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以來,沒日沒夜的連續趕工鍛造。

姒元想要的東西,已經被六姬殿內部的工匠打造出來。此刻成品被他拿在手中,仔細觀摩,認真檢查。

口中點評出聲。

“各個紋路細節方面,沒有任何差別,的確不錯。”

“就連相關位置做舊的處理,也是詳細到位,這批工匠的造假技術,值得稱讚,弄出來的東西,足以以假亂真。”

“看來主人很滿意這件成品。”燭照溫婉微笑道。

與姒元心意相通,她自然也知道這件東西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整個鑄造過程,完全由她親自盯梢。

就連打造贗品監國劍完成之後。

她也是在第一時間就利用陰陽術,將那些工匠、連同周圍附近其他人的相關記憶,全部處理了一遍。

確保他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

“表面上看起來,與真的沒什麼差別。”姒元拿著贗品監國劍,仔細審視,心中若有所思:“不過……好像差點兒什麼。”

“缺少什麼?”身旁的弄玉好奇問道。

姒元站在原地,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隨即出聲吩咐道:“去,弄一盞燈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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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大哥稍等。”弄玉向姒元應答一句,然後又向燭照乖巧說道:“燭照姐姐,你就在這裡陪姒大哥吧。”

“這種事情,讓小妹來就可以了。”

燭照聽聞此言,臉龐上的笑容越發溫婉柔和。

“弄玉妹妹這麼體貼人,乖巧又懂事。”

“看來姐姐我以後想不對你好都不行。難道是弄玉妹妹怕以後姐妹太多,你想要提前拉姐姐做幫手?”

“燭照姐姐,你就不要再故意取笑我了。”弄玉主動岔開話題,道:“我去幫姒大哥取東西去了。”

說完之後。

她沒有多做遲疑,轉身離開書房。

沒過多長的時間。

弄玉又再度回來,在她白皙右手中,還拿著一盞已經點燃的燈燭。

“姒大哥,你要的燈燭來了。”

“東西放桌子上。”姒元隨口說了一句,仔細回憶片刻,忽然轉身將手中的贗品監國劍劍刃,放在燭火上炙烤。

一雙重瞳眼眸凝視著劍刃,觀察其細微顏色變化。

烤了一會兒後。

他又重新將贗品監國劍從燭火上移開,隨手抹去劍刃上的黑色煙氣殘渣,再度認真觀察劍刃上的細微顏色變化情況。

但劍刃的色澤並沒有變青。

這一次,姒元知道所缺少的那一部分是什麼東西了。

“這柄劍,沒有殺過人,見過血。”

“這就是唯一的破綻,也是最大的破綻。”

他隨手將手中的贗品監國劍扔給燭照,吩咐道:“用這柄劍去殺幾個人,讓劍刃見見血。”

“記得不要讓其他人察覺到什麼。”

“嗯,我明白了。”燭照探手精準接過贗品監國劍,將其重新放進書桌上的木盒中,向姒元與弄玉微笑點頭。

便抱著木盒轉身離開書房,去秘密執行剛才的命令。

書房內部。

又重新剩下弄玉與姒元兩人。

弄玉凝視著姒元的側臉,眼神柔和而平靜,姒元望著書房內的書架,心中靜靜思考不斷。

忽然右手抬起,勁力外放。

懸掛在側面牆壁上的真品監國劍,自行拔劍出鞘,凌空倒飛過來,穩穩當當落在姒元的右手手掌心中。

“這個東西,又該做什麼後手準備?”

姒元靜靜思考了一會兒。

忽然想起一些事情,隨即將身旁的弄玉拉過來,對她低聲耳語,悄悄吩咐叮囑。

而弄玉則是在這個過程中,時不時的點頭,或是搖頭。

……

……

與此同時。

另一邊,秦國舊都,雍城。

受到秦王趙政即將在這裡行冠禮的原因影響,整座古老龐大的巍峨城池中,到處重要區域都開始進行裝點與佈置。

尤其是秦國的太廟、秦王即將入住的蘄年宮等關鍵地方。

更是重中之重。

除了裝點佈置之外,對於這些地方,也已經提前開始實施全面接管。

一應無關人員,根本無法輕易靠近到這裡。

……

……

而在雍城內部,另外一間名為常寧宮的奢華宮殿內部。

長信侯嫪毐安排好一應事情,自己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後,便放下心來,開始拉著一幫大臣與左右侍中等人。

一同聚集在常寧宮中,暢飲美酒,賭鬥財物。

“來來來,喝……!”

“這可是從楚國那邊弄來的好酒百年醉月香,難得的珍品,今兒個讓你們一起開開眼界。”

“那下官就先在此多謝侯爺的賞賜了……。”

……

“快點上啊,你壓大還是壓小?”

“來,給侯爺把酒滿上……。”

……

一幫人聚在一起,博飲賭鬥。

不一會兒,長信侯嫪毐就興致大起,直接端起酒壺大口暢飲,喝的滿面紅光,滿身酒氣。

其他人陪伴在側,同樣在飲酒。

卻也唯恐自己在這裡喝醉了,胡亂鬧出什麼事情,萬一不慎惹惱了長信侯,誤了自己的前途與性命該當如何。

心中有所顧慮,他們喝酒也就有所注意,不敢將自己喝醉。

眾人當中,唯有官位與權勢最大的長信侯在開懷暢飲。

宮殿內部的賭鬥氛圍,也隨著長信侯的醉酒,興致大起而越發濃烈。眾人推杯換盞,興致高昂。

某一時刻。

又是一輪全新的賭鬥開始。

但是這一次,長信侯嫪毐賭輸了。

不過由於此刻的醉酒狀態,他以前那地痞無賴的惡劣本性顯露,當場發作,與贏了自己的那個大臣大聲爭執起來。

姿態囂狂,氣勢猖獗。

不一會兒就上了火氣。

嫪毐站起身,單腳踩在桌子上,右手拎著酒壺,左手食指點指向那個贏了自己的大臣。

憤而大喝出聲,嗔目狂笑而道。

“吾乃秦王之假父也,窶人子何敢乃與我亢!”

此言一出。

整個宮殿內部霎時間為之一靜,其他人面面相覷,心中驚駭無比。

知道這句話語究竟有多麼大不敬。

不知不覺中,在場的其他人額頭上、鬢角間,就有冷汗流淌下來。

這樣的一幕場景,落在已經醉酒的長信侯嫪毐眼中,他心中第一反應就是這些人已經害怕了。

他們在害怕自己的威勢。

於是嫪毐越發囂張,言語張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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