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袁慎見過程少商之後的變化,李皓心中不由感慨,這緣分有的時候也是定數,袁慎終究還是邁不過程少商這道坎。

只是從這話中,也能看出袁慎心中還有芥蒂,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梁氏與袁沛這段平澹如水的婚姻,給袁慎留下的不好印象確實不是那麼快能消弭的。

只是李皓終歸還是想再勸兩句:“這天下夫妻的相處之道多有不同,既有如阿父阿母這般相敬如賓的,可也有如程家兄弟一般亢儷情深的。

你何必將此事看的如此消極,一家有女百家求,若是真有讓你心動的,不妨主動一些,要真錯過了,只怕你會後悔一生。

說來咱們家不也挺好的,家世顯赫父母開明,阿父阿母不會用兒女婚事來為家族牟利,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袁慎聞言笑道:“這事哪有你說的這般容易,娶錯妻、毀三代,更別說我要娶的新婦會是膠東袁氏的宗婦。

端莊賢淑、憐弱恤老、祭祀賓客、首領諸介婦這些東西總是她要能做到的吧,這樣的人選豈能隨意。”

“你想的未免太多了,我覺得歸根結底,只要品行端正就行,其他的都可以再學嘛。實在不行就學著阿母,把諸多瑣事都拋開來,這些年不也過下去了嘛。”李皓回道。

見袁慎聽完沒再說話,李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聽進去,但再多的也不好說,只能讓袁慎自己慢慢想了。

不過還好,緊接著程府喬遷宴後的就是裕昌郡主的生辰宴,而在原劇情中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袁慎已經請動了梁氏,邀程少商過府賞梅的。

只是因為程少商與王姈、樓漓打了一架,給自己補了兩個熊貓眼,才未能成行。

雖說現在是沒有了程少商戳穿裕昌郡主手段的事,這架未必就還會打起來,可誰又能知道那幫小女娘會不會再弄出其他么蛾子來,還是得防著一些得。

這事就只能交由曲冷君來辦了,畢竟女卷聚集的地方,李皓也不好過去。

另外就是以防打架事情真的發生了,還得做些手段防止汝陽王妃生事,總不能再讓凌不疑來出這風頭,所以李皓就打算把太子給拉上。

反正這種事想處罰王姈他們肯定做不到,到最後就是和稀泥得,這事太子最是拿手了。

順帶著李皓也想試探一下,看太子在見到曲冷君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要是太子真心忘了,那李皓也就能真心支援太子,反之李皓就準備儘快脫離東宮,然後看著他被三皇子和凌不疑折騰廢掉算了。

太子這邊本身就接到了裕昌郡主的邀請,再有李皓在旁邊一鼓動,很快便也答應去參加。

只是在太子答應之後,太子妃得到訊息,也說要一同前去,李皓頓時就覺得當日的汝陽王府恐怕是真的熱鬧了。

李皓雖然喜歡看熱鬧的,但要是這個熱鬧是和自己有關的,那就不怎麼讓人高興。

尤其是太子妃這傢伙腦子又不靈光,要是她弄什麼陰謀詭計的,倒還好了。

就怕這傢伙一下子腦子犯抽,做出什麼可笑的事情,把自家給拖下水,讓別人看了笑話。

李皓有心想要阻止,只是太子妃說去,太子都沒表示什麼意見,以李皓的身份就更不好說什麼。

只能是在回府之後,第一時間找來曲冷君,把這事告訴她。

曲冷君聞言也是皺起眉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要不我那天就不過去了,你畢竟是在東宮任職,鬧得太僵了不好。”

李皓回道:“我和你說起這事,不是讓你退避的,如今大家都在都城之中,總躲著也不是個事,我們袁家還不至於去怕她一個不受寵的太子妃。

只是想讓你提前有個準備,到時她要是做了什麼蠢事,你也好有個應對。

還有就是程家那邊,你也想辦法去通個訊息,畢竟他們家不是有個膽大妄為的主嘛。”

曲冷君答道:“也是,程家終究不同於袁家,總不好讓他們平白和太子妃扯上瓜葛,當日還是有些距離得好。”

李皓回道:“這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反正到時我也是在得,若是真遇到麻煩,可以及時讓人去通知我去處理。”

確定好這些事情之後,兩人便繼續忙著各自的事情,而都城之中最近也是挺平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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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有些看點的,就是雍王世子與何昭君糾纏之事,坊間將兩人的傳聞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何昭君與樓垚還有婚約在身,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這事的進展會是如何。

在這眾多看熱鬧的人當中,李皓和凌不疑又是少數明白此事隱情的人,只不過凌不疑的心思是要探查當初孤城偷換軍械之事,而李皓則是在籌謀要不要藉著此事籌謀下何家。

如果能想辦法在最後關頭把驍騎將軍何勇救下,到時有此救命之恩在,自然也就能得到何家助力,這樣有權有勢的生死之交多交些總是沒錯的。

不過這也有個問題,那就是以文帝對於雍王的信任,在事情沒有敗露以前,李皓也沒理由提前在馮翊郡周邊埋伏兵馬。

為此李皓特意命人開始收集雍王封地和馮翊郡的情報,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能一錘定音的線索,畢竟自己在文帝那可沒有凌不疑的臉面,沒有確鑿的證據可釘不死這麼一位最早從龍的功臣。

還好雍王就算要造反也是等到肖世子回去馮翊郡之後,所以現在李皓還有時間來查探清楚。

到了裕昌郡主生辰那天,李皓夫妻還是與袁慎一起前往汝陽王府,照樣還是分坐兩輛馬車。

只是這次李皓在馬車中與曲冷君聊的話題有所不同,和前面坐著的袁慎有關。

“你說婿伯是不是真的看上少商了,這幾日他與少商私下可見了好幾面,這情形我以往從未聽聞過。

而且以往這種宴席,婿伯也是不願參加的,像前年景陽侯、班侯辦的宴席都沒去,結果這次少商要去,婿伯也就去了,就挺奇怪的。”

面對曲冷君的問題,李皓心裡自然是知道答桉的,只是這話當著曲冷君的面不能說的太實。

“可能是吧,以往確實沒見過兄長對哪家女娘這樣過,不過若是這事真的能成,不也挺好的嘛。

你以往總說程少商身世可憐,被她那個可恨的二叔母教養的胸無點墨,日後這婚嫁之事不好張羅,這下不用犯愁了。

而且你們倆也算是知根知底,未來要成了妯裡,這日常相處也能更融洽些不是。”

曲冷君聞言點了點頭:“若是真能如此的話,那確實是挺好的。

不過我們倆現在也就是瞎操心,具體的還是得看他們兩個自己的心意才行。”

“看他們心意!那我先去試試看兄長是怎麼想的。”說完李皓便出了馬車,直接跳到了旁邊小廝牽著的馬匹上。

跑到了袁慎馬車身旁後,故意問道:“兄長與裕昌郡主很熟嗎,你以往對於這種宴請可是從不積極的。”

袁慎面對李皓的問題,直接反問道:“哦,我與裕昌郡主不熟,難道你和娣婦就熟了,你們能去得,難道我就去不得,這是什麼道理?”

“去得,當然去得,只不過不知道兄長前去是為了與裕昌郡主慶賀,還是想去見某人的。”

聽著李皓這意味深長的話,袁慎面色一下就變了,問道:“你這些時日有派人盯著我。”

這個鍋李皓可不想背,當即解釋道:“沒,我可沒有閒工夫來管這事,最開始是程少商找冷君打聽你的事,冷君覺得不對,便告訴了我。

然後我便打聽了下你近幾日的出行情況,又和誰見面了,你又沒讓人保密,那我自然就知道了。”

一聽這話,袁慎當即便看向了馬車旁邊跟著的袁成,因為這幾日一直是他跟著自己的,對於自己的行蹤是瞭如指掌。

袁成注意到袁慎的目光,也是尷尬的笑了起來,說道:“公子你是沒有說要保密嘛,二公子問的時候,我也沒過腦子就答了。”

袁慎對他也是無奈,只能搖了搖頭表示無語,繼而才又對李皓說:“我與程少商見面,只是代為來回通傳皇甫先生給桑夫人的口信而已,你莫要想的太多了。”

李皓說道:“是嘛,那可能是怎麼想多了吧,不過我怎麼聽說母親想要辦個賞梅宴,你說母親素來不喜熱鬧的,怎麼會突然一反常態呢。”

見李皓連這事都知道了,袁慎就明白自己已經沒有辯解的必要了,只是語帶酸氣的說道:“沒想到阿母與你倒是什麼都說,這事我也只是剛提,估計連娣婦都不知道,就讓你給知道了。

那正好,這邀人的事情還是得交由娣婦來做,免得出什麼岔子。”

對此李皓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便一口答應了下來,而後便回去將此事告知了曲冷君。

讓曲冷君不由感概道:“看來婿伯對於少商是真的有意了,這動作是真的挺快的。”

李皓聞言卻不以為意,畢竟相比起樓垚和凌不疑那種一言不合就提親的架勢,袁慎這樣已經算是拖延症了。

很快三人便趕到了汝陽王府,相比起程府設宴的情況來看,汝陽王府這場面就大了不少,來往的官員檔次也有了很大提升。

而且因為裕昌郡主父母早亡的緣故,加上汝陽王夫婦作為長輩,又身份尊貴自然不能在外迎客。

所以只有幾個門客在外支應,接受訪客送的禮物,並引導眾人往不同的廳堂而去。

而實質上,這次的壽宴是分成了三部分來,一部分是男賓們聚在一起,一部分是成婚了的各府女卷,再剩下便是那些未成婚的小女娘。

這樣一來,曲冷君本身的位置便是和蕭元漪在一起的,和程少商碰不到一塊,說來這樣也好,至少不用擔心程少商會碰到太子妃,出什麼么蛾子。

等李皓到了男賓位置時,樓垚倒是已經在了,可凌不疑和肖世子的身影都沒看到,不過這兩人最後還是趕在太子之前到的,沒有搶太子壓軸的位置。

那太子來了,李皓自然是要迎上去應付一下的,可就在李皓應付完成之後就又失去了這幾人的身影,順帶消失的還有袁慎。

那很顯然,樓垚和肖世子肯定都是奔著何昭君去的,而凌不疑要盯著肖世子,肯定也會跟上去,這幾人的目的有連通性,只有袁慎的目的,是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程少商的。

不過這次沒有裕昌郡主的惡意,也不知道程少商還會不會被逼的出來散心,程姎還會不會被推入水中。

既然把不準這事情經過,李皓便也悄悄退了出去,準備先去找找這府裡的湖是位於哪裡,畢竟人命關天,這熱鬧可以不看,但防範措施總得準備一些的。

於是李皓出來找到一個小廝,藉口自己想找個地方散心,就問出了府中湖泊的位置,而後便徑直趕去。

結果正當李皓到時,正巧看著王姈和樓漓在這佈置著什麼,顯然即使沒有裕昌郡主那事,這事情的發展依然沒啥變化。

不過李皓這時並沒有直接出面,而是在一旁等著她們出手,到時才有說服力。

而後,李皓便看到程姎在一個女娘的帶領下,來到了湖邊說話,初時還沒有什麼異樣。

直到後面有一人從後面跑來,到王姈耳邊說了句什麼,然後王姈一個眼色使出。

那個在程姎身邊的小女娘便裝作不小心,將程姎給推入到了水中。

隨後便有人高喊:“程三娘子落水了,程三娘子落水了。”

而岸上眾人不僅沒有救援之心,王姈和樓漓還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絆馬索,到湖邊埋伏起來。

李皓本來都打算出來救人了,只是後面看到程姎落水的地方不深,只是驚慌之下沒有站穩才好似險象環生似的,便停下了腳步。

畢竟這事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麼實質處罰,自己要是上場了,總不好對這些小女娘動手腳的,還不如讓程少商來,在肉體上直接給她們一些教訓。

自己只要最後出面,不要讓程少商把自己打成熊貓,誤了袁家的賞梅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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