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雄留下的竹簡，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先天真解》。
其中記錄了他從煉髓後期，感悟突破到先天的一些心得和感悟，以及關於先天境界修煉的一些情況。
其中感悟這部分，蘇塵著重閱讀了一下。
算是有所收穫。
但這種別人突破的心得，也只能用來作為參考，並不是說看了就一定能突破的。
就比如說，這楚雄當初突破的時候，是藉助了大量實戰，在生死爭鬥間獲得靈感契機。
蘇塵就算知道這個道理，也不可能真的跑去跟別人打架。
生死之間的交鋒，的確有助於突破極限，激發自身潛能。
但一個不小心也是要死的。
自己修煉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變強，可以守護長生，從而更好地活著嗎？
所以這個方法蘇塵是絕對不可能嘗試的，哪怕因此困在半步先天幾十年甚至幾百年，也好過拿命去冒險。
當然。
蘇塵也沒有那麼笨。
他雖然不能親自去戰鬥，但也可以透過其他的辦法來感悟，比如觀摩高手交鋒，同樣也能有所收穫。
接下來觀雲閣那場血戰，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契機。
因為他現在功力積累已經完全足夠了，欠缺的，僅僅只是感悟而已，契機到了，隨時都能突破。
除此之外。
先天真解的後半部分，也提到了關於先天境的修行，以及對先天之上的一些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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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如今俗世中武道的境界劃分，先天宗師，已經是武道的極限了。
到了這個境界，後天真氣會發生一個質變，蛻變為先天元炁，質量威力增長十倍不止。
尋常的武道功法到了這個境界，修煉速度會明顯降低，因為氣血煉化來的後天真氣要透過一個轉化的過程，才能轉變為先天元炁，損耗很大。
這也導致絕大部分先天高手，突破後，基本很難再有精進。
楚雄因為掌握了祖上傳下來的修仙法門，所以可以透過法門，開始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實力要比一般先天高手強大很多。
“我明白了。武道先天境，也可以視為修仙界中的煉氣期。武者以武入道，等於走的是最古老的煉氣士的路子，先有一個煉精化氣的過程，返先天後才能直接吸收靈氣修行。除此之外，那些所謂有靈根的修仙者，則是可以直接跳過這個步驟，從煉氣開始修煉……”
看完這先天真解，蘇塵對於先天境界也有了一個更為清晰的理解。
原本縹緲遙遠的修仙，似乎也距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以武入道，要比靈根修仙更困難，但根基也更為紮實。
兩者各有優劣，但都殊途同歸。
……
接下來的時間，蘇塵反倒是放鬆了下來。
每天除了必要的修行之外，就是看書，下棋，和錦皇子玩耍。
該做的準備，已經做好了。
現在他需要徹底放空自己，養精蓄銳，等待除夕之夜。
這段時間裡，他也抽空去了兩趟青衣樓，一切運轉如常。
可能是張銘遠暗中交代過什麼，青衣樓上下，包括桃紅在內所有人，如今已經預設了蘇塵這個樓主的身份。
這傢伙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道權衡利弊。
短時間內應該不用擔心。
不過，為了避免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蘇塵並沒有留下任何的聯繫方式。
只是每個月定期會過去兩次，從各種情報中搜尋一些有價值的資訊，以及收取財物。
掌握了大量的金錢之後，蘇塵也在開始考慮，是不是用這筆錢做些什麼，畢竟錢這東西，太多了放在那裡也只是個數字。
但至於具體用來做什麼，他還沒有想好。
除此之外。
蘇塵也給青衣樓下達了第一個任務。
那就是密切關注近期入京的江湖高手的動向，以及他們的身份實力，最好能弄到一個詳細的名單。
青衣樓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透過各方各面的渠道，最終蘇塵拿到了一份比較完整的名單。
名單上，光是煉髓大成的高手，就足足有八人。
武當玉真人、華山風劍客、天山老人、血海刀祖……
都是成名多年的武林名宿，早就隱匿江湖，不問世事的那種。
即便是多年前的限武令，武林動盪，他們很多人眼睜睜看著宗門覆滅，也未曾現身。
如今為了皇族老祖遺留的修仙之法，也都全部出動了。
除此之外。
蠻族那邊來的人也不少，四位煉髓大成，甚至傳聞還有一位踏入了先天境界的國師級人物，也已秘密入京。
這些，還僅僅只是明面上的。
暗地裡，不知還有多少沒有流露行蹤的強者。
說實話，蘇塵這個時候都不禁擔心起來，單憑楚雄一人之力，究竟有沒有把握可以應付這麼多豺狼虎豹？
如果楚雄抵擋不住，自己要不要出手呢？
畢竟那些寶物，楚雄已經許諾給了自己，算是自己的東西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被搶走吧？
“算了。這麼多高手，一旦出手，很可能會被群起而攻之，撿漏可以，但若是事不可為，也不能衝動。”
想到這裡，蘇塵已經下定決心。
除夕前夜，不管戰鬥結果如何，誰勝誰負，他都不會輕易出手。
這些都是下場賭命的人，自己沒必要參與這場豪賭。
經過這麼多年的修煉，蘇塵已經讓自己變成了最有耐心的獵手。
就算最終楚雄落敗，那件寶物被人奪走，他也完全可以透過追蹤的手段，事後再從那人手裡取回寶物。
……
三個月時間，很快過去。
眼看著除夕將近。
因為今年旱災動盪，加之南方戰事未平，所以這個除夕相對往年要簡單許多。
皇帝也提前一天，帶著錦皇子和一應王室宗親，前往帝陵祭祀先祖，要舉辦一場盛大的祭祖典禮，為百姓祈福，保佑南方戰事大捷，來年風調雨順。
一大早，車隊便在禁衛軍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皇宮。
原本守衛森嚴的宮廷，變得空虛了許多。
而當日落西沉之時，夜幕下，觀雲閣上長明的燭火，忽然暗澹了下去，代表著皇族老祖的氣息，隨即消散。
烏雲蔽月。
似乎也預示著，這一夜註定不會平靜。
“開始了。”
蘇塵坐在二樓露臺上，極目遠眺，神念波紋隨即擴散向四面八方。
很快，黑暗中，便有第一道劍光破空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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