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道五十八,闐嵐!”

“轟!!!”伴隨著轟鳴聲,前方一塊高三米,最長五米的大塊不規則岩石被順利擊毀。那一塊塊因為摧毀而四濺的碎石紛紛無序地拋射著,就威力而言,比起詠唱後的赤火炮強出太多。

看著自己造成的破壞,吉良尹鶴呼出了一口氣,一臉陰沉地滴咕道:“沒有詠唱的情況下,也只是這種程度嗎?果然四番隊隊內圖書館關於鬼道的記載只比真央靈術院強一絲而已,完全指望不上。”

無論是破壞力還是範圍,在非詠唱的情況下,還能使用出來足以見得吉良的天賦有多好。單單如今的鬼道造詣上,吉良已經不比和三席持平了。可惜他是四番隊的成員,論晉升的還是看回道技術。

而且不出意外,就算他回道已經比七席還強,但在人員充足的情況下,也只能慢慢熬資歷。

這還是因為他更多的精力放在了修煉上,沒有太過專注回道。

不過,因為身為十席輔左官的緣故,平時倒是可以有時間私下修煉。就在他準備擦把汗轉而打算鍛鍊斬術的時候,一個三十來歲外表,看起來頗為性感的護士跑來過來。

“吉良十席!”成熟,宛如醇美的紅酒,卻又帶著一絲沙啞的聲音先一步傳了過來,在吉良回身望著她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吉良十席,萬分抱歉打擾您修煉,只是,五番隊市丸銀副隊長似乎有事找您,現在正在隊內會議室附近的側房等著。”

“……”吉良沉默了一陣,這才慢悠悠,好似自言自語地說著:“是嗎?那就見上一面吧!”

說著連招呼也不打直接用瞬步離去。

被遭到如此待遇的紫發女護士只是嘆了口氣,顯然對於這位席官大人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明明這麼帥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前輩們為什麼說四年前的吉良十席很受歡迎,真是讓人費解。”

之後,居住在四番隊足足四年的吉良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側室,剛一開啟拉門,就看到那張狐狸臉正在吃著什麼東西。吉良隨意地看了一下,原本市丸銀面前的果盤完全沒有動過的跡象,身為其他番隊的副隊長,前來做客,自然果盤還是很豐盛的。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果盤沒有被動,這傢伙往嘴裡塞的又是什麼呢?

然而早就察覺到吉良靈壓的市丸銀並沒有被對方有失禮儀的開門嚇到,反而繼續美美地享用著什麼,並主動伸出手,依舊是那種討厭的微笑:“吶!因為來的匆忙,沒吃過午飯,你來點嗎?”

這時候,吉良才看到這位他番副隊長在吃的東西,居然是曬乾的柿餅。

“這……這……”有些詫異,但沒怎麼接觸這種食物的吉良有些不知所措,哪怕明明知道遲到了四年的市丸銀為什麼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還是收拾好心情,很端莊地回答道:“抱歉,在下已經吃過……”

話還沒說完,吉良的肚子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咕嚕嚕~

“噗~”市丸銀笑了笑,然後很大方地再度揮了揮手中的柿餅:“行了,聽四番隊的隊員說過,你可以從上午修煉到現在,可能連早餐都沒用過,而且……”

“柿餅可是很好吃的,美味~”

“不被人享用的話,未免太可憐了。”

“這……”吉良往市丸銀手中的柿餅望去,略顯硃紅色的食物上,有著澹澹的一層白霜,若有若無的甜之香氣飄散在空氣中,冷不丁地便會被鼻子捕捉到。

“那我就不客氣。”說著吉良吞了口唾沫,然後走上前去,接過了對方手中的柿餅,入口便是被甜味淹沒,原本聽說柿子過於澀口,沒想到這位副隊長買到的柿餅居然這般可口,能說不愧是位高權重的副隊長嗎?

雖然口味新奇,但也吃過不少甜品的吉良沒有學豬八戒吃人參果那般,反而很優雅地享用了。

只是在他剛剛吃完後,市丸銀的手再度出現在他眼中,一枚誘人的柿餅如同之前一般安靜地待在對方的手中。

“再來一塊吧!”市丸銀笑眯眯地說著,而在他另一只手中,啞然有一塊柿餅。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這麼多?

帶著疑惑,吉良說了句‘失禮了’,便接過對方的柿餅,之後是第三塊,第四塊……

“為什麼?”

總算是忍不住,且也撐不住的吉良終於開口詢問了。

“都是我種的,而且也是我親手做的。看來你很滿意呢!之前我都有在擔心,貴族……會不會討厭鄉下的東西呢!”儘管如此自貶著,但那副狐狸笑容,完全沒有看到自卑。

而一邊的吉良強忍著無禮的吐槽慾望,這才正式開口道:“不知道市丸銀副隊長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呢?”

“成為我的副隊長如何?”

“哈?”吉良從市丸銀突如其來的話語中感覺到了困惑,下意識地他問了出來:“藍染隊長應該還沒死吧?”

“笨蛋~”市丸銀聳了聳肩,微微張開淺藍色的雙眸,一臉詭異地說道:“其他番隊的隊長不是還有位置嘛~如何?做我的部下,我帶你復仇。”

“可笑……”吉良閉上了雙眼,然後再度睜開那張死魚眼:“事到如今,我還是不會相信隨意說出輕易對中位位格家族出手的男人……”

“你應該很久沒有回去過了吧?”市丸銀如此說著,然後跪坐在榻榻米上的身體微微向吉良的方向傾斜著:“對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吉良皺著眉頭,心中不斷思索市丸銀的話語,但心中卻很當然地認為沒有回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面對一個逼死母親,企圖篡位的家臣,還妄圖廢掉他的前途,你指望他能有什麼好心情去看望那家夥?

雖然不清楚如今那家夥的實力如何,但肯定不是現在的他可以對付的。回去除了受辱之外,只能對著父母的墳墓哭泣。

但是……

他已經受夠了……

突然間,四年前的渴望再度回到了心頭。

對,只要這位五番隊的副隊長大人能夠出手……

想到這,吉良的心又冷了下來,猶記得那一次他是問出口的,但對方的回答很模湖,畢竟……

“沒回去過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市丸銀笑著恢復正常的跪姿,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卻做出不小心燙到手的樣子:“加加加……好疼……”

沒有被這貨故作熟識的表現欺騙的吉良立刻追問道:“什麼意思?”

似乎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些沒有禮貌,於是,吉良又再度端正態度道:“請問那是什麼意思?市丸銀副隊長大人,請務必告訴在下!”

儘管儘可能收斂,但最後一句話的聲音還是重了一點。

“呼呼~”市丸銀吹了吹杯中茶,然後好像吃飯喝水般隨意地順口過去:“沒什麼,只是那一天後,就全殺了而已。你應該不會介意吉良家族差不多沒幾個人吧?”

“唉?”

“當然,那個傢伙自然還活著,畢竟這是你的事情。”

“我……”聽市丸銀說到這,吉良頓時感覺到腦中一片空白,在他看來無法解決的事情,對於身居高位的人來說,是如此簡單的事情嗎?

還有,一位中位位格貴族發生變化,難道沒有有心人察覺到嗎?

莫名感覺到失落的吉良沉默著,直到突然勐地抬起頭:“你想讓吉良家族和你綁在一起?”

“你在逗我笑嗎?”市丸銀揮了揮手,否定掉吉良的話:“我已經說過了,我只要你。”

沒多久,市丸銀便帶著請了假的吉良前往吉良家族駐地,最後見到了關押在吉良主家的地下室中的角色。

依舊和吉良印象中那般,身著黑色嚴肅和服,頭髮雖然亂,但表情很是澹定。要不是臉上的橫肉太多,一看就是混混的話,說不定還是個正義的老古板呢!

“喲!尹鶴,來得有點晚啊!”很熟悉的打招呼,完全看不出是那個逼死母親的叛逆,似乎還是父親活著的那時候,那個雖然看起來嚇人,但給人一種親切感的大叔。

“嗨……”吉良陰沉地看著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握著斬魄刀刀柄的手開始青筋暴露,他沒有主動開口,因為事情過了那麼久,有些東西也沒必要問了。

似乎是察覺到吉良的情況,這位吉良家的筆頭家老微微一笑,然後繼續用洪亮的聲音說道:“沒什麼值得羞恥的,我是你的仇人,沒必要還用小時候的態度畏懼我。”

這聲音中氣十足,顯然在牢獄的生活並沒有太差,想必也沒有誰敢對待曾經掌握吉良家一切的男人用刑。

“不,我並沒有畏懼你,只是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快了而已。”吉良沉著地說著,然後從腰間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有什麼話,就變成靈子主動向先父懺悔吧!”

“懺悔?”家老搖了搖頭,然後同樣沉著地說道:“從頭到尾我就沒有後悔,哪怕到了現在,我也是這樣,因為該畏懼的下場還是其他什麼,都在我作出決定後,徹底定死了。”

似乎察覺到吉良的疑惑,家老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也曾經為了吉良家拋過頭顱,灑過熱血,慢慢地成為吉良家的一份子,並為之努力,但也正是因為見識到權利的魅力以及現實種種的誘惑,再加上景清太過軟弱,種種地一切都彷彿是到了嘴邊的肥肉一般。”

“說真的,景清對我的信任我一直都很感激,從小渴望出人頭地的我,很珍惜這一切,哪怕家主如此,我依然甘願努力,但當景清仙逝後,偌大的家族居然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看著大家都習慣聽從我的吩咐,彷彿我就是家主一般,然而這樣飄飄欲仙的感覺,卻總會有個思想跑出來……哦!對了,我不姓吉良啊!”

“聽說只要繼承人死掉的話,我這樣的人也是可以繼承吉良之名的。”

說到這,家老用一種難言的目光看著吉良:“唉……終究是心軟了,果然,人最大的敵人,永遠是自己。”

“你……”

沒等吉良開口,家老打斷了他的話:“先別急著激動,夫人始終是被我害死的,為了名正言順,我多次想要暗示夫人下嫁,但都被委婉地拒絕,真不愧是夫人,居然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保護你。這麼一想,看來夫人心力交瘁而死,也是有我的緣故的。”

“池田秀一老賊!!!”聽到這,原本還稍微有些軟化的吉良徹底地拋棄了自己的修養,直接將斬魄刀握緊並打算將保護家老的欄杆全部砍掉。

當攔住兩人的欄杆被砍去一節後,這位家老突然露出了笑容:“只要你死了,那位副隊長大人一定會反過來和我合作的,尹鶴,你還是太軟弱了。”

下一秒,這位家老就打算對吉良使用無刀取,憑藉豐富的斬術經驗,對付一個四番隊隊員,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就在這時,一個好像毒蛇般陰冷的聲音從兩人耳邊響了起來:“射殺他……”

“神槍。”

只見一道白光瞬間突破吉良,直接捅進了家老池田秀一的胸膛,並拖著他懸空,很屈辱地掛在斬魄刀上。

“啊!”

“咦?”

因為實在太快,所以兩位正主似乎還處於懵逼狀態。

看著兩人投過來的目光,市丸銀笑眯眯地說道:“抱歉抱歉,因為看你們演得實在是有趣,所以忍不住出手了。”

“可……可惡!只要再差一點,就能奪下武器,瞬間幹掉你。”池田秀一因為疼痛,整個臉都變得更加猙獰:“吉良家……是我的。”

“看出來了。”市丸銀笑眯眯地從身後拿出一把斬魄刀,開心地說道:“只是沒那麼關注而已,居然都有人將你被關押的斬魄刀放在附近,看來,吉良家族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望著被揭破的一幕,池田秀一咬著牙,想要去抓胸口的斬魄刀,卻不料斬魄刀瞬間消失,緊跟著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伴隨著對方的慘叫,市丸銀一臉苦惱地說道:“呀咧呀咧,家老桑未免也太粗魯了,我的神槍可不是給你這種人撫摸的。”

望著對方不斷掙扎想要起身的樣子,市丸銀聳了聳肩,然後往被破壞的欄杆走去,在那裡,吉良還在握刀看戲。

“尹鶴,看起來你想要恢復家族,還是需要一段時間呢!”市丸銀拍了拍還在愣神的少年,然後往欄杆內的家老望去:“說起來,你的斬術真的很不錯呢!想要拿下你,的確費了點心思。可惜,你整個人都被貴族的生活慣廢了。”

沒錯,池田秀一長居高位,自然不怎麼可能會自己出手,面對市丸銀這樣的級別,原本還拿的出手的斬術,在沒了信念後,乾脆就成了擺設。

吉良望著趴在地上咳血,並且想要掙扎的模樣,終於邁動了步伐,先是輕鬆越過被斬去一半的欄杆,然後開始始解。

“抬起頭來,侘助。”

感受到吉良的靈壓增強,池田秀一掙扎著抬起頭,望著吉良冷笑道:“連始解都能做到了嗎?可是殺了我,整個吉良家族會變得如何你知道嗎?我對吉良家族有多重要你知道嗎?”

“……”

似乎感覺到吉良的動搖,一臉計劃通的池田秀一開始強調他對吉良家的重要性。

還處在欄杆外的市丸銀搖了搖頭,嘴裡都啷著‘還是太年輕’這樣的話語,然後突然用瞬步出現在吉良身邊,一手握住對方的手,控制著對方將侘助放在了家老的脖子上,輕輕一抬。

沒想到的是,在市丸銀鬆開手後,吉良手中的斬魄刀居然也掉在了地上。只見吉良一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上面除了他努力修煉帶來的老繭外,什麼都沒有。

“終於……結束了嗎?”

吉良沒有哭,也沒有大喊大叫,只是這般無神地跪坐在池田家老的屍體旁,直到市丸銀的耐心被耗盡:“行了,走吧!明天準備轉到五番隊。”

“唉?”

“憑你的實力,拿下五席沒什麼,到時候不懂的可以來問我。”

之後,果然很順利地,吉良轉到了五番隊,成為五席輔左官,再度開始了新的生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曾經關係很好的二人,卻有種感情澹了的錯覺。至少,雛森桃差點認不出眼前的轉隊人員是吉良。

正式進入戰鬥番隊後,吉良的戰力提升了起來,因為成熟的處事方式,幾乎每次任務,都會很少有傷亡,甚至一度被評為最佳搭檔。

直到七年過後,這一愉快的五番隊日常才得到打破。據有關人士訊息,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因為掌握萬解,所以得到隊長的認可,已經參與總隊長的考核了。

值得一提的是,五番隊隊內,原四席輔左雛森桃成功打敗原三席的尹藤遊一,晉升成功,緊跟著原五席吉良尹鶴也將之挑落馬,可憐的尹藤遊一從三席瞬間掉到了五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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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五席輔左官帶上朋友,好好地在流魂街一家攤位喝得昏天暗地,完全沒有以前的那種沉穩的性子。不過,因為市丸銀的事情算得上這七年來的大事件,他這樣內部的訊息反而沒多少人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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