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著大雨,天陰的有些可怕,甚至在屋子裡,有時候都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這樣的大雨已經持續了兩日了。

瓢潑大雨中,有個姑娘撐著傘走在街頭,這姑娘身上的衣裳後的有些滑稽,斗篷下面鼓囊囊的,不難看出裡面裹了很多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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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搭在油紙傘面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走在雨中的人卻不覺得煩,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停下來仔細聽聽這聲音。

傘面上積了不少水,沈曉妝微微傾斜了下傘柄,上面的積水就爭先恐後地流了下來。

沈曉妝繼續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向前走。

大概是因為雨太大了,街上沒有什麼人,原本在道路兩邊的攤販也都收了攤,寬敞的街道上竟只有沈曉妝一個人在走動。

沈曉妝今日也沒帶丫鬟出來,也沒坐馬車,就這麼靜靜地往前走著。

沈曉妝看著前方的雨幕,那裡有一個小黑點越來越近,待到那東西湊到跟前了,才能讓人瞧清楚,是個騎著馬的少女。

少女沒撐傘,渾身上下都溼透了,馬蹄聲被雨聲掩蓋了,最後在離沈曉妝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馬蹄濺起來的水花剛好落在沈曉妝腳下,沒碰到沈曉妝的裙襬半分。

沈曉妝把手裡的傘往上抬了抬,好叫自己能看見對面的人的臉,而後把夾在腋下的另一把傘遞了出去。

“怎麼都不打傘啊?這樣該受寒了。”

“我的好姐姐,我騎馬呢,怎麼打傘?”

坐在馬背上的少女,正是多日不見的黎婧。

黎婧都學會騎馬了呀......

沈曉妝彎了彎眉眼,她不知道黎婧能不能看見這個笑,但是她想這個時候她不該跟黎婧發脾氣。

黎婧從馬背上下來,牽著馬走到沈曉妝面前。沈曉妝把手裡的傘往前傾了傾,把黎婧也罩在傘下。

沈曉妝微微仰著頭,問:“我怎麼感覺你又高了些?”

黎婧抬手想要比量一下,結果浸了水的袖子一抬起來就甩出來幾滴水珠,正甩到沈曉妝臉上。

沈曉妝兩隻手都拿著傘,連擦臉的手都沒有。

黎婧乾笑了兩聲,接過另一把傘撐開,沈曉妝這才抹了一把自己的臉。

黎婧也不再騎馬了,撐著傘並肩和沈曉妝一起走,這地方離侯府不近,但兩個姑娘就這麼沉默的走著,誰也沒說要找架馬車來坐。

沈曉妝一路把黎婧送到了侯府門口,黎婧在進去之前回身抱了抱沈曉妝。

沈曉妝沒把黎婧推開,只說:“你把我衣裳都弄溼了。”

黎婧扯了扯沈曉妝的衣服,“這誰給你拿的衣裳,醜死了。”

“謝寒。”

“......行吧。”黎婧往後退了兩步,“你等會,我叫人送你回去。”

“好哦。”沈曉妝答應的倒是爽快,就站在侯府門口等著黎婧。

不多時黎婧就出來了,沈曉妝站在屋簷下,用手去接外面的雨水。

雨水是涼的,落在手裡也沾不上半點溫度。

這樣的雨天,並不怎麼好看。

沈曉妝看著外面的雨,和黎婧說話,“怎麼就你自己回來的,高摯呢?”

“在城外呢。”黎婧道。

沈曉妝也不問高摯在城外做什麼了,等到馬車出來之後,和黎婧道別。

到國公府的時候,謝寒正撐著傘站在門口等著,見沈曉妝到了,急忙迎過來,把傘撐在沈曉妝頭上,免得她被雨淋到。

回去的路上謝寒還絮叨著:“都說了叫你坐車過去,你偏要走,你看看這衣裳都淋溼了。”

沈曉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那片水漬,說:“這不是淋溼的,只是叫阿悅弄溼的。”

“都一樣。”謝寒把沈曉妝的衣裳又往上拉了拉,“下回可不能這麼任性了。”

沈曉妝往謝寒那邊靠了靠,他倆撐了一把傘,沈曉妝不是沒有傘,但是她就是想和謝寒撐同一把。

想和身邊的這個人並肩走過每一種天氣。

銅錢已經備好了薑湯,等沈曉妝回去就給她灌了一碗。沈曉妝又抱了一碗坐在小榻上拿著暖手,屋裡有一扇窗戶半開著通風,叫整個屋子都帶著一股溼意。

沈曉妝把手裡的東西放下,搓了搓已經熱起來的手,接過銅錢拿來的巾子,跪坐在塌上給謝寒擦頭髮。

只是走了這麼一段路,謝寒半邊身子都溼了,沈曉妝有些懊惱,下回還是撐兩把傘好了。

沈曉妝低了低頭,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噴吐在謝寒的頭頂,“我聽阿悅說高摯在城外沒進來。”

不進城有很多種可能性,但眼下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城外不止有高摯。

很有可能還帶著不知人數的大軍在外等候。

宋齊這麼些年來,聯絡最多的就是武將,這個時候誰手上缺兵宋齊手上都不可能缺兵。

所以如果這些日子高摯真的是去外面集兵的話,那城外的數目一定非常可觀。

那這個時候宋齊召集了這麼多人是想要幹什麼呢?答案可想而知。

謝寒轉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說:“要是這雨還能再多下兩日就好了。”

沈曉妝把窗戶推開了一點,“也不是很好,還是快點停吧。”

“也是。”謝寒甩了甩擦的半乾的頭髮,“我明日可能出城一趟,外面雨大,你就別亂跑了。”

沈曉妝拍了拍手,“我哪有亂跑。”

“你今日就是亂跑。”謝寒回身把沈曉妝從塌上抱下來,“別跟我犟嘴。”

沈曉妝撇了撇嘴,跳到地上,揚聲喚了米糕進來。

米糕聽見沈曉妝的聲音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沈曉妝端了一碟子點心,兩人跑到外面的長廊裡吃點心去了。

謝寒現在拿沈曉妝一點辦法都沒有,拎了件乾淨的斗篷走出去,給沈曉妝披上,沈曉妝禮尚往來,往謝寒嘴裡塞了塊糕點。

小廚房新琢磨出來的樣式,糖放的太多,過於甜膩了,但謝寒還是笑著咽了下去。

快了,很快他們今後的日子就會像這塊點心一樣,只剩下甜,而沒有一絲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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