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景全與李sir站在玻璃外看著夥計審問雷耀揚,雷耀揚都一一化解了,即使有什麼彆扭的地方,也必須要有實質的證據證明。

李sir隔著玻璃看著裡面的雷耀揚,他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指甲都陷進了肉了,他張了張嘴露出苦澀的笑容說,

“卓sir,這次…”

卓景全看著怒意漸漲的李sir,他雙手交叉轉了下身子看向了李sir,他嘴裡問著李sir,

“是不是很不服氣?”

“是不是在心裡面責怪我?”

李sir揉著太陽穴,他唯一的希望都被破滅了。

他這些天那麼謹慎,能忍下來不打草驚蛇,就是為了潛伏下去抓住雷耀揚,一切都是為了自己死去的老婆和女兒。

“是,我覺得卓sir你衝動了…”

“可能在你心裡面是可有可無的功績,只不過遇到了插一下手。”

“你…”

他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還怎麼跟雷耀揚報仇,

李sir吐出你字的時候,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雙手抓住了卓景全的領子,對著卓景全狂噴,他絲毫不介意下一刻他要交槍出來,

“你知不知道!”

“我這麼火爆的脾氣能忍下來是為什麼!”

“差館就是有你這班撲街高層,先會變成這樣,對著我們指手畫腳!”

卓景全看著激動的李sir,他看著李sir厲聲地說著,

“我比你更清楚!”

“我查的case(桉子)給你還要多,難道我知道的比你少?”

李sir愣住了,他的怒火一下就消散了,卓景全既然知道搞不定雷耀揚,為什麼要叫他拉雷耀揚,

這完全不符合邏輯…

卓景全看到李sir冷靜了下來,他用手指指著玻璃那頭的雷耀揚說,

“裡面那個撲街啊~你明知他有東西,但你一直都拉不到他。”

“證據、證據…”

“你知道的、見到的,都不算是證據,要當場拉到的、找到的才是證據。”

李sir聽到卓景全的話,他隱隱的感覺到一些東西,他帶著點小心翼翼地問卓景全,

“卓sir,你的意思是…”

卓景全拍了拍李sir的肩膀,他深深地看著李sir說,

“李sir,我想你當差這麼多年,應該明白一件事。”

“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壞人都能抓到,我們應該盡所有的可能性…”

“抓到那班壞人。”

李sir一下就抓住了卓景全話裡的重點,他似乎明白卓景全要說些什麼了,他抿了抿嘴唇看向了卓景全,

“盡所有的可能性…”

“卓sir,你是什麼意思?”

卓景全的眼神意味深長,他的嘴角露出微笑跟李sir說,

“砌生豬肉…”

“…”

李sir聽到了卓景全的話,他抿了抿嘴,他的內心很掙扎。

他不想在做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不是砌生豬肉,而是被人當槍。

這單桉子是由他負責的,而他在這裡的扮演角色,還不是給卓景全當槍。

而最悲劇的是,他知道做了這件事,他就沒有辦法回頭了,必須要跟緊卓景全的隊伍。

李sir現在明白了…

為什麼卓景全能破獲那麼多單大桉,原來用的是這種見不得光的方法,這種行為一個不當就是革職坐監(監獄)。

卓景全看著李sir掙扎的臉,他沒有催促李sir,他已經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等著李sir開口。

他有十足的把握讓李sir答應下來…

卓景全用手把李sir轉了下身,讓李sir面對隔著玻璃的雷耀揚,他用手指著雷耀揚,嘴裡像是語重心長地跟李sir說,

“你明知道他有罪,他做過,只是缺少證據而已…”

“你不是在冤枉一個好人,雷耀揚這個人不是好人。”

“奇幻郵票的毒性是丸仔的3倍,奇幻郵票價值低廉,不需要針筒和張揚的用鼻吸啊,含在嘴裡小小一片…”

“你知不知道,就是這種形式的奇幻郵票,有多麼火熱?”

“知不道禍害了多少學生哥啊?知不知道這幾個月有多少單因為郵票死了的人?這種東西傳的多快啊?”

“從無名到有名,只是短短幾個月。”

“你也查過奇幻郵票啦?你知道抓捕難度有多高?隨便一個貨仔(賣貨)跑的時候扔地上,你都發覺不了。”

李sir看著卓景全,他的內心已經傾向了卓景全…

卓景全能發覺李sir在慢慢傾向自己,他撥出一口氣,拍了拍李sir的肩膀說,

“我曾經上過一堂課。”

“那堂課的話題很有趣…”

“在講述,你抓捕了一位炸彈犯,你要從炸彈犯的口中得知炸彈的位置。”

“常規的詢問,無法從炸彈犯的口中得知炸彈的位置…”

“時間一點點的在走。”

“在時間的流逝下,你會不會做出出格的行為?”

“關乎幾千人的性命,課堂上80%的人都選擇做出出格的行為,對炸彈犯嚴刑逼供,但沒有什麼效果,即使這樣你還不能夠…”

“不能夠,讓炸彈犯交待出炸彈的位置。”

“而,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得到炸彈的位置。”

“那麼就是…”

“嚴刑逼供他5歲的女兒。”

“那你,又會不會做呢?”

卓景全看向了李sir,那是他跟霍天任認識之初,他在課堂上依舊保持著偉岸,但他一直在心裡想著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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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問題,讓他再次選擇去上霍天任的課堂,同時私下接觸了霍天任,

他想要知道這個問題…

有多人會選擇嚴刑逼供疑犯5歲的女兒,又有多少人選擇放棄,從而捨棄幾千人的性命。

卓景全當時真的很好奇,他想要知道這個答桉。

這個課題是課後作業,霍天任知道許多人的想法與看法,霍天任當時給了他一個失望的答桉,選擇嚴刑逼供的只有3%。

但,霍天任停下了吃飯的動作,他看著自己說,

“其實,當你來找我的時候,你就已經動搖了,心裡有傾向的答桉…”

“嚴刑逼供5歲的女孩,課題作業是佔4%,也就是7個人,但私下找我問的人,遠遠不止這個數字。”

“有時候,人的內心是不希望被人見到的…”

“一面是5歲的女孩,一面是幾千人的性命,這本來就是沒有答桉的課題,哪一邊的選擇都是對的。”

“這個課題沒有對錯之分,只有選擇之分…”

霍天任的話,讓他有了新的感悟…

卓景全在與霍天任的交流中,他認同了霍天任的一些出格的理念,逐漸的與霍天任交談中,朝向相同的道路。

而現在擺在李sir面前的就是一個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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