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殺青
對於吳京，甚至包括這個訊息如果放出去，各方的反應，韓升感覺自己應該都算是意料之中。
確實，發行電影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活。
上一次輔助發行《戰狼》的時候，就見識到了對方多麼的八仙過海，那叫一個各顯神通。畢竟，如今的電影雖然已經離開了最原始野蠻生長時期，宣發的那麼強的作用：
就是一部好片可以踩成爛片，爛片可以吹上天的那種。
那時候，掌握了媒體話語權，就真能。
但現在人人都是媒體。
而電影更是一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的。就看了一部電影如果覺得一般或者還行，可能都不會特別說這件事情，可如果是爛的話，那就很容易吐槽一兩句。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很多爛片吐槽，要比佳片推薦要火的原因之一——喜歡一部片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A喜歡B未必喜歡，但是對於爛片，大家基本上都是討厭的。
且很容易相互引起共鳴。
於是說回來《流浪地球》，大家自然不會認為這是一部爛片，但有時候爛不爛也是相對而言的——和國外的科幻大片相比，這部戲會不會在後期特效上差距明顯？
這不僅僅是說說，也是真實存在的問題：
隨著投資成本日漸增多，上映的檔期自然也就瞄準了最大的十一檔和春節檔。
而包括到現在戲還有一陣子殺青，需要做後期：雖然說特效已經從去年拍完第一部分就開始做了，但是剩餘的部分要做完，趕上十一檔也是太難了。
所以春節檔，而春節檔，基本上會撞上早早定檔地科幻大片：
著名導演羅伯特·羅德裡格茲的科幻鉅作，《阿麗塔：戰鬥天使》。
在它面前，就不說《流浪地球》不敢吹特效了，畢竟米國的科幻特效還是非常成熟的。就說這部戲最引以為傲的成本，換算起來是5000多萬美金。
而《阿麗塔》的成本是個億的美金，接近1億軟妹幣的成本。
直接近乎四倍秒殺。
這就已經十足地讓《流浪地球》在宣發上的部分方面，很難佔據先天優勢，更別說春節檔其實大家都懂，科幻是不太適合，也很難大爆的。
喜劇片才是春節檔yyds，尤其是競爭對手不給力的情況下，往往可以爆發出驚人票房。
一切的一切，到最後都歸於：
“所以你也懂得，這部戲都還沒考慮三部喜劇《新喜劇之王》、《飛馳人生》、《瘋狂的外星人》的情況下，就已經不好搞了。”
吳京嘆了口氣，道：“所以這趟水渾得很，不是那麼好摻和的。”
“尤其你的公司雖然也是挖到了不少人，但相比起春節檔期來得那些各大電影發行公司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你還是不太夠的。”
這個檔期，宣發是最值錢的。
報紙版面、熱搜頭條、各色影評人的推薦之類...
這個檔期不愁買家，並且大家都知道春節檔賺錢，一年到頭都指著這一波吃飽了。就算不願意湊這波熱鬧，也是怎麼說來著：
你來我們培養你，你不來培養你的對手。
換做電影也是一樣，你花錢，我們宣傳你；你不花錢，我們宣傳你的對手；這一正一負都能搞出兩倍的差距了，似乎挺唬人的。
好在韓升早有所準備：“你前面說的因素，我都考慮過，但我始終覺得質量給我信心。而且人家三部喜劇片，就相互之間廝殺得不行，我們反倒是可以有機可乘。
我也不求什麼春節檔票房第一，我的目標就是能夠達到保底票房，如果能賺自然是最好的。
而十多億對於如今的春節檔，也並不難。”
他其實觀察了的，就算沒有這個金手指，也能知道每年春節檔上映之前，喊得好像一年春節檔龍爭虎鬥的的。但實際上呢，一堆質量不咋的的。
但凡質量好一點的，題材再討喜點，都能吃個不錯的。
“何況你剛才也提到了，我們確實是和好萊塢差距甚大，但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如果能達到一個還不錯的水平，就會讓國內觀眾驚喜。”
韓升繼續開口道：“《戰狼》就是我們很多國內觀眾思想轉變的一個表現，那《流浪地球》作為國內第一部如此硬科幻的大投資，也是很有機會受到歡迎的。
畢竟，現在的很多觀眾，也是最終會落點在電影本身上的。”
電影在成長，電影觀眾也在成長。
這是必須要承認的。
說到底一切的宣傳，一切的競爭，一切的一切，最後都要落實到電影身上自己判斷。就算開局天胡的《唐探》，最終不還是迴歸電影本身。
吳京也聽得一臉沉思，於是韓升就補上最後一件事情：
“而且我還真不是打算就自己幹，咋可能。
我是說，我們這邊做主發行，但是我之前就已經和山海世紀那邊聊過了，如果到時候成片還不錯的話，就會對半分，一起來做這件事情。
這你都放心，我這邊各種包括資金都充分，我甚至都把買房計劃又暫停了...”
...
既然要和山海世紀一起做主發行，確實也沒剩多少錢來搞別的了。
而且吳京也確實看好這部電影。
其實沒考慮特別久，在韓升那邊順利談下相關事後，他也就很快決定有了這筆投資。至此，一切不穩定因素都塵埃落定，中影、東昇、登峰三家公司成為公司三大主投。
似乎有些眼熟的樣子。
但這事畢竟也還隔得遠得很，近在眼前的，是《琅琊榜》殺青。
嗯，故事到了最後，赤焰一案終得告結，太子下令恢復林氏宗祠與牌位，梅長蘇終得以祭拜已故親人。
按理說，一切都終於完成。
從最開始的隱姓埋名，化身他人佈置計策，到中期的艱苦扶持上位，並暗中保護親朋，再到最後終於沉冤得雪，梅長蘇也可以終於恢復自己的身份。
最後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意義是十分重大的。
就是作為誰活著。
與常人的身份相比，比如誰的父親，誰的孩子，誰的朋友...梅長蘇，哦不，現在應該叫林殊。
他是徹底地換掉了自己的身份，切掉了以前的所有的關係，甚至於在面臨以前的熟人的時候，也只能以更隱晦的態度去關心。
如今，終於沉冤得雪，不再需要隱藏。
但故事的最後，也並沒有給一個特別確定且圓滿的結局，因為故事的悲劇性其實是從一開始就埋下的，在中間也在不斷地提醒。
那就是林殊的身體，到底有幾年？
很難給出一個答案。
如果是突然有個什麼靈藥，那也未免顯得太兒戲；如果是真的就撲街，那也未免有點太慘。
所以作者其實用了個比較隱晦，還帶點開放性的結尾，就是突然前方戰事烽煙乍起。
蕭景琰召集群臣商議對策，缺無人敢稱將帶兵禦敵，紛紛推諉，他便有意親自帶兵趕往前線。梅長蘇找到景琰，請命前往最紛亂的北境對陣大渝。眾人自然反對，但梅長蘇則直言自己是林殊。
他其實讓他選，他也不願做什麼麒麟才子，也不去做什麼謀士，而是戰場...
畢竟，那才是林殊的地方。
而生命的最結尾，他應該回到自己應該在的地方。
所以至少韓升認為，這樣的結果對於林殊來說，應該是圓滿的。而故事的最後落點，到這裡，也是最好的選擇。
依舊是橫店，最後一場戲。
拍完這一場戲，韓升的戲份就宣告全部結束，也就意味著林殊的故事，從開頭到結尾，也算是差不多劃上個比較完整的句號了。
...
荒郊野外，三月的這個時節，在這裡竟然也是不少草木都泛出了綠意。
一群人騎著馬，掛著甲，旗幟也在風中飄揚。
韓升翻身上馬，對於一個拍過古裝劇的人來說，上馬這件事情並不是多難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常用技能了。
但是大家還是很小心，因為戲裡面最難拍的就是兩種：
小孩和動物。
這倆是很難控制的，指不定出什麼么蛾子。
“來來來，都檢查一下，確保沒什麼問題，重點看沒什麼讓馬會受驚的東西。”
而旁邊，導演也在指揮著做最後的檢查。
回頭：“韓升，怎麼樣？”
此時，韓升一身鎧甲，依舊是保持著梅長蘇式的身材讓他穿上這身顯得有些瘦弱，但還是笑道：“沒問題！”
王凱今天沒事過來圍觀，看了看，也笑道：“我覺得不錯！”
他算是這部戲裡拍下來，對韓升改觀最多的人，以前總覺得對方是個繡花枕頭。
不過即使他現在示好，韓升也都是一副正常的態度對人，沒什麼特別的。
王凱覺得挺鬱悶的，但是對於韓升來說，也是沒有辦法，畢竟，老是想起他當年在《醜女無敵》裡的造型，就有點蛋疼。
“來，準備好，我們來試一條，，，1，action！”
於是一切就緒，從出場開始拍。兩個將領帶著一眾士兵，終於衝出螢幕的右側，拖著長長的隊伍，從前面漸漸而過。
其實本來開始是設計疾馳而過的。
但考慮到戲中的人物身體狀況，最後還是不要這麼做最好。
“咯噔咯噔！”
馬匹的蹄聲偶爾響起，畢竟是踏在泥地上。
韓升在最前面，目光堅毅，滿臉沉靜。這一切的一切，終於迎來了現在，只是，只是...
“咔！”
李雪猶豫了下，喊道：“韓升，不太夠，我還需要你給到給多！現在已經刪掉了馬匹疾馳而過的戲份，那林殊出征後轉變的感覺就不太夠了，需要你來找補。”
“來，我們再來一條，，，1，action！”
說著又拍了一條，這一條韓升給得更多，但導演也並不滿意。
直到第三條的時候，韓升也大概回過味來，嗯，可能是自己對角色的把握太穩了。以至於排到最後，其實韓升還有點沒有從梅長蘇的框架裡出來，迴歸到林殊的部分。
林殊是怎麼樣的一個轉變感覺？
很難說清。
但看起來，至少現在，韓升是沒有想出一個特別合適的態度的。他演了完整的梅長蘇，但是林殊卻是第一次。
如何讓觀眾覺得這件事情合理，可能就在那幾個高光鏡頭裡。
“我覺得你要放開一點就行了，但，你現在可能演了一整季謹小慎微，很難一下子調過來。”
旁邊，眾人商量一會，李雪便道：“沒事，今天拍不完，明天繼續就是了。”
韓升搖搖頭，道：“我看了天氣預報，未來可能好幾天都有雨，拍不了。到時候我的行程，肯定也會很受影響。所以今天如果能完成，就儘量完成。”
王凱則在邊上皺眉道：“那有什麼辦法能快速提升狀態的麼？”
“喝點酒吧。”孔笙開口了，他今天本來不是導這場戲的，但是韓升殺青他還是要過來殺青宴。這時候，就提出點建議：
非常規辦法，但或許有助於演員短時間內，提升一點，開放一點。
李雪轉頭，問：“你覺得怎麼樣？”
“試試唄。”韓升也不太確定，他成了歌手後，甚至喝酒都很少了。但今天情況特殊，便道：“說不定有用。”
“行，那瓶酒來，度數不要太高了，但也別太低，否則見效太慢。”
一群人於是立馬跑回去拿酒，劇組這個地方，這東西還真不少見。尤其是冬天拍戲，很多人喜歡喝點小酒暖一暖，但據說這個習慣其實並不靠譜...
總之，最後還是拎著一瓶白酒來了。
韓升好久沒喝酒，一開始還沒那麼有感覺，灌下去的時候那簡直是火辣辣的直衝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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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覺也同樣很快，便道：“OK，你還真別說，我來靈感了，我們這樣這樣這樣...”嘰嘰咕咕一陣，然後：“來試試吧！”
“各部門準備，，，1，action！”
韓升讓自己的馬匹率先跑進鏡頭，然後才是其他的人。這樣進場之後，一群人正常前行，然後韓升卻又動了。
他的馬匹先是開始是小碎步往前，然後隨即越來越快。
最後，四條長腿邁開步子，順著春天吹過來的風裡，開始奔跑著向前。
麻皮上是很顛簸的，春天的空氣其實也還算冷的，大口大口的呼吸進去，別說林殊了，就是韓升自己都有點覺得夠嗆。
但林殊不是吃了冰續丹麼?
體力大增三個月。三個月後必死無疑，神仙也救不回來。
“你慢點！”有人在後面笑語。
“你快啊！”
韓升發出一聲長笑，然後繼續往前。
很多年前，他也是這樣，年輕過吧。
而在他年輕的時候，從不會想到今後他會遠離戰場如此之久，更不會想到很多年之後的，在馬上策馬奔騰竟然成了一種生命最後的奢侈。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隨著一陣馬蹄聲，所有的回憶都清晰起來。
原來一切，其實都沒有真的離開過...
...
至此，《琅琊榜》韓升的戲份拍攝全部完畢。片子倒是還要有一些別的要拍，但基本上問題不大。
或者說，沒有韓升什麼事情了。
他一陣輕鬆，這戲終於結束，時間雖然沒那麼多，但是整部戲的強度超大。
他現在只想休息。
而很不幸的是，暫時不能。
因為可能真的，他新專輯的訊息在不久前發出去後，歌迷的期待都已經快炸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