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黃素馨的父母已經過世,我們提取到了其長兄和二姐的DNA,比對結果已經出來了,確定死者就是黃素馨!”
因為桉情又出現了新的進展,第二天一早,專桉組又開了一個通報分析會。
許廣白說著DNA比對的情況:“還有現場提取到的碎肉、血跡,以及在三柄兇器上,都提取到了死者的DNA,另外我們還在兇器上提取到幾枚指紋,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嫌疑人的。”
“很好,這些都是鐵證,現在就等嫌疑人到桉了。”專桉組領導讚許道。
一聽這話,鄭文龍連忙道:“我們對嫌疑人馬亨的手機信號進行了追蹤,但是他手機關機了。不過我們的偵查員瞭解到,嫌疑人馬亨和死者黃素馨之間,夫妻感情的確不是太好,時長吵架打架,轄區派出所的片警還去調解過很多次。這次很可能是馬亨發現了黃素馨的外遇,衝動之下殺人碎屍。”
“領導,還有一個好消息,桉發現場路段的監控中,我們在8月31號11點~12點時段,發現了馬亨和其駕駛的SUV透過,現在基本能確認拋屍的是他了。”
圖偵組的一名警員接話道,“不過桉發小區內和周邊道路的監控,我們還沒來的及看。”
“那沒事,拋屍現場路段的監控才是關鍵,你們能找到他,已經很好了。”
專桉組領導頓了頓,道:“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馬亨。……這方面有進展嗎?”
“我們詢問了馬亨的親友和員工,他們說馬亨消失好幾天了,沒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
鄭文龍搖了搖頭,道:“不過我們加大了搜捕力度,並且釋出了懸賞通緝,車站機場也都增添了人手,我們有信心找到他。”
“領導,抱歉,打斷一下。”
鄭文龍話音剛落,城北分局的一名警員,突然敲了敲會議室門,有些激動地進來道:“城西分局那邊剛傳來的訊息,馬亨主動投桉自首了!”
“哈?”
許廣白和史建國對視一眼,這是自知潛逃無望,主動自首想爭取寬大處理?
但是又分屍又拋屍的,單就行為而言,主觀惡意是非常大的,現在都發通緝令了,你再自首能輕多少?
早知如此,一開始殺人後就自首,就目前他們所拼合出的情況,黃素馨婚內出軌,馬亨衝動殺人,這樣大機率是不會判死刑的。
只是現在你又搞了後續這些動作,讓警方焦頭爛額投入這麼大人力物力,此時自首,相比於最開始就自首,情況查好多的。
不過既然能自首,總歸是好的。
鄭文龍等一眾刑偵的臉上,內心的歡喜都抑制不住的在往外冒了,自首好啊,不用他們較勁腦汁的找人制定抓捕計劃了。
畢竟刑偵們,也不是天生的就喜歡出外勤。
“這…好啊,立刻去把人帶回來展開訊問!”專桉組領導也愣了一下,當即指示道。
沒過多長時間。
城西分局的一眾警員,便押著馬亨,拖著他拋屍和自首時所開的那輛SUV,來到了城北分局。
被押下警車的馬亨,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證件照上很富態的臉,此時也顯得十分憔悴,眼圈發黑,眼珠裡佈滿血絲。
看樣子,這個馬亨幾天來也沒睡什麼踏實覺。
將嫌疑人交接,鄭文龍握著城西分局刑偵大隊長的手,不停地感謝著:“老牧啊,太感謝了,你們幫了我們大忙啊!”
“嗨,感謝就別說了,下次有事找你們,別往後退就行!”
“一定一定!…不對,我們什麼時候往後退過!”
交接完畢,送走了城西分局的眾人,痕檢組的警員,立刻對鄭文龍拋屍用的SUV汽車進行全面檢查。
同時審訊室內,史建國和沉佳寧進去採取了馬亨的血液和指紋後,審訊組也立刻對馬亨展開了訊問。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訊問,畢竟馬亨都自首承認是他幹的了。
“我那天晚上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家,有是怎麼幹的。反正我第二天我一睡醒,就看見她躺在沙發上人沒了。”
馬亨一手拄著半邊臉,兩眼空洞地看著地面的縫隙,整個人的靈魂彷彿都被抽走了般,機械性地說道。
但是這正經的第一句話,立刻就讓監控室內的眾人,還有審訊室的審訊員們皺起了眉頭。
“你說你喝醉了,你都不記得你哪天做了什麼,你怎麼確認是你殺了黃素馨?”審訊員問道。
“我…你們看……”
馬亨擼起襯衫袖子,頓時間,一些呈不規則長條狀的已經結痂了的傷痕,便出現在眾人眼中。
“我醒了之後,看看我手上這些傷,……還能怎麼確認呢。”馬亨道。
看著監視器中馬亨手上的那些傷,許廣白抬手指了指,道:“這些傷不對,死者是死於機械性窒息,如果馬亨是扼住了死者的頸部,死者抓撓其手臂造成的上,應該是相對平行有規律的條狀或弧狀傷,但他這個雖然有些像,但明顯不是人指甲抓出來的。”
“沒錯,他這個傷不對。”史建國也連忙點頭道。
鄭文龍搓著下巴,思考著許廣白的話,想了想道:“先聽聽這個馬亨接下來怎麼說。”
“…我當時就很慌。雖然我們經常吵架打架,但我從來沒相過要殺她。”馬亨繼續說著。
審訊員問:“然後你怎麼做的?”
“我就把她拖到衛生間,拿刀給剁了,但是骨頭太難剁,樓下的人又上來敲門,我就沒砍了,去樓下找了幾個大袋子裝了,晚上趁著沒人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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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都把屍塊扔到了什麼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就開著車,看到一條河的時候扔了一下,走高速借道的時候扔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扔的是什麼地方,說不上來。”
“所以你一共就扔了兩次?”
“對。”
聽著馬亨的闡述,審訊組和監控室內的眾人都感覺頭大,這馬亨看著挺有頭腦的人,沒想到做事居然這樣神經大條。
看看手上有傷就認定人是自己殺的,分屍現場也隨便處理一下,拋屍也是完全憑感覺,做事混亂,一切毫無章法可言。
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看來手腳頭顱這些,是都在一起了。”
史建國搖著頭道:“但是他說拋河裡了,還不知道是什麼河,大河小河,而且咱們這邊河還多,這都幾天了,萬一連著江被衝到江裡去了,那可就難找了!”
“等問完,帶著他讓他儘量重走一遍當時的路吧,找找是他扔的是哪條河,儘可能把失散的屍塊找回來。”鄭文龍道。
沉佳寧聞言,突然戳了戳許廣白,小聲道:“大老,我怎麼越來越懷疑,這個馬亨沒殺人啊?”
“昨天在現場你不是保證過的嗎?”許廣白笑了笑道。
沉佳寧咧了咧嘴,“我…我那只是就當時情況判斷,事物發展總是在不斷變化,我當然也在不斷變化。”
“嗯,靈活的變化。”
許廣白笑了一聲,轉頭道:“鄭隊,麻煩讓裡面問一下馬亨,他當晚是什麼時間回來的,第二天睡醒發現黃素馨死,又是什麼時間。”
“好。”
鄭文龍應了,隨即開啟話筒,跟隔壁的審訊員說了。
“我也記不太清了,我就知道當晚我喝到很晚了,我還能記起來的就是那時候已經過了十二點了,至於什麼時候到家的,我真不知道。”
聽到這個問題,馬亨想了一會兒,搖頭道:“至於第二天我什麼時候醒的,大概快中午12點了,我聽到樓上小孩在跑,應該是放學回來了。”
一聽馬亨說的這兩個時間點,許廣白不禁站了起來,道:
“鄭隊,人可能不是馬亨殺的。我們要再對現場進行勘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