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居然也能活到現在?”聞劍陰測測地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意味不明。

懷音皺起了眉。

她本來一直看著高處的刺玫,那個讓他們陷入整局遊戲的女人。

彷彿高高在上,拿他們當獵物一樣玩弄。

可聞劍的話讓她低下了頭,注視著面前滿身鮮血、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搏殺的男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

“呵呵......”聞劍垂著頭,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你很快就知道了。”

話音未落聞劍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卻沒有一刀刺向君故或者懷音。

而是反手刺向身後一直跟著他那高大的男人。

那男人也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原本高高腰彎了下來。

聞劍找好了角度,那刁鑽的匕首正好扎進了身後高大男人的胸膛。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跟在聞劍身後的那個男人。

高大足有一丈的男人單膝跪下,一隻手緊緊掐住了聞劍的手腕,就好像抓住微不足道的螞蟻。

聞劍似乎也是此時才意識到了男人的可怕。

他用力地掙扎,甚至還將匕首往裡捅了捅,試圖讓巨人鬆開手。

而巨人的力道其他,哪怕是在受到這樣重創的時候,還是讓聞劍沒有還手之力。

但高大的男人並沒有還手,或者殺死偷襲他的聞劍。

只是有些艱難又遲鈍地開口問道,“為...為什麼?”

懷音從沒聽過一直跟在聞劍身後的這男人說話,還以為他是個啞巴,沒料到其實不然。

“誰讓我是個惡徒?我也不想啊,我不想殺你,但你不死,就只有我去死。”

“阿山,我們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你也不想我死對不對?求求你了,你去死吧。”

聞劍紅著眼睛,有些顫抖又狠戾地開口回答。

被稱作阿山的高大男人並沒有說話,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將捅入自己胸膛的匕首抽出,狠狠扔在了地上,又將聞劍推開了很遠。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阿山也不想傷害這個自己曾經視作最好的兄弟。

活在這樣悽迷詭異的地底,他已經很累了。

他和聞劍經歷了好多次這樣的生死,他們互相將後背交託給對方。

阿山曾經以為,他們是最好的兄弟、朋友。

可是聞劍的話彷彿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或許以前能一同並肩戰鬥活下去,只是因為他們是在同一陣營。

若是情況變成現在這樣,聞劍的武器就會毫不猶豫地刺進自己的心臟。

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好兄弟。

阿山累了,所以選擇了放手,他也不想殺死聞劍。

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心中那一份莫須有的堅持。

雖然聞劍對這份友情不屑一顧,但他是不同的,他尊重自己的熱血和情義。

若是真的殺了聞劍,不就成了聞劍那樣的人?

所以阿山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終究是踉蹌著抵著牆角坐下。

聞劍看著大塊頭男人這樣的舉動,才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阿山是個死腦筋,所以才會說出那番話,想讓阿山放過自己。

他的目的終究達到了。

阿山選擇自己去死,將生路留給自己,那便沒什麼疑問了,他們終究成為這場遊戲的勝利者。

惡徒將再次獲得勝利。

可當聞劍的臉上已經露出壓抑不住的笑容時,卻看見君故貼心整理好懷音的衣襟。

“你還在做什麼?”聞劍的語聲中帶著氣急敗壞,“我們的任務馬上就要成功了!”

“殺了那個女人,我們就能活下去,成為像她一樣的存在。”

說到這裡,聞劍伸手指向高處的刺玫,預期中帶著濃濃的嚮往。

身在遊戲中,永遠受到驚嚇和追逐,哪裡比得上那高高在上、掌控生死的感覺。

聞劍期待那個位置,已經很久了。

他度過了無數場驚恐又絕望的逃殺。

終於要坐上那個位置了!

對於這男人初始第一場便能進入這樣的決鬥場上,獲得勝利便同自己一樣的待遇。

聞劍心中其實是很不爽快的。

只是同為惡徒,取得勝利只需要殺光其他人。

為此,聞劍才會願意跟君故交流。

對於旁邊人的質問,君故充耳不聞。

他一開始便沒加入過這場殺人的遊戲,當然也沒將這所謂的身份當成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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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沒將旁邊的聞劍當成是隊友。

但對於聞劍來說,他根本不能理解身為惡徒為什麼不完成自己的任務。

畢竟要活下來的只能是被選定的同伴。

而君故和懷音必定無法共存。

哪怕是為了自己能活下來,君故也絕不可能放過懷音。

聞劍可能並不明白,這世間有的人最在乎的可能並非是自己。

人性裡的自私對他們來說是可以忽略掉的。

他們願意為了所愛之人犧牲和死去。

這樣的感情,一般被稱之為奉獻。

猶如父子母子,又像一對摯愛的拋棄生死的愛侶。

而這樣的感情,是聞劍這種人不會明白的。

站在高處,居高臨下看著眾人的刺玫眸中露出了一絲迷茫。

這些年她見過太多的道侶、朋友、兄弟......

他們在面臨生死的抉擇時,大多義無反顧拋棄了自己身邊的同伴。

可是君故卻讓她看到了有些不一樣的東西。

聞劍氣急敗壞,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再也忍不住,衝上來便想從君故手上搶走懷音。

既然他這隊友下不了手,他便自己來吧。

可是狠厲迅速的一爪被君故輕易格擋住了。

單薄纖細的身軀擋在了懷音的面前,就好像一座高高不可逾越的大山。

充滿保護的意味。

懷音在聽到聞劍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便怔住了。

或許是因為絕對相信那句惡徒一定是罪大惡極之人。

所以她一直都認為惡徒不可能是自己或者師父中的任一位。

可事實告訴她,這片面想法一點也不可靠。

若是師父是惡徒,自己和他便是站立在兩個對立面的。

刺玫曾說過的一句話是,若想讓遊戲結束,惡徒必須要殺死所有存活下來的人。

如若不然,遊戲失敗,而敗者出局。

出局的意思,自然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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