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國來自各處的兵馬逐漸向東郡、碭郡以及南郡集結的時候,在西楚國都睢陽卻陷入了巨大的動盪之中。

包括西楚國令尹、上柱國在內的三十多位西楚重臣在進入楚王宮上朝的時候,被西楚王熊悍以其陰謀作亂的罪名盡數誅殺,隨後更是對背後的宗族進行大規模的清洗。

這三十多位的西楚重臣,其背後的宗族勢力雖然也是一股龐大的力量,但是在族長被熊悍誅殺的情況下,一時間難以組織起有效的抵抗。

在熊悍的直掌的軍隊清洗之下,雖然抵抗,但卻難以挽救自己的命運。

在不到三天的時間之中,西楚都城睢陽已經變成了一座血色的城池。

西楚王熊悍用自己麾下重臣以及的百姓的鮮血清洗著這座都城,而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去。

可笑嗎?可悲嗎?可恥嗎?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秦軍出現在秦楚的邊境地帶。

秦王政十七年三月,在一個讓整個楚國都意想不到不到的地方,秦軍發動了對楚國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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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郢城。

漢水與大江的交匯處,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龐大的軍營,一艘艘的戰船揚起了風帆,船頭的方向遙遙指向大江的下游,他們的目標是楚國的江南地和江東地。

在他們的進攻下,他們將徹底截斷楚國的大江南北,佔據楚國的江南地與江東地,讓楚國的兩淮地區失去最後的退路。

秦國南郡郡守王賁走到碼頭,看著旌旗招展、戰船林立的軍港,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針對楚國的決戰我雖然不能參加,但能夠獨領一路大軍,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王賁沉吟著走著了戰船。

這些經由墨家、公輸家、陰陽家最核心技術的戰船,將在楚軍面前綻放出自己真正的威力。

在這數以百計的戰船之中的一艘並不起眼戰船之上,白亦非看著滾滾而起的大江,只覺得一股豪情頓生。

這個天下果然很大,很大,一個韓國成就了我的自信,也鑄就了我的狹隘。白亦非思索著,只覺得曾經困擾在心頭的煩惱正在徐徐散去。

在白亦非心思起伏的時候,他曾經的同僚,相互合作在韓國一手遮天姬無夜此時已經帶領著由潁川郡徵召的五千秦軍來到了秦楚邊界。

當越來越多的秦軍集結之時,來在睢陽的降書也出現在秦軍大營之中。

滅楚之戰鬥的第一戰,秦軍不動刀兵而拿下了西楚國。

西楚雖然這些年來在東楚的攻打之下,已經算不上一個國家的了,但這裡畢竟有著曾經統治整個楚國的楚王熊悍,他的投降,讓已經集結了全國國力準備與秦國決一死戰的東楚軍還未戰鬥,就在心間蒙上了一層陰霾。

睢陽城中,曾經的楚字旗盡數換成了秦字。

但是身為主將的王翦卻沒有將帥帳安排在睢陽城中,而是將大帳扎在了睢陽城外的睢水之畔。

“項燕此人不愧是能讓大王親自點名的楚國名將,眼下楚軍的應對算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完美的決策了。”王翦看著懸掛在大帳之中的輿圖道。

在輿圖之上,是楚國的山川地貌,是楚國的城池軍塞。

“如今楚國將四十萬兵力沿著山川地理駐紮,在境內立營寨超過七十座,針對眼下的這種情況,諸位可有良策?”王翦轉過身,對大帳內的秦軍諸將問道。

“上將軍,現在這種情況,沒有更好的策略,只能以力破之。”姬無夜說道。

“這恐怕是楚軍最希望看到的情況。”營帳紙張最年輕的王離說道。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無用之功。”姬無夜道。

“蒙將軍,你可有什麼看法?”王翦對於姬無夜與王離的爭論並沒有表態,而是問起了蒙恬。

“上將軍,楚軍聚集四十萬大軍,以東楚國的國力,根本不足以支撐如此規模的大軍長時間征戰,他們最好的做法應該是距離兵力與我軍決戰。”蒙恬說道。

“但是,現在的楚軍卻反其道而行之,將兵力分散開來,呈現出要與我們進行消耗戰的準備。”王翦道。

“是,這種做法十分不合理,但楚軍還是這麼做了,這就說明他們有不得不如此做的理由。”蒙恬道。

“那楚軍為什麼這麼做?“王翦追問道。

其中的原因王翦自然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問,只不過是要考驗一下蒙恬而已,畢竟,若無意外,在二十年後的軍中第一人,定然是蒙恬此人。

不為自己,為了整個王氏家族,如何調整王家與蒙家的關係,對於王氏家族來說,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因為楚軍看到了我們的弱點。”蒙恬道。

“我軍有什麼弱點?”王翦適當地露出了一絲絲地好奇。

“我軍來自全國各地,且人數過多,統籌起來過於麻煩,而麻煩就以為著有出錯的可能。”蒙恬道。

“不錯。”王翦道。

“所以,楚軍寧可盯著後勤的巨大壓力,也要這般排兵佈陣,就是想讓我軍分兵,因為分兵是我們眼下能夠做出的最好的選擇,但我軍若是分兵,也就同時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了楚軍面前。”蒙恬接著道。

“道理我們都懂,但是,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王離都囔道。

“自然是分兵。”王翦道。

“分兵,那不是正中了楚軍的奸計嗎?”王離不解道。

“姬將軍有一句話說的很多,楚軍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他們的見識能夠看到我軍的弱點,但是他們不知道,即使是我軍的弱點,也要比他們的長處更強大。”王翦從容地說道。

“力量?!”一時間,在大帳之內飄蕩著屬於毀滅的氣息。

一座楚軍大營之中,來此視察的項燕看著正在操練的士卒,在從容之中卻有著一種深深的憂慮。

“父親,我為何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憂慮?”更在父親身邊的項梁不解地問道。

“我已經將自己的本領發揮到最大了,自認為不能做的更好了,但是秦軍呢?兩軍的強弱對比,不僅要看自己,還要看敵軍,而秦軍讓我們看到的弱點,真的就是他們的弱點嗎?”項燕沉聲道。

“現在,唯有戰才能得到那個答桉了。”項梁道。

“是啊,眼下只有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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