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撲街寫的撲街作品,知識豐富,人生閱歷豐富的大老止步。

王衛東拎著打包好的行李跳下汽車,他站在車站望向一排排家屬房和遠處的紅色住宅樓。這裡就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向陽化工廠。

“二混子!衛東!”

有人在高聲喊著王衛東的名字。

王衛東扭頭看去的時候,嘎的一聲一輛永久二八腳踏車停在他身邊,一個穿著一身滿是油汙工作服的年輕人正咧開嘴對他憨厚的笑著。

“亮哥,下班了?”王衛東笑著打招呼。

跟王衛東說話的年輕人叫孔德亮,比王衛東大五六歲是向陽化工廠的工人。

孔德亮看著王衛東放在地上的行李問道:“行李都拿回來了,你這是徹底從知青點回來了?”

“是啊,快兩年了,整個知青點就剩下我一個人,大隊書記每天晚上都跟我語重心長的談心,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讓我趕緊滾蛋!如果不是我父母希望我在廣闊天地裡大有作為,我早就回來了。放著城鎮戶口不要,天天在地壟溝裡掙工分不是有病嗎?”王衛東答道。

孔德亮很理解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你現在回來的正是時候,現在國家有新政策了,父母年紀大到退休年齡的,子女可以頂替接班!”

說到這裡孔德亮突然覺得自己話說多了,因為王衛東還有一個大哥現在還是工廠裡的臨時工沒有正式工作。現在工廠裡可以接班的訊息已經傳開了,很多家庭裡兄弟姐妹反目的比比皆是。

別因為自己的多嘴,王衛東回家和他大哥打起來。

可是孔德亮卻驚奇的發現王衛東一臉的平靜,像是對這個關係到他命運的好政策一點沒有放在心上。

重生到這個世界上,王衛東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欣喜的,而且他打心裡也沒有想要接班。

“拿這麼多東西走路不方便,我用腳踏車帶你回家!”孔德亮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王衛東不客氣的說道。

孔德亮騎上腳踏車,王衛東一屁股坐在腳踏車後座上,雙手拎住行李上邊,腳尖勾住行李下面。

孔德亮用力蹬著腳踏車向王衛東父母住的家屬樓而去。

幾十棟紅磚紅瓦的家屬樓是五十年代初蘇聯援建向陽化工廠的時候建的,本來是分配給王衛東的爺爺的,前年王衛東的爺爺死後,王衛東的父母和大哥就從給自己分配的房子裡搬到這裡,而分配給他們的房子又被單位收回去分配給其他職工。

家屬樓完全是按蘇式風格蓋的,高大寬敞,比七八十年代蓋的家屬樓還好。

坐在腳踏車後座上的王衛東看著孔德亮的後背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根據他腦袋裡前世的記憶,一年後也就是一九八零年的時候,孔德亮就死了。

孔德亮和車間裡的姑娘方豔梅偷偷談戀愛,當他們兩個向雙方父母攤牌想要結婚的時候卻遭到雙方父母的堅決反對,具體什麼原因王衛東已經不記得了。

七十年代父母對兒女的婚姻大事可是有決定權的,甚至可以說是一言九鼎。我說行就行,不願意也得願意,我說不行就不行,馬上棒打鴛鴦!

雖然雙方父母堅決反對,可是兩個年輕人卻愛到已經分不開了。最後竟然想不開一起喝了農藥,被發現緊急送到醫院搶救,孔德亮活過來了,而方豔梅卻死了。

全家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孔德亮,不停的勸說他,孔德亮只是睜著已經看著天花板一句話也不說。第十二天,家裡人的看守有些鬆懈,孔德亮跑出家門消失了。

兩天後,孔德亮的屍體在五里外的河裡被發現,他的母親躺在地上打滾號啕大哭。

路邊的電線杆上的大喇叭突然卡吧卡吧的響兩聲然後開始放音樂。

“泉水叮冬,泉水叮冬,泉水叮冬響

跳下了山崗流過了草地來到我身旁——”

這些年推出的歌曲都是那種鏗鏘有力的革命歌曲,所以這首節奏舒緩悠揚的泉水叮冬響一經推出就廣受歡迎,現在每天向陽化工廠播發廣播的時候都先放這首歌。

“職工和家屬同志們,現在播送向陽化工廠新聞。響應黨和國家號召,各個車間大戰紅五月,生產捷報頻傳!——”

廣播裡女播音員努力用鏗鏘有力的聲音播報著廠新聞。

“德亮哥,你現在有物件沒有?”王衛東問道。

聽見王衛東的問題,老實的孔德亮慌的沒有穩住腳踏車車把,腳踏車像是喝醉了一樣畫龍。

“別胡說!我怎麼能幹那種事!”孔德亮滿臉通紅的說道。

在這個年代談戀愛像是做賊一樣是不能承認的!就是坐老虎凳灌辣椒水也不能承認!

穩定住腳踏車和自己的心神,孔德亮為了轉移目標就笑著對王衛東說道:“你小子現在才十七八怎麼就滿腦子小資產階級思想!”

“十七八已經不小了,我爺爺十七歲已經成家了!這一次回來我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廠子裡這麼多姑娘我要好好挑挑!”王衛東說道。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還是先把工作的問題解決了吧,沒有工作,哪個姑娘能看上你!”孔德亮說道。

“哪個姑娘?我看豔梅姐就不錯!心眼好,脾氣好,還顧家!”王衛東說道。

腳踏車突然傾斜,馬上就要摔倒,腳踏車上的兩個人急忙跳了下來。

孔德亮扶住腳踏車後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他馬上裝作一本正經的對王衛東說道:“方豔梅比你大三歲!你一個小屁孩是怎麼想的?再說了,我可聽說方豔梅有物件,你不要瞎攪和!”

這個年代的人還是很好騙的,王衛東幾句話就讓孔德亮心裡發毛了。

“咱們廠子裡叫豔梅的有好幾個,你怎麼單單想到方豔梅?再說了,有物件怎麼了,大不了我把豔梅姐撬過來!”王衛東說道。

在七十年代得多不要臉的人才會說要撬別人的物件?

孔德亮呆呆的看著王衛東,半天他調轉車頭恨恨的指著王衛東說道:“二混子,連一個正形都沒有,你就這麼吊兒郎當的混吧!”

說完,孔德亮翩腿騎上腳踏車走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