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破境
蕭清羽正思考間，感覺許言體內的真氣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取過那個裝著天元丹的瓷瓶，倒出一粒純白色的丹丸，用兩根手指捏住，塞進了他的口中。
指尖擦過許言嘴唇的時候，帶起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她的手飛快地縮回，看著他紅潤的嘴唇，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一絲漣漪。
她的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
轟！
許言感覺身體裡面像是有一扇看不見的門戶被推開了，彷彿掙脫了某種枷鎖，心中湧起一種難以形容的感動。
就像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逍遙。
他已經突破到了第五階。
練武本是逆天而行，人類太脆弱了，修行武道，就是一種生命的躍遷。
每提升一個境界，人體就提升一個層次。
按照這個世界的武道體系，前三階是練皮，練筋，練骨。
第四階練髒，擁有超強的五臟六髒，內臟的機能，超越普通人十幾倍。從第四階起，就能夠練出真氣。
到了第五階，就是練髓，也叫換血境。開始擁有強大的造血能力，生命力變得極為旺盛，一些對普通人來說致命的傷，也能輕易恢復過來。
同時，身體也能容納更多的真氣。
而第六階，則叫練竅，這裡的竅，指的是頭部的七竅，目，鼻，口，舌，耳。
練成後，這五個器官都將變得極為靈敏，就像是擁有了超能力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許言終於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已經入夜了。
他還沒到第六階，眼竅未開，沒有夜視的能力。憑感覺，也知道蕭清羽已經離開了。
按照正常進度，許言要突破到第五階，至少還要下四五年的苦功。
哪怕有黃龍丹之助，沒有幾個月的時間，也無法完全煉化藥力，將修為推到四階巔峰。
全靠蕭清羽助他化開藥力，加上天元丹的效果。
他才能夠在一天之內破境，邁入第五階。體驗了一把開掛般的感覺。
他最需要感謝的，就是蕭清羽。
要知道，以自身真元幫助別人提升修為，消耗是極大的。整個過程也有些兇險，一個不小心，兩人都會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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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言離開練功廳，院子裡一片安靜。隱隱能聽到外面傳來的各種聲音。
偌大的院子裡，就只有兩個下人，除了貞兒外，還有一個負責洗衣做飯的啞婆。
蕭清羽是個很矛盾的女人，她喜歡住在鬧市中，卻不喜歡家中有太多人，或者說，不喜歡有外人在。
貞兒和啞婆，跟她的關係都非同一般，有過命的交情，是她信得過的人。
“這麼說，她願意讓我住到家裡，也是因為信任我了？”
許言突然閃過這樣的念頭。
問題是，像她那樣戒心極重的人，怎麼突然就變得信任我了？
他有點想不通。
許言走到正房外面，真心實意地朝裡面行了一禮，“多謝督主助我破境。”
講道理，蕭清羽能傳他《九天御神訣》這門絕世神功，就足夠抵得上他這次立的功勞。
結果她又是賞賜黃龍丹，又是親自幫他化開藥力。他自然要領情。
“日後好好做事。”
屋內傳來蕭清羽清冷的聲音。
“是。”
許言又行了一禮，才轉身離開。
這時，蕭清羽又說了一句，“你屋中已經備好飯菜。”
“謝督主關心。”
……
屋內，貞兒正站在蕭清羽的身後，幫她梳頭，看著銅鏡裡的小姐，在黃色燭光的映照下，美得不可方物。
她忍不住說道，“清羽姐姐，你都二十四了，也該成家了。”
蕭清羽心中正有一絲悔意，為何剛才要說後面那句話？
聽到貞兒的話，她眼中閃過一絲煞氣，“大仇未報，何以成家？”
說著，啪的一下，椅子的扶手竟被她生生掰斷了。
屋內的氣氛彷彿要凝固了。
貞兒不敢再多說，只是默默地幫她梳著頭髮。
片刻後，蕭清羽語氣緩和下來，說道，“貞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只是，大仇未報，我心中根本容不下情情愛愛之事。此事，莫要再提。”
貞兒眼泛淚花，重重點頭，“嗯，姐，我們一起報仇。”
……
許言回到廂房內，果然看見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
他確實餓了，坐下就吃了起來。這些飯菜，色香味俱全，味道比許府的廚師做的強太多了。
那位啞婆果然就像書中寫的那樣，有一手高超的廚藝。
至於正屋裡，蕭清羽和貞兒的對話，他並沒有聽見。顯然是被蕭清羽用真元遮蔽了。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還未亮，許言就起來了，練武之人，都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每天的晨練是雷打不動。早已經形成了穩定的生物鐘。
他剛突破到第五階，正是需要鞏固境界的時候。
晨練做完，天已經亮了。
貞兒給她端來早餐，都是大補的藥膳，而且是宮廷秘法，能夠幫助武者精進修為。
當然，這種東西，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就算是許家這樣傳承了十幾代的功勳世家，也負擔不起。
蕭清羽確實是大方。
許言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原主會對她死心塌地了。也不一定是愛情，估計也有知遇之恩的因素在裡面。
換作是別人，受到蕭清羽這樣的對待，估計也是感恩戴德，心中為其效死了。
吃過早膳，許言還是跟蕭清羽乘坐同一輛馬車。
只是，不知為何，他感覺蕭清羽今天的氣場格外寒冷，就像冰塊一樣，讓人坐立不安。跟昨天大不一樣。
“這是怎麼了？不會是大姨媽來了吧？”
許言心中暗自猜測。
不過，這樣的蕭清羽，才更符合書中的人適。
難道說，是受到劇情修正力的影響？
連人設都能修正過來，這修正能力也太強了吧。
許言心中胡思亂想著。
終於，六扇門到了。
許言下馬車的時候，四周正好有幾名同事，看到他從這輛馬車下來，雖然極為控制著表情，眼中的震驚卻無法掩飾。
“估計很快就會有傳言流傳開來，說我被督主包|養了。”
他心中想道。
“太后有旨。”
突然，門外一名太監尖聲叫道，並不是昨天的高公公，而是一名年輕的太監，宣旨道，“宣蕭都督，和紅衣捕頭許言入宮覲見。”
要入宮見太后了？
許言早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