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快速行駛的獸車之上,車伕猛然一抖韁繩,獸車立刻在道邊停了下來。零點看書

轎簾一掀,杜凡從中一躍而下,反手拋給車伕一塊低階靈石,駐足略一辨別方向過後,當即朝著附近一個巷子口走去。

過了大概一頓飯的工夫,杜凡七拐八繞的來到了一座老宅門前。

這座宅子雖然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彷彿普通民居一般,但真實情況並非如此,透過吳廣的記憶,杜凡已然得知,此地乃是六道之一阿修羅道於中州的一處秘密據,其內高手如雲,機關重重,成是龍潭虎穴也不為過,所以即便強大如他,同樣不得不謹慎對之。

“咚咚咚。”杜凡整理了一下衣襟,如同凡人訪客般輕敲了幾下大門。

沒過多久,大門從裡面一打而開,現出一名手持掃帚的白髮老人。

“閣下何人?”白髮老人望向杜凡,平靜開口。

杜凡神念掃過之後,瞳孔不禁微微一縮,眼前這位掃地的老人,竟然是一名金丹前期修士!

此時,杜凡心中不免有些驚疑,只是阿修羅道的一處據就已經這樣了麼,金丹大能都淪為了掃地人,那駐紮在這裡的其他修士的普遍修為又是何等級別?真正的阿修羅道的大本營,又會恐怖到何等境地?

沉默片刻過後,杜凡對掃地老人拱了拱手,頗為客氣的道:“在下杜凡,受故人所託,特來貴地拜訪陳勝。陳前輩。不知這位陳前輩如今可在?”

“杜凡……莫非閣下就是那個擁有七星商盟供奉與棲霞宗長老雙重身份的後起之秀?”掃地老人聞言。雙目驟然一閃,面露詫異之色問道。

“如果沒有第二個人同時滿足這樣的條件,那麼的就是在下了。”杜凡笑道。

“原來真的是杜道友,久仰大名,失敬失敬。”得到確認之後,掃地老人立刻展顏一笑,並對杜凡拱了拱手,其態度與之前相比。明顯溫和了不少。

“哪裡哪裡。”杜凡客氣一句過後,再次直奔主題道:⑤⑤⑤⑤,m.☆.c▲om“不知陳前輩此時可在?”

“陳前輩正在一處密地閉關,不知道現在是否方便……”掃地老人面現一絲遲疑,沉吟過後,又道:“這樣吧,我先帶杜道友去大廳休息片刻,然後再去陳前輩那裡請示一下,如果他老人家方便的話,相信你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也好,那就有勞閣下帶路了。”杜凡了頭。當即同意下來。

“杜道友,這邊請。”掃地老人關上大門之後。立刻引著杜凡往老宅深處走去。

老宅非常僻靜,大有幾分地廣人稀之感,二人所過之處,始終空無一人。

當他們走在一條鵝卵石鋪就的狹長徑上時,杜凡實在忍不住心中疑惑,當即問道:“閣下堂堂一名金丹大能,卻親自做那看門掃地之事,難道貴組織在此地的據之中,所有人都是金丹期以上的存在麼?”

“杜道友笑了,這怎麼可能啊,此處據主要還是以煉氣期、築基期這樣的低階修士為主,金丹期和元嬰期只佔極少一部分,老夫之所以手持這把掃帚,那是因為幾年前老夫做錯了一件事情,因此受到了組織降下的懲罰,這才淪落成一個看門掃地的雜役。”掃地老人先是一怔,而後帶著些許自嘲之意的解釋道。

杜凡聞言,不由露出恍然之色,同時心中一鬆,看來先前是自己多慮了,不然的話,這個阿修羅道豈不是成了一個在實力上遠超棲霞宗的存在了麼?

掃地老人所言之事,到底並不光彩,多少有一些尷尬和難堪,所以杜凡並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當即岔開話題,聊起了別的事情。

……

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廳之中,杜凡手裡端著一杯熱茶,卻沒有喝,只是拿在手裡輕輕轉動著,同時目光盯著大廳裡的一個地方閃爍不定,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大廳門口傳來腳步聲,一名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杜凡立刻收斂心神,起身抱拳道:“晚輩杜凡,拜見陳前輩。”

“杜道友不必客氣,請坐。”中年男子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杜凡對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是一飲而盡,他雖然是一位名副其實的元嬰大能,卻給人一種豪放不羈的感覺。

杜凡見狀,不禁有些無語,但也沒什麼,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對了,你我素未謀面,你就這麼確定陳某是你要找的人?”中年男子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了杜凡一眼,有些詫異的問道。

“吳廣前輩對您的印象那麼深刻,晚輩豈能不確定?”杜凡嘆了口氣,面露惆悵之色。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中年男子雙目精芒一閃,語氣變冷。

“這麼吧,最近一百年裡,與您互通信箋之人根本就不是您的好友吳廣前輩本人了,而是奪舍吳廣前輩的元嬰期邪修江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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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凡徐徐開口,將發生在吳廣身上的事情從頭到尾的了一遍,並無隱瞞之處,為了避免麻煩,其中一些匪夷所思的地方,杜凡還用上了誓簡,目的就是要讓陳勝深信不疑。

在他的敘述過程中,中年男子面色陰沉,目光噴火,額頭青筋暴起,一股危險的氣息緩緩散出,卻又在極力忍耐,直到杜凡徹底完之後,中年男子怒不可遏,猛然一掌拍了下去,“砰”的一聲,其旁邊的木桌爆裂過後,粉碎一地。

“好一個江城子,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將主意打到了陳某的好友身上!”

“吳廣前輩是親眼看著江城子消亡的,所以他老人家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希望陳前輩節哀。”杜凡道。

陳勝雙目閃動間,暴怒的氣息漸漸收斂,繼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半晌過後,他深吸口氣,重新看向杜凡,帶著釋懷之意道:“逝者已矣,吳兄也好,江城子也罷,人死如燈滅,一切恩怨都當隨風而去,杜道友,現在你可以明來意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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