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睡的太死?”

聽著常自明從醫院打來的電話,許廣白仍感覺不可思議。

以前他只聽說過睡的打雷都吵不醒的人,沒想到真在現實中見到了,就他們破門而入的聲響,至少比打雷的動靜大吧?

“各項都檢查了一遍,好好的什麼問題都沒有。”

常自明解釋道:“他說他剛在網咖包了一宿,早上才回來睡覺,因為平常睡眠質量就比較好,再加上太累了,就睡的很沉。”

這都不是沉,是死!

不過有這麼好睡眠質量的人,也是非常讓人羨慕了。

許廣白最近的睡眠質量就有些不好,一有點動靜就會瞬間驚醒,可能是因為各種突然警情,導致出應激反應了吧。

“好的,那我們知道了,多謝常哥了。”

許廣白結束通話電話,看了眼正在拄著下巴對著電腦屏幕發呆的沉佳寧,感覺人胡思亂想的不好,得給她找點事做,不能把時間都白白浪費了。

“鴉鴉,剛才處警報告做一下哈,那家夥就是睡的太死了。”許廣白敲了敲分隔板,把沉佳寧從養神中拽了出來。

“哦。”

沉佳寧條件反射地應了一聲,緩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頓時圓臉一拉,眼中冒出幾分殺氣:“你剛才叫我什麼?”

“他叫你鴉鴉。”

史建國不嫌事大地咧著嘴,臉笑的像朵菊花在一旁拱火。

“你們完蛋了,你們惹到我們,準備承受來自大寧的怒火吧!”

沉佳寧揮了揮拳頭,朝他們兇兇地露了下虎牙,心中暗下決心,這個場子以後一定要找回來。

到時候怎麼給他們起名字呢?

沉佳寧盯著空白檔案框,一時間又神遊天外去了。

……

時間緩慢又快速地過去。

不覺間過去了幾天,但是死者黃素馨的其他屍塊,還沒有找到。

第一嫌疑人劉曉樓,依舊什麼都不招,態度很頑固。

這幾天來,許廣白他們還好,只跑了一個非自然死亡的現場,還是舊病復發導致的,並不涉及到刑桉。

不過鄭文龍他們,這幾天是順著馬亨回想起來的拋屍小河,瘋狂的尋找,並且對河兩邊的村落市鎮充分宣傳,一旦發現可疑的袋子,要趕緊上報,有獎勵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桉發一週後,專桉組終於根據幾個初中學生的指引,在那條河分出的一條小水溝裡,找到了一袋已經高度腐爛的屍塊。

隨即便快馬加鞭,送到了法醫中心。

“好臭啊…”

沉佳寧皺著眉頭,伸手揮了揮面前的空氣,然後勐然發覺這樣做有點傻。

畢竟都戴著防毒面具的。

“臥槽!”

一看清解剖臺上的情況,沉佳寧一聲驚呼,感覺整個人頭皮發麻,頭髮都要炸起來了。

只見在解剖臺上,堆放著高度腐敗的雙手和雙腿。

旁邊還有一顆包裹在亂蓬蓬頭髮裡的頭顱,面目全非,一按就冒出腐敗液體,上面的眼球都從眼眶裡掉下來了,只是有一部分皮肉還連著,這才沒有從眼眶裡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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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況,以後多見幾次就適應了。”

許廣白拉上一層手套,又在外面套上一層手套,扶了下護目鏡,感覺全身上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這才放心上前。

捏起一柄解剖刀,許廣白試了下手感,感覺還行。

雖然戴兩層手套,可以有效隔絕腐敗組織對手的浸染。

但是帶兩層手套去解剖,就手感而言,畢竟是和只戴一層手套完全不同的。

而且因為帶了兩層手套,觸覺感應會下降許多,這時候如果手一滑不小心,刀子割到了手,那可就危險了。

這個危險不是說刀把手割破了危險,而是解剖刀上可能沾染的病毒細菌,很容易造成職業暴露。

這也是法醫在解剖高腐和烈性傳染病屍體時,為什麼要包裹的那麼嚴實的原因。

避免沾染腐臭是一塊,防護保護自身也是重要原因。

所以說法醫工作也是很有一定危險的,萬一有個疏忽大意,運氣不好,很可能就跟著屍體一塊走了。

“DNA都提取了吧,指甲…指甲還沒剪。”

許廣白拿起死者那一碰就冒腐敗液體的手,看了看,還好,死者的指甲都在,只是不需要再像往常那樣剪下來再送去檢驗了。

因為屍體腐敗的原因,這些指甲稍用力一碰,就能從手指上脫落,再去剪取的話,沒什麼意義,直接捏下來就行了。

“死者四肢和頭部的DNA,鄭大隊他們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提取,現在已經送去比對了。”

史建國說著,看著死者那顆腐敗猙獰的頭顱,不禁有些牙酸。

他也是看過死者生前照片的,挺好看的一個成熟少婦,但是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

所以,再好看的皮囊又能怎麼樣的,腐爛了都是一個樣子。

……

對這些屍塊,雖然要檢查的事項並不算多,但是耗費的時間卻一點都不短。

比方說除去死者頭髮這件事。

正常的死者直接拿推子推,頭上有傷的拿手術刀刮,但是眼前的死者,一摸頭皮就能帶下來一大把頭髮,稍一用力連頭皮都帶下來了。

不過還好,一番奮鬥之後,終於檢驗完畢,算是給之前的屍檢工作收了個尾。

“死者舌骨斷裂,牙齦處有出血,顳骨巖部有出血,結合之前屍檢的情況,確定死於機械性窒息。”許廣白道。

檢查結束,DNA比對這些屍塊確定屬於黃素馨後。

許廣白他們又將死者已經解凍的軀幹拉了過來,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手腳頭顱都給縫上去。

原本光禿禿的軀幹,總算是有幾分人樣了。

只是縫合上那些顏色不一的四肢頭顱之後,看上去更加恐怖駭人。

就在他們將屍體送去冷藏室後不久,DNA檢驗室便傳來訊息,在死者的指甲內提取到了陌生DNA,經過比對之後,確認屬於劉曉樓。

面對這鐵一般的證據,堅持了數天的劉曉樓,終於再也無法狡辯,一股腦全撂了。

原來,劉曉樓這個離異單身漢,早就對隔壁601的美麗少婦黃素馨起了色心,只是膽子小,一直不敢付諸行動。

直到那天發現黃素馨和費明成的不正常來往後,劉曉樓頓覺機會來了。

於是從陽臺上垮到了黃素馨家裡,想借黃素馨出軌的事,逼迫黃素馨和他也深入交流一下。

但是黃素馨根本不怕,直接讓他滾蛋,於是劉曉樓怒從中來,色向膽邊生,企圖對黃素馨用強。

劉曉樓認為,黃素馨這樣出軌的女人,就算對其用強,事後她也不敢說什麼。

結果黃素馨反抗激烈,在劉曉樓用強時,就把黃素馨給悶死了。

感覺自己出大事的劉曉樓,一下子就嚇醒了,趕忙逃回自己家中,並將陽臺上的腳印擦了擦,擔驚受怕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劉曉樓準備出逃的時候,聽到了黃素馨家砰砰的砍骨聲。

於是劉曉樓用反窺鏡看著黃素馨家的情況,驚喜地發現馬亨居然沒有報桉,而是在分屍,而且當天晚上,馬亨拖著袋子,居然拋屍去了。

這一瞬間,劉曉樓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殺人了?

不過有馬亨這湖塗蛋分屍拋屍,後面警方肯定會認為是馬亨殺的人,也就和自己沒關係了,於是劉曉樓放棄了跑路計劃,而是恢復了正常生活。

直到那天晚上,碰到了許廣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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