即將組建的阿狸影業和未來的影片平臺。
高階打工人除了待遇之外，最喜歡的就能放開手腳施展，也就是話語權。
像張召離開光纖傳媒加盟樂視影業，除了待遇更好，就是因為話語權更大了。
青雲要是對她稍微差一點點，她都會毫不猶豫的投入阿狸的懷抱。
她不僅持有青雲的股份，自己的小錢錢大部分也都在Goblinrush裡躺著掙錢。要知道，這機會可是陸爭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
最關鍵的是除了那些和紅線有關的規矩之外，不管是李欣敏還是姚東，都給足了她權利與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