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這種事情。”杜凡立刻坐直了身子,臉上驚訝之色一閃即逝,手掌只是一個模糊,便將對方手裡的文書隔空攝取了過去。

杜凡撕掉封印,翻開文書只看了一眼,頓時面色一變。

“什麼!居然讓我去偷襲……”杜凡面色變化間,便要脫口而出,可是話語只了一半,卻又強行忍住,他對築基執事擺了擺手,道:“好了,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是。”築基執事縱然心有疑惑,卻不敢多言,只是偷偷看了杜凡一眼,就立刻轉身離開了。

築基執事走後,杜凡拿著棲霞老祖親自下發的作戰文書,面色一陣陰晴不定。

片刻後,他取出對講石器,與任子文簡單交代了幾句之後,便也起身走出了大廳。

……

一年後,杜凡駕馭紅葉法寶,隻身一人,來到了中州與充州之間真正的邊境線。

杜凡腳下,赫然是一條巍峨壯闊、蔓延無盡的山嶺,以西北和東南走向橫亙在蒼茫大地上,這條一眼望不到邊的山嶺名為天池山脈,天池山脈西南為充州,天池山脈東北則為中州。

值得一提的是,天池山脈雖然是中州與充州之間的一段邊境線,卻遠離上品靈石礦脈所在,因而也就遠離了四州戰場。

杜凡足踏紅葉降落到一座山峰上,雙目閃動,四下瞭望。

片刻後,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兩棵相鄰的大樹上,雙眼微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二位道友的隱匿之術頗為玄妙,也算讓杜某大開眼界了,不過既然杜某已經到了此地,二位道友還是現身一見吧。”杜凡神態自若,淡淡開口。

下一刻,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那兩棵大樹突然無風自動的輕輕搖晃起來,樹葉抖落間,化作了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皆為青年,修為一個金丹期大圓滿,一個金丹後期。

“杜道友果然了得,竟一眼窺破我二人的化物之術,看來關於杜道友的種種傳聞並沒有誇大其詞,倒是我們這伎倆,讓杜道友見笑了。”青年男子深深看了杜凡一眼,忽然抱拳一笑道,雖然表現的客氣,但表情中的傲然之色卻是異常明顯,其修為金丹期大圓滿。

青年女子沒有多言,只是衝杜凡微微一欠身,算是打過招呼了,觀其神情,似乎對杜凡一眼就能看破自己的化物之術不是太服氣的樣子。

二人的表現自然落在了杜凡眼中,讓他心裡一陣翻白眼。

這一男一女出自以隱匿之術聞名的一家中型宗門,此次是棲霞老祖派他們過來協助杜凡完成任務的,或許這二人在金丹期修真者中也屬於佼佼者,但是又怎麼能和杜凡相比呢,偏偏這二人還一副自認為自己很牛逼的樣子,對此,杜凡很是無語。

事實上,若是以杜凡的眼光去衡量,修真者也好,其他體系的生靈也罷,在他認識的所有同階當中,此行能幫上忙的也就只有寒千雪了,除此之外,陳茹和百里仇都要差上一些,就更別提眼前這一男一女了,何況這二人一看就有刺頭潛質。

杜凡甚至都在琢磨,要不要現在就把這二人一巴掌拍暈在此,然後自己單獨行動,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拖後腿。

當然,這種惡作劇的念頭他也就是放在心裡面想想,不可能真如此去做的,好歹對方也是金丹期大能,還是棲霞老祖派來的,他就算再嫌棄也得忍著。

“這一次的任務想必你們事先都已經瞭解過了,廢話我就不多了,我只有一個要求,從現在開始到任務結束這段期間,你二人必須嚴格服從我的命令,如有違背,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當然,如果最終順利完成任務,功勞也是少不了你們的,聽明白了麼?”杜凡不苟言笑,面帶威嚴之色道。

“杜道友,我二人與你一樣,皆為金丹期同階修士,不是你的晚輩,你憑什麼用這種語氣和我們話?!”女子雙眉倒豎,眸光中浮現羞惱之色。

青年男子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卻強忍怒意,沒有發作。

杜凡冷笑一聲,道:“不服是麼?那好啊,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從哪裡來回哪裡去,至於怎麼和棲霞老祖交代,你們自己看著辦。

二,你們不是不服麼,那咱們就來一場鬥法,如果一息之內我勝不了你們,便算我輸,杜某立刻給你二人磕頭謝罪,並且這一路任由你們差遣,即便讓我去死,杜某也絕無怨言,但是,如果你們輸了,就不要跟我廢話,我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給我幹什麼。”

“一息決勝負?你好大的口氣,行,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用一息時間戰勝我們!”女子大怒。

“杜道友,你過了,我二人雖然不才,卻也不是你能侮辱的。”青年男子沉聲道。

“別沒用的,如果準備好了,就出手吧。”杜凡一臉不耐煩之色。

“就一息時間,你還讓我們先出手?”女子一愣。

“既然杜道友如此有自信,那麼我們就配合一下,不然的話,豈不是看不起杜道友麼!”

青年男子冷聲開口,同時雙手一抬,漫天塵土飛揚,一頭頭軀體龐大的蠻荒兇獸若隱若現,有的瞬間凝實,威風凜凜,如同活物,有的還在成長之中,卻散發驚人氣息,個個堪比假丹修士,所有蠻荒兇獸加起來,數量之多足有上百的樣子。

金丹後期女子二話不,素手一揚,一個白玉瓷瓶閃現而出,滴溜溜旋轉間,噴薄出一團團濃郁無比的墨綠色霧氣,在半空中聚而不散,一陣脹縮過後,從中傳出一聲厲嘯,好似蟄伏著什麼恐怖生靈。

可以,青年男女一人動用秘術,一人動用法寶,二人聯手之下醞釀出來的術法威能已經是相當不俗了,但是杜凡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他心中略一計算時間,忽然身形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對方術法之中,那些假丹級別的兇獸在他面前宛若泥人一般不堪一擊,還未真正和他正面對上,就被他的氣勢碾壓的支離破碎,行走在塵土飛揚中的杜凡,如履平地,一閃而過。

白玉瓷瓶還在噴薄霧氣,旁邊突然浮現一道人影,正是杜凡。

只見他大手一揮,直接就將霧氣拍散,露出裡面一個渾身綠色毛髮、呲牙咧嘴的奇異生靈,卻被杜凡一巴掌拍飛,連同半空滴溜溜旋轉的白玉瓷瓶,也隨著奇異生靈飛射而出,化作一白一綠兩道光線,一前一後的砸向了山脈的另一邊。

正當青年男女被眼前景象驚得目瞪口呆之時,突覺身後惡風一起,便見一隻手掌如同鐵鉗一般牢牢握住了自己的脖頸,而浮現在體表上的金丹期護體罡罩在這只手掌一捏之下,就好似紙糊一樣脆弱,剎那碎裂。

更加讓二人魂飛天外的是,他們竟然發現自己無法動彈一下了,不僅肢體,還有體內的法力和神識,全都無法運轉,如今的情形,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生死盡在他人一念之間。

這個時候,只要杜凡手掌微微一用力,二人便會當場隕落,毫無懸念。

片刻過後,杜凡鬆開手掌,並且手中法訣一掐之下,解開了加持在二人身上的封穴印。

青年男女失魂落魄很久,才一的回過神來,當他們與杜凡目光對望之時,心神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通體都在冒寒氣。

此刻他們有一種錯覺,對方就像是一頭兇猛無比的野獸,而自己只是一個毫無招架之力的嬰兒,太弱了,弱到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你到底是金丹期還是元嬰期?”女子面色慘白,顫抖著聲音問道,面孔都有些扭曲了。

“金丹期,不過死在我手裡的元嬰期也不是一個兩個了。”杜凡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而後道:“從你們出手開始,到鬥法結束,前後應該沒有超過一息時間,所以,你們輸了。”

青年男子最先從駭然中恢復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對杜凡畢恭畢敬的施了一個晚輩禮,這才道:“杜長老神威蓋世,我等遠遠不如,先前多有冒犯,望杜長老大人不記人過,給我們一次機會,此行我二人必然以杜長老馬首是瞻,不敢再有二話。”

杜凡了頭,轉而看向了一旁的女子。

“從今而後,妾身願聽從杜長老調遣,希望杜長老不計前嫌。”青年女子低下了高傲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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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凡終於神色一緩,放軟了語氣道:“此行兇險萬分,如果我們內部都不能達成統一戰線,那麼別完成任務了,就是命多半都保不住。

我對你二人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在我們完成任務之後,都能平安歸來,適才杜某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們體諒一下。”

話畢之後,杜凡還假惺惺的衝二人一躬身。

目睹此景,男女二人大驚失色,連稱不敢。

旋即,三人踏上了杜凡的飛行法寶,橫渡天池山脈,進入充州領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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