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那交錢就好。
到收費處，唐沅在那裡等著，雙手抱胸，遠離人堆，頭上多了一頂帽子。
“你怎麼....進來了？”
下意識就感覺這也非常理。
“怕你沒錢。”唐沅也戴著口罩，手還壓著邊角，似乎怕漏氣。
“你怎麼知道我要付錢？”林雙直接刷錢寶寶，花錢的感覺還挺好。
唐沅沒說話。
李老頭大名很有意思：李似李。
預交費用單子給了個跟過來的鄰居大爺：“這位大叔，我還有事要走，這裡就你們來吧，我手機號你問房東會知道，不要跟別人都說。”
“如果他家沒錢，這錢就算了，有錢就還。”
有人在拍照，有好多人在錄影。
林雙說完就被唐沅拉走了，用行動證明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
“慢一點啊，別撞到人。”林雙反手勾住她的胳膊，居然還敢在醫院加速，這是錢太多了嗎？
兩人手勾手出了院門，來到陽光下，林雙松了口氣，就想摘口罩。
“別動！”
“嗯？”
“過一會。”
車子還沒有被貼上罰單，警員還有一分鐘到達現場。
“你不怕曬啊？”
唐沅沒理他，在陽光下轉著身子，林雙發現她的腰明顯又細了一圈。
“你怎麼知道我要付錢？”
“不然你硬要跟過來做什麼？你又不是學醫的。”唐沅不耐煩地回了句，“醫院很香嗎？”
“你真聰明。”
人來人往，來去行人有些戴口罩，有些沒有，林雙看著汗珠從唐沅額角慢慢滲出來，衝去了一些粉末，露出晶瑩的膚質。
“所以就更奇怪了。”
“好吧，就當我很有愛心行了吧？”
“那也沒見你幫別人付。”
林雙嘆了口氣：“也沒那麼多錢。”
兩人站在車邊陽光下，伸手接受紫外消殺，八月的陽光，射得地面都在反光。
林雙摸了下鼻子，摸不到：“口罩戴著挺難受的。”
“這隔離膜是哪買的，可以多買點。”
“有多的。”
開門上車。
提交任務，保底十萬到手，額外獎勵只有一項：免疫力提升百分之百。
這....好吧！
感覺是因為自己進了到處都是病源體的地方才得到了這個獎勵。
醫院真香！
免疫力是什麼東西，這是身體抵抗這個微生物世界的最可靠的底氣，只是百分之百這程度還是讓林雙嚇一大跳。
按慣例，消化這個獎勵都得一晚上時間，難不成明天我要發高燒？
可是，我明明一身隔離膜，.....
林雙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問系統，結果唐沅這邊沒準備放過他。
“不是說準備喝西北風，還有這錢？”
“你沒看我微號上寫著大大的窮字？”連照片都換了。
“嗯？所以呢？”
“我家給我打錢了。”
“你真是.....”唐沅嘆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三萬而已，又不是什麼大錢。”林雙看窗外，又搖搖頭，“雖然不知道這老人是不是個好人。”
林雙看看手機，不是看轉賬，而是看有沒有訊息跟電話：“我沒給他們手機號，他們要去問房東的話，房東也應該來問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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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回想了下，鄰居裡面有些人是住在這裡多年的，相互間都認識，雖然說這樣的小區，鄰裡關系比較復雜，不見得都是朋友。
可出了這種事，估計訊息傳得不會太慢。
系統任務給自己惹來的後續麻煩不會少。
“如果他不是呢？”唐沅反問道。
“如果的可能太多了，如果他是做了壞事，被發現才中風，我還把他救回來，是嗎？但我不想設想這個可能啊！我不希望我父母出這種事時別人無視而過。”
林雙嘆了口氣：“可能也沒啥用。”
“希望你沒救錯人。雖然我不想說，但僅僅是他把個又破又髒的櫃子擺到門口佔公用地盤，操守就有問題。”
唐沅語氣淡淡，“家裡地方小，櫃子捨不得丟，擺在外面，就應該弄乾淨些，畢竟這麼多人看著。”
林雙眼皮跳了下，唐沅說得真是太對了，於細微處見人品。
擺到外面這種事太常見了，上面擺幾盆花完全可以，退休金六千多又不是窮，真窮也可以種點菜，韭菜蔥姜蒜都行，結果擺的那都是什麼東西。
老子還從路上撿草來當裝飾呢！
“算了，別說他了，反正中了風的人生活不可能過得舒服，生活不能自理的痛苦我知道......”
“你知道？”
林雙沒回答，只是輕輕靠在椅背上，以前可能不太清楚，剛才在醫院裡似乎一下就全懂了，什麼叫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系統給的錢現在已經多到他不知道怎麼花了，而身體，卻還遠遠不夠強大，不希望自己哪一天變老變醜，慢慢步入死亡。
突然之間，林雙感覺自己找到了人生道標，永遠健康活著，短生種怎麼能知道長生種的快樂，無非是求而不得罷了。
——
車子在路口停下，等紅燈。
“你那個構想很明顯不切實際，就今天這個事看，你讓國家全擔起來，然後再來看是誰的責任，國家哪受得了，不分好壞，什麼都先國家花錢，......”
“什麼叫受不了，罪犯治病有時也免費的。我是出於社會管理考慮。”
林雙看眼唐沅，“社會問題就是一個個起火點，救火是要成本的吧，但你也沒見消防跟你收費。”
《消防法》有規定，火警在滅火時，不得向任何單位和個人收取任何費用。因為消防所產生的費用是由國家財政支出，不用他人承擔。
有人可能會說就算人員跟車不用錢，水也要用錢，自來水公司要收費，這都要支出。
其實也不是，消防車自己攜帶的消防用水，不用錢是肯定的，如果攜帶消防用水不夠，需要使用到消防栓，該消防栓屬於市政工程儲備消防用水，這些水是提供給消防隊緊急使用的，也不會收取任何費用。
林雙是基於這一點來構想他的論點，某教授給三字評價：太天真！
當然，論文還是過了。
這絕對不是抄的。
——
喵喵西點店。
“怎麼了那救護車？”
哇嗚哇嗚的聲音開得人心神不寧，秋伊戴著口罩站在門邊，也不敢去打聽，甚至不敢開門。
陸文婧臉色緊張，雙手合什：“千萬不要！”
秋伊看她一眼，知道她大概在擔心什麼事。
店開了這段時間，跟街坊很多人都混了面熟，也不知道是誰出事了。老人隨時都可能去掉。
如果是因為出現傳染病，也會影響這邊上店的生意，剛租了住所，可別....不知道怎麼說。
趕緊看手機，她加入了社群群聊，能看到最新情況。
“是有人中風了。”
訊息傳來。
秋伊松了口氣馬上又緊張：誰啊？
看到樓號跟房號，又看到了現場照片，驚訝地看到了林雙在裡面給人做急救。
陸文婧也湊過來了。
“是他？”
又過了一會，群裡說小林跟到醫院替人交了三萬塊錢。
兩人四目相對。
三萬？
那天林雙也說可以借周轉金給她們用。
陸文婧咬了咬下唇，頗帶埋怨地看著秋伊，把人說得那麼壞，現在打臉啪啪的。
秋伊憋著氣摸了下鼻子，手粘溼，趕緊去洗手間。
鏡中一張雪白的小臉，陰沉的表情。
捫心自問，自己開店什麼時候真能賺錢？
多少人創業從一無所有到負債累累，有幾個人會同情你，有幾個人會不圖回報幫你？
…...