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辦桉警察和許廣白進來,那蔡某不禁身體一僵,連忙將手裡的葡萄放在一邊。

原本挺開心的臉上,竟悄無聲息間換上了痛苦面具,可謂是演技驚人了。

“蔡女士,這位是來驗傷的法醫,專門來看你傷情的!”盧鳴介紹道。

蔡某嘴角抖了抖,不悅道:“那什麼診斷報告不都給你了嗎,還讓什麼法醫來看,你就是不相信我,覺得那人就該壓我吧!”

“蔡女士,是這樣,你這個傷情,必須要法醫定級之後,才能確定該怎麼賠,法醫不出具鑑定報告,你這個後續賠償是拿不到的!”

盧鳴耐著心解釋道。

一線的交警還有派出所的民警,因為直接面向一線群眾,可以說是見多識廣,早練出來了,各種各樣的人什麼沒見過?

就眼前只是抱怨兩句,可以說是已經相當的好了。

“真麻煩!”

蔡某都囔一聲,便與許廣白說了當時的情況,其陳述與盧鳴路上說的,完全一致,就是被車壓到腳之後,就骨折了。

“蔡女士,你做手術之前,有沒有拍片子?能給我看一下嗎?”許廣白問道。

蔡某瞥了許廣白一眼,既不說有,也不說沒有,只是道:“我病例都在醫生哪,你找醫生看不就行了!”

許廣白沒有辦法,便與葉瑤一起,去找蔡某的主治醫生瞭解情況。

不過蔡某的主治醫生,又去做手術去了,最後還是找護士站的護士,才調出蔡某的病歷。

可是許廣白在檢視蔡某的病歷時,並沒有看到手術前拍的片子。

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醫生不用拍片子,就知道蔡某腳骨折了,還能精準地給她做手術?

“她的這個情況,你們瞭解嗎?”許廣白轉頭,像護士站的兩名小護士問道。

那兩名正盯著許廣白側顏發呆的小護士,連忙搖頭:“不知道啊。”

“不知道?那你們怎麼辦理住院的?”許廣白詫異問。

一名小護士愣了下:“這是郝醫生給她辦的,等郝醫生做手術回來,你可以問他瞭解情況。”

“郝醫生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要到中午,他這次要做好幾臺手術。”

“行,我知道了。”

許廣白點了點頭,重新走回病房,道:“蔡女士,我能開啟你腳上紗布,看看你受傷的地方嗎?”

“不行!”

那蔡某立刻大叫道:“我剛做的手術,疼著呢,你怎麼能拆?不行,絕對不行!”

在蔡某的強烈反對下,許廣白終究是沒能拆開她腳上的紗布。

不過,雖然紗布沒有拆開,但是許廣白可以確定,蔡某這傷,絕對問題!——即便沒有吸收驗傷經驗包,他都能確定!

那有不拍片子直接做手術,做完了,才去拍片子的?

“許法醫,必須得看到術前的片子嗎?”那名年輕交警問。

許廣白點頭:“沒錯,沒有術前片子,誰知道她是不是之前剛做的手術,內固定還沒拆,現在又來拍個片子,假裝是新傷?”

說著,許廣白和幾人來到醫院的放射科,調取了蔡某的全部影像學資料。

令許廣白感到驚訝的是,這個蔡某受傷之後,居然真的只拍了那一張片子,而且片子上顯示,蔡某的腳,上的確是打了鋼釘的。

不過,更令許廣白驚訝的,是這個蔡某在過去兩年,陸陸續續一直在拍片子,而且部位都是腳。

許廣白開啟蔡某前幾次拍的片子,之前在蔡某的左腳上,那些內固定的釘子,居然一直都在,而最早拍的帶內固定的片子,是在前年。

而翻閱更久遠的記錄,才出現蔡某當時骨折時,手術前拍的片子。

“所以,這個蔡某是兩年前做的手術,但是這麼長時間,她一直沒有再做手術,把裡面的鋼釘取出來。”

葉瑤看著蔡某兩年前的CT片和報告單,看著上面‘左第1、2、3楔骨骨折,左骰骨骨折’字樣,不可思議道:

“所以,她這就是想借之前的手術,訛這個司機一筆!可是這麼簡單的掩飾,她就不怕被戳穿嗎?”

“戳穿了又怎樣,大不了不要錢了唄,反正沒什麼損失。要是沒發現,被她湖弄過去了,那她可就賺大了。”

那名年輕交警道:“自身損失極小,而收益極大,換了我,我都想這麼幹!”

戳穿了蔡某的騙局,直到蔡某的主治醫師回來,許廣白他們才瞭解完全過程。

原來,這個蔡某找到以前的主治醫生,聲稱自己腳疼,可能是沒長好,就又讓醫生給她纏了繃帶打了石膏。

然後藉口住院方便觀察,就辦理了住院,偽裝的跟剛做過手術似的。

但是,蔡某的這些小花招,稍稍仔細點的人都騙不了,更何況是他們法醫?

法醫是那麼好騙的嗎!

看著病房裡生龍活虎、行動自如,扯著盧鳴大吵大鬧的蔡某,許廣白朝葉瑤揮了揮手,悄悄離開病房。

有些人,蠻不講理的時候,真的讓人恨的牙癢癢。

……

許廣白和葉瑤在走廊坐了一會兒,本以為盧鳴他們要和蔡某糾纏上好一會兒,沒想到沒多長時間,盧鳴他們便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

“許法醫,不好意思,可能還得麻煩您和我們再走一趟。”盧鳴抱歉道。

“嗯?”

許廣白眨了眨眼睛,不是就出來看一個傷嗎,怎麼還走不掉了?別逮著我一個人薅啊!

“昨天我們去找您鑑定的那個輕傷一級的,您還記得嗎?”盧鳴道。

許廣白點了點頭,“記得啊,被電動三輪車碾壓,股骨粉碎性骨折。這個怎麼了?”

“我剛接到的電話,那個傷者突然去世了。”盧鳴一臉嚴肅道。

“哈?”

許廣白一向非常澹定的性格,此時也萬分震驚,感覺難以理解。

股骨骨折而已,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怎麼會死呢?!

“屍體在哪?帶我去看下。”許廣白當即道。

感覺來活了。

當然了,這個活不是系統釋出任務的那種,而是日常的工作。

畢竟他日常的屍檢工作,比系統發的任務多得多。

“在第五醫院,據說死者家屬已經報警了,還攔在病房門口,不讓動遺體,說是醫院給治死了。”盧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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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廣白又有點懵:“不對啊,昨天拍的片子是二院的,怎麼人現在在五院?”

“據說是死者家在五院那邊有熟人,於是就在術前,轉到五院去了。”盧鳴解釋道。

“……”

許廣白揉了揉額頭,深吸一口氣:“行吧。但是屍檢,……我得搖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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